[ 一 ]
子菡煮好了汤饼,盛在描了红鲤鱼边儿的碗里头,从伙房端出来,搁在桌上。碗边碰着桌子的时候,“嗒”地一声轻响,桌前坐着的女子波澜不惊的眉目便是微微一颤。
她撇撇嘴,对着她姐姐之殃:“吃吧。”很短的一句话,是她们之间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哦。”那边儿的回答来得更简短些,仿佛要较个劲谁更能冷淡。之殃双手颤颤巍巍地向前伸出去,磨蹭着桌子面,一点点摸到碗。手再向上抬些,就碰到了一双木头箸子。女子指尖葱削,谨小慎微地去握那筷子。轻轻缓缓地,每一动都拿捏着分寸,静静地,仿佛过了很久。此时“吧嗒”两声筷子落地的声音却蓦然敲碎了静谧。
之殃没有说话,颤颤地将手小心缩回,安放在米色的袖管里。子菡也没有说话,俯下身子去捡那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