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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到了学校,鹿丸也说起了山中家晚上的花见。其实是和对面的春野家一起办的,两家都是木叶有名的花屋。家长们的意思是,孩子们在一起上学两年,也都彼此熟悉了,正好给个机会让他们好好闹一闹。小女孩儿们可以趁机打扮打扮,穿上漂亮的和服,捧着喜爱的花,堂/堂正正做一回小女人。男孩子们也能舒舒心,陪着父母和喜欢的姑娘静静的品一回茶。所有人都在被邀之列,鸣人也不例外。
「要我说,这实在太麻烦了。说什么品茶啊,还不是要一动不动的坐上几小时,受不了啊。」鹿丸实在不想去,苦恼的揉/着太阳穴,扁着嘴巴。
「但是被老爸抓着会更麻烦啊,真是的,想安静安静偏偏事情这么多。哎。」
旁听者显得更加无精打采,下巴支在胳膊上趴着,下意识的用铅笔在本子上画圆圈。「我说,跟你在一起怎么就那么想睡觉啊,你这家伙就不能有点活力嘛。」
「切,我有什么办法,这儿没有什么能引起我兴趣的东西啊。」手撑起下巴,鹿丸看了看阳光/明媚的窗外,「今天天气这么好,等下不会要我们去分组练/习体术吧。哎呀,我可不要,打打杀杀的麻烦死了。」
本子上很快涂满了密密麻麻的鸣门卷,鸣人皱起眉头,「喂喂,不知道谁总成天念叨男人啊女人啊的,自己还不是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真是的。」
「懒得跟你理论。」讲/台上伊鲁卡的目光飘了过来,鹿丸赶紧缩了缩脖子,「那边宇智波正用很骇人的眼光看着你哦,又中头彩了吧。」
卷了一半的木叶标志喀嚓一声,扭曲了。铅笔默不作声朝着错误的方向继续卷下去。「谁知道,早上就撞到霉星,今天一定不顺,晚上得去吃个一乐冲冲霉气。」
「你和佐助到底是怎么样啊,怎么像上辈子结怨一样。就算他是第一你是倒数的,也不至于这么仇视吧。」话说的漫不经心,鹿丸开始朦朦胧胧的神游起来,天气一好就忍不住想午睡,如果能在这样的蓝天白云下舒舒服服的躺一躺,得有多享受。
「……那种就知道耍帅的混蛋,我就是看不顺眼。」继续画着歪歪扭扭的圆圈,鸣人用着一直以来的借口。他还记得以前,那家伙哥/哥还在的时候,他们夜里偷偷跑出去,一起在宇智波家后院捉迷藏,佐助经常笑他怕黑怕鬼,说要治好他胆小的毛病。也是那时候开始,他喜欢叫他「大白/痴」,渐渐省略了名字。
没错,他见佐助的第一面,的确是在被欺/负的狼狈不堪时,偶然被那家伙救下。一个还没上学的小孩子,轻轻/松松打败了年长那么多的高年生,让他一下挫败了起来。一句「不用你多管闲事」脱口而出,佐助瞬间就愤/怒了。而他也不打算和这个小孩儿再有任何瓜葛。
但是佐助来道歉了。说想和他一起玩。
那时候的佐助,比现在温柔多了。
「听我一句劝吧,不要跟他过不去,跟宇智波过不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啊——虽然整个家族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传遍全村的惨/剧,鹿丸只是当茶余饭后的段子听,反正以他们现在的年龄,想理解什么也都是徒劳。
「真啰嗦……不用你多管闲事啦。」嘟囔着嘴,鸣人脑海中浮现的尽是佐助一个人坐在湖边的背影,刚从医院出来的那段时间,他还常常去看他,总以为某个时刻,他就能全都回忆起来。
「好了,今天的理论课就上到这里。」讲/台上伊鲁卡的声音忽然提高,「天气这么好,我决定带大家去/操场上分组练/习体术!今天将有高年级的同学对你们进行指导,大家要打起精/神哦!」
「啊!不是吧——怎么说什么来什么,我真是乌鸦嘴啊。」鹿丸像个漏气的皮球软/软的瘪了下去,一头磕在桌面上。鸣人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就知道鹿丸最聪明啦,走喽走喽。」
「……真是的,麻烦死了。」不情不愿的挪离了位子,迈了两步,「唔,小樱?怎么了么?」
「那个……我是……」小樱攥紧了衣角,支支吾吾。
「小樱,怎么啦?」故作健气的傻/瓜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做出一副大男人的表情。鹿丸觉得这家伙此时的笑简直奇丑无比。
「……请、请把花给我!」向前猛的鞠躬,伸出双手,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花?什么花?」傻/子还一时想不明白,鹿丸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不会是……早上鸣人给我的樱花吧?」
「是的!请把它给我!」仍然没有抬头,小樱的语气有些生硬,不过估计那傻/子也听不出区别。这回是彻底出乎他意料了,鹿丸想着,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小、小樱……你怎么……」震/惊的无以复加,鸣人怔怔的看着小樱伸出的双手。
「总之,请交给我!我会收下的!」
鸣人一动不动。睁大了眼睛,忘记了微笑。
「吓傻了?给,花还在这里,幸好我没给你扔了,赶快给她吧。」尽管觉得不可思议,鹿丸还是从座位下拿起了那小捧樱花,塞到鸣人手里。
接花的手都有些颤/抖,鸣人水灵灵的蓝眼睛里充满了感激,慢慢的郑/重的把小花束放在小樱手中。
「小樱……谢谢你!祝你生日快乐。」
鹿丸带着鸣人走远了,绿眼睛才眨了眨。手里的花梗上系着不像样的蝴蝶结,还是用粉色丝带。小女孩儿愣愣的看着它,还有今天得到的第一句「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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