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看着你在沉默中萌芽,成长,直到开出耀眼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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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伦敦雾更浓。
骤然转凉的空气都变成微微浑浊的白色。
伊丽莎白反复摩擦着双手,嘟囔着,不住抱怨着天气太冷。
『真是的,夏尔好慢啊。』
像这样听似有些埋怨,却连声音的间隙里都渗透着幸福的话,要一次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果然对于伊丽莎白来说是件容易的事啊。
伯爵略微懊恼地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心里交绕着『到底是谁拖谁来花园下棋的?』这样的不甘心,却始终没能开得了口。
其实这样挺好。
有时候凡多姆海恩伯爵会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短暂理智性的思考后,终是在心底回暖时不经意地扬扬嘴角。
伯爵式的默认。
『没错,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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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颜如花的少女有和阳光同色的柔软的发,调皮的打着旋儿,弯成海藻的形状。
午后有纯净的阳光偷偷溜进伯爵被质地厚腻的窗帘所掩盖的卧室。这时候伊丽莎白会皱着眉撅着嘴,使劲儿拉开墨色的窗帘,略微昏暗的房间顷刻流淌起明亮的光。
【伯爵像只慵懒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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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翻看多少例行公文备件后,好不容易才有了一次午眠,在浅眠中被带着初冬特有温暖的阳光惊醒时,执拗着未睁开眼。
意识渐渐清晰时听到少女依旧有些稚气未脱的嘟哝声。
『真不可爱啊夏尔,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呢,总是拉上窗帘搞的连我都要发霉了哎。』
抑制住像笑出声的冲动,夏尔不动声色地咧了咧嘴角。
伊丽莎白可不是个细心地人,在自动忽略了少年压制后略有些奇怪的表情,又对窝在一大堆天鹅绒里的夏尔有了新的定义。
『而且啊,夏尔你还超没有安全意识的呢,我都近来这么久了都还睡得那么沉…说来最近我总是失眠呢,奇怪,奇怪。』
真的是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安静一下下的人啊。
内心泛起的一点点疼爱感化成对她漫不着边际的无奈,伯爵在心情开始明朗时却陷入一片温暖的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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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她身上有刚晒过太阳的浓郁的舒适感,下意识里他松开了微皱着的,因初见阳光而躲避着的眉。
『夏尔的皮肤好白的呢。』
伊丽莎白压低后的声线听来有些古怪,呼出来的气息被裹着一层奶油般的甜腻,闪着光亮的眼睛细细地凝视着眼前面容精致的少年。
凝视着这张不管经历了多少陌生迁徙,她都能一眼认出来的脸。
十七岁的伊丽莎白处在成熟与幼稚的中间,比同龄人多一份天真,少一份的,是爱与被爱的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