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
东京大野区的江古田镇一直以来总是一个安静的小镇,无关过往,无关未来,只是安安静静地包容着所发生的一切,所有人都过着日常的生活。
不过,也许除了二十年前在那pian废墟上所建立起的一切除外。
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或是将来,都会有在那个时间生活过的人怀念地眯起眼睛,用饱经沧桑的嗓音跟后代讲着:“那段时间真是让人难忘啊,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或许有人还会边摇着头边感叹:“那时,真是苦了他们一家子人。”
好奇的孩子们缠着自己的祖父祖母,嚷求他们讲故事给自己听,老人们却像吊人胃口般地含笑不语。眺望着距离小镇最远的那栋建筑,语气平和:“不知道有没有人能了解到最后的真相呐。”
迷糊地抓起床头的闹钟,年轻人睡眼惺忪。看着眼前的闹钟早已走过预定起床的时间,他猛然坐起身,急匆匆地整理好服装,随手抓起放在餐桌上的几pian面包,含糊不清地同父母打招呼:“爸、妈,我先去接那些后辈了!”
在厨房里忙碌的中年妇女将头探出厨房,看见自己的儿子毛毛躁躁的样子,笑意顿时写满了面庞,同时又不失关切地喊道:“Saguru,不要太急!”
Saguru连声答应,随手将门关上,却看见自己预定要去地铁站接的后辈早就站在了他家门前,6个人整齐地穿着江古田大学的校服,和Saguru的母亲一样,看着前辈如此狼狈的样子,即将笑作一团。
“前辈~~~”为首的男孩子有着犀利的红眸,但现在眼里充满着的是笑意,故意把话拖得长长的,仿佛非要让前辈困窘之极。
“尊敬的Saguru前辈,请问现在已经几点了?”他说着指了指身上所带着的怀表,怀表看上去已经老旧,链条上也早已褪了漆看到了斑斑锈迹,“我们约定的时间是8:00,可前辈却放了我们整整半个小时的鸽子,若不是前辈的家好找,敢问前辈怎么补偿我们宝贵的时间?”
Saguru尴尬地摸摸后脑,这个动作瞬间让所有的后辈不可自制地大笑起来。
“好了白马,别让Saguru前辈在这里尴尬了。”在笑过一阵之后,终于有通情达理的女孩子拍了拍白马的肩,勉强算是为Saguru解围。她的眼里还挂着笑出的眼泪,明白地昭示着这6个人看到一向严谨的学长如此狼狈时,内心的愉快。
穿过小院,无意中瞥见院子里的玫瑰花在今时已经不经意地开满了。Saguru回想起昨晚透过窗户看见的绯色的身影,突然不禁怀疑是否在这花丛中有玫瑰的精灵。如果没有,那鲜少展开的玫瑰究竟是为谁开放?
6个大二的学生恭敬地坐在Saguru家的客厅,收敛起刚才开玩笑的神情,似乎所有人都敏锐了起来。
略有沉闷的空气在客厅中氤氲着。
Saguru不适应这般情景地闷闷地吐出一口气,向父亲抱怨道:“爸,不要这么严肃,我这6个学弟学妹真的只是对这件事抱有好奇才来的,这件事已经过去了20年了,有什么事情别压在心底。你说是这样吧,白马?”
“…对。”突然被叫到名字青年同意地回答道。他试着用最平稳的声音对面前的男子解释这件事情的缘由,却没想到刚刚从手中拿出报纸,就被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了手腕。
男子的声音中有一丝动摇,脸上写着清晰的不可思议,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你姓白马?”
完全没有预料到男子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白马愣住了,过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点头:“是的,和您同姓。有什么问题吗?”
他回答着,摊开手中15年前的报纸,在略有泛黄的纸页上,“黑衣组织”、“6人”上蔓延着血迹。而得到了答案的男子似乎变得不再是那么抵触。他转过头去看看妻子,他的妻子握住他的手,神情是如出一辙忧伤和如释重负。
细长又指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满是血迹和泥土的,镜面上布满裂痕的单pian眼镜,男子坚定异常,回忆过去。
Saguru站在父母身后,乖巧地听着所有的故事。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堪回首的梦,但他会陪着自己的父母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