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淅沥着,单调的打在萧民身后那盆唯一与外界相连的芭蕉叶上,有如这灰暗心绪的合音,让人感伤不已.这不是我本来的初衷,那个本一心只想狂欢的我此刻却深深被眼前这个男孩吸引,许是他的故事,又或者只是他对另一个女孩的感情.
"林姐,想听吗?关于我和她的事情?"
"如果你想说,我是说,如果你还算信任我,那么我乐于做这个秘密的分享者."
一丝腼腆的笑容在今晚这个不同寻常的时刻又一次在他脸上浮现,那是恋爱中特有的表情,我怎会看不懂,只是它是如此快速的与阴霾交替,让我怀疑它是否有真的存在过.
"真的,真的不知从哪儿说起诶!"看着我鼓励的笑容,他忽然间"笑场",害我忍不住想要槌他一拳才好."你这小子,拿我寻开心啊?!"
"哪有,只是真的回忆太多,无从说起."刚想调侃反击的我,却发现此时的他是真的开始陷入了和她在一起的记忆,眼神迷离恍惚.  
怔仲间,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我对身旁的萧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我现在有事不能接电话,方便请留下您好听的声音,我会尽快回你电话噢!"
"哔哒-----  
林珑,明天是不是有我通告?"夕璇的甜美声音,在暗夜里如一道闪电让萧民的表情藏无可藏.
  
  
  
"林珑,你一定要向公司推荐我唱片尾曲吗?我怕我真的不行诶.这样好了,你听到我留言然后回我电话,然后我们讨论一下好吗?我等你电话哟!
喀哒----"四周再度恢复一片沉寂,窗外的雨声显得有些刺耳,一直追随着萧民的表情,看到的是难以掩饰的挣扎.  
"明天去公司,你可以吗?"我知道这是一个煞风景的白痴问题,但却是最摆在眼前的问题.
回答我的依旧是一阵沉默,他已完全沉入了自己的思绪,没有了任何沟通的意愿.不能再给他任何压力了,担心这样的他会真的崩溃.
"要不要来杯咖啡,我亲手煮的喔."不想让这气氛过于尴尬的我只能拿出绝活儿了.
"恩,好."他终于回过神来,报歉的对我笑了笑,点点头.依旧是那个体贴的大男孩.
"烧饭我是白痴,煮咖啡我可是天才诶!"
"不过,我可是喝咖啡的蠢才诶,我都只喝速溶的,连牌子的味道也分不太清咧."
"那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手艺,保准你下次会管我要咖啡喝呢."
"是吗?那你弄啊?"终于放心看到他又能"活"起来.
"要加糖吗?"
"还是苦的好了,我怕我会睡着."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抿抿几欲上扬的嘴角,"实在喝不惯,我还是喝回啤酒就好了."
几分钟后,连我自己都陶醉于一阵"蓝山"的浓郁之中,绝对是一种真正属于蓝调的舒缓与忧郁的特质,再搭配上一段Blues的爵士钢琴乐,给这个多事的夜晚平添了几分让人放松的宁静.
大概是被这浓郁芬芳所吸引,萧民的鼻子夸张的皱了起来,看着好笑的他,将正冒着热气的拖盘递给他.见他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企图去测试杯中的温度,正等着看他出糗的模样,丝毫不想提醒他那可是沸水.
可这小子居然机灵的装起了绅士,诚恳的正色道:"好的东西还是放到最后,慢慢品尝的好."大概是怕我失望又连连解释道:
"其实不是啦,我是真的怕苦,听说越香的咖啡越苦,而且还越喝越苦,又苦又酸."我知道他这是一语双关,便不再免强.
  
他的目光又一次偏离了我的视线,变得捉摸不定起来.起身自顾自的拿了一罐"百威",自顾自的走到窗边,自顾自的眺望着窗外,剩下我与这所有的一切,仿若在不经意间,已成为了他的背景,他形单影只的舞台.我终于开始明白为何镜头下的他会如此生动,也许那才是他最自在的时候,没有温度的摄像头,没有期待,他做他自己.
"我想,这次是真的有些出不来了."
突兀的话语拉回了我有些闪神的思绪,绝望的气息充斥着平淡到柔弱的声线,仿佛是这伤心故事的开场,也许就像道触目惊心的疤,吸引人揣测的目光的同时却令人有些唏嘘.我不得不要迅速跟上他跳跃的思维节拍,才能整理出这个故事的轮廓,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得道他出于防备的本能,那是处于一种长期习惯性压抑下的结果.让他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挥不去的愁绪.这一切都使我对眼前的这个"万人迷"偶像有了新的认识,更打心底产生了一种深深的疼惜.此刻的我唯有做他最忠实的"镜头",看着他舔着令他揪心的伤口,别无他路.


想对我倾诉的人终究还是没有吐出甚么琼瑶般的浪漫经历,时间却在彼此的静默间飞逝,已是午夜两点,散落一地的啤酒罐也许才是他此刻最写实的心情.也好,人总要发泄,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重逢或分离,那都总归还有着期许,不至绝望.只是但愿在天亮前的他能让自己舒服一些,好过一点.
  
被一阵尖锐的噪音刺痛,我从不知所云的迷梦中惊醒.感叹于梦里的才子佳人,依稀有了萧民与夕璇的模样,却始终不得不止步于这让人恼羞的清醒,现实总是用激烈的手段让人无法回避它存在的价值,小到连闹钟的设置都是如此.我终于还是没有回夕璇电话,为着一份不想辜负的信任.即使是公事,我也不落忍再去触碰那颗已是伤痕累累的心.
身上散着淡淡的啤酒花香,来自不知何时披上的外套,只是主人已不知去向.起身发现吧台上的一行娟秀小楷,
"看你睡得正香,不想打扰,我先走了,通告我会到,放心.
萧民 "
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还算干净,不由感激这小子的体贴.清晨的阳光已迫不及待的钻进厅堂,斜斜的透射在橡木地板上,用力推开落地窗,贪婪的呼息着今天的第一丝阳光的味道,突然好想大声吟唱,为这雨后天晴朗。
迅速的整装之后,我以最快速度在8点之前到达天音,连保全部的老李哥都直呼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才能在这个时间段看到我。也是，晨昏颠倒的我，与这个城市的大多数人相比。过的可算是美国时间了吧.
到达制作部时,发现早已有两人坐在那儿了,虽然那是他们一向严谨的工作态度使然,但经历了昨天种种,对于此时两人的同时出现,还是让我有些不能适应,好在多年的经验早已让我能游轫有余的应对此种状况,这大概也是萧民之所以来找我的原因之一吧.
"夕璇,我们先到录音棚去试一下你的"key",再来讨论后面的问题好吗?"
说这话时我飞快的用余光瞥了一眼萧民的表情,一副松了口气的释然,显然在努力调节自己的情绪以达到自然.
"萧民,那我先去一下,待会儿柴姐那边,你帮我跟她说一下.然后记得开会时到录音室通知我们一声."
夕璇依然不改甜美的声音,向他作着最普通的交待,但我知道那声音的魔力指向哪里,也许从<来我家>时起,也许更久以前,它就在对眼前这个活在感情暗处可怜男孩发挥着魔力.却又那样密而不宣的让外表登对的彼此无情的划进"姐弟"的范畴,从此有情无缘.
"好,没关系,你去吧." 声音是无力的,好在他一惯如此。是我太神精敏感吧.走出制作部还是能隔着透明的写字间玻璃感受到了他追随她背影的哀伤目光,真希望他更懂得演饰一点,就能在人前少受些伤害.但我也知道他宁可永远都学不会.
走在十字长廊上,我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阳明山顶,窗外的气色真好.
"真好."我不禁说着.
"甚么?"她好奇的看着我看的方向.
"阳明山顶是不是和富士山顶一样有名?"
我笑问,看着她不解的表情.突然有种"冒险"的蠢蠢欲动,
"你跟萧民的关系真让人羡慕."  
虽然语气里并没有"添油加醋",但那确是我的试探.
"他是一个很可爱的男孩,聪明温柔,善解人意,让人很容易就喜欢上他."  
夕璇眼里满是真诚,清澈温柔的眼神,恬静的素颜,让我试探的行为有些心虚,她是在爱护着他的,如姐,如亲人.
"我跟他很有默契,就是不说话都知道对方在想些甚么,有时候真的觉得很奇妙.然后加上他跟我妹真的很像,我就觉得跟他更亲一些."
我无语,也许沉默是我作为局外人的本份.
这段长廊头一次让我有了走不完的感觉,好在真的有正事要做,忙碌也许是让大家都能轻松起来的唯一方法.但我头一次后悔了自己的创意就是让他们共同完成<战神>片尾曲,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丝毫不用担心夕璇的胜任,因为她的敬业与专业都值得人激赏,我反到担心萧民的反应,昨天一直没有告诉他公司录这首歌的决议,现在知道了会不会......
  
"其实,我还真的还蛮怕进录音棚的.以前当歌手时就是这样,会很紧张.而且好久都不唱,嗓子早就硬了.尤其在你面前哪,也太班门弄斧了点吧 ."夕璇自嘲的笑着,但听得出并没有想要请辞的意向,我知道做事态度一向极近完美的她只是真的缺了那么点信心而已.


夕瑶这家伙还不忘来一段"间奏",为这短剧渲染浪漫.而我是真的有些鱼肉的感觉了.
灯光昏暗了下来，房间里多一丝暧昧，我看着和我一起并肩走位的她，已开始感觉到了属于她的内心的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在渐渐的吸引着包括我在内的周遭人的灵魂深处的一些东西。
"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吗?"
缓缓的转向我的视线,眼神却仿佛穿透了我的身体投向了某个神秘的所在,深情却遥远.我知道接下来的我要做的只是配合而已,我像剧情中描述的那样,以目光询问她,想确定她是否真的要这样.
"我是说,在国外普通朋友也会亲吻的那种."
依旧甜美的嗓音充满了温柔与腼腆,不变的是目光,遥远而深沉，仿佛深深陷入了那段神秘的情愫中,无法自拔。而我，只是一个"道具".
当我俯身接进她的唇时,我隐约看见了泪花,希望看错的我再度确信了自己的判断,那是泪光,没错。只是在我刚要接近时被美丽的睫毛快速的挡住,沾住,然后融化.
我当然不会真的吻下去,我不够夕璇那么"妖",却在心里被这个女子的一举首,一投足的独特深深震撼着,尽管现在的她还留在"周董"的壳里,但丝毫不妨碍她的美,不妨碍她的独特.她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绽放着她的"内心独白",却不期待回应.
"......如果能这样一起欢笑,一起哭泣,能不能成为恋人都无所谓了......"
在自己的思索里,错过了她的台词,却深深的记住了这句话,看着她渐渐背过的身影,在瘦弱中有了某种坚强,才发现原来脆弱的人是自己,这些也许就是他与她经历过的爱情,在刚才的小插曲里向我娓娓的叙述着,用最特别的方式.让我突然间明白了邀请我的用意.
对她的冰雪聪明,我无语,只是深深感动着,我已数次的陷入了这种感触中,真不知将来的我在自己爱情的路上会不会因此而变得挑剔.
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接受惩罚的啦,反正跟一群疯颠的人在一起是很容易被传染一种叫做"快乐"东西的,当"别人"确实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我在今天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友情与快乐,只是希望她也能真的像她看上去那样快乐.
临到要结束派对时,夕瑶突然冷不丁的问了夕璇一句:"慕青明天到底送不送你去机场."
夕璇有些面露难色的拽了她一下,我懂事的朝蓓慈的方向走去,不愿再打扰她的心情了.
明天她们和萧民会去香港,这一点我早已知道.
第四章
  
再次见到萧民是他从香港回来的第二天晚上,却是巧合.
终于完成了所有的电视专辑制作,小轩,大钊,和Benny他们几个兴奋的提议一定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于是就由我做东,一群人结束工作后去"钱柜"买醉.
大概是最近太拼了,酒量明显下降的我几杯落肚就大感力不从心,又不好打搅几位的雅兴,只好暂别谎称去洗手间,透口气补充一下能量.却在经过吧台时看到了那个一直有些惦记的身影,正夸张的做着各种表情,游戏在一群同伴中,一阵阵的引得身边的各位前俯后仰的不时爆出狂笑,这就是以前我所认识的他,让人发笑的阳光的他,只是现在的我不会再认为那是他的全部,甚至有些担心他的开心是否因为心事而有些夸张的成份,但还是别想太多了吧.
没有想去打扰他的快乐,我静静的去了后门,将一池疯狂关进了身后的世界.
晚风吹拂在因微醉而发烫的脸颊上,心也跟着一片宁静.微眯着双眼,将目光投向这条小巷的深处,不知道它会通向哪里,只知道在它头上的那顶明月是亮的那么耀眼,也许就是太过耀眼,所以连细微的残缺也看得如此真切,是不是这就叫做"遗憾"?
  
"砰---砰----",身后不时传来的推门声和着摇滚歌手的嘈杂金属乐声,再次提醒了我现实的存在,但我还是宁可在这里多待上一会儿.
"我一会回来,别偷喝我的酒......"那个熟悉的叫喊声由远及近自我背后袭来,我有些犹豫是否需要暂时回避,但终于还是来不及了......
"好巧---你也来了."我有些故作惊喜的跟萧民打着招呼,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生份.
"哦......"他也有些错谔的看着我的出现,一时找不出适当的反应.
"我们一帮人今天来庆功......你呢?也是跟朋友来的吗?"我已恢复了正常.
"恩......对呀......刚到."
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对他的了解,让今天这样的他对这样出现在我面前的自己有些不知所措时,我决定还是礼貌的闪人好了.
"那我先进去了,玩好,不过别喝太多了,啊."
"林姐!"他喊住了我.
"陪我呆一会儿,好吗?"
"......"我有些迟疑.
"十分钟......不......就五分钟!好吗?"声音变得软弱.
看了看这进进出出的后门,我忽然间觉得也许我们的今天都不应该属于这里.
将他拉到一个相对僻静隐蔽的角落,我也知道了他在香港的故事......


"零!认识你......真好......我很庆幸自己能遇见你....."
"零......我好爱你......"
夕璇,这也是我一直想对你说的话......可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永远,永远......
"如果能永远这样一起欢笑......一起哭泣......能不能成为恋人.....都已无所谓了."
  
夕璇的耳语让萧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却让泪水湿了双眼,也让一旁的副导忍不住椰揄了一句:
"有那么感人吗?你还真是个戏精咧!该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些反感,却也不太想去搭理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盯得久了,犯困,刚刚就在肚子里打了个'哈欠'."
这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倒是将一群围在方导身边的闲杂人等笑得是个上气不接下气,而他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这一切跟他都没甚么关系.
"咔!GOOD TAKE!收工!" 导演的一声令下,形同大赦,人员纷纷瘫呈"面条"状.
"今天我请客,要不要去KTV?" 他决定来个不醉不归,于是提议.
"我要去!我要去......" 又是一片欢呼,他终于看了看海伦,微微潮红的脸庞泛着惊喜与感动,而周遭的人更是对他俩纷纷投来羡艳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但现在的他,就在几分钟之前决定率性的而为的那一刻起,也许更早是在这个黄昏发出邀约的时刻起,他就已经不在乎被旁人如何解读他与海伦之间的关系了,因为一切已失去了"重要"的意义.
高朋满座,把酒言欢,是人生一大快事吧,何况有美人相伴,他与她就这样暧昧的坐在方桌的同一边,紧贴的膝盖即便隔着厚如牛仔的布料,仍能感应到彼此的体温,几次想调整,却发觉她并不在意,就这样若即若离着,感受着这若有似无的情欲.男人真的都是贱的吧,他在心里骂着自己.
终于不胜酒力的他,在一片朦胧中睡去,他隐约看到了小陈,还说要她来带他回家.然后就没了记忆.
脑子好像炸开来一样的痛,在疼痛中悠悠转醒,看到的是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让他有些置身梦中的幻觉.正欲伸手去确认,却见"她"起身去拿床头的水杯,耳边响起的却是不一样的温柔.
  
"喝点醒酒茶吧."那个声音磁性而有力.
是海伦,他用力摇了摇头,企图狠狠的甩掉这欲裂的头痛.
"怎么喝得这么醉?真让人担心." 说这话时的海伦充满了女人味儿,和平常大相径庭,让他有些感动,却还是不解她为何在这里.
看出他的疑惑,她解释道:"我给小陈打了电话,但你这么大个儿,她一个女生怎么行,所以啊?你,你别误会啊?"
"误会甚么?只是,你一个女孩家,都这么晚了,要怎么回去?"
"我已跟家人说今天会拍戏拍到很晚......"
"所以呢?" 萧民用眼神询问她.
"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那,那我走了."
"笨蛋!" 他突然有些心疼的骂了一句.披了件外套起身,坚持要送她回家.
午夜的风有些寒意,吹得路边的枝叶哗哗作响,喝了酒的他不能驾车送她,只能陪她在路边等记程车,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萧民脱下外套温柔的披在海伦肩上,然后就这样无语的看着过往的车辆,直到看她挥手的身影消失在这其中的一辆里,直到车灯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你送她走了?" 背后冷不防传来大哥的声音,将正欲关门的萧民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他不答反问.
"你回得这么晚,又醉得这么厉害,瞌睡都让你给搅没了?" 萧杰显然中计.
"那再去睡吧,我也累了,明天还要赶通告呢."他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
萧杰深知弟弟的脾气,他不想说的话谁也不可能问出甚么名堂来,从今天一回家他就知道这个唯一的弟弟,一定是遭受了甚么巨大的打击,才会将家里的陈设弄得面目全非,害他一时差点儿报了警.他也不知道这些会不会和海伦有直接关系,只能默默担心着.
而此时的萧民又再度陷入了失眠状态,开始疯狂的搜寻着那段空白的记忆,似乎充满了一个不确定的吻,是啊,他好像吻过谁,那是他无法在海伦面前坦然的原因,也是不愿留下她的原因.
看着漆黑的窗外,之于白天的到来,每一秒都是煎熬......
康熙录影棚外,萧民收到海伦的短讯: 萧民,你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