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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乔】天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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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足球是我的病”
  我于1967年2月18日出生在卡尔多尼奥。卡尔多尼奥是个有8000人的小镇,离维琴察10公里远。在8个兄弟姐妹中,我是老六。我父亲喜欢踢足球,后来成为自行车赛手,因此我们的名字都与运动员有关。父亲给我取名罗伯托(Roberto),这是他所崇拜的两个球星博宁塞尼亚和贝特加的名字。 

  我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对很多事情特别敏感。每当我听到街上救护车开过的声音,我就大哭。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我4岁的时候。现在我还保留着一份天真,我感到满意。我的女儿瓦伦蒂娜也是如此,这应该是遗传因素吧。 

  足球是我的病。从6岁起我开始踢球,踢的是网球或纸糊的球,反正是圆形的东西我都踢。家里的走廊7米长,2米宽,是我们的球场。比赛是2对2,除了我,还有我的两个哥哥,加上我叔叔,其他人是球迷。我一边踢一边做现场解说,进球的总是我。太妙了。 

  我妈妈总说,我是她最调皮的孩子,一分钟也闲不住。在我父亲开的修车铺前,我经常对着墙踢球,有时踢碎街灯,父母很生气。但我会讨好,道个歉,做个鬼脸,事情就过去了。下雨时我父亲也让我进铺子踢球,我照例将铺子踢得乱七八糟。父亲骂我,屁股上也少不了挨上几脚,但以后一切又从头开始。 

  我的家庭比较贫困,父母经常没有钱给我们买圣诞礼物。我发疯想要的是球鞋。有一次,我看中一双鞋,尽管太小,但我还是不顾一切地买下。穿上它踢球时,脚趾头痛得要命。还有一次,我买了一双有鞋钉的球鞋。这是我梦寐以求的鞋,当天就穿着它上床。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床单给鞋钉弄坏了。我记得当时忍不住大笑,但我妈妈一点也笑不起来。 

  我的所有时间都用于踢球,学习成绩比较差,初中二年级还留了级。我是个聪明的学生,但不用功。对我来说,学习意味着剥夺踢球的时间。我们的时间紧得要命,当时同学间有个规定,谁在比赛中缺席,下次就再也不要来了。这是个可怕的威胁,所以比赛时总是一个不少。 

  我们先踢两个小时的比赛,夏天太阳热得可以晒出脑油,但谁也不管。比赛后,我再去卡尔多尼奥少年队训练,饭也不吃。这个节奏很荒唐,导致我没有时间学习。有一次,中学老师托德斯卡托对我父亲说:“如果书是圆形的,巴乔也可以做我们的老师。”
 
 



1楼2006-02-20 13:15回复
    (七)“拒罚点球”非我之过 
     1990年世界杯期间,尽管我已转会尤文图斯,但我公开声明我是以佛罗伦萨球员的身份为国家队效力,因为是佛罗伦萨让我起飞。尤文图斯球迷非常不满,在7月30日球队开始夏训的首日,他们散发传单,传单上写道:“你的举止以及声明,深深伤害了我们的自尊心。”

      在与媒体以及球迷的见面会上,我没有将尤文图斯的围巾围在脖子上,而是将它放在身旁的椅子上。我并不是故意这样做,当时很拥挤,而且匆匆忙忙。但媒体对此大做文章。

      在都灵的几年中,我从未完全适应新环境,经常思念佛罗伦萨。转会事件使我变得忧郁沉闷。我将自己封闭起来,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我几乎从不在都灵过夜,只要可能,我就逃到家乡卡尔多尼奥,陪伴怀孕的妻子。

      在女儿出生后,我更是训练一结束就回家。我经常在下午5点就穿上睡衣和女儿玩耍。没有任何东西比家庭更重要,我总是把家庭放在第一位。我没有与尤文图斯融为一体,自己有很大责任。

      我和新教练曼弗雷迪关系很好,他以我为中心组建了球队,开始情况不错,有希望争夺联赛冠军,最后却连欧洲三大杯的资格也失去了。我们是一支特别的球队,发挥得好,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四五个球,有些比赛却反常,例如对热那亚那场比赛中,我们进攻了85分钟,却在最后输了球。球队的发挥起伏不定,我想是有人反对新教练,但我不愿说出他们的名字。曼弗雷迪是个好人,也是个好教练,他的失败也是我的失败。

      在尤文图斯第一个赛季,我在32场比赛中进了14球。但人们至今津津乐道的是1991年4月6日我在佛罗伦萨弗兰基球场所谓“拒罚点球”的那个插曲。我要说的是,到尤文图斯后第一个赛季对佛罗伦萨的两场比赛,我的运气都不好。主场是在1990年12月2日,那天正好我女儿出生,我根本不想踢这场比赛,我只想立即和妻子在一起。我带着高烧参加了比赛,比赛结束后匆忙回家。

      当我第一次作为对手返回弗兰基球场时,气氛非常沉重。佛罗伦萨一些球迷在我转会时称我是雇佣军,是犹大。有些老朋友来看望我,他们担心要出事,于是我要反过来安慰他们。其实我也很紧张,在过去的球场和过去的球迷面前,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比赛之前,我对曼弗雷迪教练说,如果比赛中有点球,我不罚。并非我不愿将球射进佛罗伦萨的大门,我是职业球员,不是个孩子。关键是佛罗伦萨门将马雷吉尼过去一直和我练点球,对我了如指掌,如果由我主罚点球,对他有利。

      于是曼弗雷迪决定这场比赛的点球手是德阿戈斯蒂尼。比赛中我们获得了一个点球机会,但马雷吉尼扑住了德阿戈斯蒂尼的点球。如果德阿戈斯蒂尼点球命中,其后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闲话。  这场比赛还发生了另一个插曲。当我被替换下场时,观众席上掉下来一条佛罗伦萨的围巾,我本能地将它拾起来,整个弗兰基球场欢声雷动。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件自然的事,算是对佛罗伦萨球迷的告别。虽然他们在比赛中一直对我喝倒彩,但我无法忘记他们多年来对我的爱戴。我知道这又得罪了尤文图斯球迷,但我不后悔这样做。我是个球员,但我首先是个人。我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面对许多批评,曼弗雷迪教练出面保护了我。他在更衣室当众与我拥抱,他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巴乔不是雇佣军,而是一个人,他还补充说,他的梦想不是做一个强队的教练,而是做巴乔所在球队的教练。他的话一直留在我的心中。


    7楼2006-02-20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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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我的第一个冠军
       我在尤文图斯的第二年,特拉帕托尼回来了。他是世界最佳教练之一,我对他很敬重。他对我说,他信任我。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你可以与他争执,但他总是信守诺言。在足坛,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

       在特拉帕托尼手下,我的位置成了问题。我的理想位置是前腰,可以自由射门。但为了前锋斯基拉奇,特拉帕托尼让我做了牺牲,位置偏后一点。我可以理解他。今天和当年一样,特拉帕托尼可以要求我做任何战术上必要的事情,为了参加他的国家队踢世界杯,我也可以去守门。

       1991-92赛季,我在联赛中进了18个球,我们踢得不错,但在足协杯决赛中惜败给帕尔玛。1992年夏天,尤文图斯购买了维亚利,人们指望我们一起赢得联赛冠军,但我们没有成功。

       维亚利在尤文图斯的头一年有一些问题,但即便我们状态很好,也赢不了联赛冠军,因为卡佩罗的AC米兰确实太强了,是一支战无不胜的球队,而我们仅仅是一支强队而已。

       这个赛季(1992-93),我在27场联赛中进了21个球。在1992年11月8日对乌迪内斯的比赛中,我射进了4个球,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10天后对苏格兰队的比赛中我受了伤。下一场联赛是都灵德比战,尤文图斯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在第93分钟以对方的一记乌龙球赢得了胜利。于是有人说,尤文图斯如果没有巴乔,球队更加平衡,也更容易取胜。结果呢?没有我,尤文图斯在1992年年底连败三场。

       但我在都灵还是受到许多批评,同时也传出尤文图斯准备用我交换帕尔玛的米诺蒂的传言。就我所知,这是无中生有的消息,至少我没有想过离开尤文图斯。

       1993年1月3日,我伤后复出的对手是帕尔玛,我的一记进球使我们打败了对手。4月17日,我们在圣西罗球场以3比1战胜AC米兰,球场观众为我们的进球全体起立鼓掌。两个星期后,我们在主场以3比0打败了佛罗伦萨,比赛中我进了一个点球,这是我第一次对佛罗伦萨进球,当年佛罗伦萨降入乙级。

       那个赛季我们赢得了欧洲联盟杯。半决赛的对手是巴黎圣日耳曼,在4月3日的主场比赛中,,威赫在上半场为圣日耳曼进了一球,下半场我进了两记精彩的进球,反败为胜。4月22日客场比赛中,我也进了决定性的一球。

       决赛对手是多特蒙德,主场比赛一开始,我们就落后一球,但最后我们以3比1取胜,我射进两球,迪诺·巴乔进了第3个球。客场比赛只是表演性质,我想再进一个1990年世界杯对捷克队时的进球,我过了许多人,但球最后被门将没收。太可惜,否则那将是一记非常美妙的进球。

       赢得联盟杯后,我很激动,这是我第一次赢得的冠军,而且我是主角。为了庆祝胜利,我请全队再彼得和米凯莱(打猎的伙伴)的饭店吃饭。那是一个快乐的节日,我们大喝香槟酒,席间有人跳到桌子上起舞。

       1993年,我赢得了欧洲“金球奖”。这颇出乎我的预料,一年前,我一票也没得。这是意大利球员第三次赢得这个荣誉。同时,我也获得了世界足球先生等荣誉。

       1994年1月29日,我去巴黎领了奖。但是说实话,巴黎之行最让我感动的不是领奖仪式,而是我带女儿去迪斯尼乐园时她欢快的神情。从巴黎回家的路上,我经过了卡索尼巴罗尼。当时是凌晨6点,我没有惊动彼得和米凯莱,把奖杯放在饭店柜台上,独自打猎去了。当彼得和米凯莱从楼上下来吃早饭,看见放在柜台上的奖杯时,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眼睛。

       这是我一个美好的阶段。在1993-94赛季,我进了17球。我正在准备1994年美国世界杯,我视之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我当时27岁,正是球员的最佳年龄。但这个阶段最美好的事情是我的儿子马蒂亚出生了。我第二次做了父亲,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


      9楼2006-02-20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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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萨基这家伙疯了”
         在1994年美国世界杯上,我们出师不利。在首场对爱尔兰的比赛中,我们因炎热和害怕而手足无措。这场失利后气氛非常紧张,我们再也不能犯错。

          第二场对挪威比赛的前一天,萨基把我叫到一边说:“你看,你踢得没有预选赛那么好。”这是真的,但我的位置也变了,在预选赛中,我前面总有一个前锋,而在世界杯,萨基让我踢的位置太靠前了。萨基听了后安慰我说:“罗比,你应该安静,你不要担心位置,因为你对我们如同马拉多纳对阿根廷一样重要。”这番话让我吃了定心丸。

          在对挪威的比赛中,由于门将帕柳卡吃了红牌,萨基决定换下一个前锋。当我看到牌子上写着我的号码时,我忍不住说了声:“这家伙疯了!?”

          萨基的战术是对的,但如果我是意大利的马拉多纳,我就应该在最困难的时候留在场上。我觉得被萨基耍了,我应该承认,我对萨基失去了信任。我们没有争吵,当时也没有进行澄清,但我们之间的某些东西破裂了。

          第三场对墨西哥的比赛中,我踢得也不很出色。我是欧洲足球先生,我感到了身上的巨大责任。我在房间里闭门念经,以便获得内在的力量。

          1/8决赛对尼日利亚,我们一开始就丢了一球。对手非常强大,他们打败阿根廷并非偶然,在比赛的大部分时间内,我们踢得相当糟糕。佐拉上场后不久就无辜地吃了一张红牌。换人时我很紧张,生怕再次被换下。萨基这次没有换我是对的。终场前1分钟,我接过穆西的传球右脚射门,球打在一个后卫脚上进网。进球后,我又一次感到解放。

          1/4决赛对西班牙的比赛中,我进了决定性的一球。在半决赛对保加利亚比赛中,我梅开两度,但我至今还后悔不已。上半场我们有不少进球机会,如果比分成为3比0,比赛就结束了,下半场就可以把我换下。当时天气热得如同地狱,大家都累,需要喘息。但上半场对手进了一球,所以我们要拼到最后一分钟。

          更糟糕的是,半决赛中我的大腿肌肉扭伤,虽然伤不重,但它限制了我对决赛的准备。萨基让我自己决定是否参赛。比赛当天上午,我穿着球鞋在旅馆大厅的墙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肌肉没有问题,我对萨基说可以上场,于是他让我首发。

          在对巴西的决赛中,我们的状态不如对手。120分钟后点球决定胜负。在我的球员生涯中,我很少点球失误,如果点球没有射进,往往不是我将球打高,而是门将将球扑住。

          当我走向发球点时,我头脑相当清醒。我很了解塔法雷尔,他总是倒地扑球,于是我决定将球射向球门中央,大约半米高的高度,这样他用脚也碰不到球。塔法雷尔果真扑到了左边。可惜的是,不知什么原因,我的点球有3米高,飞出横梁之上。这是我球员生涯最糟糕的时刻。

          在我之前,巴雷西和马萨罗也点球失误,但我的错误使我成了替罪羊。人们忘记了,即使我罚进点球,巴西还有一个点球机会。人们也忘记了,如果没有我,意大利根本就进不了决赛。当队友去吃晚饭时,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世界杯后,萨基对我的态度改变了。我多次问自己这是为什么,但我没有问过他。世界杯结束后,我27岁,在国家队进了24球。但萨基越来越不愿将我召入国家队,最后一次是在1994年9月6日,我上场踢了几分钟,然后就完了。

          我对萨基没有报复之意,甚至谈不上生气。5年前他是意大利足坛最强势的人物,现在就我所知,他再也没有能力担任教练。他这样结束并非偶然。

          萨基有许多敌人。许多人为他的完蛋而兴高采烈,但我不是。我们后来还拥抱过一次。那是1997年年底,我和他一起为Wind移动电话做广告。广告场景是美国世界杯决赛,我射进了点球,意大利赢得了冠军,我和萨基拥抱在一起。这是个历史性的错误。


        10楼2006-02-20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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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尤文图斯的阴谋
           美国世界杯后,我在尤文图斯度过了第4个赛季。特拉帕托尼走了,我为他的离去感到遗憾。里皮来了,他对体能准备很重视,带来了新的器材和体能教练。

            与特拉帕托尼相比,里皮带来的变化并不小。里皮说,他要一个独立于巴乔的尤文图斯,其实我也愿意这样,这不是批评,他说这话是为了减轻我的责任。事实上,这个赛季我和他没有什么矛盾,我和他关系弄僵是以后的事情。

            对我来说,这是个奇怪的赛季。我进了8球,其中不少球是决定性的,我们也赢得了联赛冠军,但我记得更多的是问题而不是快乐。最糟糕的是1994年11月27日客场对帕多瓦的比赛,上半场我攻入决定性一球后,我感觉了右膝盖“咔嚓”一声,旧伤又发了。手术是不可避免的,根据我的建议所做的手术很成功。

            在我养伤期间,皮耶罗爆发了。我为他高兴,我是看着他在训练中长大的,他对我很信任,经常征求我的意见,我也热心地帮助他。但对尤文图斯来说,有皮耶罗在家,他们不再想留我这样的28岁的高薪球员,尽管我并不愿意离开尤文图斯。

            尤文图斯老板乔瓦尼·阿涅利对我总是很客气,我们经常通电话,但从未一起用过晚餐。他一直说:“尤文图斯视巴乔为普拉蒂尼的天然接班人,但巴乔从来没有达到普拉蒂尼的水平。”   我并不完全同意这种说法。我喜欢普拉蒂尼,但他在当时的足球环境中、在他那支球队踢球比较容易。无论如何,他挂靴的年龄比我要早。

            普拉蒂尼称我是9号半。这是个奇怪的故事,后来我也当面问过他。他说他的话并不是一个批评,而是一个简单的定义: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10号,也不是一个纯粹的前腰,我的位置更靠前,更像一个前锋,即9号。因此,普拉蒂尼的说法颇有创造性,但媒体予以不同的解释。

            在我与尤文图斯讨论续约时,我就清楚他们在逼我走。尤文图斯经理贝特加对我说,只有我降薪50%,才能续签合同。这就是尤文图斯的态度,要么你接受条件,要么你走人。最后我选择了走人。

            我们的分手并不愉快。尤文图斯的策略和佛罗伦萨的庞特洛伯爵一样,是在球迷面前诋毁我。他们到处宣扬说,巴乔不愿接受为期3年、年薪为200万美元的合同。

            一次我去训练,发现贝特加正与球迷头目交谈,煽动球迷反对我。当时我说:“对不起,为什么你不给球迷解释,我的纯年薪是100万美元,而且你们要我减少50%?”贝特加交谈的对象是每个月工资只有1000美元的人,他们对我生气可以理解。如果我是他们,我也会生气。

            除了这个插曲,还有许多事伤害了我。一个周日,我和妻子、弟弟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回家,路上有人要钱,我根本未看清什么人,随手给了他2000里拉(约合10美元)。但事情没有完。两天后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新闻称,巴乔一直在呼吁世界和平并帮助穷人,但只给慈善机构的人区区2000里拉。消息最后评论道:“巴乔与尤文图斯的合同有困难,所以他拿不出比2000里拉更多的钱。”

            我不知道乔瓦尼·阿涅利对我离去有什么想法。最后一次见到翁贝托·阿涅利(与其兄乔瓦尼同为尤文图斯名誉主席)时,他对我说,我该走了,我的时代结束了,球会要在更年轻的球员身上投资等。随后,他几乎是漫不经心地劝我去国际米兰:“你知道,我和国际米兰老板莫拉蒂很熟……”我立即打断他的话头:“对不起,下个球队至少由我自己来选。”


          11楼2006-02-20 1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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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为皮耶罗当替补
             对我来说,参加法国世界杯已经是个胜利。我和老马尔蒂尼不熟,有人说他是迫于舆论一致压力而不得不召我入队的。我不知道事实是否如此,我希望不是。我认为更可能的情况是,我在博洛尼亚的表现证明了我无愧于国家队。 

              老马尔蒂尼说得很清楚,皮耶罗是主力,我是替补。我尊重他的选择。世界杯期间盛传我和皮耶罗之间进行着激烈的竞争,这没有根据。我从来不与别人竞争,我和皮耶罗相处得很好,并不存在人们所想象的那种对立。相反,我不遗余力地帮助他,我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4年前的自己。对我来说,皮耶罗如同我的弟弟,我们的关系比在尤文图斯时更好。 

              皮耶罗在冠军杯决赛对皇马一役受伤,世界杯首场对智利比赛我担任主力。我的助攻使维耶里得分,而且在比赛结束前6分钟,我还制造了一个点球并主罚成功。当时我说过,我是故意瞄准智利后卫的手而获得点球,今天在头脑冷静时,我也愿意确认这一点。 

              第二场比赛对喀麦隆,对手始终对我拳打脚踢。我记得开场后不久,对手从我背后粗暴铲球,让我后怕。另外,裁判也判我的一个进球无效。虽然我们以3比0取胜,但我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在这场比赛的下半场,皮耶罗替换我上场。皮耶罗是主力,我是替补,我安宁地退场。许多球迷希望看到我们同时上场,与维耶里一同组成爆发性三叉戟。在对喀麦隆比赛前的训练中我们也试过这种阵容,但老马尔蒂尼在比赛中从未使用过。 

              在对奥地利的比赛中,皮耶罗首发,我在下半场替换他上场踢了不长的一段时间。我和莫雷罗、大因扎吉打了个漂亮的配合并射进一球。这是我在3届世界杯上的第9球,进球数与罗西相等。我也是意大利唯一在3届世界杯上进球的球员。 

              在对挪威的1/8决赛中,我从下半场起就开始热身,我在场外跑啊、跳啊,但最后1分钟机会也没有。当我看到教练示意换人时,我以为终于轮到我了,但上场的是另一个球员。大家对此都有点意外。 

              在教练席后面,意大利观众开始抗议,他们要求让我上场。老马尔蒂尼恼火了,以致当场和几个球迷斗嘴。皮耶罗在此役没有显示出价值。他在对喀麦隆一役有恢复元气的迹象,但在此役又重新消失了。观众自然想到我。事实上,球迷和老马尔蒂尼的冲突也让我觉得好笑。 

              说实话,热身45分钟而不能上场,毕竟不是愉快的事,但我对老马尔蒂尼没有任何报复之意。1990年世界杯上维亚利是主力,1998年世界杯上皮耶罗是主力。我的任务是在必要时准备上场,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许准备太充分了。 

              在和法国队的1/4决赛中,我在第50分钟顶替皮耶罗上场。皮耶罗踢得不好,但媒体对他的批评也太过分了,比如说他“在场上犹如迫使意大利以10人对11人”云云。我上场后有所表现,也差点进了一记“金球”。我将球带到对方球门的右边并起脚射门,我唯一的错误是踢得太干净了,球稍偏高而飞出横梁。如果脚法“脏”一点,我肯定球将踢入网。那将是一记美妙的进球,我也将成为英雄。 

              最后又是以点球决定胜负。这次我罚进了点球,球入网时,我觉得结束了一个噩梦并获得了一个解放。但我的点球不足以取胜。美国世界杯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这次发生在阿尔贝蒂尼和迪比亚吉奥身上。我的意大利在世界杯上就是没有运气,在8年的时间内,我们3次以点球告负。如果我们运气好一点,也许可以连续三次获得世界杯冠军。想到这一点,我至今心绪难平。


            14楼2006-02-20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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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与特拉帕托尼的约定 
               在国际米兰度过了两年之后,我必须寻找一支新球队。布雷西亚教练马佐尼对我说,如果我去布雷西亚,他将非常愉快,并将围绕我组建球队。这话使我自豪,但日本一支球队给出了不可思议的高价,我不能不考虑。如果我去日本,则意味着与世界杯告别,于是我先给国家队教练特拉帕托尼打了电话。 

                特拉帕托尼说得非常清楚:他对国家队的老将和新秀一视同仁,能否参加世界杯完全取决于球员本人的表现。听了这话,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马佐尼。 

                我和马佐尼相见恨晚。如果当年我留在博洛尼亚,我将早两年认识他。像他这样的教练现在几乎不再存在了。他让我重新发现了踢球的乐趣,和他在一起,有时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小伙子。  在布雷西亚头一年,我们开始踢得不错,在足协杯赛中甚至淘汰了尤文图斯。在罗马奥林匹克球场举行的庆祝新世纪的友谊赛中,特拉帕托尼召我入意大利队,出战外籍明星队。 

                但我做了这辈子最荒唐的一件事。比赛前两天,在训练结束后,我独自练了一个半小时的任意球。晚上上床时没有问题,但上午醒来时腿不行了。比赛时当特拉帕托尼让我上场时,我只能对他说明不能上场的原因。这全是我自己的过错,我恨不能在自己头上开一枪。 

                因为这个事故,我在联赛中也跳过了对拉齐奥和罗马两场重要的比赛。圣诞节之前,我以为伤好了,于是参加了对莱切的比赛。那天非常寒冷,球场结了冰。开场后10分钟,我主罚了一个任意球,踢球时突然感到腿上仿佛被捅了一刀。我因伤停赛两个月。期间许多人再次说我完了,布雷西亚处境也非常糟糕,在联赛倒数第一,似乎不可避免要降级。 

                命运喜欢捉弄人,我伤后复出第一个碰到的是佛罗伦萨。特里姆的佛罗伦萨远比我们强大,但我梅开两度,最后将比分扳平。后来在客场对尤文图斯的比赛中,我也进了一记美妙的进球,为布雷西亚扳平。最后我们提前两轮保级。 

                联赛结束后,人们又开始谈论我将去一家豪门,但我没有任何动机走人。只要有马佐尼,我就感到安宁。本赛季开始前,马佐尼因为对球迷不满而打算走人,说实话,如果他走,我也不会留下。 

                马佐尼和我的性格不同,他很外向。本赛季在对亚特兰大比赛中,面对对方球迷的侮辱,他在赛后气冲冲地跑向球迷发泄怒气,比赛中我进了3球,将比分扳平,马佐尼戏称是巴乔的“淘气”导致了他的发火。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奔跑的样子,觉得很好笑。马佐尼生气时一样可爱。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16楼2006-02-20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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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球的上


                20楼2006-02-20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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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21.12.6.*
                  顶下~慢慢


                  21楼2007-11-12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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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22楼2013-08-17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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