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铁口出来，步行到咖啡店，点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纯美式，单纯的苦。
我看着杯壁上因为温度而滚出的水珠，抬眼瞧着眼前的人，抽几张纸递给她。
“别哭了。”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艰难地吸了吸被堵住的鼻子，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眼眶都哭得有点泛红。
听到他的声音，眼眶一酸，哭得更凶了。也没有回他的话，从他手里一把拿过纸巾擤擤鼻子。

摸摸叹口气，转着咖啡杯抿一口，苦得令眉毛都皱了皱。
“别哭了，你再哭，我解释不清楚了。”
我抬头往四周望了一圈，时不时有人探着头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就连送饮品的服务员把那杯热可可递给她的时候，扭头来了句渣男。
“出轨的又不是我。”

捧着杯子浅浅喝了口热可可，嘴里的甜味冲淡了点情绪，抬起眼睛看他，看见他皱起的眉毛，忍不住瘪了瘪嘴。
“你凶我。”
张口还带着浓重的哭腔，声音听起来都黏黏糊糊的。
“可是我忍不住共情嘛。”

我把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了一声，顺便又做了个终止的手势。
“停——我哪里凶你了？”
抬手抽了张纸帮她把哭花了的小脸擦干净，露出一张精致的素颜小脸。
“说说吧，什么时候给我戴绿帽子的。”

“就有…！”
话语被擦脸的动作打断，乖乖地闭起眼睛仰着脸，让他擦干脸上的泪痕。
伸手捂了捂哭得有些发烫的眼睛，有点疑惑地应了一声。
“嗯…？我怎么不知道我给你戴绿帽了？”

“嗯？”
这个问题倒是反问住我了，给她擦脸的动作都一顿，抽回手揉了揉眉心，特意忽略周围有几个吃瓜群众。
“那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出轨了？还是地铁信号不好，我听错了。”
手里的抽纸团成团丢进垃圾桶里，本以为她怎么会这么大胆，却没想到是个乌龙么。

“我是说我看的电视剧啦，谁知道你噼里啪啦就挂电话了。”
又抽了几张纸擦擦鼻涕，鼻子被纸巾反复擦得有点破皮。
“我出轨的话怎么还会特意告诉你。”
有点委屈地瞅了他一眼，用勺子搅了搅热可可，忍不住小声嘟囔。
“当然是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