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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云欲度香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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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1-08-13 10:10回复
    【如是我闻,不渡春风】
    闻今,武泰帝XX女,母贵人拜晋氏,拟单字亨,满讳哈丰阿,与字同义。
    主诞武泰二年商序,时金风催蕊,玉露凝香,蒸郁而始花也。生而明丽,靡颜腻理,澹凝冰靥,工丹青,妙设色,含章可贞。
    岁成,貌清冷,性凉薄,落落穆穆。自哂流云,而慕婵娟,固不可彻,有负冀望。
    “叹梧桐未秋,露井先觉。”


    5楼2021-08-13 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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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客】
      绛珠草:https://tieba.baidu.com/p/7489611401
      青灯摇:https://tieba.baidu.com/p/7493221742


      6楼2021-08-14 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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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我闻,不渡春风】
        闻今,武泰帝二十五女,母贵人拜晋氏,拟单字亨,满讳哈丰阿,与字同义。
        主诞武泰二年商序,时金风催蕊,玉露凝香,蒸郁而始花也。生而明丽,靡颜腻理,澹凝冰靥,工丹青,妙设色,含章可贞。
        岁成,貌清冷,性凉薄,落落穆穆。自哂流云,而慕婵娟,固不可彻,有负冀望。
        武泰二年,裕贵人拜晋氏诞女,生三日,移乾西四所暂育,及百日,记玉牒,循今辈,赐闻为讳。武泰二年六月,主恩和硕衔,迁钟粹与生母同宫。
        “叹梧桐未秋,露井先觉。”


        7楼2021-08-16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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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客】
          绛珠草:https://tieba.baidu.com/p/7489611401
          青灯摇:https://tieba.baidu.com/p/749322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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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21-08-16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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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生除了故乡,只为你一个人写过月亮。”


            9楼2021-08-16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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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行走的云,住在山间的风,你和他们一样,心是自由的。”


              10楼2021-08-16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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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今1
                清风拂过衣角,又是一年春天。
                不比六宫的喧闹,寿安宫总是寂静的,仿佛时间从不曾在此留下痕迹。我抱着从摛藻堂落满灰尘的角落里寻到的那本《易经》,往花间小坐,虔诚地翻开第一页。
                :乾,元亨利贞……
                我并不能认全书里的所有字,更别提领悟其中深意了。好在前人曾在书页上留下注脚,我凑近认真辨认着,试图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闻今2
                【落过两场春雨,拨云见日,青阳来的惯没个声息。】
                【我是一路寻她至此的。入了春,青檐上的积雪早在灿灿的晖光耀映下融成一摊清水,沿着碧瓦一角流泄而下,在斑驳的青砖上砸出一汪水凼,亦顺势飞溅上碧萝衫裙的摆,留下碍眼的一点泥渍。】
                【小殿下恼恨的重重一乜,正待发作,视目一转,又在触及到花间清影时偃气息鼓,换上一副乖乖面,轻挨过去。】阿姊,在看什么?
                鉴今3
                明明只有五个字,却怎样也不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含义。我气馁地正欲合上书,就又凑过来一个小脑袋,让我停止了重重合上书本的动作。
                :闻今?我在看……嗯,《易经》。
                她总跟在我身后姊姊姊姊的叫,这让我更不愿在她面前出丑,为此还特地偷偷瞄了一眼封面上龙飞凤舞的书名,确定我没有念错。
                闻今4
                【我元该是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却极为泰然的作了这片花田的晚归人,在她身侧施施落座,缀着她的话尾接过她手中的那册书,翻阅起来。】《易经》是讲甚么的?我记得,夫子在课上并未提及过这个。
                【初生牛犊的小儿与生俱来的好奇与热忱,让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对新兴事物进行探密,而我和她唯一的区别在于,她想要探密这本书,我却只想知道她这个人。】元贞利亨…姊姊你瞧,下面的注解写得甚么?
                鉴今5
                :是……占卜?
                我的话也不甚确定,还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我知道此时我本该熟读的是《笠翁对韵》之流,但在四下无人之时,我也有抑制不住的小魔鬼要释放。
                探头凑过去瞧她手指的那行字,初识文字不久的帝姬念得磕磕绊绊。
                :元,始也;亨,通也;利,和也;贞,正也……言此卦之德,有纯阳之性,自然能以阳气始生万物,而得元始、亨通,能使物性和谐,各有其利,又能使物坚固贞正得终。
                闻今6
                【她说的持疑不定,我却不疑有他,螓首一点便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不再去顾。或许爱新觉罗闻今自己也很迟很迟才意识到,早在很久以前,眼前这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铭记在心,并奉为圭臬,从此往后,每一句话都算数。】
                【早春的风依然锋利,我捧着书,耳畔是鉴今柔婉平和的声音,于是刻下,连风也有了温度。】元始、亨通,我不太懂,但单看字意,應属吉卦?
                鉴今7
                又足足将这不长不短的注解默念了三遍,我才大致理解了这一卦的含义。自己都不甚明了的年幼帝姬,却要扮演起先生的角色,深入浅出地把它翻译成白话。
                :要我猜,这句应为——元为万物之初,亨意诸事顺遂,利则喜得佳果。
                贞的意味我仍不明,也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解释。但这卦至此,吉凶已定。我肯定地点点头,替她挽起散落的鬓发。
                :是,是吉卦。
                闻今8
                【很多年以后,我常会在午夜梦回之际想起今日这一幕。乌阳挂日,春风习习,帝阍宫宇一角,春芽初生,春水初盛,一切都没有发生,故事的序章才刚刚写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
                那么。【这书又被我交回到她手里,心思活络起来的小殿下怀揣着满腹新生的念头,天真一问。】如果把此吉卦化进名里,岂不时时刻刻都合意?
                【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姊姊还不曾拟小字罢?
                鉴今9
                :傻丫头。
                玄之又玄的书终究是被合上,那些众说纷纭的卦象也封印在了略显粗糙的纸张之间。我本想揉一揉她的发顶,却顾虑着龙裔该有的姿仪,落下了空悬的手。只唇畔始终噙着的笑意不曾冷却,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待字闺中待字闺中,我们哪里来的字呀?额涅就连满名都不曾予我一个呢。
                闻今10
                【小殿下挂着脸,看她合上那册书,那些写着的物性和谐的注脚也被毫无保留的掖进其间,可是印入脑海的字眼却并不能被轻易抹消,觉罗闻今对此念念不忘,还想再央。】姊姊,用不着那样谨慎,便择一个作小字罢,就咱们自己叫,旁人不会知道的。
                【她握着我的掌心有些凉,于是反握住她,想要渡些温热过去。】
                鉴今11
                闻今无疑是个懂事的孩子,得不到的东西也很少念念不忘。唯独这次不同,不知为何,她就是执着于方才那一卦,央着我不愿撒手。我拗不过她,只能想了个折衷的办法。
                :真是拿你没法子…那我就择这个元——但平日你只能叫宜肯额,不要在人前漏了馅哦。
                闻今12
                【人前少有言笑的小殿下,刻下因她一声首肯笑得见牙不见眼,盈盈地又把书翻到那页,葱指一点,落在“亨”字上。】那我便选这个亨字,跟着姊姊。
                【正要再说甚么,小径外有亟亟跫音传来,于是轻咳一声,敛笑正色同她一并望去,是寻日贴身伺候她的奚女。】姊姊有事先去罢,放心,我不会乱喊的。


                11楼2021-08-16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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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今2
                  【落过两场春雨,拨云见日,青阳来的惯没个声息。】
                  【我是一路寻她至此的。入了春,青檐上的积雪早在灿灿的晖光耀映下融成一摊清水,沿着碧瓦一角流泄而下,在斑驳的青砖上砸出一汪水凼,亦顺势飞溅上碧萝衫裙的摆,留下碍眼的一点泥渍。】
                  【小殿下恼恨的重重一乜,正待发作,视目一转,又在触及到花间清影时偃气息鼓,换上一副乖乖面,轻挨过去。】阿姊,在看什么?
                  闻今4
                  【我元该是个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却极为泰然的作了这片花田的晚归人,在她身侧施施落座,缀着她的话尾接过她手中的那册书,翻阅起来。】《易经》是讲甚么的?我记得,夫子在课上并未提及过这个。
                  【初生牛犊的小儿与生俱来的好奇与热忱,让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对新兴事物进行探密,而我和她唯一的区别在于,她想要探密这本书,我却只想知道她这个人。】元贞利亨…姊姊你瞧,下面的注解写得甚么?
                  闻今8
                  【很多年以后,我常会在午夜梦回之际想起今日这一幕。乌阳挂日,春风习习,帝阍宫宇一角,春芽初生,春水初盛,一切都没有发生,故事的序章才刚刚写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
                  那么。【这书又被我交回到她手里,心思活络起来的小殿下怀揣着满腹新生的念头,天真一问。】如果把此吉卦化进名里,岂不时时刻刻都合意?
                  【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姊姊还不曾拟小字罢?
                  闻今10
                  【小殿下挂着脸,看她合上那册书,那些写着的物性和谐的注脚也被毫无保留的掖进其间,可是印入脑海的字眼却并不能被轻易抹消,觉罗闻今对此念念不忘,还想再央。】姊姊,用不着那样谨慎,便择一个作小字罢,就咱们自己叫,旁人不会知道的。
                  【她握着我的掌心有些凉,于是反握住她,想要渡些温热过去。】
                  闻今12
                  【人前少有言笑的小殿下,刻下因她一声首肯笑得见牙不见眼,盈盈地又把书翻到那页,葱指一点,落在“亨”字上。】那我便选这个亨字,跟着姊姊。
                  【正要再说甚么,小径外有亟亟跫音传来,于是轻咳一声,敛笑正色同她一并望去,是寻日贴身伺候她的奚女。】姊姊有事先去罢,放心,我不会乱喊的。


                  12楼2021-08-16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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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今1
                    景阳与钟粹相距并不算遥远,咎昔与绛珠的陈设却是相差甚远,我多半也能猜到其中缘故。只是我未曾想到,哈丰阿想要吃个点心,竟都要亲自来御膳房碰运气。就连一向温和善忍的宜肯额都忍不住,说了几句自以为的重话。
                    :怎么说也是金枝玉叶……伺候你的下人们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闻今2
                    【早起有些咳嗽,却也远不到要叫太医的程度,于是未扰了萱堂清净,只叫底下人去御膳房问问,看能不能将午膳的汤撤了,换一道冰糖炖梨来。元想着不是甚么大事,御膳房的人该不会不放在心上,可当看见膳桌上仍是原原本本的搁着一碗吃嫌的酸辣汤时,羹匙碰上碗沿脆声一响,到底是没拉住这张脸。】
                    【待到了御膳房一问才知,钟粹所报一切照旧,并不曾有别的要求提来。心里有了计较,便再无多话,正要走,转身却遇上宜肯额,见她模样,知是听了个全乎,一时顾不上别的,只牵着她往一旁去了。】奴才们不上心,我回去禀了额涅换几个就是了,你莫气。
                    【话虽如此,却也只是些场面话,内务府再换多少个人过来,都是一样的。】
                    鉴今3
                    心疼她要平白受这份罪,我却也不能越俎代庖,替她的额涅做主。而我自己的额涅也只是能在皇阿玛前得个小脸的程度,我也不敢为自己姊妹的事求到她跟前去。话在嘴边打着转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是让明镜再去一趟御膳房,自己则拉她去稍远的游廊小坐。
                    :再去要一碗止咳的汤水来,就说柔安咎昔要的。
                    闻今4
                    【迁宫后,我与她虽同处东六宫,可到底跟在乾西时不同,我想见她,早已不是壹佰零贰步可以抵达的距离了。比起这些,宫侍们敷衍塞责的做派,以及绛珠处处短人一截的吃穿用度,不过就像是多吹了几回冷风般的不痛不痒,反正禁掖的风,时时刻刻都是凉的。】
                    【恍似在索取温度一般,哈丰阿托着宜肯额皓白的腕,不自知的使着劲。】姊姊最近都在忙些甚么?我好几回去寻你,她们都说你不在。
                    鉴今5
                    我在忙些什么呢?我的乳母总是时时刻刻跟着我,而额涅又新得了弟弟冷落了我,偶尔遇见的齐娘娘倒是肯与我说几句话,却也不好常常打扰。但我不能将实话尽数说出口,只是将手附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也知道的,我额涅添了弟弟,我总得替她照看一二……
                    手腕已然在她不自觉的力道下泛了红,我却没有言语。她也难过,那便让她在我这里发泄出来吧。
                    闻今6
                    四所难道没有乳嬷和伺候的奴才嚒?要姊姊这样费心。
                    【哈丰阿心膺间的郁火来得莫名其妙,似秋日里的一把干柴,教宜肯额平淡的一句话一点便燃起熊熊烈火,把人烧得神思不清,手中也愈发用劲,直至一声痛呼入耳,方幡然觉醒,匆匆放开手。】姊姊,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我…咳咳。
                    【心里一急,喉间元按下去的不适又返,逼呛得我话也说不全,只不住地干咳起来。】
                    鉴今7
                    乾西哪儿会没有照料皇子的下人,不过是我想要在额涅面前挣个表现,想分得一些注意罢了。旁人或许会妄赞一声姐弟情深,而宜肯额自己却知道,她从来都没有那么无私。
                    宜肯额与哈丰阿可以算是各怀鬼胎,相对无言。她手上的劲儿却是愈发大了,我终是忍不住逸了声儿。然而看她慌乱又不忍苛责,只是一下下替她顺着气。
                    :你还咳着就不要总往外跑了,灌了冷风更好不了怎么办?
                    闻今8
                    【宜肯额浑肖个白面捏成的玉人儿,温和、良善,好性的像是谁来都能捏上那么一两下,将这樽盈盈的玉菩萨,捏成她们想要看到的模样。那么,我想要她变成什么样呢?欲望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随着时间的滋养而生根发芽。】
                    【见她并无苛责之意,哈丰阿微凉的一双手又攀上了宜肯额的臂,雪颌抵在肩胛处,央求道。】
                    姊姊,我今日不想回去了,去你那儿睡,好不好?
                    鉴今9
                    自仍住在乾西的时候开始,哈丰阿就喜欢抱着自己的小毯子,玩累了就直接睡在咎昔。如今搬出了乾西,一同再睡在咎昔的日子也不曾再有。在她提出这个请求时,我有一瞬间的恍神,恍若隔世。
                    是她肌肤上透出的凉意唤醒了我。我低头,瞧见她扑闪的眼睫。
                    :好啊……要先跟裕娘娘说一声哦。
                    闻今10
                    【她的允诺在我意料之中。从在乾西时起,只要是我提出的要求,但凡没有特别过分,宜肯额一贯都是依着我的。她看似无尽的纵容像是一张铺就的网,而我正在上面跳舞。】
                    【贴身伺候她的侍女端着碗从门里出来,我接过那碗尚还温热的汤水捧在掌心,随后目视于她,唇角挂着浅浅一弯笑弧,眼底却是清凌凌一片。】那就劳烦明镜姊姊替我跑这一趟了。
                    鉴今11
                    御膳房的下人再怎么拜高踩低,也总不会拂了堂堂帝姬的面子。只是就这么孤零零一碗汤送来,任再愚钝的也看得出其中敷衍。明镜依言去了,我用手背试了试汤碗的温度,幸好还是热的。
                    :是要在这儿喝还是让人拿回咎昔去喝?
                    我向来是随她心意的,只是担忧她在这儿喝被人瞧见,有失礼仪。
                    闻今12
                    【我尚年幼,生母又不得恩宠,紫闱里的奴才,都很少拿我当个正经主子看,他们口中恭谨的称诵着殿下,实则却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一下。可是宜肯额不一样,我可以不在乎旁人审视低篾的目光,却不能让她同我一道被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于是佯作苦恼地想了一会儿,方才轻轻应她。】
                    回去喝罢,也不差这一会儿。


                    13楼2021-08-19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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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今1
                      【梅熟时际,恰逢雨后难得的小晴日,金乌粲然,好得让人留连。】
                      【哈丰阿仰着一张捂得粉白的芙蓉面,攀着耸秀亭的阑干伸出秀颀的一段颈,以承接曦和的恩露,旋即掩了个长长的呵欠,杏目眄向亭中心无旁骛作画的人儿,远山一折,懒洋洋地唤她。】姊姊,画什么呢?
                      【倦音渐弱,又细细添上一句。】都画了半个时辰了。
                      鉴今2
                      前些日子额涅无意间赞了一句我的景物画有长进,我便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上,牟足了劲儿想要画一幅最好的画送给额涅。而对这一切不感兴趣的哈丰阿呢,早就躲到阴凉地里打起呼噜了。直至云彩的轮廓都已成型,我才遥遥听见一句。画笔一顿,我回头向她招手。
                      :在画云。要过来看吗?
                      闻今3
                      【自然是要看的。】
                      【得了她的邀,哈丰阿扬一扬腾空的绣履,就要从坐椅上下来。足尖轻点地面,裙袂翩跹,三五步便至她面前,放眼一瞧,朵朵流云跃然纸上,舒卷悠悠,形态各异。可惜,哈丰阿于此艺上造诣着实欠奉,只好眨巴眨巴眼,喟道。】本该有满腹的话来好好夸一夸姊姊,可到临了,又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了。
                      【于是把这幅还未彻底完成的画瞧了又瞧,竟是瞧得入了迷。】
                      鉴今4
                      :你呀,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油嘴滑舌的话?
                      在食指点上她额头之前,我早已把手中的画笔搁下,就怕一个不小心把颜料溅到她身上。我本以为哈丰阿会像平时一样继续嬉皮笑脸黏着我,却不成想,她竟对着这副半成品愣起了神。我有些疑惑,又怕突然开口会让她受惊,只得小心唤她。
                      :哈丰阿?
                      闻今5
                      什么?
                      【迟迟回神的哈丰阿收回视线,对上她担忧不解的眼神,知晓是发了痴,于是赧然一笑。】姊姊画得好,所以看得痴了。
                      【说话间,有飘落的一瓣落英借初夏的暖飔而来,正好停在宜肯额乌木似的发间,半隐半现。但这次哈丰阿没有发呆太久,转而拾起笔搁上的画笔,捎递向她。】姊姊,不如你教我画画?
                      鉴今6
                      我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接过她递来的画笔,笔尖游移在纸张的一寸之上,却没有下笔就又搁下,换了张新的画纸来。
                      :总画云太无趣了。哈丰阿想画什么?
                      她不是个能安安静静待着的性子,若真要她一遍一遍描摹相似的云彩,只怕她画不了多久就又倦了。这次我将选择权交给她自己,又将笔塞回她手里。
                      :你画你想画的东西,我来猜如何?
                      闻今7
                      【我的心里即刻就有了答案。不,更确切的说,早在她说这句话之前,早在我递笔予她之时,我便清楚的知道,我要在这一张透薄的纸上留下些甚么。不是“流水清风山涧溪”,也不是“花鸟鱼虫共嘻戏”,她作流云,而我想画月亮。】
                      【我搦管在手,欲落墨时又止,面朝向她,孩子气地嚷。】得请姊姊先背过身去,我不叫你可不许偷看。
                      鉴今8
                      不能看,要怎么猜?
                      不是很理解哈丰阿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但我还是依言走得远了些,背过身去不看她。方才作画时已看倦了天上的云,这会儿我低头去俯视耸秀亭下,有能工巧匠凿出的“山涧”潺潺。将登临亭上的阶梯数了个遍后,我扬声问她。
                      :哈丰阿,画好了吗?
                      闻今9
                      【一开始,我的确是在好好地画着月亮。我不善此道,于是回忆着满月的形状,握着笔在纸上慢慢勾勒一个圆。渐渐地,我连圆都画不像了,画笔云移,最后勾出了一个凭栏俯眺的窈窕背影。一时间,天地一片阒静,虫鸣鸟兽声也无,直到她遥遥一呼,我才想起来要藏。】
                      【她转过身来时,正好将我忙里忙慌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临生急智,在她过来时将那个磕碜的“圆”推过去。】姊姊,你猜猜?
                      鉴今10
                      她并没有似平时一般立即应我的话,反而是窸窸窣窣不知在折腾些什么,怎么听都不像是画笔落在纸上的动静。我又等了片刻才转身,却正好瞧见她不知道在藏些什么。
                      :我猜——你肯定又没好好画画,在诓我呢。
                      本也没指望她画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待我走近,她的画纸上也只留下个圆圈。我端详半天,佯装恍然大悟。
                      :原来哈丰阿还是个哲学家,要画天地起源呢。
                      闻今11
                      【在她面前,我从来不去掩饰那些敏感细微的小情绪,只因我知道,她能包容我的一切。小脸儿一皱,嗔道。】什么呀姊姊,哈丰阿画的是月亮,不像嚒?【自然是不像的。她不肖说话,我就能从她的眼神里窥见一二,于是又问。】姊姊,你画过月亮吗?
                      【她果然在教我如何画月亮了。我站在她身侧,太阳将我与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看沈静认真的侧脸,又用力地捏一捏袖间折成四方的画纸,细声喃喃。】我就是在画月亮。
                      鉴今12
                      一个圆有无数的可能性,你可以说它是月亮,也可以说它是太阳,或者什么也不是,就只是个圆。我另取了一支笔,细心在她的圆上添上阴影。
                      :要画圆月,只一个圆是不够的。你瞧,要再添上些明暗——
                      寥寥几笔为她做了示范,她虽盯着我,却又不知神归何处。我无声喟叹,草草收尾,引她去洗净手上的污秽。
                      至于她究竟画的是什么,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14楼2021-08-20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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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里即刻就有了答案。不,更确切的说,早在她说这句话之前,早在我递笔予她之时,我便清楚的知道,我要在这一张透薄的纸上留下些甚么。不是“流水清风山涧溪”,也不是“花鸟鱼虫共嘻戏”,她作流云,而我想画月亮。】
                        【我搦管在手,欲落墨时又止,面朝向她,孩子气地嚷。】得请姊姊先背过身去,我不叫你可不许偷看。
                        【一开始,我的确是在好好地画着月亮。我不善此道,于是回忆着满月的形状,握着笔在纸上慢慢勾勒一个圆。渐渐地,我连圆都画不像了,画笔云移,最后勾出了一个凭栏俯眺的窈窕背影。一时间,天地一片阒静,虫鸣鸟兽声也无,直到她遥遥一呼,我才想起来要藏。】
                        【她转过身来时,正好将我忙里忙慌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临生急智,在她过来时将那个磕碜的“圆”推过去。】姊姊,你猜猜?
                        【在她面前,我从来不去掩饰那些敏感细微的小情绪,只因我知道,她能包容我的一切。小脸儿一皱,嗔道。】什么呀姊姊,哈丰阿画的是月亮,不像嚒?【自然是不像的。她不肖说话,我就能从她的眼神里窥见一二,于是又问。】姊姊,你画过月亮吗?
                        【她果然在教我如何画月亮了。我站在她身侧,太阳将我与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看沈静认真的侧脸,又用力地捏一捏袖间折成四方的画纸,细声喃喃。】我就是在画月亮。


                        15楼2021-08-20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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