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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子是周上和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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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8-01 17:58回复
    东皇从来是焕然一新,标志着一载岁月的伊始,承载着诸多生灵之寄托。我私以为,祖乙在万年的干预下,人为地挑选了春季为首,是有这样的寄情。
    因而宝应五年的一切不免落俗地翻新了。例如罗氏的大厦倾颓,再譬如齐国公再度请改税法时,意料之外地得到成德的鼎力支持。相比于前者的早有征兆,后者更令人始料未及一些,也正因此,人人都成了军事泰斗,将按兵不动发挥得淋漓尽致。
    至于崔彦明的送别,我并没有前往,并非是先前的一次试探使得我二人有了隔阂——纵然我当真为此感到过一星半点的心虚。或许江南这样的动乱在许多京官、文臣的眼中太过单薄,在心系天下者眼中又无法占据很大比重,因而他没有什么所谓的出征仪式,待我知道时,他大约已出城门三刻。
    所以我只在这里,见到了崔文若。
    承他唤一句“周叔叔”的功夫,我陡然年长了许多,又或许是户部更加繁忙的缘由,再或者...只是因为那道我无法抹去的疤痕。这是不能想半分的,只要是思绪捣乱,心口那道他烫出的无形戒痕便隐隐作痛,将他的离开作钝刀,试图处凌迟之刑于己。
    我强打精神,意图以顽笑遮掩。
    “近来听了些风声,你在此处,倒是佐证。”
    自然是说一些私底下的猜测与交流——齐国公授意崔彦明请战云云。
    (441)


    IP属地:广东3楼2021-08-01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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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新春来得仓促,雪来不及落下铺陈一季新绒毯,就已被辛勤的奚女扫落堆积,灰蓬蓬的少了些什么,又兀自多添了几分独特的东西。阿耶的病,便是在初春时,随着迎春花的盛放恍若消散的无影无踪。待六月山寺桃花盛开时,两税法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展了。昔年,我未曾见证榷盐法的开展,如今入局时,两税法已经火速的席卷在这片土地上。】
      【我记不清我此番来户部是为何,但绝非是为了看一看宝应五年六月的天。】
      周叔叔。
      【我遥遥的隔着一栅红阑干呼唤他,像是山水迢迢,一叶孤舟。】未曾恭贺叔叔高升。
      【近些时,日光打在肩上,他的眉眼不太清晰,只能依稀见个轮廓。】
      周叔叔佐证了些什么?我不似阿耶有那样的本事,更不像十二叔外出参战,有的也便是这般闲散的时日,寥寥打发了。
      【如今齐国公府谈不上炙手可热,却也光芒难掩,单我与兄弟姊妹们居齐国公府每日来访就已不断绝,以此来推断,只怕阿耶与阿娘的扶风长公主府,更不能有太多的闲散时光。】
      只是,闲散人也有闲散人的好处,若周叔叔想从我这闲人口中问点什么,闲人正愁漫漫时光无处可打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401)


      4楼2021-08-02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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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叹服他滑头的时候,猛一抬头,却见户部衙门近在咫尺了。我这才惊觉,并非是他顾左右而言他,反而是我的头一句话不合时宜——因心尖缺失的一部分,在行路一事上,我多少过得浑浑噩噩了些。方才不至城门、如今归近户部,中途的一程竟毫无印象了。
        稍稍静默一会儿,在垂头时赠自己一枚苦笑,抬眸时已尽数抹去了。
        摆一摆手,“文若妄自菲薄了。”
        又跻身作一名领路人,“过来坐罢。”
        他自称为闲人,便没有什么问他前来的必要了,总之,一定不会只是同他所说一般来贺高升。
        户部没有烹茶的器具,侧面佐证了该处的繁碌,连请他坐下的椅子都摆得端端正正,大剌剌地请旁人看似的——别样的端正严明、两袖清风。
        “既说是闲人、便同我抛弃职事,闲聊一番罢。四年末,我头一回听闻两税法时,尚在吏部供职,心里想的是满朝文成的考授、拣选、升调,只粗略了解一些。如今身份有变,便得更细致地去查勘。能与你谈两税法,正是合宜。”
        “古之赋税,多以人丁为重,崔相所提之两税,所以撼其根本,盖因将重心倒置,作以资为重。我私以为,同金部的宗旨倒很相近。祖制到底延绵数百年,根深蒂固,此举之下,必得逆反之声,如氏族,或小到拥有几块地的di主,再例如江南的袁晁、方清等人。不避讳地说,崔相叮嘱彦明请战,虽然只是个猜测,我也认为,是其有前瞻的表征。可武力尚可强压,那些个大族、氏族,依你之见,又当如何抚顺?”
        (483)


        IP属地:江西5楼2021-08-02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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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叔叔,文若实在是“文弱”。
          【非我自谦,家中姊妹兄弟众多,先生拷问课业,诸位姊妹也不俗,相较而言,我实在是“文弱”了。】未仔细备贺礼,倒要赚叔叔几杯茶来饮了。
          【我平生不大喜欢伪装自己,此刻脸笑的过于僵硬,来他身侧落座后,扯了扯袍角,毫不犹豫的收起了方才灿烂的笑意,以缓解此刻的的僵硬。】
          周叔叔,我自幼习武便因通文书困乏,几乎睁不开眼。您既愿意赏面儿听文若拙见,文若自然不愿推脱。只是,文若毕竟非家父、非家兄那般的是位文才,说不出个所以然,还得提前跟周叔叔讲好,省的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话音一落,且将目光收回,放在周郎身上,以示敬重。】
          周叔叔,依文若拙见。文若也将周叔叔看做是自己人,也便是不避讳地说,家父与十二叔不睦多年,即便是家父叮嘱十二叔积极请战,只怕十二叔也不可能听从家父所言,若说另一版本的谣言,陆将军叮嘱十二叔请战,文若便信个五六分。十二叔的母亲,便是当年的紫宸殿宫令是与陆大将军交好的,自然十二叔偏信、偏帮陆大将军的多。您便可知,若是陆大将军叮嘱十二叔请战,又该是什么光景?
          大族、氏族,甚至还有节度使,仍是毫不避讳的说,这对圣人利害相辅相成,且未必利就大于害。冒句大不敬的来讲,我与周叔叔在此论道,周叔叔也会将肺腑之言毫无保留的向圣人吐露吗?我们会为大唐着想,同样也会为自己着想。若家父在此,周叔叔又会有何反应?
          周叔叔,从来“交换”二字,便是天底下最好的通关文书。您觉得呢?
          【我将我的想法说的极其隐晦。】
          (532)


          6楼2021-08-05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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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兹要是不嫌,哪有这样客气的道理。”
            嘴上这样讲,也只是壶中的白水一分为二,当得起薄茶二字。今日我没心情,只能请他莫怪。
            尝于书院之中,有一位师弟,文采尚可,武学尚佳,是多少师兄弟羡慕的天资,却成日愁眉苦脸。问曰,只答道[ 文不成、武不就 ],我不由得又记起谢子期待他的评语,是位心盲人,不成大器。经年过去,他不曾列入朝(达咩)堂,以此论证谢子期的眼光独到。
            相比于那位师弟,我则更喜谢子期与崔文若这样的人——不,待谢子期一定有私心,不能归于此类。
            崔文若那一丝藏在话语中若有似无的傲气,大抵同姓氏相关,即便是自谦为“班门弄斧”,仍无法磨灭。可对于这样恰如其分的自信与骄傲,我从来是赞同且欣赏的。
            至于崔彦明同齐国公的龃龉,这大约算作家族辛秘,但他们也不屑于遮掩。不单单是从崔文若嘴里听到的实情,千秋宴上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也足可佐证。
            “是齐国公也好、陆将军也罢,”我摆一摆手,以此规避他族中的琐事,“即便只是你十二叔自己一人的雄心壮志,此刻同他们的目的一致,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一程同舟共济,没什么不对。”
            坊间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何节帅的态度亦使他上了这一叶舟。而从崔文若的话中,我只听出了四个字,互通有无。
            “文若,你胆子很大。”我露出个并不走心的笑,半数因为谢子期,仿佛此刻的笑意只为了安抚对坐之人,“总是同我说几句'大不敬'的话。”
            “没有你族中的底蕴,因而不曾体会,氏族所要的是什么呢?”
            与其说我是试探他们的胃口,不如说,当真是好奇,海丰周严禁的,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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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7楼2021-08-05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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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叔行事,我一贯看不明白。
              【我入朝行走,也有一两载日月春秋了,所见朝臣行事各有各的风范与特点,各有不同,犹如大观园内百花所绽之时,夺目、且因鲜艳而难辨。】
              不过晚辈向长辈“大肆”妄言了几句“玩笑话”。周叔叔无氏族在身,并无所谓的“世家”作为牵绊,或许也是一桩好事。氏族所求的错综复杂,若简单而言,便是一个字“续”。


              8楼2021-08-07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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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丰的“周”字,笔画很少。算不得什么高门大户,父兄各有志,人人奔赴不同的前程。他讲的这一个“续”字,或许可以含纳更多意味,我同家里的矛盾便伊始于其中一支。
                只是因为他无心的归纳,我二人于此途的交谈便就此打住,以我微微颔首作结。
                “彦明的沙盘推演如何,我也从来看不明白。”唇畔一弯,嘘道,“文臣的无能之处。”
                也以此岔过他族中微妙的、永不逝去对峙。
                “倒是有一些文臣能够详尽一些的思路。两税法几度受阻,历经千辛万苦,此次崔将出征,齐国公应当是期望他大获全胜,就如此假设罢。往日税物都以同一物种代表,钱币所需必然大涨,届时如何解决流通问题,齐国公可曾细说?”


                IP属地:广东9楼2021-08-07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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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继续、延续,氏族的繁衍不外乎让延续始终进行下去,荣光也好、清誉也好,甚至是钱财,氏族都想让这一份延续下去。】
                  【我不知他身为氏族之外的人,是否能明白这一层所谓氏族里的光鲜,实则污秽不堪的东西,所以恰到好处的止了话题。】
                  周叔叔说的种种,便是武官的无能之处。【报之以轻笑】齐国公的想法,我素来无法理解,至于此事,崔相的意思大概是若受灾地区的贫民实在是缴纳不出费用则折纳实物。


                  10楼2021-08-08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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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臣同武将之前的沟壑向来明晰,因而我不谈战场推演、崔彦明也从不谈吏部任官。但一个国【不要吞】家的政【求求了】治,离不开文同武的交汇,就如同此刻,我同文若于此对坐而论。
                    两税法之上任,无疑同户部有最大干系。以我浅薄的认知,最大的改变即是往日以征粮与布匹为主的方向扭转,将以钱币为统一的衡量标准。因而才有了方才的问题。我曾以为,崔相或许会同文若讲一讲,此刻这一句回答却不是期望的答案。或许他们之间当真无讨论、又或许是仍有什么缺漏,以致于如今不肯透露。
                    不论是哪一种,我虽得不到问题的答案,却已了然他的态度。
                    如今只有一句了,“路还长,或许得且行且看。还得多向崔相讨教、学习。”
                    盏中茶原来就没几多热气,如今连一片雾都无法升起,是极没有灵气的,却意外地符合我如今的心境。
                    死沉沉地。
                    只有一些事情能够撩拨,却溅不起波澜。


                    IP属地:江西11楼2021-08-09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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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21-08-09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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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8-09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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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盏茶尽,似乎话题也走向了终点,不再有任何进展,我与阿耶之间到底是隔着许多道山水之间无法辩驳的一点或大或小的事。】
                          周叔叔,倘若有机会,侄子定会向阿耶讨教一二再予你答案的。
                          (结)


                          14楼2021-08-09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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