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唤我？”
声比身先至。
缀珠锦鞋踏进殿内，噤声垂颈的宫娥一如往常，停下手中所事俯身做礼，抬手略挥，便向殿中人步近。额际仍有薄汗，是武课才下未退去的痕迹。
目有思慕，是与母亲前才有的倚赖。
“母亲。”
在停步之后，又补上所需礼数。才将下颌一抬，言道近日见闻。
“虽不知何时夫子才肯许我等习练剑弓，但武课夫子近日新教了我等一套拳术，母亲可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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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里的真相与谎言，有时好似很重要，又好似一张网，越挣扎越深。容后诞下狸猫的消息不胫而走，直至现下被废，我竟不全然是高兴，还有些彷徨——这一切，来得太过巧合。
孩子回来时，正在对着手里的书卷出神，琉礼轻唤方是回神，抬眼便迎上投来目光，眼中复了些神采，“先擦擦汗。”
一旁琉礼已然上前递湿棉手巾。

母亲未曾言，便也不再做声，也才觉出些不妥来。虽接了帕子擦汗，罢了仍是稍稍退了一步，再同母亲道礼。
“儿来时只顾着母亲有唤，却望了此时仪容不整。不若儿子先去换身衣服，落了汗，再来与母亲问安？”
语中缓缓，纵是已算心细，但到底男儿也有几分粗糙，来时未曾多想，此时注意起来，难免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故而声落后，也抿了抿唇，像是在母亲面前丢了面儿抹不开的暗自生气。
“还望母亲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