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宗1
祁郎中可在？
【韬讷表兄安排下来的事，我自然无有不尽力而为的。只是原本以为是某些商贾借孙秀之势仗势欺人，不愿与人分羹共利，一查之下却着实令人心惊，遂略略整理了手头证据，一径来寻悬黎。】

【亲自来迎，态谦恭。躬身一揖，挥袖做请，雍风发发，鼓入袖中。言。】
“表哥快请进。”
【定是有要事相告，不然怎能劳动大理寺少卿大驾光临。】
“可是发现了什么新证据？”

2
莫要客气——宗赶了一路，表弟先赏我杯茶罢，
【随口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同人并肩走过大堂，至单独谈事处，才正色道。】
表弟可知各地蕃商入境，采购朝廷所需，亦皆需朝廷允准？

【察他神色，便知此事有蹊跷。正襟危坐，手持案前玉壶，斟佳茗入杯中，予他。闻言，点头道。】
“虽不是负责采此事，但九思在户部几载也略有所耳闻：每年都需制订采购计划，然后户部调拨所需资金……旁的不知……怎么——可是发现不对劲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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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香茗在手，颔首道。】
正是如此。户部为调拨资金而能看到的采购计划，是每年四月各地有司所制定和呈报，这条线并没有问题。
而待蕃商入境后，鸿胪寺优先照单采购并送入少府监保管，以供后者挑选入内廷，剩余的才能由民间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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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托人查过，鸿胪寺在其他各地入境的蕃商处采购的东西都很贵重，符合朝廷优先采买的情况，但是走西川节度使辖区的蕃商处采购的东西则不对，但是根据采购计划，负责这部分的鸿胪寺少卿孙秀却没有比其他地方少花钱。
【很明显——他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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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出问题的就是鸿胪寺与少府监这条线了？你有何发现？”
【鸿胪寺主外宾之事，与蕃商过从甚密。】
“难道是采购的东西出了问题？抑或是少府监？”
【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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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鸿胪寺少卿孙秀贪墨了，观他神色，很明显我俩想到一处了，尔后默契一笑。】
“证据确凿了吗？九思现下任职户部，在司法上插不了手，但是派人去鸿胪寺核对账目还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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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爱财，武官惜命，是衰败时代的表征。‘文官死谏，武官战沙场，则天下太平’，将天下寄托于臣子的道德上，要求又太高。若制定相应律例，针对臣子‘行为’划线，线以内禁止，以外想做什么都可以，法律不予评价，故而法律能给人自由。】
“表哥今日午饭还是我请，去御史台。”
【户部似乎待的够久了，也该回到我原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