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些卢一事于朝中引得众议纷纷,虽当日即膺忿难平,却仍是按捺几日。先闷头钻进文渊阁啃了几日葡澳旧典,又去铁狮子胡同向文师多番请教,待到约有成竹才向南书房敢递投名状。想是年岁渐长,不似从前但凡拿个考教头名就要去坤宁耀武扬威。今日这事儿尚未同额娘通气,只想着事成之前还是少宣之于口,省得教她担忧,因而入宫前并未例向坤宁宫去,而是径直去了南书房】
【时值阳春,内宫气象景明,几名散吏正在圃前侍花,漫地天光映物华熙雍,正是好时节。心思随空翻柳絮般飞扬难抑,步履亦轻快。待穿过月华门,抵见南书房檐楣。孙庭惯侍在门前,见我行来,自先近前打千。知孙氏领统内管,一贯待他敬重。忙免诸礼节】孙谙达,劳烦您向汗阿玛通传一声。
【得悉英王正在内间禀报军务,眼中神光略略一黯,却并不很明显】无妨,我去偏阁稍候一会儿。
【说罢业未在月华门前多留,径自散到偏庭去。这原业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儿,只是“禀报军务”这桩事听起来似乎格外要紧罢了。不多时,听着书房前传来几声低言,而后孙氏来请,知是英王已经离开了】
【篾帘撑起,微微矮身钻进门内。迨见着案前帝父,撩袍叩安】儿臣请汗阿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