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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真执壶斟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一如往昔的冬日,于雪夜围炉对饮时,他总是那个手持火折子、瞻顾烧炭之人,我则怡然自得地坐享其成,闲翻几页残本,至多为其添杯新酒。此际越过袅袅岚烟,凝视他转身归坐,许多旧事便翻涌着缠绕在心间,无可否认的是,纵使自知秉性凉薄,他亦是越过浓密云层投向幽壑的一束光。】
【然而事涉朝局,情感之外尚且余留的理智便肆意叫嚣着,我始终能从这二人的苦心直谏中,读懂他与伯玉虽都耿介如石,性情却又大相径庭。于是最后一点犹疑也尽散了,徐徐饮下盏中酽茶,倍觉神智清明】
既如此,我心中有些盘算,便直言不讳了。【目光悠然移向靖安,恳切道】前岁南巡,独有你从驾随扈,据闻当年翻查旧案,表哥还曾仗义执言,苦谏重审,由是才有沉冤昭雪的后话。汗父钦命之事,恐怕表哥做来才得心应手。
【未俟其答言,又转首与右侧相视】至于我与伯玉,不妨与此地官绅打些交道,倘或能从中查知些什么,对吏部庶务也有助益。自然——表哥若有疑虑,或需人力相帮,随时找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