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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同勋、靖安、陆元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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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成光四年二月
地点:扬州驿馆
人物:同勋、靖安、陆元岐
内容:同勋立功心切,欲整肃吏治博名,恐防靖安秉性正直加以阻挠,抵达后便以靖安曾随扈南巡为由,令其跟进新政,自己与陆元岐查探盐政官员。


1楼2020-11-27 19:15回复
    同勋:大家好,一路上辛苦了,我们来安排一下工作
    靖安:好的大哥
    陆元岐:好的大哥
    同勋:靖安有经验,不如就去督促他们施行新政吧!我和小陆去看看这些官员乖不乖
    靖安:?皇帝派的任务怎么成我一人的了,你们是不是趁机拿公款去吃吃喝喝
    陆元岐:?这是他的意思,不关我事!
    同勋:好哥哥,人家刚进户部,难得有机会出来看看,好不好嘛~
    陆元岐:无语子
    靖安:行行行,但你不许乱来啊!


    3楼2020-11-27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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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岁较于往年更冷,草木赌气似的未肯抽条,纵有明媚春光洒在身上,转瞬间也被凛风无情吹散。什刹海那尚未解冻的冰层还在日晖下投射光芒,便已阔别北境的料峭春寒,催身南下。此番依循圣驾南巡之旧途,沿水路畅通无阻地顺流行船,月末时已绕出宿迁,抵近淮扬。这一路烟波浩渺、水天一色,皆是立身十余载从未有幸相晤的美景,难免一时耽溺其间,目光犹自远眺排空而上的雀鸟,无端想至“雁引愁心去”,竟浑然未觉船埠即在咫尺眼前。】
      【然而一旦与舳舻千里的塘船分袂,心思倏然收拢,很快又溯及近日盘桓难散的愁肠。这桩垂手可得的闲差,无论是君父的考验,抑或施恩偏幸,于我显然都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念及此事,摇荡的心绪终归平复,只端坐驿馆中静心品茶,待他二人款步前来,含笑将人延请入座】
      按说舟车劳顿,该让两位表哥先行休整,但有皇命在身,实不敢轻慢,也顾不得这诸多私情了。【至末又明知故问地耸耸肩】舅舅知道了,恐怕要怪我苛待同门吧?


      7楼2020-11-28 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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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光二年秋时,离开扬州的那一夜,月很冷寂,一如在行宫宴饮上凉彻的心。不曾想过这样快,便再度踏上这柳岸,耳畔莺啼燕语,又是一年不变的春】
        【却深知,淮扬经年透澈湛蓝的天已经变了:本以为从达春落/////马起,江南平静已久的官场注定要刮起阵骇人的风,将腐朽败坏连根拔起;孰料改换两载春秋,军政大权又悄无声息地落回圆明园安坐的前上,原来,那就是唯一一声枪响】
        【而今竟也看不分明,这一团迷雾下,究竟是向新君、还是向旧人】
        元锡,【与他师出同门,虽有君臣之别,相处久了,也只将人当成小弟。闻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不免笑道】便莫再揶揄我同伯玉了。此番我二人既然领命襄助于你,自然悉听安排。
        【极自如地抬手斟茶,又给另二人倒了一杯。待醇酽入喉,才一指这碗中翠绿的茶汤,挑眉道】这绿杨春倒是颇为地道。


        8楼2020-11-29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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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真执壶斟茶的动作行云流水,一如往昔的冬日,于雪夜围炉对饮时,他总是那个手持火折子、瞻顾烧炭之人,我则怡然自得地坐享其成,闲翻几页残本,至多为其添杯新酒。此际越过袅袅岚烟,凝视他转身归坐,许多旧事便翻涌着缠绕在心间,无可否认的是,纵使自知秉性凉薄,他亦是越过浓密云层投向幽壑的一束光。】
          【然而事涉朝局,情感之外尚且余留的理智便肆意叫嚣着,我始终能从这二人的苦心直谏中,读懂他与伯玉虽都耿介如石,性情却又大相径庭。于是最后一点犹疑也尽散了,徐徐饮下盏中酽茶,倍觉神智清明】
          既如此,我心中有些盘算,便直言不讳了。【目光悠然移向靖安,恳切道】前岁南巡,独有你从驾随扈,据闻当年翻查旧案,表哥还曾仗义执言,苦谏重审,由是才有沉冤昭雪的后话。汗父钦命之事,恐怕表哥做来才得心应手。
          【未俟其答言,又转首与右侧相视】至于我与伯玉,不妨与此地官绅打些交道,倘或能从中查知些什么,对吏部庶务也有助益。自然——表哥若有疑虑,或需人力相帮,随时找我就是了。


          9楼2020-12-01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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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有舟舆之便,无需因尘屑分神,这几日单顾厉兵秣马,存真心生疑虑早已在预料之中。虽非诚意相欺,但论私心,确然也难有丹成相许的一腔孤勇,就如箭在弦上,后话已不得不发】
            妄揣圣意虽是大忌,但表哥也知,我与伯玉初入吏部,满腹才学不过是纸上谈兵,此次衔恩南下,恐怕正是的锤炼的良机,倘使汗父恰有此意,也不至于令他老人家失望。
            更何况,【指尖揭过盖碗,晃得澄澈的茶汤激荡出几层涟漪,举盏却迟迟未抿,又抬眸与存真那泓目波相接,但笑道】鹾政事涉民生,历朝都乃首屈一指的重务,唯有吏治清明,这些食君禄的才不敢阳奉阴违。说到底,发帑收盐这等良策,绝非一己之力可成,落到他们头上,总脱不开清廉、敬职这几字。


            11楼2020-12-01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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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论及“直言不讳”,便知这后头必不会是什么好话了。前次来扬州同鹤荪一道,将这寻常街巷逛了个遍,甫知晓这一道绿杨春,远比什么碧螺龙井之类来得精致。可惜才兴起三分品茶的兴致,就要先运起心神,揣摩元锡的意思来】
              万岁降旨命我二人随你南下,原便是为了查探这“发帑收盐”之事的成效如何,如你所说,这乃是分内事,我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不过——【与他视线一对,与之满目恳切相比,眼底里仍存几分清淡的笑意】当年汪氏翻案一事,本就是团乱麻,不提也罢。只昔日都察院奉旨行事,督察淮扬政要,方有达春落马,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眼下……
              【欲道一句“今非昔比”,却又将之尽数藏在眼神中,只徐缓地陈辞】许并非好时机。
              【伴君三载,长立于乾清门下,若说耳濡目染下最谙明的一件事,还当是“勿揣圣意”】


              13楼2020-12-02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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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锡目间的神色是少年人独有的急切,分明只虚长其几岁,却俨然已离这样的欲望很远了。又或者说,是我过早地与之亲近,以至于过早地厌倦,方可于帝国名利的中心始终持有一分清醒。有一瞬犹豫,本想再劝上几句,可转念又强自按下】
                【——他到底与我不同。身冠觉罗贵姓,远离便已是奢望,既然如此,适当的崭露锋芒,或许也可成为手中防身的武器】
                【遂只沉默了须臾,便短促地一笑】看看,咱们两个做师兄的,今日却说不过他一个。要教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了,恐怕得骂一声没出息喽!【避重就轻地一回首,与伯玉顽笑一句,除却故作轻松,也有安抚之意。平日里他们拌嘴多少知晓些,陆师捧在手心的小儿子从来摆不定他这位龙息凤髓的表弟。又一顿,才转而向对面的元锡道】小心些。
                【其后谈笑不提】


                14楼2020-12-02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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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1定


                  15楼2020-12-02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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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光四年春,京中双柑斗酒、吹面柳风的生气尚未赏尽,人已随塘船南下,转眼便置身于芳草怀烟、密云衔雨的江南岸旁——此时我眼中仅有丰沛的水雾、优柔的长河,却全然未想,原来人心也可兴风作雨,而风声、苦雨,远比老天爷施下的来得绵长、生冷。这日与存真作伴,初至元锡馆阁之中,见他满面正色庄容,不由笑道】
                    臣既领皇命而来,自不敢辜负皇阿哥所托,【终究年纪尚小,不过初拜庙堂的稚子,况左右并无上峰,仅旧日形影不离的同勋、并师出同门的表兄而已,因话虽道得毕恭毕敬,一双眼中哪有半分肃色,只将茶盏拢在指头间,暖着江南未去的春寒,又揶揄开口】存真表哥,咱们也代我爹瞧着,元锡这回差事办得成不成、又长进多少,好也不好?


                    17楼2020-12-03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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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一双眼不加遮掩地望向元锡,其中纳罕有之,更多的却是慌张。其实,我远比自己想象的更明白同勋,明白他气定神闲的运筹,明白他兵贵先声的手段,甚至明白靖安探看新令、此地独我二人之后,恐又是另一桩旁人的难沉冤、枉昭雪。但目下方寸大失,并未捋清千头万绪,只讶然问】你这是做什么?
                      【然而元锡眼中的恳切太过逼人,我固然不曾为之生畏,更多时候,却很难不“高抬贵手”,近乎毫无道理地宽纵。垂着眼想了片刻,终究话锋一转】
                      存真表哥,咱们这位阿哥爷的主意,平日里九头马都拉不回。明明桩桩都是歪理邪说,偏还要叫他说得理直气壮!我是擎小儿都劝不过的,这块硬骨头,【话一出口,便知孩子气十足,忙不迭摇了摇头,又难得肃着小脸道】这发帑收盐的成效,你且先行验看,待我们与此地官绅摸出些门道,再去相助你也不迟!


                      19楼2020-12-03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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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鸿胪唱名、左跪御道的武科状元,况又行走乾清门数载,靖安虽与我两个同辈,却从来将他视作庙堂间的前辈。便是我向来持重的爹爹,偶见我读书偷闲,偏又想得过且过时,尚要语重心长地拍拍人肩膀,不怒自威道“你若有存真三分稳重,便也不必你娘担忧了”,我并不觉恼,却觉十分在理。故而今日窥破元锡的小心思,他仍在满口锤炼良机、清廉敬职时,忙镇定自若地低下头来,只愿这双老成非常的眼睛,万万不要立时戳破那小子的一身皮囊】
                        【待厅堂间的沉默漫漶,碗盏相碰几也刺耳时,方才慢吞吞抬起头来,满面无可奈何,然心向何处,却已路人皆知了】
                        好一个吏治清明!这江南官场深不可测,倘凭咱们便能澄沙汰砾,岂不荒唐?你可甭在存真表哥前头说大话了,要是做不成,我都觉得丢脸!


                        21楼2020-12-03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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