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手里还留着赫敏•格兰杰的温存,他想起自己很久都没有触碰过任何人了,每个人都对他带着刻意的冷漠。而格兰杰不同,他知道她在可怜他,但她的感情是那么真实。
德拉科在云淡风轻的十一月获准去探视他的母亲。在此之前他们断断续续的有通信,德拉科往往会费尽心思地写非常多的内容,事无巨细,以此来分散纳西沙的丧夫之痛。他都快成婆婆妈妈的女人了 。
而纳西沙很少准时回信。回信的内容也很没有条理,零零散散地写了一些句子。
阿兹卡班撤销了摄魂怪,但阴森的气息并没有减少多少。阿兹卡班建在一个湖心小岛上,湖面飘荡着丝绒似的薄雾。德拉科从自动漂浮的小船上下来,四周冰冷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德拉科被领到纳西沙的牢房前,看到她躺在床上,蜷曲成一个虾米的形状。她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她比审判那天看起来更瘦,或者可以用形容枯槁这个词。但德拉科早有准备,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阿兹卡班更能折磨人了。只是纳西沙的眼神让他的理智城堡变得摇摇欲坠,没有欣喜,非常陌生。
看守打开牢门,低声提醒他时间限制。他走进去,听见她颤抖着小声说:
“亲爱的德拉科?”
他走上前去握住那双手,打量着那张苍白而尖小的脸,深陷的眼眶还残留着曾经惊人的美丽。他再次深呼吸:“妈妈,是我。”
她穿着灰扑扑的囚服,很显然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你好吗,妈妈?”他问。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纳西沙回答道,剩下的话淹没在一阵揪心的咳嗽声中,过来一会儿,她开始轻声呻吟起来。
“你病了?”德拉科握着她的肩膀,想减轻她的痛苦,“他们给你药了吗?”
“有一些止咳药水……已经非常仁慈了。”
“有医师来给你看病吗?”德拉科不依不饶地问。
纳西沙没有急着回答。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我不需要医师,亲爱的,”她的声音变得轻柔,“疼痛会让我更清醒,不至于麻木。”
德拉科匆匆行走在黑色的走廊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要礼貌。他告诉自己。但却捏紧了拳头。他找到了监狱长。
那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淡漠地扫了一眼,“探视结束了就请回吧。”
“我有个请求,”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和而彬彬有礼,“我妈妈病得很严重,希望您能给她找个医生。”
这次监狱长索性不和他对视,而继续忙碌着翻开手中的几卷羊皮纸,嘟囔着“荒唐”和“没有必要”之类的句子。
德拉科的指节明显变白。“她病得很严重,但你们只给了她止咳药水,”他不自觉地嚷嚷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善待囚犯!?”
“她杀的人足够她下地狱了,”那个人不耐烦地说,“你们这种人能够活下来就应该感谢梅林了。否则还要求什么?我可不是大善人!”
德拉科感到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叫嚣着要抽出魔杖把眼前这个人挂在天花板上。但他只是将手抬起碰了碰自己的帽子:“……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