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风荷吧 关注:3贴子: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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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帘乍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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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11-07 10:39回复
    @爱新觉罗弥爱 来迟啦,辛苦小姐姐开戏


    2楼2020-11-07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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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清观
      (我来北京城的第三日,下了一场很稀碎的雨。这里的尘埃很厚,像永夜中攀上礁岩的浓雾,来势汹汹地将天子脚下的雕梁画栋罩住,太阳像是隔世的情人,在一派黄蒙蒙中,炽烈又朦胧,而人是脱水的鱼,鳃失去了血色,眼睛是灰白而无神的——整座城都在濒临死亡。)
      (是以雨落下时,连我也被鼓舞了:我分明是见过很多雨的。小黛不自觉弯着,我立在一棵春海棠下,自觉冷静地睇着雀跃欣忭的人群。这里正在举行一场祈雨仪式,人们认真地祝祷天降甘霖,来洗涤萦于这座王都之上的黄沙,一如在家乡时,那些朴实无知的渔人在出海恳求上天赐下晴空万里、风平浪静。他们业已忘了匍匐的身、弯折的头颅,此刻四肢狂舞,将灰扑扑的脸迎向苍穹,宛如一只只大腹便便的蛙,叫嚣着残夜,又好似走火入魔的信徒。)
      (人很杂、声也促,那一点儿愉悦也消磨尽了,泷替我撑起了十八骨的油纸伞。)
      (泷的名字也来自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她很体贴温顺,这点也像这场雨。原先她叫甚么,我在刚才业已忘了,可能叫红玉、也可能叫翠湖,总之怪俗的,此刻起,她就是泷。我和她抵着肩,离开那树忽然一叠又一叠张开的海棠,也离开狂热的人海,躲到后殿的回廊下。)
      (这里的雨师也留着一小撮滑稽的胡,和家乡的一样,神是一样的,人是一样的。)
      (眉展得平平的,我又纳闷地想,雨什么时候停呢?再不停,天色要晚了,你瞧那远山的脊梁骨,已洇出了矄黄。也很自然而然地,檀口拨出一句。)
      从青塔胡同到椿树胡同,要走过多少条胡同?
      (我初来乍道,有着和京片儿截然不同的别扭口音,听惯了泷板正的腔调,自己一开口,反而很轻地笑了。)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11-08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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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额娘身边的小来姑姑说,自我降生后,原不甚信神佛的额娘,亦开始求神拜佛,京郊几座有名的佛寺也好,道观也罢,皆有额娘虔诚的影子。我曾亲耳听着阿玛一句呢喃:幸而你额娘不曾想将这香火缭绕搬至府上,那时正费力埋着大殿高高的门槛儿,待我抬首看向阿玛时,正见阿玛眼眉间的端正,极周全陪在额娘身侧与大师叙话。若非阿玛回首一瞥,险些让我以为方才是我的大梦瞬间。】
        【额娘虽未将香火搬回府上,却隔三差五要来还愿,初时总是阿玛相陪,可自我六岁那年起,这桩事便落在我的身上。幸而,我对此并无半分不愿,心中也明白,额娘如此劳累又是为了谁。如此,这悄声应下的一件事,又成了我在长辈亲属们面前的乖顺娴静的表现。】
        【而我,亦坦然承下随之而来送入永颐居的摆件小物,身畔红渠业已习惯这来自长辈的馈赠。自小到大,这样的嘘寒问暖时常在永颐居出现,早也习以为常。】
        【殿中捐了香油钱后,额娘自去与大师参悟,而我则被允往后殿赏一株海棠。听闻领路的小师傅说,那株海棠每年开得都极好,只因长在后殿廊下,知晓的人并不多。只是可惜,未等我赏到他口中的海棠,便率先下起了春雨,细细绵绵落下,青砖地瞬时被洇成深色。】
        【小师傅请我们暂且避在廊下,便匆匆跑进这场春雨中,说要去后厢房替我们寻一把竹伞来。静默的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数着檐下正往下落的第十六滴雨珠,等来的并非是小师傅匆匆的身影,而是极为从容的倩影。轻轻的一句似询非询混在雨声里。】
        并不算远,椿树胡同就在阜成门内
        【思索时,眉山微微蹙起。】大约也就是三两胡同的距离,驾车极快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0-11-10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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