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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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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10-29 09:16回复
    (姑姑跟泽兰佩兰两个说着话儿,却就是无法打起精神来去听。立在姑姑身侧,随手拿着小玉锤,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敲着小腿。可大抵我是心不在焉的,控制不住将眼神往窗外飘,细数着院中落了几只雀儿,树发了几枝芽儿,阔大疏朗的梧桐荫释出一地的凉,再瞥见了那新绽开的花儿,有了摘来糕点的冲动)
    正是花季,不摘也是谢了,还不如摘来做些点心,娘娘您说呢?(试探性的开口,亦改了姑姑二字,人前人后称娘娘,那是额涅耳提面命的头一条。自知姑母没有不允,入耳的几句嘱咐也一并应下,轻道一句)好。
    (出了永和的门,是浮生偷得半日闲的闲然独逛,也是片刻之间属于我的。光照在赤墙金瓦之上,反光的闪烁恰落在我的眉眼之间,抬手掩了掩,细细碎碎的光屑顺着指缝儿划过,照的眼生疼,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啧了一声,背过身儿去。)


    2楼2020-10-29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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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璐村惂鐢ㄦ埛_79NWCQQ馃惥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10-29 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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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0-10-29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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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的,御园的小径无一不是端正整洁的,一片落叶也无,遑论细软的青草与野芳。珠履踩在石板,“嗒嗒”声清脆又响亮,遥遥地提醒着园中娇娘。这样的“嗒嗒”会一声声踩在心上,好像甚么镰刀在迫近,好像什么眼睛在暗窥,闻见总莫名地惶恐,我怕得紧,哪怕是自己的跫音。为此,我甚至苛责起自己的脚步,太宽太重,只好尽量减少挪步。)
          (此际,窸窣风声阵阵,我正安静地攀着一枝花,轻嗅它含羞的细蕊,却忽闻“嗒嗒”的脚步,心便蓦地紧张。缓缓拨开曼枝,垂目瞥见娇娇的一个格格。月泉在眸中涌了涌,确认排车遴选或是谒见凤闱的时侯,这样稚嫩的一张脸都不曾出现过。)
          (我愿向身旁的奚女求助,毕竟她已侍奉掖庭经年,却依旧是一无所获。春山微蹙,朱唇引出了困惑)
          :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10-29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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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花好景好悠闲,是入宫之后不可多得的时光,只怪自己出来太急,把糕糕忘在屋里,闲适的时光有它才是完美。)
            (额涅也好,姑母也罢,终究只能护一时却护不了一世,这路不管怎么说,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想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抿着嘴发呆,忽的有一朵辛夷落下,正正好掉在了眼前。可说是六七月份草木茂盛,微风荡漾中,娇嫩的花瓣儿像被水洗的胭脂,红艳艳的好看。一时忆起方才的冲动,两指一掐摘下数朵,念叨着花饼、花蜜、花露、花糖...)
            嗯?(打花丛里抬起头来,也不知是不是叫我。这么贸贸然搭话,其实是有些尴尬的,敛去心神,笑着迎人上前,含着笑意的凤眼快速把人打量一遍,这张太过陌生的脸,实不曾出现在脑海中,只先反问道)我?
            (忽的有些迷茫不知所措,忘了拿着花枝,胳膊肘儿一弯,指了指自己,花瓣儿赠过下颐,有点痒,再问)我如何?


            6楼2020-10-30 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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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我停驻在一个“你”字后,因我又太多的疑问,诸如“你是谁”“你如何出现在这里”“你在做什么”这类无聊又实在惹人好奇的问题。但很快我就决意放弃上述的盘问,能泰然自若地于紫闼摘花,她便不会是不速之客。)
              (是以抱了三分尊重,鸦睫落下阴影,掩住目中残存的怀疑——面对一个有些咄咄逼人的生人,至少在方才的反问里,我尝出一点儿盛气来,我不能不感到担忧,尤其在宫禁里。笑却还是要笑的)
              :花很好看。
              :可以告诉我是要做什么吗?
              (稍停了停,等芳馨掠过鼻尖,又添了句)
              :见你为着花儿专注,很有意思的模样。
              (宫墙内的人大多为一抹明黄驻足,花只是羽衣的点缀,它的生长鲜少得到关注,更鲜少被人抱了个满怀——都蹭到她颊边,红艳艳的。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确很有意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10-31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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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俏生生的一张脸,若我见过,怕是再不会忘的,如是想着,唇边弯出哒笑意中才带了那么丁点儿的真心)要做花饼、花蜜、花露、花糖...(把自己方才念叨的,一个一个的数过来,说尽了,再道)好多好多呐——
                (未曾她会说一句专注,先是一愣,专注二字用在我身上,不禁好笑,可方才神游天外的举动,却不能叫人知晓,只好自嘲一句)专注是谈不上,说嘴馋更合适些
                (一旁的小宫女眉梢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竟心有灵犀似的一下明白过来。眼神一凝,心中也是微微一沉,于是,我在是否告罪拘谨之间,选择了后者,如方才一般,从善如流。既不知人身份,又不得相问,自是道出了那个最合适的称谓。)小主不也是?


                8楼2020-11-01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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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之辉大剌剌倾泻于碧瓦红墙,九重宫阙流光溢彩,无处能被阴影侵蚀的华庭却蕴隆着不露山水的试探,这于宫城中人已是惯常,于是狭小的甬道或堂房间不乏针尖对麦芒的硝烟——我已在元年七月的千秋亭领教,然,更多的还是四两拨千斤的迂回宛转。)
                  :我?
                  (秋水杏目扫过一双慧黠的眼,她的确是个聪明的宫人,倘若不擅加揣测,兴许能让我多几分兴致。千姿百态的琼英落在她口中成了炊灶俗物,我只能为先前的期许感到遗憾:她抱着花儿,有几分神仙模样,为的却还是凡人果腹之欲。)
                  (我仍笑着,一丛疏浅的日光恰巧横于我二人之间,比万仞宫墙还要高大。她不会成为十一娘的俞伯牙,我心已了然。)
                  :我不嗜甜。
                  :我为的是活生生的,开在太阳里的花。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11-02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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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非是三千人之一,不必卷入脂粉的争斗之中,是以,有些时候总忘了身在内廷,依旧口无遮拦想哪儿说哪儿。这不是紫禁城的与人相处之道,我知道却不屑。我既非局中人,何必唱戏给人听。)开在太阳里的花儿留不长,总有凋谢的那天
                    (这又是一个不嗜甜的小主,要是以往兴许会好奇,经历了姑母,凡是沾点儿甜味儿的点心一概不用,这半年多也习惯了,是以就不多嘴再问。)
                    还不如在开的正好的时候落下来,以另一种方式存活(化作春泥更护花,那是诗句也是事实,人人都歌功颂德说落红如何无私无畏,又有谁心疼过那化为春泥的落红,谁还记得那落红曾也是水灵灵、俏生生的迎风而立,待人采颉)


                    10楼2020-11-04 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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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没有什么不会凋谢,我在豆蔻的梢头亲眼见证一座山的倾倒,姹紫嫣红失去了倚靠,最伟岸的父亲没入江宁的土地,但梅花会落在他肃青却安宁的脸上。我也曾尝试握住冰冷僵硬的手掌,却被初显溃腐迹象的尸身生生拦下,于是我流泪悲伤,但绝不会妄想将他挽留,六月的赤乌也留不住他。)
                      (自然之物生于穹昊或地庐,也注定归于青空和方舆,谁也强留不得。小宫人自称所举是将玉英芳华定格,叫它们容华永驻,于我眼中却是上位者面对弱者时自以为是、虚情假意的怜悯。谁能够接受在最璀璨的时刻被碾磨成泥,被热油滚溅,被烈火烧灼。)
                      :它本可以有独属于自己的漫长的一生,它也未必不会喜欢土地的厚重与安宁。
                      (我听见自己这样说到)
                      :花有重开日。剥夺它重生的养分,也未见得很高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11-04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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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花落自有时,宫帷内廷之间,怕就理解的更深刻些。相比之下,她对一番言论,我倒显得只为了口腹之欲贪心自私的人了。)小主说的是,奴婢受教了(除了这一句,还能说些什么,不成反唇辩驳一番,争不出个高低,还得落下一句不尊主子,不守规矩。何苦来的。)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可惜我不是鱼,她也不是,这花儿如何想,寻常凡人是无法理解,只凭着自己的想法,顺应心意的强行解释,着实觉得没必要再解释,喜欢与不喜欢,谁又能左右的了谁)
                        (于是再把搪塞应承的话搬出来,姑母既是长辈亦是主子,从哪儿论,她的话也不得不听。)密妃娘娘吩咐奴婢不可为此耽误太长时间,这便不打扰小主赏花雅兴(朝她压身全了礼数)奴婢告退


                        12楼2020-11-06 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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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无趣,不过随口的辩驳也能叫她失了斗志唯唯诺诺,言语间敷衍的意图不能再明显。罢耶,本是我先打断了人的事务,又瞧不上凡人庸俗,赔不是的也许该我。)
                          (偏她搬出密妃的名号。我眨了眨眼,喔,密妃,原是密妃的宫娥。如此,江宁白禅氏便没有低头的理由。)
                          (她仍规规矩矩做全了礼数,我算不准这是要以势压人,还是暗讽我清高的名头,只晓得此刻看花不是花,红艳艳的倒成了一张张搽脂抹粉的可笑的脸。)
                          :且去吧。
                          (盈盈笑着,多温柔呵,刀剑尚未出鞘便已落幕,嘘,它在静俟值得奋力一搏的时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11-06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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