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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果吖
求度娘不吞
01.
无言安静地穿行在被血污浸泡得一片漆黑的地面上，鞋底踏着残肢和碎肉，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
他闪身走进图书馆摇摇欲坠的门，无数双眼睛霎时间亮起来。他回身迅速将门掩上，用铁链重重在门把手上缠了几圈，从衣襟内侧掏出一个破烂的布包。里面是几块早已看不清形状的黑面包和肉干。
无言在角落里坐下，看着谜亚星把食物分给饥饿的同学：“其他人呢？”
“艾瑞克又去校长室和外界联络了。欧趴和帝蒂娜在保健室那边。”艾格妮丝低声答，“直到现在外界还是沓无音讯……”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艾格妮丝悄声把锁链绕开，刚进门的欧趴和帝蒂娜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原本雪白的领口被污渍和风干的血浸染得看不清颜色。
欧趴不敢有一秒的停留，立刻用右手抓起铁链回身死死将门缠住。他左边的半截袖管空荡荡的。
“那边怎么样？”谜亚星艰难地站起身迎过去——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老师们一切都好。不过……”欧趴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的其余同学，放小了音量，“……小芙蝶外出时被咬了，回到保健室后才发现。”
“那她现在……”艾格妮丝蹙起眉，下意识地问起已经显而易见的答案。
帝蒂娜红着眼睛。她脑子里又浮现出自己昔日的好友被一击毙命的样子了。
无言走到帝蒂娜身边，想揽住她肩膀的手臂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门再次被敲响。艾瑞克走进来，迎着众人带着希望的目光，他摇了摇头。
“还是联系不上？”
“嗯。和前些天一样，长老会，夸特诺，甚至其他族群都联系不上。就好像萌学园彻底被隔绝了一样。”
谜亚星张了张嘴，没有问出那句在嗓子里盘旋了很久的话。他与艾瑞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悲哀眼神。
萌学园，或许已经被外界彻底放弃了。
或许无论他们再怎么满怀着希望等待，也永远等不来救援。
六人围着门席地而做，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凝重的气息。谁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这段灰暗的日子里，焰王牺牲，欧趴被咬到手后为了不被感染砍掉了半条手臂。萌骑士团的力量大打折扣，生存变得尤为困难。丧尸病毒以可怕的速度迅速蔓延，萌学园彻底沦陷，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行尸走肉。变成丧尸的人仿佛拥有了抵御魔法的能力，可以被使用的武器只有冷兵器。一夜之间，这所盛大的魔法学校变成了一座死城。
剩余的萌骑士几人死守住保健室和图书馆，作为最后的避难所。他们和师长们兵分两路，分别驻守在两个避难所保护其余几十个幸存者，寻找丧尸病毒的源头和生存资源。
此时距离萌学园爆发丧尸危机，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无言安静地穿行在被血污浸泡得一片漆黑的地面上，鞋底踏着残肢和碎肉，发出令人作呕的黏腻声响。
他闪身走进图书馆摇摇欲坠的门，无数双眼睛霎时间亮起来。他回身迅速将门掩上，用铁链重重在门把手上缠了几圈，从衣襟内侧掏出一个破烂的布包。里面是几块早已看不清形状的黑面包和肉干。
无言在角落里坐下，看着谜亚星把食物分给饥饿的同学：“其他人呢？”
“艾瑞克又去校长室和外界联络了。欧趴和帝蒂娜在保健室那边。”艾格妮丝低声答，“直到现在外界还是沓无音讯……”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艾格妮丝悄声把锁链绕开，刚进门的欧趴和帝蒂娜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原本雪白的领口被污渍和风干的血浸染得看不清颜色。
欧趴不敢有一秒的停留，立刻用右手抓起铁链回身死死将门缠住。他左边的半截袖管空荡荡的。
“那边怎么样？”谜亚星艰难地站起身迎过去——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老师们一切都好。不过……”欧趴看了看蜷缩在角落里的其余同学，放小了音量，“……小芙蝶外出时被咬了，回到保健室后才发现。”
“那她现在……”艾格妮丝蹙起眉，下意识地问起已经显而易见的答案。
帝蒂娜红着眼睛。她脑子里又浮现出自己昔日的好友被一击毙命的样子了。
无言走到帝蒂娜身边，想揽住她肩膀的手臂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
门再次被敲响。艾瑞克走进来，迎着众人带着希望的目光，他摇了摇头。
“还是联系不上？”
“嗯。和前些天一样，长老会，夸特诺，甚至其他族群都联系不上。就好像萌学园彻底被隔绝了一样。”
谜亚星张了张嘴，没有问出那句在嗓子里盘旋了很久的话。他与艾瑞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悲哀眼神。
萌学园，或许已经被外界彻底放弃了。
或许无论他们再怎么满怀着希望等待，也永远等不来救援。
六人围着门席地而做，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凝重的气息。谁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这段灰暗的日子里，焰王牺牲，欧趴被咬到手后为了不被感染砍掉了半条手臂。萌骑士团的力量大打折扣，生存变得尤为困难。丧尸病毒以可怕的速度迅速蔓延，萌学园彻底沦陷，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行尸走肉。变成丧尸的人仿佛拥有了抵御魔法的能力，可以被使用的武器只有冷兵器。一夜之间，这所盛大的魔法学校变成了一座死城。
剩余的萌骑士几人死守住保健室和图书馆，作为最后的避难所。他们和师长们兵分两路，分别驻守在两个避难所保护其余几十个幸存者，寻找丧尸病毒的源头和生存资源。
此时距离萌学园爆发丧尸危机，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02.
三个月前，无言在凌晨被凄厉的尖叫声惊醒。他顺着声音一路奔跑，推开男生宿舍楼大门的那刻，他看见了地狱。
流淌的血迹顺着一扇扇门一路蜿蜒到他脚下，显然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在整栋建筑里回荡。不断有人夺门而出疯狂地逃窜，又立刻被扑倒撕咬。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走廊。无言面色惨白地扶住墙壁。
随着一声巨响，他身侧的一扇门被轰然推开，一个男生拼命冲出来，却在下一秒就被身后的怪物死死摁在地上咬住了喉咙。猩红的血在惨叫声里喷涌而出，溅在了无言干净的浅蓝色制服上。
被咬的男生失去了声息，没过几秒又在地面上缓缓动起来。他还残留着属于人类的肢体，却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爬起。他的眼球向上翻着，本该是瞳孔的地方现在是骇人的惨白。他伸着几乎被彻底撕成两半的脖子，张开破损的手臂，发出一声低吼向着无言扑过来。
“无言躲开！”谜亚星从他身后高高举起一把匕首，刺进面前那个“东西”的头颅，另一手扔给无言一把短刀，“接着！魔法对这些东西没用！快跑！”
二人迅速撤离，谜亚星关上宿舍楼的大门，捡起一根铁链狠狠绕在门把手上：“这群东西像是智力不高，只要门结实到他们撞不开就能关住他们。”
艾瑞克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谜亚星，不能锁门！里面的人怎么办？！”
“能逃的早就已经逃了！”谜亚星动作一顿，握着铁链的手在颤抖，“欧趴在保健室，焰王一定也……”
话音未落，一扇玻璃轰然碎裂，几个趴在窗户上求救的男生被一个人奋力推出了楼，那人自己却在下一秒就被身后嘶吼的丧尸一口咬住喉咙。
“是焰王！”艾瑞克红着眼睛抬腿往楼里冲，被身后的谜亚星死死拉住。
“艾瑞克！带着他们走！”焰王死死扣着门框，他的头上脸上都满是血迹，眼球隐隐泛着白。他在与自己的变异做着最后的对抗。他的手指一根根松开，行尸走肉将他彻底拖进了背后的尸山血海。
“艾瑞克！焰王说，让你带领我们活下去！”谜亚星的眼睛同样红得吓人，他将铁链甩到无言手上，无言立刻转身将大门紧紧缠绕住。
忽然，身后传来吼声。刚才被焰王解救出来的男生竟已经被咬了！
“糟糕……有感染体溜出去了。”无言握紧了手里的刀。
艾瑞克紧紧闭上眼，咬着牙艰难地往保健室的方向一指：“快，保健室是药物资源最多的地方，不能让那里沦陷。欧趴艾格妮丝和老师们已经去守住图书馆了。”
三个人迅速往保健室的方向转移。身后男生宿舍的门轰然崩裂，尸潮顿时涌出，顺着穿堂向教室的方向一路撕扯着一切活物。
“不行，我们得分开跑！”谜亚星话音未落，几人就被尸潮冲散了。无言紧紧握着短刀，将几个冲到他面前的丧尸一击毙命，随后迅速弯身钻进大厅旁边的花丛。
“无言！”花丛里响起熟悉的声音。无言一惊，回身看去。帝蒂娜猫着腰躲在花丛最深处，浑身都是血迹。
“帝蒂娜！你……你怎么在这里？别怕……”无言压低声音揽住她肩膀，冲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把短刀塞进她手里，“我出去把它们引开，你趁着机会赶紧跑，去找大家汇合！”
“无言不要！”帝蒂娜伸手拉他。无言没有回答，猛然冲出花丛向另一端跑去，噪音瞬间将附近的丧尸吸引。帝蒂娜咬了咬唇，伸手斩断了高跟鞋的鞋跟，贴着墙根悄无声息的向保健室的方向逃去。
无言渐渐放缓了脚步。面目可怖的丧尸张着血肉模糊的嘴向他扑来，撕扯着他的血肉。鲜血喷涌，他却如同感觉不到一般，咬着牙继续前行。
他只身穿过尸潮，站在厅堂门前，无数缀满了沉沉死气的行尸走肉在校园里游荡。它们嘶吼着，疯狂地撕咬每一个试图逃跑的幸存者。天空蒙蒙亮了，初升的太阳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校园被血浸泡着，伴着凄厉的哭喊声，每一个角落都炸开猩红的花。
无言站在希丝娜女神像下，指尖微微地颤抖。他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感染源从何而来。
除了他。
三个月前，无言在凌晨被凄厉的尖叫声惊醒。他顺着声音一路奔跑，推开男生宿舍楼大门的那刻，他看见了地狱。
流淌的血迹顺着一扇扇门一路蜿蜒到他脚下，显然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在整栋建筑里回荡。不断有人夺门而出疯狂地逃窜，又立刻被扑倒撕咬。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走廊。无言面色惨白地扶住墙壁。
随着一声巨响，他身侧的一扇门被轰然推开，一个男生拼命冲出来，却在下一秒就被身后的怪物死死摁在地上咬住了喉咙。猩红的血在惨叫声里喷涌而出，溅在了无言干净的浅蓝色制服上。
被咬的男生失去了声息，没过几秒又在地面上缓缓动起来。他还残留着属于人类的肢体，却以一个极度扭曲的姿势爬起。他的眼球向上翻着，本该是瞳孔的地方现在是骇人的惨白。他伸着几乎被彻底撕成两半的脖子，张开破损的手臂，发出一声低吼向着无言扑过来。
“无言躲开！”谜亚星从他身后高高举起一把匕首，刺进面前那个“东西”的头颅，另一手扔给无言一把短刀，“接着！魔法对这些东西没用！快跑！”
二人迅速撤离，谜亚星关上宿舍楼的大门，捡起一根铁链狠狠绕在门把手上：“这群东西像是智力不高，只要门结实到他们撞不开就能关住他们。”
艾瑞克从二楼的窗口一跃而下：“谜亚星，不能锁门！里面的人怎么办？！”
“能逃的早就已经逃了！”谜亚星动作一顿，握着铁链的手在颤抖，“欧趴在保健室，焰王一定也……”
话音未落，一扇玻璃轰然碎裂，几个趴在窗户上求救的男生被一个人奋力推出了楼，那人自己却在下一秒就被身后嘶吼的丧尸一口咬住喉咙。
“是焰王！”艾瑞克红着眼睛抬腿往楼里冲，被身后的谜亚星死死拉住。
“艾瑞克！带着他们走！”焰王死死扣着门框，他的头上脸上都满是血迹，眼球隐隐泛着白。他在与自己的变异做着最后的对抗。他的手指一根根松开，行尸走肉将他彻底拖进了背后的尸山血海。
“艾瑞克！焰王说，让你带领我们活下去！”谜亚星的眼睛同样红得吓人，他将铁链甩到无言手上，无言立刻转身将大门紧紧缠绕住。
忽然，身后传来吼声。刚才被焰王解救出来的男生竟已经被咬了！
“糟糕……有感染体溜出去了。”无言握紧了手里的刀。
艾瑞克紧紧闭上眼，咬着牙艰难地往保健室的方向一指：“快，保健室是药物资源最多的地方，不能让那里沦陷。欧趴艾格妮丝和老师们已经去守住图书馆了。”
三个人迅速往保健室的方向转移。身后男生宿舍的门轰然崩裂，尸潮顿时涌出，顺着穿堂向教室的方向一路撕扯着一切活物。
“不行，我们得分开跑！”谜亚星话音未落，几人就被尸潮冲散了。无言紧紧握着短刀，将几个冲到他面前的丧尸一击毙命，随后迅速弯身钻进大厅旁边的花丛。
“无言！”花丛里响起熟悉的声音。无言一惊，回身看去。帝蒂娜猫着腰躲在花丛最深处，浑身都是血迹。
“帝蒂娜！你……你怎么在这里？别怕……”无言压低声音揽住她肩膀，冲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把短刀塞进她手里，“我出去把它们引开，你趁着机会赶紧跑，去找大家汇合！”
“无言不要！”帝蒂娜伸手拉他。无言没有回答，猛然冲出花丛向另一端跑去，噪音瞬间将附近的丧尸吸引。帝蒂娜咬了咬唇，伸手斩断了高跟鞋的鞋跟，贴着墙根悄无声息的向保健室的方向逃去。
无言渐渐放缓了脚步。面目可怖的丧尸张着血肉模糊的嘴向他扑来，撕扯着他的血肉。鲜血喷涌，他却如同感觉不到一般，咬着牙继续前行。
他只身穿过尸潮，站在厅堂门前，无数缀满了沉沉死气的行尸走肉在校园里游荡。它们嘶吼着，疯狂地撕咬每一个试图逃跑的幸存者。天空蒙蒙亮了，初升的太阳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校园被血浸泡着，伴着凄厉的哭喊声，每一个角落都炸开猩红的花。
无言站在希丝娜女神像下，指尖微微地颤抖。他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没有一个人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感染源从何而来。
除了他。
03.
丧尸病毒是被无言带进萌学园的。
灾难爆发的前一天，他被暗黑小兵在后山截住，醒来时已经到了不知名的地方。紫色的藤蔓糊满墙面，光线昏暗，他的脚踏着肮脏的地面。大殿的尽头，暗黑大帝转过头来看着他狞笑。
“拿着。不需要你做什么，把盒子里的粉末洒进萌学园就好。”暗黑大帝伸出手。他的左手上托着泛着紫色幽光的小盒子。
“我不会背叛我的同胞。”无言打开他的手。
“同胞？”暗黑大帝的脸忽然扭曲起来，将小盒子掷进无言怀里，“你以为他们真的把你看做同胞吗？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同我做过交易的走狗！”
无言紧咬着嘴唇：“我不会这么做的。他们……是我的朋友。”
“别傻了。”暗黑大帝不耐地一甩手，红色的光击中无言的胸口，“就算你不帮我，我还有千万种其他方法！这种病毒迟早会让我成为整个夸克的霸主，萌学园的那些人难道还逃得过去吗？等到那时候，无论是你，还是你那些所谓的‘朋友’，都要死！”
“我不会再被你骗一次了！”无言闷哼一声，抬头怒视着暗黑大帝，“就算真如你所说，我也会因你而死，凭什么帮你？”
暗黑大帝缓缓底下身与他平视：“我给你抗体。”
“什么？”
“你若是帮我将病毒带进萌学园，我就赐你抵御这种病毒的能量。你的身体将不受这种病毒感染出来的‘怪物’的影响，这些怪物给你造成的伤也可以依照你的心意愈合。我赐你不死的特权。”
“盒子里的病毒现在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如果你不从或想耍花招……病毒会立刻生效，让你变成那种怪物。你就是恶心的感染源，你亲爱的朋友们就会像杀死每一个背叛者一样，亲手将你解决。”
暗黑大帝深渊般的瞳孔凝视着无言，“仔细想想吧，你的命，和他们迟早要终结的命，哪个更重要？”
无言死死捏住小盒子，身子微微颤抖，指尖渗出冷汗。
“无言，你已经动摇了，遵从自己的内心吧。”暗黑大帝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归根结底……你都只是个恶人罢了。”
“我……”无言感到一阵恶心。他死死扶住自己发昏的头颅，半跪在地上，脑中一片混乱，只是反复从双唇挤出那句比死亡还让他恐惧的话，“我是恶人……”
“别妄想着和他们成为同类了，无言。恶人……就只能是恶人。”暗黑大帝阴沉沉地笑出来。
良久，无言从臂弯中抬起头来，脸色煞白，目光空洞地注视着面前黑漆漆的世界。
“好，我答应你。”
他想活着。
“很好！任务有两步，我会在时机成熟时通知你。”暗黑大帝一副狰狞的模样，手指捏着一块泛着盈盈蓝光的碎石。他将碎石持在无言的胸口前，无言只觉得一阵冰凉，碎石便消失不见了。
“这块蓝石会保护你不被怪物伤害。切记不要让丧尸伤害你的心脏，它在你的心脏里。如果你想，我可以在你得手后送你离开萌学园，保你安全。”
“不了。我还有想保护的人……”无言说出这话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捅了一刀。
“你保护不了她多久，是你亲手把她的生命缓步推向终结的。你不配救她。”暗黑大帝玩味地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
无言紧紧咬着牙。紫色的小盒子在他指缝间微微发烫。
后来他在傍晚时分路过萌学园熙熙攘攘的餐厅，悄无声息地将包裹了病毒的粉末撒进一个男生的食物里。
对不起。
但或许我生来就是恶人。
丧尸病毒是被无言带进萌学园的。
灾难爆发的前一天，他被暗黑小兵在后山截住，醒来时已经到了不知名的地方。紫色的藤蔓糊满墙面，光线昏暗，他的脚踏着肮脏的地面。大殿的尽头，暗黑大帝转过头来看着他狞笑。
“拿着。不需要你做什么，把盒子里的粉末洒进萌学园就好。”暗黑大帝伸出手。他的左手上托着泛着紫色幽光的小盒子。
“我不会背叛我的同胞。”无言打开他的手。
“同胞？”暗黑大帝的脸忽然扭曲起来，将小盒子掷进无言怀里，“你以为他们真的把你看做同胞吗？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同我做过交易的走狗！”
无言紧咬着嘴唇：“我不会这么做的。他们……是我的朋友。”
“别傻了。”暗黑大帝不耐地一甩手，红色的光击中无言的胸口，“就算你不帮我，我还有千万种其他方法！这种病毒迟早会让我成为整个夸克的霸主，萌学园的那些人难道还逃得过去吗？等到那时候，无论是你，还是你那些所谓的‘朋友’，都要死！”
“我不会再被你骗一次了！”无言闷哼一声，抬头怒视着暗黑大帝，“就算真如你所说，我也会因你而死，凭什么帮你？”
暗黑大帝缓缓底下身与他平视：“我给你抗体。”
“什么？”
“你若是帮我将病毒带进萌学园，我就赐你抵御这种病毒的能量。你的身体将不受这种病毒感染出来的‘怪物’的影响，这些怪物给你造成的伤也可以依照你的心意愈合。我赐你不死的特权。”
“盒子里的病毒现在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如果你不从或想耍花招……病毒会立刻生效，让你变成那种怪物。你就是恶心的感染源，你亲爱的朋友们就会像杀死每一个背叛者一样，亲手将你解决。”
暗黑大帝深渊般的瞳孔凝视着无言，“仔细想想吧，你的命，和他们迟早要终结的命，哪个更重要？”
无言死死捏住小盒子，身子微微颤抖，指尖渗出冷汗。
“无言，你已经动摇了，遵从自己的内心吧。”暗黑大帝的声音低沉而蛊惑，“归根结底……你都只是个恶人罢了。”
“我……”无言感到一阵恶心。他死死扶住自己发昏的头颅，半跪在地上，脑中一片混乱，只是反复从双唇挤出那句比死亡还让他恐惧的话，“我是恶人……”
“别妄想着和他们成为同类了，无言。恶人……就只能是恶人。”暗黑大帝阴沉沉地笑出来。
良久，无言从臂弯中抬起头来，脸色煞白，目光空洞地注视着面前黑漆漆的世界。
“好，我答应你。”
他想活着。
“很好！任务有两步，我会在时机成熟时通知你。”暗黑大帝一副狰狞的模样，手指捏着一块泛着盈盈蓝光的碎石。他将碎石持在无言的胸口前，无言只觉得一阵冰凉，碎石便消失不见了。
“这块蓝石会保护你不被怪物伤害。切记不要让丧尸伤害你的心脏，它在你的心脏里。如果你想，我可以在你得手后送你离开萌学园，保你安全。”
“不了。我还有想保护的人……”无言说出这话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捅了一刀。
“你保护不了她多久，是你亲手把她的生命缓步推向终结的。你不配救她。”暗黑大帝玩味地看着他越发苍白的脸。
无言紧紧咬着牙。紫色的小盒子在他指缝间微微发烫。
后来他在傍晚时分路过萌学园熙熙攘攘的餐厅，悄无声息地将包裹了病毒的粉末撒进一个男生的食物里。
对不起。
但或许我生来就是恶人。
04.
丧尸爆发的第一夜，无言躺在拥挤而潮湿的避难所里，久违地失了眠。
窗外传来低哑的吼声和尖叫声。大部分人都不敢入睡，在长夜里颤抖着等待黎明。浓郁的血腥味让无言头脑发昏，他默默忍受着黑夜和背叛带来的痛苦。
天花板残缺了一角，露出漆黑的夜空，他直勾勾地盯着夜空上的一颗星子，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双眼。
无言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趴在保健室的小桌前。空气宁静而祥和，他浅蓝色的制服一尘不染。门外能隐隐听到下课的铃声和女孩子们路过保健室的嬉戏打闹声。
无言抬起脸，看到帝蒂娜蹦蹦跳跳地走进保健室，对他扬起天使般的笑：“无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她的校服和脸洁白无瑕，丝毫不像是那个浑身是血躲在花丛中瑟瑟发抖的少女。
那一瞬间，无言惊喜地几欲落泪。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从不是暗黑族的走狗，也从未背叛他的同伴。
“帝蒂娜……我做了个很长的梦。”他喃喃。
“我梦见我背叛了夸克族。因为我，萌学园爆发了灾难，学校变成废墟，到处都是血，死了很多很多人……”他杂乱地叙述着，在回忆中打了个寒颤，“梦里我险些害死了你，害死了大家……”
帝蒂娜坐在他身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别担心呀，你看，只是梦而已，大家都好好的呢。你怎么会背叛大家呢？你是我们的无言呀，我们都相信你。”
无言劫后余生般地弯起嘴角。
忽然，时间陡然放慢，周身嘈杂的声音像是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在空气中沉浮，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轰鸣声，仿佛正置身水底。帝蒂娜和保健室的样子在他面前疯狂晃动着，逐渐透明。
他眼前忽然炸开绚烂得刺眼的白光，整个世界模模糊糊。他下意识地闭上眼。
然后无言醒了过来。
他眼前是破损的天花板，是满目疮痍的校园。耳畔是嘶吼声和呻吟声，身下是避难所里潮湿的泥土。帝蒂娜躺在不远处，疲惫地闭着眼。她布满灰尘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裸露的手臂上沾满了风干的血。
无言茫然地仰躺着，整个身子陷进冰冷的地面。
夜空中的那颗星子不见了。
丧尸爆发的第一夜，无言躺在拥挤而潮湿的避难所里，久违地失了眠。
窗外传来低哑的吼声和尖叫声。大部分人都不敢入睡，在长夜里颤抖着等待黎明。浓郁的血腥味让无言头脑发昏，他默默忍受着黑夜和背叛带来的痛苦。
天花板残缺了一角，露出漆黑的夜空，他直勾勾地盯着夜空上的一颗星子，不知什么时候闭上了双眼。
无言再次睁开双眼时，他发现自己趴在保健室的小桌前。空气宁静而祥和，他浅蓝色的制服一尘不染。门外能隐隐听到下课的铃声和女孩子们路过保健室的嬉戏打闹声。
无言抬起脸，看到帝蒂娜蹦蹦跳跳地走进保健室，对他扬起天使般的笑：“无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她的校服和脸洁白无瑕，丝毫不像是那个浑身是血躲在花丛中瑟瑟发抖的少女。
那一瞬间，无言惊喜地几欲落泪。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从不是暗黑族的走狗，也从未背叛他的同伴。
“帝蒂娜……我做了个很长的梦。”他喃喃。
“我梦见我背叛了夸克族。因为我，萌学园爆发了灾难，学校变成废墟，到处都是血，死了很多很多人……”他杂乱地叙述着，在回忆中打了个寒颤，“梦里我险些害死了你，害死了大家……”
帝蒂娜坐在他身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别担心呀，你看，只是梦而已，大家都好好的呢。你怎么会背叛大家呢？你是我们的无言呀，我们都相信你。”
无言劫后余生般地弯起嘴角。
忽然，时间陡然放慢，周身嘈杂的声音像是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他在空气中沉浮，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轰鸣声，仿佛正置身水底。帝蒂娜和保健室的样子在他面前疯狂晃动着，逐渐透明。
他眼前忽然炸开绚烂得刺眼的白光，整个世界模模糊糊。他下意识地闭上眼。
然后无言醒了过来。
他眼前是破损的天花板，是满目疮痍的校园。耳畔是嘶吼声和呻吟声，身下是避难所里潮湿的泥土。帝蒂娜躺在不远处，疲惫地闭着眼。她布满灰尘的脸上不带一丝笑意，裸露的手臂上沾满了风干的血。
无言茫然地仰躺着，整个身子陷进冰冷的地面。
夜空中的那颗星子不见了。
05.
日子就在昏暗不见天日的避难所里一天天过去。
萌学园的情况愈发糟糕，两个避难所都几乎弹尽粮绝，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感染，剩下的人只能硬下心肠杀死自己昔日的同学。被笼罩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么久，再怯懦的人也已经对死亡和鲜血麻木不仁了。
盛大的灾难仍在继续，萌骑士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拼命试图从一切事件的缝隙里抠挖出丧尸爆发的真相，妄想有朝一日能发现能与丧尸对抗的方法。
就在研究刚有些眉目时，作为另一间避难所的保健室突然失联。要去到保健室就势必需要穿过丧尸横行的感染区。无言说服了萌骑士们让他独自前往。
“……保护好自己。”欧趴拍拍无言的肩，“一旦被咬到，立刻把被咬的补位砍掉，再想办法回来治疗。等你到了那边确认情况后再和我们联络。如果需要支援，我们立刻过去。”
“我知道了。放心。”无言冲他点头，在武器箱边拿起几把刀掂量，最后选定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想了想又拾起几样魔法道具放进包里。
“走了。”他将彗星小组徽章戴在胸前，走出图书馆。
透过碎了一角的玻璃，无言忽然往屋里看去。为了防止丧尸破窗而入，整个室内被铁皮和木板紧紧封住，密不透风，乌黑一片，唯有忽明忽暗的白炽灯隐约照亮人们的脸。同学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包着乌黑的绷带，满身血迹，瘦得只剩下骨头，几乎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感受到他的注视，屋里的同学和萌骑士们一起将目光投向他。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温暖的希冀。谜亚星安静地看过来，努力扬着嘴角，对他点了点头。
无数双这样的眼睛看着他。
那是绝境中无数道宁静的、带着坚定信任的眼神。
无言忽然弓下身，将头深深埋进臂弯，眼泪沾湿了衣袖，他像个溺水的人一般疯狂地喘息。
你在做什么啊？无言？
分明是一切的作俑者，是背信弃义的恶人，却还自私地希望这些被你害死的人能多陪你一程。
帝蒂娜与他隔着一扇门，声音里带着急切和担忧：“无言？无言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抬起脸，胡乱抹掉眼泪，狠狠攥着拳，指甲刺进手心。
日子就在昏暗不见天日的避难所里一天天过去。
萌学园的情况愈发糟糕，两个避难所都几乎弹尽粮绝，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感染，剩下的人只能硬下心肠杀死自己昔日的同学。被笼罩在这样的环境下这么久，再怯懦的人也已经对死亡和鲜血麻木不仁了。
盛大的灾难仍在继续，萌骑士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拼命试图从一切事件的缝隙里抠挖出丧尸爆发的真相，妄想有朝一日能发现能与丧尸对抗的方法。
就在研究刚有些眉目时，作为另一间避难所的保健室突然失联。要去到保健室就势必需要穿过丧尸横行的感染区。无言说服了萌骑士们让他独自前往。
“……保护好自己。”欧趴拍拍无言的肩，“一旦被咬到，立刻把被咬的补位砍掉，再想办法回来治疗。等你到了那边确认情况后再和我们联络。如果需要支援，我们立刻过去。”
“我知道了。放心。”无言冲他点头，在武器箱边拿起几把刀掂量，最后选定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刀，想了想又拾起几样魔法道具放进包里。
“走了。”他将彗星小组徽章戴在胸前，走出图书馆。
透过碎了一角的玻璃，无言忽然往屋里看去。为了防止丧尸破窗而入，整个室内被铁皮和木板紧紧封住，密不透风，乌黑一片，唯有忽明忽暗的白炽灯隐约照亮人们的脸。同学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包着乌黑的绷带，满身血迹，瘦得只剩下骨头，几乎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感受到他的注视，屋里的同学和萌骑士们一起将目光投向他。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温暖的希冀。谜亚星安静地看过来，努力扬着嘴角，对他点了点头。
无数双这样的眼睛看着他。
那是绝境中无数道宁静的、带着坚定信任的眼神。
无言忽然弓下身，将头深深埋进臂弯，眼泪沾湿了衣袖，他像个溺水的人一般疯狂地喘息。
你在做什么啊？无言？
分明是一切的作俑者，是背信弃义的恶人，却还自私地希望这些被你害死的人能多陪你一程。
帝蒂娜与他隔着一扇门，声音里带着急切和担忧：“无言？无言你怎么了？”
“我没事……”他抬起脸，胡乱抹掉眼泪，狠狠攥着拳，指甲刺进手心。
06.
无言放轻脚步往交谊厅的方向挪动。在阴暗的避难所待久了，冷不防暴露在阳光下，他略微有些不适。
“这条路丧尸太多了……不可能和他们正面对抗。”他喃喃。尸潮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游荡，低吼声和啃食声传来，空气里充斥着腐败的气味。
“从这里到保健室，需要穿过这条走廊，然后走出建筑到达穿堂，接着往前走一小段路。”无言闭着双眼回忆，“丧尸聚集最多的地方就是穿堂……”
无言抬头往走廊深处看去。一间教室就在不远处，如果制造一点声音把丧尸引进去，说不定可以趁机……
他弯身取出一颗魔法炸弹，引燃后在心中默数着，对准了教室未关的门用力一掷！炸弹飞进空荡的教室，轰然炸响，巨大的能量波掀得他险些站不住脚。丧尸顺着声音的方向陆续走进教室，走廊一瞬间空荡下来。
就是现在！无言在那一刻绷紧了神经，飞快地向着走廊另一头冲去，身后的尸潮被脚步声吸引，瞬间嘶吼着紧追而来！目的地就在眼前，无言硬生生停下了脚步。穿堂里游荡着密密麻麻的丧尸，此时冲过去等于送命，但身后走廊里照样被丧尸围堵着。
无路可走。
有几只丧尸已然追到了他跟前，无言猛地转身，一手掐住它的脖子，另一手使出全力力长刀贯穿了它的头颅，黑色的血喷溅了他一脸。嘶吼声从身后响起，无言瞬间被死死压制在墙角，他拼命用刀抵着那东西的喉咙，用力一抹，那丧尸的头颅从中间撕裂开，摇摇晃晃倒在地上不动了。
声响引起了穿堂里丧尸的注意。它们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缓慢地朝着无言的方向转过身来。他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正当他握紧刀柄打算冲出去决一死战之时，身边猛然间响起雨点般密集的脚步声。身后的走廊中和保健室的方向忽然有一大批人握着兵器冲来，瞬间将穿堂布满。尸潮被吸引着分散开，将冲出来的学生们包围。无言定睛，竟发现了不少避难所中相熟的面孔，有的人甚至站都站不稳，却还是提着利刃用尽全力抵抗着丧尸的围截。穿堂霎时间混乱成一片。
无言胸口的徽章疯狂闪烁，谜亚星的声音伴随着混乱的打斗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无言！计划有变，图书馆和保健室都被攻破了，没有行动能力的同学都已经……剩余的幸存者只能跑出来迎战。我们可能……撑不过今天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几乎带着无言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的愧疚和绝望。
无言举起长刀向着冲过来的丧尸狠狠劈下。他已经习惯于四溅的污血，迅速在混战的人群中寻找到了萌骑士和帝蒂娜的身影。他们几个同样浑身浴血，几乎是凭着直觉在挥舞着手中的刀或剑。校园一片狼藉，不知是人还是丧尸的血洒满地面。
无言和萌骑士几人挡在其余同学前面，包围圈逐渐缩小。丧尸永远不会感到疲惫，但他们已经耗尽了力气。
正当所有人心灰意冷时，一声惊雷猛然炸响！银白的闪电霎时间划过上空，巨大的轰隆响彻天边。尸潮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行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下一秒，所有丧尸的头颅被闪电贯穿，它们来不及发出声音就齐刷刷地砸向地面。
雷电消失，尸潮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艾瑞克试探地走上前查看情况，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喜悦：“……全都死了。”
与此同时，暗黑大帝的声音猛地在无言脑中响起：“无言，现在我需要你执行计划的最后一步。”
“你先回答我……这些丧尸，它们是都死了么？”无言低声问。
“当然都死了！但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你右侧的口袋中现在有一粒黑丸，将黑丸塞进随意一个丧尸嘴里，它们就会复活并进化成更强的怪物，不仅是在萌学园，它们有智力去到宇宙的其他角落。”
无言摸向口袋。他的指尖触碰到了粗糙的药丸。
见无言不动，暗黑大帝的声音逐渐急迫，“快，快去！别忘了你就会立刻变成丧尸！而且你的朋友们也无法逃过一劫，他们迟早会死在丧尸手下！这是最重要的一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失误！”
谜亚星安静地看向无言。他已经从断续的对话中猜出了事情的始末。他看向无言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麻木的疲惫。
“无言……为什么是你……”帝蒂娜喃喃着，干涩的双眼已经流不出泪水。
“无言，我以为我们能信任你。”艾格妮丝脸色惨白地撑着地面，在地狱中向后看去。绝望的气息笼罩着每一寸土地。
无言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身边的人们。一步一步走到身边的丧尸身边，蹲下身，药丸被攥他在手里，缓缓送到了丧尸口边。
“对不起。”无言低声道。
他听见身后长刀出鞘的声音。所有还能动的人都持着武器，泛着寒光的利刃对准着他。
无言拾起了地上一把掉落的匕首，缓缓起身。
下一秒，他忽然将手中的黑丸塞进自己口中囫囵吞下，随即举起匕首，猛地捅进了自己的胸口！暗黑大帝的怒吼声也随之消失，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他用仅存的一丝理智用匕首在自己胸膛中搅动扣挖着，猩红色顺着刀刃泊泊流向地面。
他从自己心口掏出一颗糊满鲜血的浅蓝色碎石。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慑住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无言紧咬着煞白的嘴唇半跪在地上，疼痛使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他将那块碎石放进离他最近的帝蒂娜的手心。
“这是抗体，拿着……说不定……有朝一日能研究出对抗丧尸的方法呢。”他躺倒在地上，凝视着雾蒙蒙的天空。他胸口的血还在疯狂的涌出，浅蓝色的制服被浸染成鲜艳的红。
“对不起。”无言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熟悉的脸，喃喃着重复。
他的瞳孔逐渐泛白，面前的世界影影绰绰。
那一瞬间，他忽然忆起了窗明几净的保健室，散发着羊皮纸味道的图书馆，充满了气球和橙子汁的校庆……
还有，那些曾带着灼灼光芒走向他的人。
恶人永远都是恶人吗？
萌骑士们站在他身边，无言看不清他们眼中的神色。
更强大的丧尸迟早会再次爆发，灾难不会停止，但或许他能给他们争取一点点时间。
新的希望总会在淤泥之中破土而出。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千疮百孔的地方还是会迎来绿意盎然的春天。
他用最后一丝意识，举起匕首，狠狠贯穿了自己的头颅。
他的视线被鲜血模糊，逐渐失焦，然后堕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无言就此终结了他悲哀而沉重的一生。
无言放轻脚步往交谊厅的方向挪动。在阴暗的避难所待久了，冷不防暴露在阳光下，他略微有些不适。
“这条路丧尸太多了……不可能和他们正面对抗。”他喃喃。尸潮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游荡，低吼声和啃食声传来，空气里充斥着腐败的气味。
“从这里到保健室，需要穿过这条走廊，然后走出建筑到达穿堂，接着往前走一小段路。”无言闭着双眼回忆，“丧尸聚集最多的地方就是穿堂……”
无言抬头往走廊深处看去。一间教室就在不远处，如果制造一点声音把丧尸引进去，说不定可以趁机……
他弯身取出一颗魔法炸弹，引燃后在心中默数着，对准了教室未关的门用力一掷！炸弹飞进空荡的教室，轰然炸响，巨大的能量波掀得他险些站不住脚。丧尸顺着声音的方向陆续走进教室，走廊一瞬间空荡下来。
就是现在！无言在那一刻绷紧了神经，飞快地向着走廊另一头冲去，身后的尸潮被脚步声吸引，瞬间嘶吼着紧追而来！目的地就在眼前，无言硬生生停下了脚步。穿堂里游荡着密密麻麻的丧尸，此时冲过去等于送命，但身后走廊里照样被丧尸围堵着。
无路可走。
有几只丧尸已然追到了他跟前，无言猛地转身，一手掐住它的脖子，另一手使出全力力长刀贯穿了它的头颅，黑色的血喷溅了他一脸。嘶吼声从身后响起，无言瞬间被死死压制在墙角，他拼命用刀抵着那东西的喉咙，用力一抹，那丧尸的头颅从中间撕裂开，摇摇晃晃倒在地上不动了。
声响引起了穿堂里丧尸的注意。它们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吼，缓慢地朝着无言的方向转过身来。他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
正当他握紧刀柄打算冲出去决一死战之时，身边猛然间响起雨点般密集的脚步声。身后的走廊中和保健室的方向忽然有一大批人握着兵器冲来，瞬间将穿堂布满。尸潮被吸引着分散开，将冲出来的学生们包围。无言定睛，竟发现了不少避难所中相熟的面孔，有的人甚至站都站不稳，却还是提着利刃用尽全力抵抗着丧尸的围截。穿堂霎时间混乱成一片。
无言胸口的徽章疯狂闪烁，谜亚星的声音伴随着混乱的打斗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无言！计划有变，图书馆和保健室都被攻破了，没有行动能力的同学都已经……剩余的幸存者只能跑出来迎战。我们可能……撑不过今天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几乎带着无言从没在他身上看到过的愧疚和绝望。
无言举起长刀向着冲过来的丧尸狠狠劈下。他已经习惯于四溅的污血，迅速在混战的人群中寻找到了萌骑士和帝蒂娜的身影。他们几个同样浑身浴血，几乎是凭着直觉在挥舞着手中的刀或剑。校园一片狼藉，不知是人还是丧尸的血洒满地面。
无言和萌骑士几人挡在其余同学前面，包围圈逐渐缩小。丧尸永远不会感到疲惫，但他们已经耗尽了力气。
正当所有人心灰意冷时，一声惊雷猛然炸响！银白的闪电霎时间划过上空，巨大的轰隆响彻天边。尸潮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行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下一秒，所有丧尸的头颅被闪电贯穿，它们来不及发出声音就齐刷刷地砸向地面。
雷电消失，尸潮仍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艾瑞克试探地走上前查看情况，转过身，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喜悦：“……全都死了。”
与此同时，暗黑大帝的声音猛地在无言脑中响起：“无言，现在我需要你执行计划的最后一步。”
“你先回答我……这些丧尸，它们是都死了么？”无言低声问。
“当然都死了！但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你右侧的口袋中现在有一粒黑丸，将黑丸塞进随意一个丧尸嘴里，它们就会复活并进化成更强的怪物，不仅是在萌学园，它们有智力去到宇宙的其他角落。”
无言摸向口袋。他的指尖触碰到了粗糙的药丸。
见无言不动，暗黑大帝的声音逐渐急迫，“快，快去！别忘了你就会立刻变成丧尸！而且你的朋友们也无法逃过一劫，他们迟早会死在丧尸手下！这是最重要的一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失误！”
谜亚星安静地看向无言。他已经从断续的对话中猜出了事情的始末。他看向无言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麻木的疲惫。
“无言……为什么是你……”帝蒂娜喃喃着，干涩的双眼已经流不出泪水。
“无言，我以为我们能信任你。”艾格妮丝脸色惨白地撑着地面，在地狱中向后看去。绝望的气息笼罩着每一寸土地。
无言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身边的人们。一步一步走到身边的丧尸身边，蹲下身，药丸被攥他在手里，缓缓送到了丧尸口边。
“对不起。”无言低声道。
他听见身后长刀出鞘的声音。所有还能动的人都持着武器，泛着寒光的利刃对准着他。
无言拾起了地上一把掉落的匕首，缓缓起身。
下一秒，他忽然将手中的黑丸塞进自己口中囫囵吞下，随即举起匕首，猛地捅进了自己的胸口！暗黑大帝的怒吼声也随之消失，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他用仅存的一丝理智用匕首在自己胸膛中搅动扣挖着，猩红色顺着刀刃泊泊流向地面。
他从自己心口掏出一颗糊满鲜血的浅蓝色碎石。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慑住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无言紧咬着煞白的嘴唇半跪在地上，疼痛使他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他将那块碎石放进离他最近的帝蒂娜的手心。
“这是抗体，拿着……说不定……有朝一日能研究出对抗丧尸的方法呢。”他躺倒在地上，凝视着雾蒙蒙的天空。他胸口的血还在疯狂的涌出，浅蓝色的制服被浸染成鲜艳的红。
“对不起。”无言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熟悉的脸，喃喃着重复。
他的瞳孔逐渐泛白，面前的世界影影绰绰。
那一瞬间，他忽然忆起了窗明几净的保健室，散发着羊皮纸味道的图书馆，充满了气球和橙子汁的校庆……
还有，那些曾带着灼灼光芒走向他的人。
恶人永远都是恶人吗？
萌骑士们站在他身边，无言看不清他们眼中的神色。
更强大的丧尸迟早会再次爆发，灾难不会停止，但或许他能给他们争取一点点时间。
新的希望总会在淤泥之中破土而出。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千疮百孔的地方还是会迎来绿意盎然的春天。
他用最后一丝意识，举起匕首，狠狠贯穿了自己的头颅。
他的视线被鲜血模糊，逐渐失焦，然后堕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无言就此终结了他悲哀而沉重的一生。
07.
无言醒来时，入目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
校园是记忆中干净温暖的模样，希丝娜女神像安静地站在厅堂中央，蓝天和阳光给整个城堡镀上一丝圣洁。
他看到了艾瑞克，谜亚星，欧趴，焰王，艾格妮丝……还有帝蒂娜。他们都围绕在他身边，谜亚星和艾瑞克开着玩笑抱怨即将来到的校庆表演，艾格妮丝和欧趴喋喋不休地争论着魔药的调制步骤。焰王哼了声，斜着眼看他：“你醒晚了，蛋糕没给你留。”
他们每个人都沐浴在暖融融的阳光下，被恍惚的光晕围绕着。
帝蒂娜伸出洁白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眯眯地歪头看他：“无言，你怎么睡着啦？”
“帝蒂娜……”无言喃喃着，往她的双眸中看去，“我……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梦见自己背叛了夸克族，萌学园爆发了空前的灾难，所有人都因我而死。我梦见自己险些就成功得手了，险些就……害死了你们。但……”
无言扯出一个笑容，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他独自站在他的罪恶里，看一切都像是渡满了光。
但……
幸运的是，他失误了。
无言醒来时，入目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
校园是记忆中干净温暖的模样，希丝娜女神像安静地站在厅堂中央，蓝天和阳光给整个城堡镀上一丝圣洁。
他看到了艾瑞克，谜亚星，欧趴，焰王，艾格妮丝……还有帝蒂娜。他们都围绕在他身边，谜亚星和艾瑞克开着玩笑抱怨即将来到的校庆表演，艾格妮丝和欧趴喋喋不休地争论着魔药的调制步骤。焰王哼了声，斜着眼看他：“你醒晚了，蛋糕没给你留。”
他们每个人都沐浴在暖融融的阳光下，被恍惚的光晕围绕着。
帝蒂娜伸出洁白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眯眯地歪头看他：“无言，你怎么睡着啦？”
“帝蒂娜……”无言喃喃着，往她的双眸中看去，“我……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梦见自己背叛了夸克族，萌学园爆发了空前的灾难，所有人都因我而死。我梦见自己险些就成功得手了，险些就……害死了你们。但……”
无言扯出一个笑容，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他独自站在他的罪恶里，看一切都像是渡满了光。
但……
幸运的是，他失误了。
那就这样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