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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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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5-06 21:07回复
    明堂:https://tieba.baidu.com/p/6700540043


    2楼2020-06-01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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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人静,倦月隐匿云层,只余几颗星星一闪一烁,发出黯淡的微光。明堂遣人来请的那一瞬,我正潜心贯注谛视床头悬挂的那盏锡制六角灯。犹如陡然被窥伺辛密的小孩,胆战心惊不说,更是千方百计掩藏一贯珍视的彩灯】
      【瞻静距阿玛居处不远,我刻意放缓步子,约莫耗费往日双倍的工夫,方慢悠悠踱进明堂。迎面遇见袁福叔,噙着微笑同他套近乎】
      福叔,阿玛缘何漏夜唤我过来?
      【他摇首缄默不答,俨然催化内心的惶恐,蹙眉忖思莫不是婢仆碎嘴,将我迩来“逃学听戏”、“顶撞夫子”诸如此类的“小事”,暗地禀告阿玛?蹑手蹑脚推门而入,偷瞄一眼座上人,竭力佯作镇定,檀口上下翕合】
      更深露重,您还没安置呢?


      4楼2020-06-02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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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不曾多问内府事,概因元寿及甘珠尔已渐长成,不欲为此令他等束缚。不问却并非不知,譬如元寿在司衙如何坐堂,甘珠尔又与谁往来甚密,我心里有张谱,原也瞧得分明】
        【扇门张合的风势,直扑向我案头的灯烛,火苗浮跃跳动,又照见丫头眸中的烁光。侧身将书一卷,费劲盯着纸页上已然昏黄模糊的字形,是看不大清了。是以,才置下册书,向桌前人招了招手】
        甘珠尔,你过来。
        【亦在此时揉着眼角,试图缓解方才伤眼的酸胀,并一壁道】听说你屋里亮着灯,知道你没睡,就叫你来说说话。
        【身历过权柄之争的人,多不愿儿女重蹈旧辙,尤是嫁入皇室。生死浮沉,命不由己,我族更有殷鉴在前,多少芳华消逝,瘗玉埋香,却去填了天家的无常】
        【彼时我望向已亭亭玉立的女儿,一时感愧疲于庶务将他们疏落的旧日,终又难启为父之心中那份生涩的柔情。忖了半晌,才踅摸出一句】你就没什么想跟阿玛说的?


        5楼2020-06-0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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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玛年少离乡背井,督抚一方,是而我对椿庭的印象,始自建昌十四年冬月,父亲调任回京,阖家团圆聚首。我不肖元寿哥哥一往无畏,屡屡挑衅阿玛的威严,以棍棒维系恩深父子情。一贯以父为傲,却怯于同他倾诉,依言近前几步,十指交握藏在身后】
          阿玛,您特地寻甘珠尔来,可有要事嘱咐女儿?
          【“灯”字入耳,盖因胆怯心虚,不禁打了个激灵,俟闻罢阿玛一整句,信口胡诌个蹩脚的由头,企图敷衍蒙混过关】
          黄昏时誊书临字,略有困乏,遂饮一盏酩茶提神,岂知眼下遭罪,辗转难眠。
          【清风徐来,烛火摇曳,拂乱阿玛置于桌案的书卷,亦搅扰我心湖的一池静水】说什么?
          【抬眸凝睇那双酸胀的眼睛,心中百感交集,良久复启口】案头灯烛昏暗,既伤眼又劳神,您夜里少看会子书呗


          7楼2020-06-02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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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珠尔取自《大藏经》,谓万众万生,欢喜自然,更如我所冀望的小女,此生福泰康宁。而她满怀心事的面容,无处安放的十指,却丝毫不能替她遮掩那份难以启齿的情窦】
            【两厢对望片刻,沉默片刻,又闻这番顾左右而言他的托辞】户部尚书富察太师的嫡子,与你年岁相仿,我两家亦是簪缨华阀,可算门当户对。
            【不再看她,自提壶柄斟满一碗茶,书斋阒寂至落针可闻,更有一泓水柱搅碎谁的心池。茶碗缓缓递到嘴边,然又未饮下,只望着她平静道】
            虽是天作之合,良缘之配——阿玛不想逼你。所以找你来,问问你的意思?


            8楼2020-06-04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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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阒寂无声,间或可闻烛芯“噼里啪啦”的崩裂声。父女俩相顾无言,阿玛沉默良晌后的一席话,足以毁天灭地,彻底石化在原地】
              【古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笄年将近,自知躲不过议亲的夙命,不曾料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突然,令我措手不及。与太师府的代容格格是手帕之交,业同她的同胞兄弟有几面之缘,绞尽脑汁措辞推脱】
              富察太师的公子人品贵重,纵览玉京芝兰玉树,他亦称得上凤毛麟角。但——
              【向来温婉和顺、秉性柔嘉,大约是平生第一次忤逆阿玛】女儿不愿!
              【我心悦克兴额甚久,满腔倾慕只与隋珠倾诉过一二,现下为断绝阿玛乱点鸳鸯谱的念头,索性和盘托出】阿玛,甘珠尔的心早就被一人占据,此生非他不嫁......


              10楼2020-06-04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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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室里任何一声响动都足以表明此刻的心绪,如这茶碗被磕在书案上,“咚”地溅出一圈水渍】胡闹!
                【话出自向来柔顺温恭的女儿口中,而她这样的年纪,却已然说出非卿不嫁的胁辞,是以我虽心有照见,亦有旋踵的震惊。两厢缄默一时,除了爆开的蜡花使目前一曛,便是消长的叹息】是谁?
                【儿女婚姻,父母之命,我与富察松仆识于宦海,富察氏族亦有百年根基,除却皇族,业是京城难有的几门贵胄世家。除却皇族,她谁都可以选,可以嫁】


                11楼2020-06-05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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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楼2020-06-05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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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
                    【乃是茶碗被拂至地的破碎声,我一时竟不知是该恼还是忿,面对言辞坚毅的女儿,再想畴昔那些难得善终的姻缘,无外不是嫁入皇门】
                    仁义合道曰贤,明德有成曰贤,好一个贤郡王,他呢?他的贤,就是用来打我女儿的主意吗!
                    【气急之下,腾然起身,自立在她身侧,偏首眄她一眼,冷言道】你姑姑当年也是这样,嫁给郑王,结果呢?——这京城里你想嫁给谁阿玛都不拦着,只要你是真心喜欢,他也能真心待你。【话锋一转,更撂下不容置喙的决断】但爱新觉罗家,不行!


                    17楼2020-06-06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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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蛮不讲理、独断专行,脑子里蓦地蹦出此八字。我将克兴额奉若神明,不容旁人诋毁他半句,哪怕是生我育我的慈父。茶碗应声而落,碎瓷迸溅一地,激发蛰伏已久的果敢与勇毅】
                      您休要冤枉贤郡王!恰恰相反,从始至终俱是女儿在打他的主意。
                      【没有一丝的闪躲,目光坚定得与阿玛对视,静聆他将郑王伉俪的旧事,权当作前车之鉴,妄图说服我妥协让步。嘴角微扬,张口反诘】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阿玛并非姑姑肚里的蛔虫,怎知她是死而无憾,亦或抱憾而终?【贝齿紧咬下唇,气得直跺脚】偏激!固执!您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阿玛倘若一意孤行,甘珠尔便去求额娘,只有她会真心疼惜女儿!


                      18楼2020-06-06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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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脑仁“嗡”一声,酸麻痛胀一齐袭来,身形一个趔趄,忙扶住桌角才站定。待稳住了心神,才对着这为情忤逆的丫头斥道】凭我是你爹!
                        我养你十几年,你跟贤郡王才认识几天呐!还子非鱼,焉知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小读的圣贤教化,都读到哪里去了!你姑姑要殉,好哇,她是三贞九烈死生情笃了,她有考虑过她阿玛你叔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吗?!
                        【胸膺因气急而喘伏不止,话至激烈处,更如鲠在喉,相对哑然。听及她欲要搬出她额娘对抗,难免又一遭冷言】这个家里,我还是做得了主的。
                        袁福!送小姐去祠堂【扇门大开,穿堂的冷风直灌入里室,拂得火苗绰绰将熄,光影脱略,更如此时激荡心神,片刻不得安。及她临去时,已疲惫地靠在椅上】不管你们是谁打谁的主意,你想嫁进爱新觉罗家,除非我死了。


                        19楼2020-06-07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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