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韩润、韩岫去陈留县看沈家的农庄，在附近找农户打听买卖情况，从百姓A口中打听到，这些农庄是有的是沈家买的，有的是农民借了青苗，还不上，被官府收了地，官府又把地分给了沈家的。并得知了被罚抄了田地的苦主名单。

我也不知道应该贴在哪

既疑心沈家田地有鬼，便尽早赶来陈留县暗访。已有一些文人被发配出去了，还有许多在牢中，若能赶得早，或许还能救回一些。但饶是我心急火燎，骑马赶了半天路，也快不起来了。
“公泽兄，你看看地图，是不是就到了？我都几年没骑马了，不行了。”
年少时也是骑马行过路的，只是这几年在京城，光守着衙门，鲜少出行，身子都养废了。
“咱们也不能离沈家庄园太近，别让他们听到风声。先找农户打听打听。咱们就说是来游玩的？还是说是来买田产的？”

“果然那日让你备好酒食，是忘了罢？幸我都备好了。”
两个人说的并非本地官话，简衣出门还声称要买地产；说农人不起疑，我都不信。摇摇头，缓紧了紧缰绳，让五花马跑得慢些。赵选也勒了马，后驮的正是酒食箱子。
“我认得这条官道。还有二三里地光景，只是行人渐多，耳目也杂——确实无须快马加鞭。”
遥遥看那官道尚还要走些时候，解下鞍上水壶，抛与他。
“多省省气力，一会儿还不知有什么等着咱们呢。”

npc百姓
【岁寒，地冻。前几日才落了大雪，洋洋洒洒的持续了好几天，一家老小五六口人窝在家里烤柴火，连番下来，柴火已是要燃尽了。】
【今早打了层霜，雾很浓，方圆十里混混沌沌的，见不到边。日光隐在薄薄的云雾后头，可见今日，应是个大太阳天。遂提上斧子扁担，往山上去砍樵。】
【去山里的路，需要经过一条官道。冬日里的风还是令人瑟缩，我便走得慢些，时刻注意脚下，害怕打了滑溜。再抬头时，十多米前，奔来两匹马，马上坐的，似是两位异乡客。】
【如此冷的天，竟还有人来这？不禁好奇的，遂停下了脚步，想要看看他们往哪个方向去。】

我勒马，接过公泽兄的水壶，喝了口水。本是想歇一会，但听他说还有二三里就到了，自己锤了锤发疼的腰，再坚持一会。前面就有人行来，看模样，像是农户。我与公泽兄对视一眼，行到跟前，下了马。
“小兄弟，这么冷的天，出来打柴啊。”
“跟你打听个事，前面的农庄，是谁家的？”
说罢看了公泽兄一眼。快，编个借口说下去。

他这久不策马的文官，下马的功夫倒没有退。一道翻身下来，牵马至前，马鼻子喷出的热气正将我几人面貌模糊着。时也大雾，重锦冬帽捂着脸颊，也可把我神色遮掩一二。
与他两相对视一眼，当即心领神会，团团叉手道：
“我兄弟约好出来踏雪作乐，一时急着，带好了酒，却忘了炭火。这会儿身子骨冻得硬，想去前头农庄讨些柴来烤火温酒，也不知眼下这田地是谁家的，住在何处，要怎么去寻他们？”

@赵延已-

npc百姓
【以为是要略过我往前奔驰的，谁知这两匹马就在我跟前落定，停得急急的，掀起一股风来，将地上残雪都卷飞至我裤脚，随意地拍了拍，对着开先说话那人寒暄。】
唉是啊，家里没柴了，不去打怎么行呢，人会冻着。
【我顺着他们所指方向看去，眼睛倏得睁大，点点那一处的农庄，又道。】
那儿啊？那儿一片都是沈家的农庄。【轻嘶一声。】
不过——好像从未见过沈家家主，只有几个管庄园的人常住在那儿。
【又道。】
你们需要歇脚，不如去我那儿？待我砍了柴回来，送你们暖和

自然不想去沈家的庄子，去他家里歇脚倒是不错，便就着他的话道
“也好，那就劳烦小兄弟了。我们帮你一块打柴。”
我看了公泽兄一眼，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站在这吹着风聊天吧，不如砍了柴，去农户家里，喝着酒慢慢说。只是没带什么砍柴的家伙，只能徒手捡点枯枝了。

是我多年坐案，练得五体不勤、不识堪用之柴薪，只晓得拣些粗大的，最后还是赵选自告奋勇来拾柴。独抱着一捧干枝，眼却望着庄子那边。这农人的神态，似乎不大寻常，一提到沈家，他眼中的光绝非善意。细想，却有些不寒而栗。不敢揣测，小心翼翼地攀上话头，试探地套话道：
“话不相瞒，好些年前我曾骑马路过此地踏青。我隐约记得，那会儿这附近的庄子还有别的姓氏？怎的如今尽归了沈家。”
这话说得稳妥，若他否认购地一事，我自可以推说是记错；然而如果这农人所说真如我们猜测，那便很有些查案的空间了。

公泽兄是比我机灵些，知道怎么跟人套话，我就装模作样的拾柴，竖起耳朵听着。
“啊？谁收了地？谁给了沈家？”
我原以为是沈家强行从百姓手里抢的，这么看来并不是，这倒更蹊跷了。若是还不上青苗罚抄的地，应该是县官去收的，可县官怎么能做主给沈家？我看了公泽兄一眼，他知道我的心思，只是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事情不明，还不好透露身份，只好又装模作样的拾柴。
“我是说，官府怎么能这样呢？这犯法的呀。”

代韩岫

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