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悲哀——记玄霄
无疑玄霄是仙剑系列最悲哀的BOSS,也是仙剑4结局以后,我最放不下的一个人。百年之后,菱纱红颜成青冢,紫英乌发成雪,梦璃妖界归来,天河自木屋中出来,仿若大梦初醒。每一个人的结局或者是开始,或者是结束,或者是两者都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结局倒正是如紫英回答梦璃的那样“无所谓好不好”,人生不过是一场虚空大梦,梦中梦醒了,梦还是在的。
但是玄霄,临了结局,那人一身白衣,浑身的寒气与阳炎交替散发,面对九天玄女的谴责,神情狂狷,不可一世。到了最后,玄霄狂笑道:“苍天弃吾,吾宁成魔。”
那样的疯狂和固执,与其说是执迷不悟,不如是绝望到底的孤注一掷。九天玄女说夙瑶有悔改之心,只需在东海禁锢五百年便可再入轮回。但是以玄霄之执念,要他如何放下如何悔改?他既已经立念成魔,自是不会回头。或者从一开始,玄霄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但是,如果有呢?
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正如玄霄答天河所言,已经迟了——迟了足足二十二个春秋。想当年,玄霄修炼双剑初时苦无进境,无人劝他放弃;修炼初成,全身经络逆行,已有入魔之势,无人劝他放弃;夙玉带剑下山,他日日夜夜被阳炎折磨,更无人关心他。
迟了,迟了。
而最大的悲哀,则是如玄霄所言,他一生修道,半生却被人说成是怪物。若不是胡作非为一番,倒是不名副其实了。
十九年前,他与夙玉天青决裂,结果夙玉与天青双双下山,他痛失知己至爱,更沦为怪物,坠入邪道,万劫不复。十九年后,难得有一个酷似天青的纯真少年,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只求他早日脱冰而出。可惜阴差阳错,那日以后,那少年也不得不拿着剑对着他,个中滋味,可非一句“冷暖自知”可以说得清楚。
玄霄天生仙风道骨,经年修炼,功力更加是深不可测。而悲哀的是,也正是这种实力,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么多年来,私以为玄霄一直寻的不过是一个求死的机会。正如他对婵幽所说的,婵幽与他决一死战,让自己早点了结了这一个虚空大梦。与二长老对决而不死,与妖界之主对立而不灭,对天河众人对战而不亡,甚至九天玄女也对他无能为力,只能将其囚禁而非打得魂飞魄散。
云天青在阴间等他,等他到阴间来,要对他说一句对不起,只是不知道,玄霄能否有在阴间见得云天青的一天。纵使真的见得着,那三个字,又岂能改变两人千百年来各自所受苦难?
说道云天青,不得不说一下我对玄霄CP的看法。我并非是支持玄霄是喜欢夙玉的看法,凤凰花的支线,我是通关以后重玩才无意中激活的。醉花阴的凤凰花,虽与外柔内刚的夙玉相似,但是灿若流火的凤凰花,跟活泼热情的天青更是有内里的暗合。
当初他对天河说,他对不起一个人而且已经无法对那个人说对不起的时候,我第一反应那个人就是天青。同样是面对决裂,夙玉决心入轮回,不再去想前尘往事,而天青却还在阴间苦苦等候。我也隐隐觉得,可以让玄霄脱离痛苦的人,应该是天青。解铃还须系铃人,玄霄多年的痛苦,起因虽然是琼华派的双剑修仙的妄想,但是最根本的,我觉得应该还是天青对他的背叛。玄霄对天河之所有刮目相看,除了因为天河纯真善良之外,更重要的我觉得应该天河与天青极度相似的面容。
到了后来玄霄说要与天河结拜,估计与当年他与天青之间的感情不无关系。
东海之水,流淌千年也好,万年也好,然而滔滔海水洗刷不尽玄霄的痛苦,更无法解开他心中的绝望和悲哀。对于玄霄来说,自己是遭弃之人,被禁锢在东海千年,独自一人,苦苦为寂寞孤独与痛苦过去相伴。对于一个因为寂寞空虚而堕入魔道的人来说,是不是太过残忍?
对于菱纱来说,短寿是最大的残忍,纵然有爱人也难以相伴,那是如同夏虫不可以语冰之无奈。可是对于玄霄来说,漫长的寿命,却只得与半是痛苦半是喜悦的回忆相伴,那是如同给枷锁般的孤独加以一个永恒的期限一样的悲哀。
东海深不见底,海水之多更是无法计数。然而比起玄霄的孤独,东海之深算得几何?比起玄霄的痛苦,东海之水浩浩荡荡也算得几何?
不过尔尔。
BY: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