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了,就听“乒”的一声,那玉匣砸在地上,却并未碎裂,非但没碎,简直就是完好无损。
杨宗保觉得不可思议,拾起玉匣乒乒乓乓一顿猛砸,那玉匣却是一丝儿裂缝都没有。
他二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穆桂英也没心思去责怪杨宗保暴殄天物,快步拾起玉匣,道:“难道这真是天赐神物?”一眼看到那块凹处,似乎有些图纹在里面,忙叫过杨宗保,指着那图纹道:“如果这图纹再深刻些,这块倒像是一块玉牌呢。”
杨宗保点点头,突道:“慢着,玉牌?”一伸手从脖子上摘下一物,穆桂英一看,正是一枚玉牌,但见此玉牌质地纯洁细腻,色白凝脂,光彩照人,显然与此玉匣是同一玉材,忙接过细看:玉牌一面刻着兽面纹,一面刻了十六个篆体小字:惠极必伤,情深不寿,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穆桂英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和玉匣,略一思索,便将那玉牌带有兽纹的一面放置在玉匣凹处,居然严丝合缝,丝毫不差,穆桂英轻轻一按玉牌,只听的“咯”的一声,玉匣居然像抽屉般弹了出来,里面赫然放置着一本白色绢册,上书:《龙甲神章》
杨宗保欢叫一声,取出绢册,穆桂英取下玉牌,递给杨宗保,杨宗保摇摇手,道:“这个宝贝这么有用,我把它送给你了!”
穆桂英忙道:“无功不受禄!”
杨宗保将玉牌放到穆桂英手里,正色道:“你我二人被困在这兵谷中,却因为这玉牌而得救,当真是机缘巧合,如今,我将这玉牌送与你,留个纪念……”
穆桂英心头乱跳,怕他再说下去,忙道:“我收下便是。”转过身向书桌走去,道:“还是赶紧研究一下你的天书吧!”
穆杨二人坐回书桌,摊开绢册,埋头便看。
过的片刻,穆桂英道:“你看,这句‘九宫逢甲为直符, 八门值使自分明’讲的便是那竹林……”一抬头,却见杨宗保坐在旁边手托着下巴,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脸一红,轻啐道:“你,你不看书,看着我做什么?”
杨宗保嘻嘻道:“书哪有你好看!”边说边往穆桂英身边靠。
穆桂英脸更红了,忙用手一指对面,道:“你,你,你坐到那边去!”
杨宗保仍旧笑嘻嘻的要去握她的手,穆桂英心中一慌,手一缩,道:“堂堂兵马大元帅的公子,怎的如此轻佻,你,你若再胡来,我便三天不睬你!”
杨宗保一听,忙搬起凳子乖乖的做到穆桂英对面,万分委屈的叹了口气,顺手拿起桌案上一本书,翻看了起来。
穆桂英“扑哧”一笑,道:“这才是乖孩子!”
杨宗保随意的翻看第一页,见上面写着:我任道安今天拜了逍遥子为师……连忙翻看书名,竟是手写的小篆:道安札记。
呵,这老道居然还自己写书,心中狂笑不止,随手翻了几页,都是写任道安如何练功,如何读书,杨宗保觉得甚是无聊,又不想去看那劳什子《龙甲神章》,便找了两本教授玩乐的书翻看,一本便是刚才的《赌场秘技》,一本是《围猎》,没用两个时辰,他便看完了这两本书,于是又重新去找两本……
穆桂英见杨宗保不愿意学这《龙甲神章》,也不勉强,不过她有疑惑的地方却也找杨宗保商量讨论,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杨宗保呢,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这十几年来被他师傅和老爹逼着读了不少书,什么经史子集,天文地理,行军布阵,再加上他自己喜欢三教九流的新鲜玩意儿,他的学识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杂七杂八。
只是他是看过了就算,从不愿再去思考。
如今与穆桂英一番讨论,被穆桂英问来问去,不得不一番搜肠刮肚,学闻倒也精进不少。
如此这般,直到傍晚时分,穆桂英仍旧专心致志的研究着《龙甲神章》,而杨宗保已经昏昏欲睡的趴在桌上,他随意的将桌上的《道安手札》翻到中间一页,眼睛一瞥,竟看到了一个他非常之熟悉的名字,一下子来了精神,将手中的书翻到第一页,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穆桂英果真也将《龙甲神章》看完了,竟觉得以前所学分明只是凤毛麟角,她合上绢册,闭起眼沉思了片刻,睁开眼,却看见对面的杨宗保泪眼婆娑的在发呆!
穆桂英心一沉,唤道:“宗保,怎么了?”
杨宗保方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道安手札》递了过去。
穆桂英才翻了几页,便脸色大变,霍得站起来,道:“去见任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