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居书肆，与阿兄手谈数局，后他为小景叫去，我觉无趣便收了局欲往裴府探视阿沅，这几日事忙相见颇少。又念其前日与柜台订了书，倒不如一同带去，吩咐伙计取书自在柜台候。）

【南乔一邀再邀，非要我来。需知，书中自有墨香，却无红颜身上熏香醉人。先前我来了一趟，便以小梅花儿为由折返，今日承不住她再请，再度前来，却不见人倩影。】
【倒也不算完全陌生，毕竟，柜台侧那道身影，可不就是那位兵马司的小将军？】
：阅微堂亦有书教武？
【手中扇一展，将方才的脱口而出送他耳中。】

（我侯人取书，身侧而来一人，视去是熟人，是那位先不知何名今知唤作望舒的裴家小姐。一手盘核桃，另一手搭在柜台，懒洋洋回她）
:你若要学怎不去寻阿烁，他可比书里教的好多了。
（诚然阿烁大男子主义一些，可是武艺好却是没得说的，只若寻他可要吃些苦，可既要学武吃苦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自那日与二姐提过她便有意打探，知其亦是裴家行二小姐，但与家中二姐性子可是截然不同，二姐遇事易退，而其不同，反逼上几步叫你反应不来。）
（手中核桃不停，碰撞之间发出清脆之声，于这书肆之中算不得扰耳，却又只叫我二人能够听见）
:这书不是我的，是给你
（有意一停，再笑续）
:给你妹妹的，你若是等会不去别处，倒可以顺便带回去。

:我若不愿，任他多想，自不能成。
【只一扬下巴，傲气泄出，虽非可论事，亦呈风骨。眸光再点那一摞书上，分些许疑惑。】
:哪位妹妹，竟与你这样熟了？
【我与面前这位，忆秦淮萍水相逢，如今也算第三回见面，总算说得上话，却不知，家中哪位妹妹，亦有奇缘，与之这样亲近了。】

:你却不同，他好歹家主，面子也不给个几分。
（我与之初见便觉此人颇桀骜，算上今日已是第三回见面，愈觉此词宜之。有些好奇，阿烁其性岂有此阿姐，二人相见想来有趣的紧。）
（她问何人，我现今却不想说，摸了摸下颚）
:你交给阿烁，便道是阮六，他自然知晓该给谁。至于是谁…
（点了点书，轻笑）
:你跟着阿烁去送就知晓了

:家主又如何？啊烁仍是啊烁，弟弟仍是弟弟。
【手中扇叫我轻抛至空，再成掌中之物，却只一次，不肯再拋。】
【阮六？我脱口而出。】
:阮家弟弟？
【凭我与南乔的关系，原不至于如此。与这小将军足见了三回，这才知了个姓，当真叫人啼笑皆非，便将哪位妹妹一事抛至脑后。】
:你一早知道我是谁，却如今才肯说了个姓氏。且细算算，止不准我二人也沾亲带故呢。

:你倒是看得清，既与她交好，也该让她看清才好。
（口中之她却并不点出，想来也是知晓。本是一家人，我虽与阮离不善亦懒去动手害他，既要胜亦当光明正大。自然，若他暗来我也只好回敬。于二姐不当伏小做低，难看的紧，虽她这性子三叔责任重大，但家中如何待人她也看得清，不得此幅姿态令人凭白看低。）
:初识你报假名，我今日却还给了你真身份，细细算来我可老实的很。
（有意为之自然不能再说，拍了拍柜台上书）
:如此，便麻烦你了。
（往外走去，朝后摆了摆手，得了空便该吃酒去了。）

【我一向伶牙俐齿，众人皆知，如今却吃了个暗亏，怎么也辩不出个一二三四。因那初初见面，我的的确确是借了阿兄名姓行事，如今叫人揭穿了，倒也不恼，只道。】
:如此，算作扯平。
【撇开他前言后语，余光中点点趣味洒于案边书册上，牵一轻笑，当真叫那摞书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