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字短篇

婚后
“再左边一点。”
零跨坐在路明非的后颈上，白皙的小腿搭在他稍显细瘦的肩膀前。
“好嘞！”
路明非挪动步子，竖立在两人面前的是个有着相当高度的方形书架，零正伸手去够顶层横格内的某本书。路明非瞟了一眼，深棕色的书脊上印着让人看了会头昏的俄罗斯文。
“多亏了你这小身板，不然我还未必承受得了呢……”路明非低声说。
但他很快就后悔了，他的烂话是老毛病了，正式场合倒还控制得住，在家里的时候就老是溜到嘴边，像条碰到水就撒了欢的泥鳅。
“你对你太太的身材有什么意见么？”
零冷冷地开口。路明非的大部分烂话她都会无视，权当他吃饱了撑的，但前提是话题没拐到令她比较在意的地方，比如身材……
“哎。”路明非微微叹气，“我现在有意见还来得及么？”
“来不及了。”
“……”
路明非一时语塞，换成一般的妻子大概会接茬“来得及！你要是觉得我不好大可以去娶别人！”然后和丈夫小吵一架，但零绝对不会，她只会声音平和地说出现实，有种“反正都结婚了又不会离婚你后悔也只得认命”的感觉。她性格如此做丈夫的应该感到开心对吧？毕竟会减少很多麻烦。但这样下来，路明非就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去宽慰她了，难免会少了些成就感。
虽然她也不会真的生气。路明非上次惹她生气的时候，作为惩罚零在他的晚饭里少放了半勺盐，他当时半开玩笑地说你还不如多放半勺呢，那才有点惩罚的意思，零淡淡地回答说盐吃多了对身体有害。
“……说起来，要不要在床头摆盆茉莉？味道超赞哎。”
路明非看着在眼前摇摇晃晃的小腿，脚上穿着白袜和棉拖鞋，要不是他强烈抗议的话，那双棉拖就踩在他的肩膀上了。
零用力地摇摇头。
“植物在夜晚会影响睡眠，我建议你去买两朵假花，再买瓶空气清新剂，达到的效果应该差不多。”
嗯，话题转移姑且算是成功了……

零把那本厚厚的书平放在木桌上，翻开其中的一页。
原本揉着肩膀、唠叨着应该在家里制备个梯子的路明非突然怔了怔。
因为他注视到夹在书页里的那张照片，有些发黄，但保存得很好，照片下方配上几行小字，是他看不懂的俄罗斯文。
“那是……我吗？”
零点了点头。照片上是几年之前，还在卡塞尔学院进修的路明非，他似乎正在下厨，结果鸡蛋清洒得满身都是，脸上粘着面粉的芬格尔在一旁笑出了眼泪。
“什么时候拍的？”
“你不注意的时候。”
零翻开下一页，与刚刚那一页如出一辙，只是照片的内容换了，换成他靠在墙上，装作漫不经心地望着风景，其实是偷看舞蹈室里的白丝女孩跳芭蕾舞。
“……这种照片就不用保存了吧？”
“这是我的日记本。”零摸了摸照片上的路明非。每一页的日记里，都夹着一个他。
“……”
路明非走到她身后，轻柔地揽住零的肩膀。
“给我念一念吧。”
“嗯。”
……
“5月14日，他坐在我前一排，但是没跟我说话。晚上帮他抄了一份笔记。”
“9月20日，和他去吃了烧烤，他付的账。他吃起东西来还是那副蠢样子，辣椒粘在了领口。如果他要我帮忙洗的话我应该不会拒绝，可他没说。”
“12月25日，室友邀请我去吃饭，被我回绝了，因为心情不太好，他果然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
“什么感觉？”
零抬起头问他。
“嗯……有点像小学生作文……”
他贴紧了零的侧脸。
“原来都这么久了。”
“对啊。”
零微闭起细细的眉目，额头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
“要是明天天气不错，就去旅行吧，是时候去散散心了。”路明非提议。
“嗯！”
少有的，零笑了起来。
他突然感到无比安心，这也是当然的，路明非想。也许，他就是为了这个笑容而存在的啊……
END

顶

大佬收我膝盖

nb

很棒！老哥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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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嘛别嘛别完吗

可以，不拖泥带水。

很强，顶帖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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