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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黄子韬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差点没被他面前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脸给吓死。他一边心有余悸地拍胸口一边惊恐地看着金珉锡：“干嘛呢要不是你敬爱的大爷我心理素质过硬，就你这张大饼脸能分分钟吓得人驾鹤西去好吗？！”
金珉锡也被黄子韬这么突然一睁眼给吓得失魂，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人醒来都没点前戏直接睁眼，闹得跟诈尸似的。在听到黄子韬的话时也没过脑直接就怒火中烧地顶嘴：“你得了吧就你这猥琐样你只配骑着龟滚！”
黄子韬一下就给这稀罕宝贝逗乐，刚想凑近一点继续捉弄金珉锡，就听见哗啦啦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低头一看，得，自己手脚都给绑上铁链了，脖子上还套着抑制异能的镣铐，就差蹲门口当条威风凛凛的看家狗了。
他无奈地晃晃手上的手铐，笑得邪魅：“大宝贝，你这是想玩特别的？该不会还准备了一个铁笼子来装我吧？”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金珉锡的脸黑了好几个度：“黄子韬，你不嘴欠会死是不是？这镣铐上可是有电击装置，再乱讲话乱动我就电你了！”
黄子韬看着金珉锡脸色红润了不少，精气神也足，确定他身上的旧伤都大致痊愈了以后才懒洋洋地靠着墙角咧嘴笑：“看来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吴亦凡对你还不错吧？都把我们费尽力气搬到政、府老窝里来了怎么还不优待一下俘虏，这时候不应该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跪着服侍我吃葡萄么？”
金珉锡一惊：“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哪？”
“这还不简单么，能在我们身边隐瞒实力那么久，在关键时刻将我们一网打尽，除了政、府的人我还真想不到谁能那么鸡贼。再说了他老爸也是政、府的人，这子随父不是正常得很么~”黄子韬用着一种非常欠揍的语气慵懒地说着。
金珉锡不断深呼吸着，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冷静，而不是满脑子想着动手把这个猪头揍成真正的猪头。
不行，他做不到！
金珉锡冷哼一声，甩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愤愤地甩门离开，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黄子韬才卸下那轻佻无赖的面具，眼底瞬间覆满冰寒。
“吴亦凡，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他沉下眉眼，眼里是风雨欲来的冷酷。
···
冰冷刺骨的灯光通通打在吴世勋身上，而他只是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沉睡的雕像，他眉骨下那深邃的眼窝盛满了阴影，此刻的他就像个误落人间的天使。
吴亦凡看着他，神情复杂：“吴世勋，看在我们曾经同行过一段时间，还有那么几分情谊的面子上，我不想对你动刑，告诉我重返现实的方法。”
“···”吴世勋安静地坐着，对于吴亦凡的问话无动于衷。
“吴世勋，回答我！”吴亦凡烦躁地揉揉鼻梁，而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死寂。
他们已经这样僵持了一个小时了，这一个小时里，吴世勋就像一块石头似的，不闻不问不听。
“吴世勋，很吃惊吧，你们竟然都会被看似被你们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我一网打尽。”吴亦凡沉默半晌，突然开口，白色冰冷色调的灯光打在他轮廓立体的面容上，那双独属于黑夜的瞳孔静静地在眉骨投下的阴影里凝视着这一切。
吴世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吴亦凡抿唇，眼前仿佛有千朵万朵紫色穗花纠缠盛开如春，他们在水库里嬉戏打闹，溅起的水花映着他们卸下压力的笑脸。然而，当承载着回忆的水花破碎在湖面化为泡沫的那一刻，也注定了他们悲剧的走向。
“我那个时候，那么相信你，结果便是，你将风刃直直插入这里。”吴亦凡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比划着，“你捅了进去，用力地向下撕裂我的每一寸肌肤。皮肉被撕开，心脏一点点停止跳动，浑身发冷的感受，你有体会过吗？可是吴世勋，那一刻，比身体更痛的，是我的心。”
吴世勋唇色发白，将手握成拳头抵着额头，掩去了一头冷汗。
吴亦凡的话犹如一颗目标明确的炮弹直接轰入他内心最不愿深思的地方。事实上，尽管他拼命逼着自己去适应这令人绝望的沼泽，可当他的四肢被束缚被一点点吞噬时，他仍是抑制不住地心酸。
作为陨石的产物，他生来属于光明，也该归于光明，光芒流淌于他的血液里。他爱张艺兴的截然不同，却又始终狠不下心沉沦于那看不见天日里的黑暗中。
于吴世勋而言，爱是给予，是付出，是惠赠，是生命里蓦地擦亮的一束花火。他爱张艺兴，所以与张艺兴可怕的占有欲不同，他拼命改变自己去迎合黑暗，为了张艺兴做下自己万般不愿的事情，他要以命换命，让张艺兴安然活着。
“呵呵···”吴世勋虚弱地低眸笑笑，伸手拭去嘴边的血迹，“想让我良心发现帮你一把？”
他摇头：“苍恨不会放过我们，对他来说，想要除掉我们易如反掌。再者，就算你扳倒了敌对者，政、府又如何待我们？”
吴亦凡道：“你说那么多，都不过是为了张艺兴。你想要给他留条后路。可你有没有想过，苍恨已经疯了，他要报复全人类，要送所有人去死，他不过是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铲除敌人，一旦人类真的灭绝了呢？你们失去了价值，难道这个疯子就会好好对你们么。依附着一个疯子，终究是自取灭亡。”
他从座椅上起来，绕到吴世勋面前，身旁有人想要劝止都被吴亦凡无视。吴亦凡压低身子，凑近吴世勋：“你当真变了很多，竟然也愿意改变自己的原则，看来张艺兴对你来说是真的很重要。可你的身子已经在慢慢衰竭，你能护得了他一时，能护得了他一世么？”
黄子韬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差点没被他面前那张放大了好几倍的脸给吓死。他一边心有余悸地拍胸口一边惊恐地看着金珉锡：“干嘛呢要不是你敬爱的大爷我心理素质过硬，就你这张大饼脸能分分钟吓得人驾鹤西去好吗？！”
金珉锡也被黄子韬这么突然一睁眼给吓得失魂，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人醒来都没点前戏直接睁眼，闹得跟诈尸似的。在听到黄子韬的话时也没过脑直接就怒火中烧地顶嘴：“你得了吧就你这猥琐样你只配骑着龟滚！”
黄子韬一下就给这稀罕宝贝逗乐，刚想凑近一点继续捉弄金珉锡，就听见哗啦啦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低头一看，得，自己手脚都给绑上铁链了，脖子上还套着抑制异能的镣铐，就差蹲门口当条威风凛凛的看家狗了。
他无奈地晃晃手上的手铐，笑得邪魅：“大宝贝，你这是想玩特别的？该不会还准备了一个铁笼子来装我吧？”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金珉锡的脸黑了好几个度：“黄子韬，你不嘴欠会死是不是？这镣铐上可是有电击装置，再乱讲话乱动我就电你了！”
黄子韬看着金珉锡脸色红润了不少，精气神也足，确定他身上的旧伤都大致痊愈了以后才懒洋洋地靠着墙角咧嘴笑：“看来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吴亦凡对你还不错吧？都把我们费尽力气搬到政、府老窝里来了怎么还不优待一下俘虏，这时候不应该有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跪着服侍我吃葡萄么？”
金珉锡一惊：“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哪？”
“这还不简单么，能在我们身边隐瞒实力那么久，在关键时刻将我们一网打尽，除了政、府的人我还真想不到谁能那么鸡贼。再说了他老爸也是政、府的人，这子随父不是正常得很么~”黄子韬用着一种非常欠揍的语气慵懒地说着。
金珉锡不断深呼吸着，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冷静，而不是满脑子想着动手把这个猪头揍成真正的猪头。
不行，他做不到！
金珉锡冷哼一声，甩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愤愤地甩门离开，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黄子韬才卸下那轻佻无赖的面具，眼底瞬间覆满冰寒。
“吴亦凡，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他沉下眉眼，眼里是风雨欲来的冷酷。
···
冰冷刺骨的灯光通通打在吴世勋身上，而他只是沉默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沉睡的雕像，他眉骨下那深邃的眼窝盛满了阴影，此刻的他就像个误落人间的天使。
吴亦凡看着他，神情复杂：“吴世勋，看在我们曾经同行过一段时间，还有那么几分情谊的面子上，我不想对你动刑，告诉我重返现实的方法。”
“···”吴世勋安静地坐着，对于吴亦凡的问话无动于衷。
“吴世勋，回答我！”吴亦凡烦躁地揉揉鼻梁，而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死寂。
他们已经这样僵持了一个小时了，这一个小时里，吴世勋就像一块石头似的，不闻不问不听。
“吴世勋，很吃惊吧，你们竟然都会被看似被你们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我一网打尽。”吴亦凡沉默半晌，突然开口，白色冰冷色调的灯光打在他轮廓立体的面容上，那双独属于黑夜的瞳孔静静地在眉骨投下的阴影里凝视着这一切。
吴世勋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吴亦凡抿唇，眼前仿佛有千朵万朵紫色穗花纠缠盛开如春，他们在水库里嬉戏打闹，溅起的水花映着他们卸下压力的笑脸。然而，当承载着回忆的水花破碎在湖面化为泡沫的那一刻，也注定了他们悲剧的走向。
“我那个时候，那么相信你，结果便是，你将风刃直直插入这里。”吴亦凡将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比划着，“你捅了进去，用力地向下撕裂我的每一寸肌肤。皮肉被撕开，心脏一点点停止跳动，浑身发冷的感受，你有体会过吗？可是吴世勋，那一刻，比身体更痛的，是我的心。”
吴世勋唇色发白，将手握成拳头抵着额头，掩去了一头冷汗。
吴亦凡的话犹如一颗目标明确的炮弹直接轰入他内心最不愿深思的地方。事实上，尽管他拼命逼着自己去适应这令人绝望的沼泽，可当他的四肢被束缚被一点点吞噬时，他仍是抑制不住地心酸。
作为陨石的产物，他生来属于光明，也该归于光明，光芒流淌于他的血液里。他爱张艺兴的截然不同，却又始终狠不下心沉沦于那看不见天日里的黑暗中。
于吴世勋而言，爱是给予，是付出，是惠赠，是生命里蓦地擦亮的一束花火。他爱张艺兴，所以与张艺兴可怕的占有欲不同，他拼命改变自己去迎合黑暗，为了张艺兴做下自己万般不愿的事情，他要以命换命，让张艺兴安然活着。
“呵呵···”吴世勋虚弱地低眸笑笑，伸手拭去嘴边的血迹，“想让我良心发现帮你一把？”
他摇头：“苍恨不会放过我们，对他来说，想要除掉我们易如反掌。再者，就算你扳倒了敌对者，政、府又如何待我们？”
吴亦凡道：“你说那么多，都不过是为了张艺兴。你想要给他留条后路。可你有没有想过，苍恨已经疯了，他要报复全人类，要送所有人去死，他不过是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铲除敌人，一旦人类真的灭绝了呢？你们失去了价值，难道这个疯子就会好好对你们么。依附着一个疯子，终究是自取灭亡。”
他从座椅上起来，绕到吴世勋面前，身旁有人想要劝止都被吴亦凡无视。吴亦凡压低身子，凑近吴世勋：“你当真变了很多，竟然也愿意改变自己的原则，看来张艺兴对你来说是真的很重要。可你的身子已经在慢慢衰竭，你能护得了他一时，能护得了他一世么？”
吴世勋抬头，两人的距离甚至近得连彼此呼吸都能听见。吴世勋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开口时的热气都喷在吴亦凡脸上：“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吴亦凡，你说我欺骗你、利用你，可是你呢？你又是从何时开始伪装着自己计算好了这一切等我们跳进来呢？”吴世勋对吴亦凡施以凉薄的一笑，“其实说到底我们都是在互相算计，也别再提过去，那不过是虚伪谎言下的平和而已。”
吴亦凡后退了几步注视着吴世勋，眼神不悲不喜，如同寒秋里转瞬即逝的风：“不，吴世勋，从头到尾都在算计的人是你们。你知道么，我被你们抓住并交给组织以后，苍恨便一直对我用刑逼迫我说出陨石母体的下落。我虽然早就与政、府合作，可我也同样不清楚母体的下落，不然我一定会找时机对金钟大下手。但他认为我是有意隐瞒，便将我送进幻境里，让我一遍遍目睹南镇的毁灭折磨我，可他万万不会想到，就是在这种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极致折磨下，使我爆发了异能。只是我还得隐瞒隐忍，等到他确定母体不在我身上对我失去兴趣以后，我才能抓住生机反败为胜。”
“陨石母体的下落相信你也已经猜到了，它根本不在我身上，你们都被李嘉楚骗了，他早就私底下将母体偷偷塞到金钟大手上，就是金钟大手上的那枚戒指。至于你的身体情况么，陨石的情况我已经全部得知，在苍恨手上忍辱负重的那段日子我也并非白白受苦，我知道你和张艺兴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类，是苍恨用陨石炼化出来的工具。”
在提到“工具”二字的时候，吴亦凡还刻意加重了咬字的语气。但吴世勋的面色仍旧平静，他早就接受了这一切，在那个人血都是冰冷的黑暗环境里成长，他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接受全部危险和丑恶的东西。
吴亦凡继续说着：“苍恨能够创造你，我就能够给你续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吴世勋维持了许久的平静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看着居高临下的吴亦凡，沉默了几秒钟，道：“我不在乎能活多久。”
“你不在乎你能活多久，张艺兴却不可能不在乎。你说，等你死了之后，张艺兴又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他又会有多在意自己的性命？”
“···”
仍是一片安静，氛围却已经变了。
吴世勋捂着嘴断断续续咳嗽着，身体就像是放了气的气球，涌起一阵虚弱感。
“吴亦凡。”吴世勋捂着嘴，只觉得心里也一阵无力，“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想法、一句话就能够改变的。”
吴亦凡掰着吴世勋的肩膀，逼着他直面自己：“吴世勋，我和你不一样。”
他的眸光锐利得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冷厉寒光足以冻结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存在。然而吴世勋尽管身体不适，在与吴亦凡对视的这一刻猛然爆发出的强大气势竟是一点也不让吴亦凡半分。只见吴世勋冷笑几声，讲出来的话都失去了温度：“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就算我们不一样，你又能比我高明到哪里去？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自傲地觉得我足以扭转这一切。”
吴世勋停顿了几秒，眼前蓦地闪过张艺兴的脸：“可我还有软肋，我不能失去我所拥有的。吴亦凡，让你选择，难道说你还会再一次选择放弃鹿晗？”
吴亦凡后退了几步注视着吴世勋，眼神不悲不喜，如同寒秋里转瞬即逝的风：“不，吴世勋，从头到尾都在算计的人是你们。你知道么，我被你们抓住并交给组织以后，苍恨便一直对我用刑逼迫我说出陨石母体的下落。我虽然早就与政、府合作，可我也同样不清楚母体的下落，不然我一定会找时机对金钟大下手。但他认为我是有意隐瞒，便将我送进幻境里，让我一遍遍目睹南镇的毁灭折磨我，可他万万不会想到，就是在这种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极致折磨下，使我爆发了异能。只是我还得隐瞒隐忍，等到他确定母体不在我身上对我失去兴趣以后，我才能抓住生机反败为胜。”
“陨石母体的下落相信你也已经猜到了，它根本不在我身上，你们都被李嘉楚骗了，他早就私底下将母体偷偷塞到金钟大手上，就是金钟大手上的那枚戒指。至于你的身体情况么，陨石的情况我已经全部得知，在苍恨手上忍辱负重的那段日子我也并非白白受苦，我知道你和张艺兴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类，是苍恨用陨石炼化出来的工具。”
在提到“工具”二字的时候，吴亦凡还刻意加重了咬字的语气。但吴世勋的面色仍旧平静，他早就接受了这一切，在那个人血都是冰冷的黑暗环境里成长，他已经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接受全部危险和丑恶的东西。
吴亦凡继续说着：“苍恨能够创造你，我就能够给你续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吴世勋维持了许久的平静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看着居高临下的吴亦凡，沉默了几秒钟，道：“我不在乎能活多久。”
“你不在乎你能活多久，张艺兴却不可能不在乎。你说，等你死了之后，张艺兴又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他又会有多在意自己的性命？”
“···”
仍是一片安静，氛围却已经变了。
吴世勋捂着嘴断断续续咳嗽着，身体就像是放了气的气球，涌起一阵虚弱感。
“吴亦凡。”吴世勋捂着嘴，只觉得心里也一阵无力，“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想法、一句话就能够改变的。”
吴亦凡掰着吴世勋的肩膀，逼着他直面自己：“吴世勋，我和你不一样。”
他的眸光锐利得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冷厉寒光足以冻结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存在。然而吴世勋尽管身体不适，在与吴亦凡对视的这一刻猛然爆发出的强大气势竟是一点也不让吴亦凡半分。只见吴世勋冷笑几声，讲出来的话都失去了温度：“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就算我们不一样，你又能比我高明到哪里去？我曾经也和你一样自傲地觉得我足以扭转这一切。”
吴世勋停顿了几秒，眼前蓦地闪过张艺兴的脸：“可我还有软肋，我不能失去我所拥有的。吴亦凡，让你选择，难道说你还会再一次选择放弃鹿晗？”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不会。”吴亦凡斩钉截铁地笃定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懦弱地逃避这一切了，我会保护好他不受伤害。”
吴世勋只觉得好笑：“可是吴亦凡，你似乎忘记了，将他亲手送进地狱的，是你父亲和你背后的政、府。他苦苦隐忍蛰伏这么多年只为复仇，难道他就会甘心苦心策划的一切全被你毁了？”
说完，吴世勋只觉得身子越发疲惫，他不顾吴亦凡难看的脸色，坐在椅子上笑得一脸温和：“还不找个医生来看看我吗？再这样下去我应该就撑不住了。”
那样看似无害的笑容，落在吴亦凡眼底就是实打实的挑衅。
吩咐人将吴世勋带走以后，吴亦凡也跟着走出了审讯室。清新的空气一瞬间扑面而来，将他心底那股要命的烦躁稍稍扑灭了一些。
他刚走过一个拐角，见四下无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火柴盒，吴亦凡从火柴盒里又抽出一根火柴，点燃火柴，用手拢成半圆，护住那橘黄色的光亮。叼着烟，低头，袅袅烟雾虚幻了他立体的五官。
“这里不允许吸烟。”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静寂，吴亦凡并没有抬眸，只是盯着地上那道影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却又在还有几米处停下，才扯着嘴角淡淡答道：“风一吹就散味了。”
陆之川丝毫也不通情达理：“那也不行，更何况你用火柴点燃，味道更大。”
吴亦凡瞧着陆之川面无表情站得远远的，一副不愿意沾染上一点烟味的样子，便觉得索然无味，本来有一点点冒头的烟瘾又被摁下去了。于是他草草吸了几口便用脚碾灭烟头上星星点点的火光。
“要把这里打扫干净。”陆之川目不斜视地看着他。
吴亦凡无奈更甚，只得点头算作应答。眼前这人如此鸡毛苛刻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曾经让自己加入他时严肃真挚的模样。
吴亦凡在末世之前就因为年轻却富有才华，在生物界作出巨大贡献而享有极高的地位。而这个年轻有为的天才也是心高气傲的，他拒绝所有富豪名流抛来结交的橄榄枝，而选择常年闷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或者跑到外边去做研究。
敌对者在建立末世之前曾尝试通过传播病毒来使人类感染，但由于自身技术问题，病毒很难在人体存活上较长的时间，且不易传播，感染上病毒的人一般尸化不超过一日便莫名其妙死去了。
为了掩人耳目，敌对者都是在偏僻孤远的小山村进行实验。但十分巧合的是，吴亦凡正好在不远处收集材料进行实验，听到有人变成怪物这个可怕的消息以后，他一面紧急跟上头报告，一面独自前往目的地。
他孤身一人并没有吸引到敌对者的注意，而等到上头派人来的时候敌对者也已经失望离开，双方并没有碰面。
尽管这个病毒很难大范围扩散，可它带来的可怕威力却让人心惊胆战。吴亦凡废寝忘食地研究病毒几个星期，竟也破天荒地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这时，陆之川找上了吴亦凡。
这时的陆之川还没有当上首长，模样也比几年后更加青涩，只是那淡然却包含威压的目光没有变过。
“你好，我是来自WTU的陆之川，我此番上门来是想要向你寻求合作。”
吴亦凡起初还以为他是不知从哪个地方跳出来的毛头小子想整自己一番，就差直接叫人把他轰出去了。陆之川面不改色，却稳如泰山地堵着大门：“除非你听完我的来意并答应我的请求，不然今天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里。”
这种弥漫着霸总气息的话差点没叫吴亦凡当场心肌梗塞，只能不情愿地将陆之川留了下来。
事实上，陆之川之所以会找上吴亦凡完全是冲着他是李嘉楚的儿子这个身份，当年李嘉楚不管不顾家人情分执意将吴亦凡与吴亦凡母亲驱赶出去，便是引导那些打着母体主意的人，让他们误认为这只是他为了保护吴亦凡身上的母体不暴露而策划的一出戏。李嘉楚这个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牌，就连陆之川也上了当。
几番试探下来，看着一头雾水还极其不耐烦的吴亦凡，深入研究过微表情学的陆之川明白，吴亦凡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些肮脏的斗争，母体也不在他的身上。
但这么一个天才就此放走也实在可惜，于是陆之川略过母体以及南镇被屠的消息不提，跟吴亦凡简要提了M计划、敌对者的存在、和双方如此多年来的斗争，。最后，他向吴亦凡发出一同建立新政、府的邀请。
“大自然已经向我们证明，倘若人类一意孤行改变世界为自己的意愿服务必将遭到惩罚。可惜那些野心勃勃的上层人士不会明白，他们只奉行霸权主义渴求财富与地位，成千上万的百姓被蒙在鼓里，至今也不了解那些扭曲的计划，不清楚多少无辜生灵因此丧命。”
陆之川看着吴亦凡，原本淡然的眉眼在谈到这些事情时也逐渐冷硬，有了铮铮铁骨的壮志与坚毅。仅仅是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吴亦凡都觉得似乎那血管里冷寂了多年的血液也逐渐升温沸腾，只是年少时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也同时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像他这样被上天遗弃的人，也有资格承担如此重任，成为一个心系苍生的人么？
“我不会。”吴亦凡斩钉截铁地笃定道，“这一次我不会再懦弱地逃避这一切了，我会保护好他不受伤害。”
吴世勋只觉得好笑：“可是吴亦凡，你似乎忘记了，将他亲手送进地狱的，是你父亲和你背后的政、府。他苦苦隐忍蛰伏这么多年只为复仇，难道他就会甘心苦心策划的一切全被你毁了？”
说完，吴世勋只觉得身子越发疲惫，他不顾吴亦凡难看的脸色，坐在椅子上笑得一脸温和：“还不找个医生来看看我吗？再这样下去我应该就撑不住了。”
那样看似无害的笑容，落在吴亦凡眼底就是实打实的挑衅。
吩咐人将吴世勋带走以后，吴亦凡也跟着走出了审讯室。清新的空气一瞬间扑面而来，将他心底那股要命的烦躁稍稍扑灭了一些。
他刚走过一个拐角，见四下无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个火柴盒，吴亦凡从火柴盒里又抽出一根火柴，点燃火柴，用手拢成半圆，护住那橘黄色的光亮。叼着烟，低头，袅袅烟雾虚幻了他立体的五官。
“这里不允许吸烟。”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了静寂，吴亦凡并没有抬眸，只是盯着地上那道影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却又在还有几米处停下，才扯着嘴角淡淡答道：“风一吹就散味了。”
陆之川丝毫也不通情达理：“那也不行，更何况你用火柴点燃，味道更大。”
吴亦凡瞧着陆之川面无表情站得远远的，一副不愿意沾染上一点烟味的样子，便觉得索然无味，本来有一点点冒头的烟瘾又被摁下去了。于是他草草吸了几口便用脚碾灭烟头上星星点点的火光。
“要把这里打扫干净。”陆之川目不斜视地看着他。
吴亦凡无奈更甚，只得点头算作应答。眼前这人如此鸡毛苛刻的模样，哪还有半点曾经让自己加入他时严肃真挚的模样。
吴亦凡在末世之前就因为年轻却富有才华，在生物界作出巨大贡献而享有极高的地位。而这个年轻有为的天才也是心高气傲的，他拒绝所有富豪名流抛来结交的橄榄枝，而选择常年闷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或者跑到外边去做研究。
敌对者在建立末世之前曾尝试通过传播病毒来使人类感染，但由于自身技术问题，病毒很难在人体存活上较长的时间，且不易传播，感染上病毒的人一般尸化不超过一日便莫名其妙死去了。
为了掩人耳目，敌对者都是在偏僻孤远的小山村进行实验。但十分巧合的是，吴亦凡正好在不远处收集材料进行实验，听到有人变成怪物这个可怕的消息以后，他一面紧急跟上头报告，一面独自前往目的地。
他孤身一人并没有吸引到敌对者的注意，而等到上头派人来的时候敌对者也已经失望离开，双方并没有碰面。
尽管这个病毒很难大范围扩散，可它带来的可怕威力却让人心惊胆战。吴亦凡废寝忘食地研究病毒几个星期，竟也破天荒地没有任何进展。
就在这时，陆之川找上了吴亦凡。
这时的陆之川还没有当上首长，模样也比几年后更加青涩，只是那淡然却包含威压的目光没有变过。
“你好，我是来自WTU的陆之川，我此番上门来是想要向你寻求合作。”
吴亦凡起初还以为他是不知从哪个地方跳出来的毛头小子想整自己一番，就差直接叫人把他轰出去了。陆之川面不改色，却稳如泰山地堵着大门：“除非你听完我的来意并答应我的请求，不然今天我不会让你走出这里。”
这种弥漫着霸总气息的话差点没叫吴亦凡当场心肌梗塞，只能不情愿地将陆之川留了下来。
事实上，陆之川之所以会找上吴亦凡完全是冲着他是李嘉楚的儿子这个身份，当年李嘉楚不管不顾家人情分执意将吴亦凡与吴亦凡母亲驱赶出去，便是引导那些打着母体主意的人，让他们误认为这只是他为了保护吴亦凡身上的母体不暴露而策划的一出戏。李嘉楚这个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牌，就连陆之川也上了当。
几番试探下来，看着一头雾水还极其不耐烦的吴亦凡，深入研究过微表情学的陆之川明白，吴亦凡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些肮脏的斗争，母体也不在他的身上。
但这么一个天才就此放走也实在可惜，于是陆之川略过母体以及南镇被屠的消息不提，跟吴亦凡简要提了M计划、敌对者的存在、和双方如此多年来的斗争，。最后，他向吴亦凡发出一同建立新政、府的邀请。
“大自然已经向我们证明，倘若人类一意孤行改变世界为自己的意愿服务必将遭到惩罚。可惜那些野心勃勃的上层人士不会明白，他们只奉行霸权主义渴求财富与地位，成千上万的百姓被蒙在鼓里，至今也不了解那些扭曲的计划，不清楚多少无辜生灵因此丧命。”
陆之川看着吴亦凡，原本淡然的眉眼在谈到这些事情时也逐渐冷硬，有了铮铮铁骨的壮志与坚毅。仅仅是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吴亦凡都觉得似乎那血管里冷寂了多年的血液也逐渐升温沸腾，只是年少时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也同时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像他这样被上天遗弃的人，也有资格承担如此重任，成为一个心系苍生的人么？
吴亦凡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脑子里自私的想法占了上风：“抱歉，我无法答应你的请求。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不在乎众生命运如何，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
得到了拒绝的回答，陆之川看上去也依旧淡定，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款式普通常见的手链放到桌上。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伸出自己的手臂开始比划。
“等、等一下！！！”吴亦凡被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惊呆了，这人怎么回事，难道他不答应的话就要在他面前表演一个活人割腕吗？!
吴亦凡现在根本没心思研究陆之川到底是如何将如此可怕的武器带来实验室，他眼疾手快地摁住陆之川拿着匕首的手，怒道：“你做什么？！”
“不用急。”陆之川轻松掰开吴亦凡的手，头也没抬，“我很快就完事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割腕失血过多也绝非一会儿的事情，难道他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陆之川在他面前上演血腥画面？！
然后他在吴亦凡震惊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用匕首在自己的指尖上割开一个小口子，挤出两滴血在手链上，手链微微闪烁着乳白色的光芒，很快将这两滴血液吸收。
陆之川解释道：“我是一名空间系异能者，可以以任何物质为载体创建空间，不过我目前还没法创建永久性的空间，所以需要加上我的血液来牢固空间、增长它存在的时间。这条手链给你，你把它戴在手上，等你回心转意的时候，默默在心底念出我的名字，就可以进入这个空间，在那里看见我。”
陆之川将手链塞到吴亦凡手里，而吴亦凡低头看着那仿佛千斤重的手链，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的那一幕。
他一个信奉科学、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如果说他对于方才陆之川的话还是半信半疑，那么此刻吴亦凡已经清晰地听见自己的信仰碎得一塌糊涂的声音。
片刻过后，陆之川走出实验楼，外头阳光明媚微风正好，他站在街道上，穿着墨绿色的军装，像风雨欲来的海面上那一点孤舟。实验楼处于郊外，人流很少，偶尔有人经过，都不由得将目光放在这个年轻又俊朗的军人身上。
陆之川无视他人目光，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一会儿，电话接通了，一道男声传来：“怎么样？”
陆之川走到一个阴凉的树荫下，背过身挡去了他人惊艳的目光：“不是他，不过，我也会尝试说服他加入我们。”
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能让你主动邀请，看来他还是有点料的。你的能力我向来信得过，交给你我放心。”
“嗯。”陆之川低低地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那头，男子刚放下电话，屋外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男子无奈地勾唇，打开了门。
金珉锡正困窘地收拾一地狼藉，地上还躺着被掰弯的勺子。他抬头看着男子，脸上尴尬的神色更甚：“爸，我刚刚不小心绊了一下把碗摔烂了，还把手里的勺子也掰弯了···”
金深斜眼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笑容饱含深意。
最终金珉锡还是没忍住先忍怂了：“爸我不是刻意要听墙角的，只是妈叫我给你送碗汤过来，正准备敲门听到你打电话就听了一下，你也没讲什么有用信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都在WTU待了这么久了，连偷听都能给人抓到，也太给我丢脸了吧？”金深屈指在金珉锡脑门上弹了一下，金珉锡哎哟叫了一声委屈地看着自家老爸，“再说了，你最近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竟然还去查当年南镇的相关资料？要知道这可是机密文件，万一你的小动作被人发现了，不仅你没命，还得牵连我。你说你，要真闲得没事干，就赶紧锻炼身体增强体质，省得到时候吃了新研发的开发异能的药物就一命呜呼了。”
金珉锡：“爸···我讲真的，那些人让我参与开发异能的实验，是不是为了控制你？”
金深表情一滞，又很快如常：“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再者，如果你开发异能成功了，也可以保护好我和弟弟。”
金珉锡认真地点点头：“嗯，我一定会开发出异能保护好你和弟弟，然后帮你一起推翻旧政、府！”
···
在此时此刻，陷入回忆的，不止是吴亦凡一人。
金珉锡站在更高楼层的阳台上，垂眸注视着拐角处的两人，眼底盛满了无处安放的忧伤。陆之川是他父亲的手下，而推翻原先政、府这个设想，一开始也是由他的父亲提出的。
极有远见的金深早就料到这般对峙下去人类必定元气大伤，他想寻求一个和平解决的方法无果，最终只能下定决心推翻那些无所作为的统治者，却触犯了权贵的利益。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末世来临的时候被迫困在家中无路可走，向军队求救却无人理睬，金深夫妻也就不会被丧尸围攻导致感染，而最终被金珉锡含泪杀死···
攥着护栏的手捏得愈发紧，指甲刺进皮肉里留下青紫的伤痕，金珉锡却恍若未觉。
他是个可耻的小人。背负着血海深仇，却对敌人动了心。如果一开始他还能欺骗自己不由自主想要靠近黄子韬是因为他是桃子的哥哥，那现在呢？
他又该如何？
得到了拒绝的回答，陆之川看上去也依旧淡定，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款式普通常见的手链放到桌上。
紧接着，他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伸出自己的手臂开始比划。
“等、等一下！！！”吴亦凡被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惊呆了，这人怎么回事，难道他不答应的话就要在他面前表演一个活人割腕吗？!
吴亦凡现在根本没心思研究陆之川到底是如何将如此可怕的武器带来实验室，他眼疾手快地摁住陆之川拿着匕首的手，怒道：“你做什么？！”
“不用急。”陆之川轻松掰开吴亦凡的手，头也没抬，“我很快就完事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割腕失血过多也绝非一会儿的事情，难道他要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陆之川在他面前上演血腥画面？！
然后他在吴亦凡震惊又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用匕首在自己的指尖上割开一个小口子，挤出两滴血在手链上，手链微微闪烁着乳白色的光芒，很快将这两滴血液吸收。
陆之川解释道：“我是一名空间系异能者，可以以任何物质为载体创建空间，不过我目前还没法创建永久性的空间，所以需要加上我的血液来牢固空间、增长它存在的时间。这条手链给你，你把它戴在手上，等你回心转意的时候，默默在心底念出我的名字，就可以进入这个空间，在那里看见我。”
陆之川将手链塞到吴亦凡手里，而吴亦凡低头看着那仿佛千斤重的手链，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的那一幕。
他一个信奉科学、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如果说他对于方才陆之川的话还是半信半疑，那么此刻吴亦凡已经清晰地听见自己的信仰碎得一塌糊涂的声音。
片刻过后，陆之川走出实验楼，外头阳光明媚微风正好，他站在街道上，穿着墨绿色的军装，像风雨欲来的海面上那一点孤舟。实验楼处于郊外，人流很少，偶尔有人经过，都不由得将目光放在这个年轻又俊朗的军人身上。
陆之川无视他人目光，拿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一会儿，电话接通了，一道男声传来：“怎么样？”
陆之川走到一个阴凉的树荫下，背过身挡去了他人惊艳的目光：“不是他，不过，我也会尝试说服他加入我们。”
那边的人轻笑了一声：“能让你主动邀请，看来他还是有点料的。你的能力我向来信得过，交给你我放心。”
“嗯。”陆之川低低地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便挂断了电话。那头，男子刚放下电话，屋外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男子无奈地勾唇，打开了门。
金珉锡正困窘地收拾一地狼藉，地上还躺着被掰弯的勺子。他抬头看着男子，脸上尴尬的神色更甚：“爸，我刚刚不小心绊了一下把碗摔烂了，还把手里的勺子也掰弯了···”
金深斜眼看他，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笑容饱含深意。
最终金珉锡还是没忍住先忍怂了：“爸我不是刻意要听墙角的，只是妈叫我给你送碗汤过来，正准备敲门听到你打电话就听了一下，你也没讲什么有用信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都在WTU待了这么久了，连偷听都能给人抓到，也太给我丢脸了吧？”金深屈指在金珉锡脑门上弹了一下，金珉锡哎哟叫了一声委屈地看着自家老爸，“再说了，你最近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竟然还去查当年南镇的相关资料？要知道这可是机密文件，万一你的小动作被人发现了，不仅你没命，还得牵连我。你说你，要真闲得没事干，就赶紧锻炼身体增强体质，省得到时候吃了新研发的开发异能的药物就一命呜呼了。”
金珉锡：“爸···我讲真的，那些人让我参与开发异能的实验，是不是为了控制你？”
金深表情一滞，又很快如常：“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再者，如果你开发异能成功了，也可以保护好我和弟弟。”
金珉锡认真地点点头：“嗯，我一定会开发出异能保护好你和弟弟，然后帮你一起推翻旧政、府！”
···
在此时此刻，陷入回忆的，不止是吴亦凡一人。
金珉锡站在更高楼层的阳台上，垂眸注视着拐角处的两人，眼底盛满了无处安放的忧伤。陆之川是他父亲的手下，而推翻原先政、府这个设想，一开始也是由他的父亲提出的。
极有远见的金深早就料到这般对峙下去人类必定元气大伤，他想寻求一个和平解决的方法无果，最终只能下定决心推翻那些无所作为的统治者，却触犯了权贵的利益。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末世来临的时候被迫困在家中无路可走，向军队求救却无人理睬，金深夫妻也就不会被丧尸围攻导致感染，而最终被金珉锡含泪杀死···
攥着护栏的手捏得愈发紧，指甲刺进皮肉里留下青紫的伤痕，金珉锡却恍若未觉。
他是个可耻的小人。背负着血海深仇，却对敌人动了心。如果一开始他还能欺骗自己不由自主想要靠近黄子韬是因为他是桃子的哥哥，那现在呢？
他又该如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行人走得缓慢，却还是终究到了分岔路。
都暻秀挥手告别：“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金钟大还没来得及回应，身旁的边伯贤抢先笑着出声：“嗯，你也是。平时总熬夜，黑眼圈都有了。”
都暻秀一愣，下意识就摸了摸眼睛下面：“啊，是吗？不过···放心吧，攻城需要养精蓄锐，最近我会好好休息的。”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夜的浓重里，连影子都没有。
金俊勉心不在焉地和他们两人打过招呼，也匆匆离开了。苏城看着金俊勉的背影感慨：“这么急着赶回去，应该是不放心独自待在家里的朴灿烈吧。金俊勉也就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不在乎朴灿烈，心里还不知道有多牵挂人家呢。”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漫漫长夜，独我一单身狗孤枕难眠，属于我的幸福什么时候才能砸到我头上啊。不说了，我还是自个儿梦里寻对象去吧。”
到最后，只剩下边伯贤和金钟大在路上慢慢地走着。边伯贤不知在想什么陷入了沉思，连金钟大何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都没发觉。
过了好一会儿边伯贤才回过神来，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回家的路啊？”
金钟大轻笑着：“伯贤，你现在已经把我们住在一起的地方当成家了吗？”
边伯贤因为他这番话而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不自在地将绯红的脸蛋隐藏在夜色里，却没发现自己露在外边的通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自己。
他的耳朵形状小巧又可爱，一片粉红漫过去，就像点缀在奶油蛋糕上的草莓。金钟大的目光贪恋地从他的耳朵流连到毛茸茸的头发，最后停顿在边伯贤衣领上露出的一小截脖颈。
也许是月光所致，边伯贤本就白皙的脖颈在这朦胧的光线下更是优美光滑得如同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虽然即将入冬，但天气还算不上太热，边伯贤却已经套上了一件高领毛衣。
金钟大知道，边伯贤这是为了掩盖昨晚的痕迹。
男人思及此，眸光悠悠变暗，喉结也稍稍动了动。他拉紧了与边伯贤的牵着的手，缓缓流淌的声音犹如大提琴般优雅动听：“不过，如果那里算作我的家的话，我应该会很开心。”
边伯贤闻言嘴角上扬，口气却装作满不在乎：“切，不过是一个临时居住的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流浪逃亡去别的地方，咱俩到那时候还能不能在一起都没一撇···”
他的话语藏着满满的失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边伯贤一哽，闭嘴不再说话了。
金钟大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将边伯贤转过来。边伯贤低着头不肯看他，金钟大只能将边伯贤搂在怀里，将下巴搁在他的头上：“这就是你不高兴的原因吗？看到都暻秀和金钟仁那样，担心那也会变成我们的结局，对吗？”
说话间，他的气息温柔地铺天盖地袭来。边伯贤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沦在这温暖的怀抱里，逼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么多。
金钟大的确指出了他的顾虑。
边伯贤的本性本就是脆弱敏感的，所以他用厚重的盔甲将自己保护起来，拿最锋利的长矛对准每一个妄图靠近他的人。外界眼中的边家小公子宠辱不惊，哪怕双眼失明，处于不利的境地，谈笑间，也能轻而易举地转败为胜。
可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是多么荒芜，他又是多么孤独。
以至于他的世界里没法存在一束光，以至于他抓住了温暖，便想攥得紧紧的，生怕就此遗失。
他终于和金钟大在一起，终于也有自己的归宿了。
可当他看到了都暻秀和金钟仁天人永隔的结局，他又害怕。
边伯贤这才发现，世界上竟有那么多文字能够让他生畏。
他害怕永不相遇，害怕不会重逢，害怕总是错过，害怕最终蹉跎。
他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错过和遗失，为什么会有人和事来不及触摸抓紧就已经失去，又为什么这些讨厌的字眼会落到人的身上变成沉重的事实。
边伯贤的脑子里再一次闪过天眼老人曾预言过的那个画面：他的手上戴着戒指，无悲无喜，而金钟大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了生息。
而现在，他摆脱宿命了吗？还是依然按照既定的轨道向着原来的结局向前进？
边伯贤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紧紧攥着金钟大胸口的衣服，将金钟大的衬衫弄得皱巴巴的也不自知。
“伯贤···”金钟大皱眉，却只是低喃了一声，将边伯贤紧紧圈在怀里。
金钟大没有出声安慰，而是给了边伯贤一个发泄的空间。因为他发现在这种时候，无声胜过有声，千言万语都远不及一个拥抱可靠。
过了一会儿，金钟大才听到边伯贤闷闷地说：“金钟大，你必须相信我，相信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不会允许任何会让我们分开的情况发生！”
金钟大慢慢叹了一口气：“伯贤，生死这种事，向来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他的话音刚落，便感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捏紧拳头，指甲慢慢掐进掌心里。
金钟大心疼地一点点抽出边伯贤的手指，又将手插入边伯贤的指缝转而与他十指相扣，低头，星眸刻满缱绻，轻轻将一吻送至边伯贤的额头上。
“可是，我会为了你，拼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去努力活着。伯贤，不要迷茫。因为你是光，如果光也迷茫了，那些身处黑暗的人就更不可能找到出去的方向了。”
···
一行人走得缓慢，却还是终究到了分岔路。
都暻秀挥手告别：“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金钟大还没来得及回应，身旁的边伯贤抢先笑着出声：“嗯，你也是。平时总熬夜，黑眼圈都有了。”
都暻秀一愣，下意识就摸了摸眼睛下面：“啊，是吗？不过···放心吧，攻城需要养精蓄锐，最近我会好好休息的。”说完，他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消失在夜的浓重里，连影子都没有。
金俊勉心不在焉地和他们两人打过招呼，也匆匆离开了。苏城看着金俊勉的背影感慨：“这么急着赶回去，应该是不放心独自待在家里的朴灿烈吧。金俊勉也就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不在乎朴灿烈，心里还不知道有多牵挂人家呢。”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漫漫长夜，独我一单身狗孤枕难眠，属于我的幸福什么时候才能砸到我头上啊。不说了，我还是自个儿梦里寻对象去吧。”
到最后，只剩下边伯贤和金钟大在路上慢慢地走着。边伯贤不知在想什么陷入了沉思，连金钟大何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都没发觉。
过了好一会儿边伯贤才回过神来，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回家的路啊？”
金钟大轻笑着：“伯贤，你现在已经把我们住在一起的地方当成家了吗？”
边伯贤因为他这番话而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不自在地将绯红的脸蛋隐藏在夜色里，却没发现自己露在外边的通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自己。
他的耳朵形状小巧又可爱，一片粉红漫过去，就像点缀在奶油蛋糕上的草莓。金钟大的目光贪恋地从他的耳朵流连到毛茸茸的头发，最后停顿在边伯贤衣领上露出的一小截脖颈。
也许是月光所致，边伯贤本就白皙的脖颈在这朦胧的光线下更是优美光滑得如同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虽然即将入冬，但天气还算不上太热，边伯贤却已经套上了一件高领毛衣。
金钟大知道，边伯贤这是为了掩盖昨晚的痕迹。
男人思及此，眸光悠悠变暗，喉结也稍稍动了动。他拉紧了与边伯贤的牵着的手，缓缓流淌的声音犹如大提琴般优雅动听：“不过，如果那里算作我的家的话，我应该会很开心。”
边伯贤闻言嘴角上扬，口气却装作满不在乎：“切，不过是一个临时居住的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流浪逃亡去别的地方，咱俩到那时候还能不能在一起都没一撇···”
他的话语藏着满满的失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边伯贤一哽，闭嘴不再说话了。
金钟大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将边伯贤转过来。边伯贤低着头不肯看他，金钟大只能将边伯贤搂在怀里，将下巴搁在他的头上：“这就是你不高兴的原因吗？看到都暻秀和金钟仁那样，担心那也会变成我们的结局，对吗？”
说话间，他的气息温柔地铺天盖地袭来。边伯贤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沦在这温暖的怀抱里，逼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么多。
金钟大的确指出了他的顾虑。
边伯贤的本性本就是脆弱敏感的，所以他用厚重的盔甲将自己保护起来，拿最锋利的长矛对准每一个妄图靠近他的人。外界眼中的边家小公子宠辱不惊，哪怕双眼失明，处于不利的境地，谈笑间，也能轻而易举地转败为胜。
可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是多么荒芜，他又是多么孤独。
以至于他的世界里没法存在一束光，以至于他抓住了温暖，便想攥得紧紧的，生怕就此遗失。
他终于和金钟大在一起，终于也有自己的归宿了。
可当他看到了都暻秀和金钟仁天人永隔的结局，他又害怕。
边伯贤这才发现，世界上竟有那么多文字能够让他生畏。
他害怕永不相遇，害怕不会重逢，害怕总是错过，害怕最终蹉跎。
他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错过和遗失，为什么会有人和事来不及触摸抓紧就已经失去，又为什么这些讨厌的字眼会落到人的身上变成沉重的事实。
边伯贤的脑子里再一次闪过天眼老人曾预言过的那个画面：他的手上戴着戒指，无悲无喜，而金钟大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了生息。
而现在，他摆脱宿命了吗？还是依然按照既定的轨道向着原来的结局向前进？
边伯贤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紧紧攥着金钟大胸口的衣服，将金钟大的衬衫弄得皱巴巴的也不自知。
“伯贤···”金钟大皱眉，却只是低喃了一声，将边伯贤紧紧圈在怀里。
金钟大没有出声安慰，而是给了边伯贤一个发泄的空间。因为他发现在这种时候，无声胜过有声，千言万语都远不及一个拥抱可靠。
过了一会儿，金钟大才听到边伯贤闷闷地说：“金钟大，你必须相信我，相信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不会允许任何会让我们分开的情况发生！”
金钟大慢慢叹了一口气：“伯贤，生死这种事，向来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他的话音刚落，便感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捏紧拳头，指甲慢慢掐进掌心里。
金钟大心疼地一点点抽出边伯贤的手指，又将手插入边伯贤的指缝转而与他十指相扣，低头，星眸刻满缱绻，轻轻将一吻送至边伯贤的额头上。
“可是，我会为了你，拼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去努力活着。伯贤，不要迷茫。因为你是光，如果光也迷茫了，那些身处黑暗的人就更不可能找到出去的方向了。”
···
金俊勉告别了众人后便匆匆往回走，尽管理智在命令他不许再胡思乱想为朴灿烈担心，但他的一颗心总是揪得紧紧的不肯放松。
因为金俊勉和朴灿烈都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都暻秀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块少人居住清静的地方，就是路程稍微有点远，路上金俊勉走得跟飞似的。
远远看到屋子轮廓的时候金俊勉才松了口气，可当走近些看见屋子里并没有亮起灯火时，金俊勉眼角一沉，再也忍不住飞快地跑回去。
夜色已深，坐在台阶上等待的人却一动不动，直到他的双耳敏锐地捕捉到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才站起身，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然而眼睛里有真真切切的笑意一闪而过。
金俊勉距离家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便隐约看到有道人影朝着自己扑过来，他心里一个咯噔，只当是敌人，手还没摆出攻击的招式，就猛地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硌得他的鼻子差点断掉。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借着泼洒而下的朦胧月光看清了那个面无表情而又亲昵地抱着自己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往朴灿烈下盘踢：“有病啊你，大晚上吓什么人！”
朴灿烈呆呆地松了手，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没做好惹了眼前的人。
金俊勉本来还有几分脾气，在看到朴灿烈不知所措的模样后便统统烟消云散。他无奈扶额：他刚刚，似乎还在这死面瘫的脸上看到委屈，算了，他跟朴灿烈置什么气。
朴灿烈在朦胧的月色下长身玉立，挡在金俊勉面前的高大身躯犹如一堵墙，金俊勉抬眼，才发现在降温迅速的夜里，朴灿烈竟然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衬衫。
“给你穿。”金俊勉抿唇，刚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拉链拉下来，准备把外套褪下递给朴灿烈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不会感觉到冷。”金俊勉听到朴灿烈如是说。余光中，他还发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虽然宽大骨节分明，可并不好看，因为上面密布着很多伤痕，有的已经愈合结痂，横亘在朴灿烈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金俊勉愣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朴灿烈跟他说，自己不会感觉到冷。
不是他不冷，而是他不会感觉到冷。
喜怒哀乐、贪嗔痴怨、五感六觉、七情六欲，朴灿烈，似乎都正在慢慢失去。
就在这一瞬间，金俊勉突然失去了原先残留在脑海里的痛苦、怨恨、愤怒等各种情绪，而当这些一直支撑着他走到今天的支柱蓦然倒塌时，迎面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疲惫。
他开始不明白，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做完这一切以后，他还能得到什么，留下什么。
金俊勉一言不发地牵着朴灿烈的手，两人走到屋前的台阶上坐下。
朴灿烈直直地盯着金俊勉，还是决定在被他大脑里的芯片彻底控制之前全盘托出：“他们，在我的大脑里，安下了，芯片。我已经，忘掉了很多，有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我，很快，就会不记得你了。”
朴灿烈在这段时间的学习下已经能够流利地说一些简短的话，可当他思索着说一些长句子的时候，效果仍是磕磕巴巴不尽人意。
“这就是你受他们控制的原因吗。”金俊勉垂眸，低低地说。
朴灿烈抿着唇角，不知如何讲话，只是把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试探着。刚碰到金俊勉指尖的时候，他还用余光看了看金俊勉的表情，后者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于是朴灿烈胆子大了点，轻轻将自己的手掌覆上去，掌心还沁出了点热汗。
怎料，金俊勉突然身子一歪，直接整个人靠在朴灿烈身上，头靠着朴灿烈的肩膀。
“···”朴灿烈呆呆的，也不懂得如何形容刹那间的感受。
就、就好像突然有人给他脸来了一拳，还是直接砸在他的鼻梁上，让他半天都晕晕乎乎的，血还阵阵往脸上边涌。
地下实在荒凉，生存的生物少得可怜，既听不到草丛里蟋蟀窸窸窣窣的叫声，也不会有疲惫归家的候鸟经过，人们陷入沉睡，半点灯火也看不着。
所以朴灿烈才能专注地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半边肩膀的那一点重量上。
“朴灿烈，答应我，不要忘了你自己。”
“嗯。”
···
因为金俊勉和朴灿烈都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都暻秀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块少人居住清静的地方，就是路程稍微有点远，路上金俊勉走得跟飞似的。
远远看到屋子轮廓的时候金俊勉才松了口气，可当走近些看见屋子里并没有亮起灯火时，金俊勉眼角一沉，再也忍不住飞快地跑回去。
夜色已深，坐在台阶上等待的人却一动不动，直到他的双耳敏锐地捕捉到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才站起身，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然而眼睛里有真真切切的笑意一闪而过。
金俊勉距离家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便隐约看到有道人影朝着自己扑过来，他心里一个咯噔，只当是敌人，手还没摆出攻击的招式，就猛地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硌得他的鼻子差点断掉。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借着泼洒而下的朦胧月光看清了那个面无表情而又亲昵地抱着自己的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往朴灿烈下盘踢：“有病啊你，大晚上吓什么人！”
朴灿烈呆呆地松了手，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一点没做好惹了眼前的人。
金俊勉本来还有几分脾气，在看到朴灿烈不知所措的模样后便统统烟消云散。他无奈扶额：他刚刚，似乎还在这死面瘫的脸上看到委屈，算了，他跟朴灿烈置什么气。
朴灿烈在朦胧的月色下长身玉立，挡在金俊勉面前的高大身躯犹如一堵墙，金俊勉抬眼，才发现在降温迅速的夜里，朴灿烈竟然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衬衫。
“给你穿。”金俊勉抿唇，刚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拉链拉下来，准备把外套褪下递给朴灿烈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摁在他的肩膀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我不会感觉到冷。”金俊勉听到朴灿烈如是说。余光中，他还发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虽然宽大骨节分明，可并不好看，因为上面密布着很多伤痕，有的已经愈合结痂，横亘在朴灿烈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金俊勉愣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朴灿烈跟他说，自己不会感觉到冷。
不是他不冷，而是他不会感觉到冷。
喜怒哀乐、贪嗔痴怨、五感六觉、七情六欲，朴灿烈，似乎都正在慢慢失去。
就在这一瞬间，金俊勉突然失去了原先残留在脑海里的痛苦、怨恨、愤怒等各种情绪，而当这些一直支撑着他走到今天的支柱蓦然倒塌时，迎面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疲惫。
他开始不明白，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做完这一切以后，他还能得到什么，留下什么。
金俊勉一言不发地牵着朴灿烈的手，两人走到屋前的台阶上坐下。
朴灿烈直直地盯着金俊勉，还是决定在被他大脑里的芯片彻底控制之前全盘托出：“他们，在我的大脑里，安下了，芯片。我已经，忘掉了很多，有的时候，控制不了自己。我，很快，就会不记得你了。”
朴灿烈在这段时间的学习下已经能够流利地说一些简短的话，可当他思索着说一些长句子的时候，效果仍是磕磕巴巴不尽人意。
“这就是你受他们控制的原因吗。”金俊勉垂眸，低低地说。
朴灿烈抿着唇角，不知如何讲话，只是把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伸过去试探着。刚碰到金俊勉指尖的时候，他还用余光看了看金俊勉的表情，后者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留意到他的小动作，于是朴灿烈胆子大了点，轻轻将自己的手掌覆上去，掌心还沁出了点热汗。
怎料，金俊勉突然身子一歪，直接整个人靠在朴灿烈身上，头靠着朴灿烈的肩膀。
“···”朴灿烈呆呆的，也不懂得如何形容刹那间的感受。
就、就好像突然有人给他脸来了一拳，还是直接砸在他的鼻梁上，让他半天都晕晕乎乎的，血还阵阵往脸上边涌。
地下实在荒凉，生存的生物少得可怜，既听不到草丛里蟋蟀窸窸窣窣的叫声，也不会有疲惫归家的候鸟经过，人们陷入沉睡，半点灯火也看不着。
所以朴灿烈才能专注地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入到半边肩膀的那一点重量上。
“朴灿烈，答应我，不要忘了你自己。”
“嗯。”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荒芜的大地上寸草不生，经历了多年的战乱与厮杀，这片世界似乎已经疲累得连半点生机也懒得给予。
一个敌对者看着自个儿脚底下那蜡黄半死不活的枯草便觉得烦躁，直接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来，他身旁的几个同伴不禁皱眉催促他：“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咱们赶紧抓紧时间找到通往地下城市的入口吧。”
“行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地下城市是金家耗费了多少人力精力建造的，那么隐蔽的入口，怎么可能是我们这几个小喽啰就能找到！还不是那几个大人被抓，上头急得火烧屁股，才急吼吼地让我们来找入口攻入地下城市么。”
那个敌对者不耐烦地挥挥手，话还没说完，一个同伴已经面色难看地呵斥他：“不要乱讲话！万一被别的有心人听到去告状，你我可都没机会活命了！”
如此直白被人指责，那个敌对者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刚想不服气地顶回去，却见自己的几个同伴脸色一变，掏枪就要往自己的身后射击。
他不明所以，只是单纯害怕走火会伤到自己，大叫一声便扑到地上，想象上的枪声却并没有传来。
他疑惑地抬起头，瞬间失了血色：短短几秒的时间，那些原本还活生生的同伴都成了死人，朴灿烈手里还捏着一个人的脖颈，一扭，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瞬间让那个敌对者背上寒毛直立。
爆发的求生欲让敌对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便利落起身，一边开枪不让朴灿烈靠近他，一边迅速逃跑远离他，还拿出了一个信号弹点燃求救。
朴灿烈懒洋洋地躲开那些子弹，冷漠地目送敌对者远去，并没有追上去。
注视着天边那绚烂如玫瑰一夜绽放的红色气体，他只是随意地打了个呵欠，一脚踢开挡路的尸体，慢悠悠地走着，深邃孤冷的眉眼如出鞘利剑，冰冷且锋芒隐藏其中。
很快，他就被包围了。
收到求救信号的敌对者们迅速从四面八方赶来将他团团围住，朴灿烈二话不说一团火球过去直接开打，而边伯贤、苏城和金俊勉也带着人不知从哪个地方跳出来加入混战。
一时间天上打的地上踹的水里撕的混乱不已，能量碰撞的声响跟打雷似的一声大过一声。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是吸引了盘踞在天海市的敌对者注意，为了能抓到金家的人他们已是挖地三尺拼命搜寻了半个月，如今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过来，自然是欣喜若狂忙不迭派出了几乎整个市的人手，势必要将这群人抓住。
城门大开，全面武装的车队倾巢而出，都暻秀和金钟大带领着一小部分人在城墙角落观望着。
金钟大手里拿着望远镜，脸色严肃：“门口有人守着，我们怎么混进去？”
都暻秀：“每天上午逼近正午的时候都会有抓捕丧尸的车队从一条秘密通道驶入市内，我知道那个秘密通道在哪里，我带你们过去。”
“等等。”金钟大一把抓住都暻秀手臂，面带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都暻秀很是平静地回望他：“因为这半个月我每天都会来到地面上，在天海市附近不停踩点勘测，在一次偶然间发现的。”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带来多么大的风险么！”
“所以我说了，我敢提出这次行动，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我不打无胜算的仗。金钟大，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帮助我顺利完成我的计划，而不是将注意力放在那些无关痛痒的点上。”
看着都暻秀眯起眼眸神色肃穆一副强硬的样子，金钟大接下来的话便怎么也说不下去，只能无奈地咽回肚子里。他原本是好意想要提醒都暻秀，奈何这家伙一心扑在宏伟大业上，连自身安危都看作无关痛痒。金钟大明白，都暻秀已经开始变了，变得冷硬，如果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他便永远不会停下。
没有办法，金钟大唯一能做的，只有配合。
小分队按照都暻秀的指示来到了那个秘密通道的附近，路上竟是连一个丧尸都没碰到。可尽管如此，众人的心仿佛被捏得更加紧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瞬间绷紧他们脑子里的那根弦。
金钟大脑子里闪过方才都暻秀的话。
也许，是因为那些丧尸都被抓到天海市里面了，这里才会如此荒凉，连一个丧尸也碰不到。丧尸能够进化变强，一定跟敌对者脱不了干系，或许只有进去一探究竟，才能揭开这个谜底了。
所有人躲在草丛里，等待车队的到来。末世里人们对于时间已经几乎快没有了概念，听都暻秀说那些车队是将近正午的时候来临，他们便盯着阳光底下自己被拉长的身影默默计算着时间。
“呜——”车子的引擎发动声传来，与此同时，一列车队缓缓出现在他们眼界中。所有人弓起身子，随时等待出击。
最前头的车子停下，后方的车子也一同停住，排头的车子上有敌对者下了车，他戴着鸭舌帽黑巾蒙面，来到秘密通道前输入密码扫描生物特征，那紧闭的大门便缓缓开启，里面露出一截黑漆漆的隧道，犹如降世深渊凝望着众人。
“上！”都暻秀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出动。那个打开通道的领头人没有预料到这里会有一场暗杀等着他们，过了没几招便血溅当场。而车上的敌对者没有施展身手的空间，轮胎又被都暻秀用土块固定住不得动弹，也纷纷被送去见了阎王爷。
荒芜的大地上寸草不生，经历了多年的战乱与厮杀，这片世界似乎已经疲累得连半点生机也懒得给予。
一个敌对者看着自个儿脚底下那蜡黄半死不活的枯草便觉得烦躁，直接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来，他身旁的几个同伴不禁皱眉催促他：“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咱们赶紧抓紧时间找到通往地下城市的入口吧。”
“行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地下城市是金家耗费了多少人力精力建造的，那么隐蔽的入口，怎么可能是我们这几个小喽啰就能找到！还不是那几个大人被抓，上头急得火烧屁股，才急吼吼地让我们来找入口攻入地下城市么。”
那个敌对者不耐烦地挥挥手，话还没说完，一个同伴已经面色难看地呵斥他：“不要乱讲话！万一被别的有心人听到去告状，你我可都没机会活命了！”
如此直白被人指责，那个敌对者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刚想不服气地顶回去，却见自己的几个同伴脸色一变，掏枪就要往自己的身后射击。
他不明所以，只是单纯害怕走火会伤到自己，大叫一声便扑到地上，想象上的枪声却并没有传来。
他疑惑地抬起头，瞬间失了血色：短短几秒的时间，那些原本还活生生的同伴都成了死人，朴灿烈手里还捏着一个人的脖颈，一扭，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瞬间让那个敌对者背上寒毛直立。
爆发的求生欲让敌对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便利落起身，一边开枪不让朴灿烈靠近他，一边迅速逃跑远离他，还拿出了一个信号弹点燃求救。
朴灿烈懒洋洋地躲开那些子弹，冷漠地目送敌对者远去，并没有追上去。
注视着天边那绚烂如玫瑰一夜绽放的红色气体，他只是随意地打了个呵欠，一脚踢开挡路的尸体，慢悠悠地走着，深邃孤冷的眉眼如出鞘利剑，冰冷且锋芒隐藏其中。
很快，他就被包围了。
收到求救信号的敌对者们迅速从四面八方赶来将他团团围住，朴灿烈二话不说一团火球过去直接开打，而边伯贤、苏城和金俊勉也带着人不知从哪个地方跳出来加入混战。
一时间天上打的地上踹的水里撕的混乱不已，能量碰撞的声响跟打雷似的一声大过一声。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是吸引了盘踞在天海市的敌对者注意，为了能抓到金家的人他们已是挖地三尺拼命搜寻了半个月，如今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过来，自然是欣喜若狂忙不迭派出了几乎整个市的人手，势必要将这群人抓住。
城门大开，全面武装的车队倾巢而出，都暻秀和金钟大带领着一小部分人在城墙角落观望着。
金钟大手里拿着望远镜，脸色严肃：“门口有人守着，我们怎么混进去？”
都暻秀：“每天上午逼近正午的时候都会有抓捕丧尸的车队从一条秘密通道驶入市内，我知道那个秘密通道在哪里，我带你们过去。”
“等等。”金钟大一把抓住都暻秀手臂，面带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都暻秀很是平静地回望他：“因为这半个月我每天都会来到地面上，在天海市附近不停踩点勘测，在一次偶然间发现的。”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带来多么大的风险么！”
“所以我说了，我敢提出这次行动，就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我不打无胜算的仗。金钟大，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帮助我顺利完成我的计划，而不是将注意力放在那些无关痛痒的点上。”
看着都暻秀眯起眼眸神色肃穆一副强硬的样子，金钟大接下来的话便怎么也说不下去，只能无奈地咽回肚子里。他原本是好意想要提醒都暻秀，奈何这家伙一心扑在宏伟大业上，连自身安危都看作无关痛痒。金钟大明白，都暻秀已经开始变了，变得冷硬，如果不能完成自己的计划他便永远不会停下。
没有办法，金钟大唯一能做的，只有配合。
小分队按照都暻秀的指示来到了那个秘密通道的附近，路上竟是连一个丧尸都没碰到。可尽管如此，众人的心仿佛被捏得更加紧了，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瞬间绷紧他们脑子里的那根弦。
金钟大脑子里闪过方才都暻秀的话。
也许，是因为那些丧尸都被抓到天海市里面了，这里才会如此荒凉，连一个丧尸也碰不到。丧尸能够进化变强，一定跟敌对者脱不了干系，或许只有进去一探究竟，才能揭开这个谜底了。
所有人躲在草丛里，等待车队的到来。末世里人们对于时间已经几乎快没有了概念，听都暻秀说那些车队是将近正午的时候来临，他们便盯着阳光底下自己被拉长的身影默默计算着时间。
“呜——”车子的引擎发动声传来，与此同时，一列车队缓缓出现在他们眼界中。所有人弓起身子，随时等待出击。
最前头的车子停下，后方的车子也一同停住，排头的车子上有敌对者下了车，他戴着鸭舌帽黑巾蒙面，来到秘密通道前输入密码扫描生物特征，那紧闭的大门便缓缓开启，里面露出一截黑漆漆的隧道，犹如降世深渊凝望着众人。
“上！”都暻秀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出动。那个打开通道的领头人没有预料到这里会有一场暗杀等着他们，过了没几招便血溅当场。而车上的敌对者没有施展身手的空间，轮胎又被都暻秀用土块固定住不得动弹，也纷纷被送去见了阎王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