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现下还有心思与他似的品茶赏秋,睨了递茶过来的小婢一眼,烦她实在没什么眼力见。抬袖子给自己拭干脸上的泪渍,并不随他一道坐下,仍是站着,继续辩驳)
你觉得我是怕入宫以后的难为吗?(嗤笑一声。)人说那里的日子难熬,个个都憋了心思去斗,但是这帝都之中,何时何处不都是在斗?我说的对吗——
前朝在斗,家里在斗,这么些年我不是个傻子,即便不如兄长们英才,但亦看的出一二吧?若说怕,谁会怕呢?莫说是我脾性暴戾,故而不怕那些,你问问向来避居的五姐,她怕吗?
(除却气极,大抵也是知道他终归是心软的,譬如看见自己哭,一下子便软了声调,故而才敢如此嚣张放肆,大放厥词。)
我亦并非不为族中考虑,如今温都看似煊赫,但基尚浅,同膺荣王朝福祉百年的富察,还有已于帝京衍盛数代的博尔君做比,不过如犹未扎根深去的浮萍。亦也晓得,若能有人在后宫为家族鼎力,将来再生下个得脸些的皇子,温都自然会好过很多。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我心中所求,兄长可懂?
只这一次,帮帮我好吗?我温都毓秀满门,家中的姊妹,未必不能择出一个较我而言更加合适的人选。
(软了腔,看着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