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蛰夜落了一场春雨,将英王府邸里那棵老黄葛的金榕叶,打的噼啪作响。淅淅沥沥的润物雨降了一夜,直待阿桂替我撑开床帘后的支摘窗时,才发觉连院脚的早樱都已开了,簌簌落了一地。)
( 阿桂是个机灵会讨巧的姑娘,见我欢喜,便搬了个软木墩,踮着脚,摘了半树的早樱。这傻姑娘的眼里,大抵世间的美,都抵不上一碟子糕点。数落着,仍是用一罐瓦瓮将樱与盐渍了起来,待得立夏,便能与去年春酿的那几壶桃花醉一并享用了。)
( 我如是在这样的光景里,携着阿桂一并去了博尔君府。)
( 闺中时,曾与博尔君的一位姊姊有过曲水流觞一斛酒的交谊,而如今多年未见,也不晓得那位姊姊是不是也与我一般嫁做了人妇。阿桂仍替我捧着那一瓮早樱与桃酿,只遍寻了宾客与亲眷,却再无半分那位姊姊的影子。折过一道回廊,凭着游廊阑干,对着阿桂,总有些少女时的娇性子,收敛不住。)
:“只可惜了这瓮早樱与桃花酿,若是遇上了那位姊姊,该能给她尝尝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