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格雷尔发来一条消息。
“威尔,我要自杀。”
2.
威廉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那时他只感觉到整个脑袋充血,眼前一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只想快速地去到格雷尔面前,确认他的安危。
他不顾队友的惊呼冲出了会议室。
3.
威廉来到格雷尔面前时,格雷尔正在看动画片。
电视里放着童心十足的动画片。小动物们咿咿呀呀地在说着些什么,显得欢快而又滑稽。
格雷尔斜斜地半躺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听已经开了盖的可乐。
格雷尔看见他回来,神色中有一丝惊喜,又有一点点得意。“威尔~你回来啦~人家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看人家的~”
威廉确认了格雷尔目前还很安全,松了一口气。但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格雷尔。
气氛冷了半晌,格雷尔主动开口了:“威尔,对不起,你生气了吗?抱歉。你可以把它当作我们之间的一种暗语~我想你啦,昨天晚上你都没回家,我看了一晚上的动画片……”
威廉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住格雷尔:“我不会生你的气,但是我很害怕你会真的那样做,答应我,不会那样,对么?”
格雷尔把头埋进抱枕里,闷闷地说:“好。”
随即又扭过头来,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你可以当作我在撒娇吧~我真的想你了。”
威廉淡淡地笑起来:“好,我今天晚上回家陪你睡觉。”
“好~~”格雷尔像个孩子般开心地笑了,“威廉最好啦~”
4.
格雷尔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一个月前的一次缉毒任务。
作为缉毒警察,他们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他们面临着的是最可怕、最狡猾的罪犯——毒贩。他们肩负着人民赋予的净化社会的使命。
“这次的任务十分艰巨,”会长告诉他们,“但你们必须完成。”
他们的任务是剿灭一窝毒贩。
格雷尔作为副队长,主动承担起了引开敌人的任务。
他的任务完成了,成功地引开了毒贩。围剿成功。
但是他被挟持了,威廉很想救他,但是对方的条件,作为一个军人,他是绝对不能同意的。
格雷尔遭受了半个月的虐待……
他的蝴蝶骨被人用钉子穿了过去,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神志不清,只会喃喃地说着威廉的名字和自己的编号。
威廉从来没有如此恨自己。
5.
“他的强势太严重了。”塞巴斯蒂安医生摘下眼镜,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有少见的悲凉,“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来,靠他自己了。”
格雷尔平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如同一个死人。平时鲜活靓丽的红色长发,在白色枕头的映衬下也显得僵硬极了。
威廉在床头坐下,静静地看着格雷尔。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你已经三天没上班了,我给你请了假,工资该扣还是要扣的。”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你半个月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清净了。”
“格雷尔·萨特克里夫,…我很想你。”
“格雷尔……快醒过来…”
6.
“威廉。出来一下。”塞巴斯蒂安向他招手,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威廉有种不详的预感…
“罗纳德他们…刚刚在格雷尔被囚禁的地方,找到了一卷录像带…”塞巴斯蒂安越说脸色越苍白。
威廉颤抖着看了录像带里的内容,他绝望得好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渊。
看着那个男人的手在格雷尔的身上游走,听见格雷尔嘶哑的尖叫和绝望的喘息…他不可能去责怪格雷尔,他只是恼怒自己,恼怒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他的嘴唇在颤抖:“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忘记这一切?”
塞巴斯蒂安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有。我可以给格雷尔注射干扰剂,可以让他暂时失去部分不想记得的记忆。不过…不能让他接触有关这事件的任何东西了,否则他可能会想起来。”
“好,给他注射吧。”
“你确定?”
“确定。”
7.
格雷尔醒来后忘记了自己曾受到的非人折磨,只记得自己去出任务,差点牺牲,他成了英雄。
“看吧威尔~”格雷尔笑容甜蜜,“我就说我会完成任务回来的~”
“嗯。”威廉别过头去不忍看。
如果可以…我愿尽我所能,让你永远无忧无虑。
8.
人所经受过的折磨,可能是失去记忆也无法完全抹去的。
就如同被大火烧过的森林,就算已经遗忘,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依然根深蒂固。
格雷尔精神似乎有些不大正常了。
明明是冬天,却会把空调开到制冷16度。威廉为了防止格雷尔冻坏,会把空调电拔掉。结果在冰箱里找到缩成一团的格雷尔。
案子刚刚解决,威廉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有时会没时间看着格雷尔,只能拜托罗纳德、塞巴斯蒂安、阿伦或是夏尔来陪着格雷尔,以防他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