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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第一不可负家国,第二不可负卿卿《英雄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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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祭》正儿八经的一次晒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08-12 23:22回复
    👉为什么图片色彩对比如此鲜明,还不是因为,我们两个剧情一起晒!!剧情分为:
    〖喜结连理〗
    〖群雄逐鹿〗
    因为时间有互相穿插的部分,所以可以算是两个剧情共同展开一起完成的。
    👉我们选择先甜后苦,所以呢,先放结婚的剧情,后放对抗的剧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8-08-12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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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祭·剧情周期·喜结良缘》
      “欢庆此日成佳偶,且喜今朝结良缘”
      「时间」1933年12月——1934年01月
      (1933年12月06日大婚)
      「地点」封府
      「剧情」封大少顾二姐结婚,封家顾家势力一再高涨,有人愁来有人喜,上海滩各大家族纷纷献礼庆祝。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8-08-12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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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祭·剧情周期·群雄逐鹿》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时间」1933年11月——1934年01月
        「地点」多处地点
        「剧情」案发
        剧情。沈清之死
        ①1933年11月24日,上海军统情报科总务组副组长沈青死于家中;
        ②1933年12月01日,组织组调查报告指出,沈青死前与某码头工人王贵喜有过接触并曾与其在自家楼下闲谈许久,沈青死后王贵喜行踪不明;
        ③1933.12.05 王贵喜尸体被发现与上海滩南处某一树林之中,王贵喜被一枪致命,在尸体边手枪上搜到王贵喜本人指纹 ;
        ④1933.12.07 政治组进行政治审查,发现沈青生前仅为一通讯生,由一不知名之人通过关系操作安插入情报科总务组,后组制重改,沈青因平日里表现尚好,重在看似忠于党国,听从指令,被举荐副组长,线索有指向贺伟的趋势;
        ⑤1933.12.15 行动组上报,与沈青家中似乎再有被入侵痕迹,似为一名中年男子,短发,偏瘦。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8-08-12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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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折
          ——《英雄祭》喜结连理一一
          剧情:陆三少和姜三小姐的正式见面
          时间:1933年12月06日
          地点:封府
          人物:陆三少爷.陆竑(岑息饰)VS姜三小姐.姜涘(贺韫饰)
          ——《英雄祭》开戏——
          陆三少爷.陆竑
          这场震惊这个上海滩的婚礼举办的隆重异常,有多少达官贵人为了进来挤破了头,又多少胆小怕事的想往外跑。
          大厅里歌舞升平,有穿开叉旗袍的也有换洋装的,男人们却是无一例外的西装革履。这场浑水我是避之不及,进门那刻仿佛芒刺在背,估计整个上海滩有点手段的人都知道,陆家的三少爷干了件蠢事,一头栽倒在女人手里。明面上只碍着陆家的面子只是说年纪小不懂事,背地里不知和旁人笑了多少回。
          当初气势汹汹的愤怒已经化作一潭平静的死水,沉默又孤寂。
          避过几个嘘寒问暖的朋友来到露台,风一阵阵的往里吹,整个人都冷的慌,倒是驱散了几分恍惚的酒意。背靠在冰凉石柱上,摸索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细烟来,一抹窈窕身影映入眼帘,绅士风度作祟,又将烟盒揣回去。约莫想着没人出露台来刮风,连光线也是暗淡的可怜。时间又过了一会儿,那人却是巍然不动。
          我抬眸看去,一个披肩似乎是这些女人最后的忍让,旗袍都是开叉的,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来人肩上,不是很厚,防寒的大衣已经被侍者收到衣帽架上去了,只算聊胜于无。
          “来醒酒?”没想她会答,只是站久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调节气氛,曾经如鱼得水的陆三少爷也沉默了,抿着嘴。
          姜三小姐.姜涘
          十二月的风刮来具是清冷,打在脸上如同被小刀割着。没有春花夏雨,没有秋霜冬雪,一切本该是最平淡无奇的,可如今这上海滩,通天的喜气与热闹,不亚新年。
          脚踩高跟鞋,身裹新旗袍,曼妙的身姿一览无余,今日的她不做记者,只是姜三小姐,可总觉着同平日隔了座银河般,变扭的滑稽。高脚杯里盛满最艳丽的葡萄酒,以掌托杯,跟在大哥后头无须应酬,只是碰杯时几滴红色酒水相互交融,抿来的醉意。面儿总是笑,四周也都是笑,一波波一次次的敬酒与回敬,她早就厌烦了,悄声同大哥耳语几句,抽身独行。
          凭栏听风,即使搂紧了披肩,亦能灌满寒意,可如今没有比这份寒意更能让人清醒的,遥望远空,夜幕明月熠熠新星,皆比不上街边霓虹灯来的璀璨,眉间拧了个小小的川字,肩上却传来了暖流,侧头看过去,浅浅弯眉舒去不快,一眨眼
          “谢谢。”
          倚了整个身子在栏杆上,微扬着头看去夜空,用手指去,眸子是浸满欢喜
          “来看星星。”
          “你看,北极星!”
          陆三少爷.陆竑
          我有些诧异,心里想过许多她回答的方式,却没想到是看星星,童趣…又可爱。躺在草地上数星星的日子已经过去十多年,突兀的一抬眼,只觉得陌生。
          半晌,才稀里糊涂的回话“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我以为你们小姑娘更喜欢花。”说完话觉得好像有些过分,但是我的确理解不了小姑娘那些雅致的想法,脚踏实地的东西,总要比遥不可及的好。内厅里的味道鱼龙混杂似的,几乎连鼻子都要呛的失灵,现在却闻见空气里的冷香,眯眼看去,有些模糊,却看得清她盘好的发,眉也描的细,一轮弯月似的。一张没见过的新鲜面孔,却很漂亮。
          瞬时间便有些为自己刚才开口呛的声后悔,在我心里,美人总是有特权的,想说些什么,又在想起那件事之后沉默。我像她一样,靠在冰凉的栏杆上,往常随意耷拉在额头的碎发被仔细捋上去,想扒拉一下,又缩回了手,气氛实在尴尬。
          “你是哪家的小姐,我好像没见过。”本来想说怎么,又觉着无礼,思索几分又折中了一个。
          姜三小姐.姜涘
          只手撑颐,很是仔细的想着问题,等到风乱发尾,几分寒意穿过身体的时候,才打了嗯声儿,侧过头去瞧他。
          挺拔的男儿,藏在墨似的黑夜里,分不清他的发与夜,只凭那亮如星的眸子,以及启唇时白净的牙齿,便可描绘出俊郎的样貌。呼吸间尚能闻见酒精独有的香气,冬夜里的葡萄味是别有的清甜
          “地上不太平,花儿越是艳丽就越是谄媚,不过也是自求生存的法子。”
          一弯眉,手掌平摊比在眼前,于是满天的星就落在心里了
          “天上有嫦娥,她种的花,干净。”
          被自己的突发奇想的歪理惊住了,只觉着有意思,便笑出声来,风挽过旗袍,忙用手镇了镇,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总比在楼下摆张假面,呈着万千的不快来的轻松。
          “姜涘,不过”
          以臂为轴,自内向外画个圈,摊手向人,一撇嘴
          “我排老三。”
          嘴巴撅起,浅浅哈出口气,轻雾弥漫在眼前,看过去
          “我猜先生也很愿意告诉我姓名”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8-08-12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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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三少爷.陆竑
            好像从她话里听出什么别的意味来,却不回,眼睛也往漆黑无边的天上去看,星星点缀,月上的嫦娥?笑的露出牙来“故事你也信,果然是小姑娘。”
            这是今天晚上头一个真心的笑脸,来时的阴郁似乎也被消除大半,听她话音落,又带了几分娇俏的笑意,挑了眉“姜家的三小姐?略有耳闻。”顿了顿,轻笑一声“姜家藏的够紧的,竟不知还有和这样的绝色美人。”
            “鄙姓陆,同你一样,是老三。”也许是凑近了几分,垂眼时清明的看见她的面容,灯光衬着,尤其撩人。闭着嘴嗯声拖长了些许,又开口“陆竑。”指腹在蕴了雾气的栏杆上写了竑字,指了指“这个。”添了一句“有些少见。”衬衫扣子是到顶的,逼的整个人都站的笔直,小马甲也挡不住几分寒意。
            姜三小姐.姜涘
            “这叫纯真。”
            很不同意的看过去,只一瞬就转了头,手指点叩着栏杆,敲出个好听的节奏来。月影披身,清清爽爽的抬头迎风,享受着天宫的厚赠,神话,总是最美好的祝愿。
            所以当绝色美人的赞语乘风而来的时候,身板儿都更挺了,以来映衬着人的话儿。耳尖儿上也不知是冻得生红,还是藏住了几分羞涩,冰凉中抱紧了烧烫。眼神躲闪似得胡乱飘,直到见他写下字,才凑身去看。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看得见的青筋,不需摸便知该是极富弹性,轻轻晃了晃头才止住乱想,眼描上字,这般温度下的字却是刚劲有力,喃喃而出
            “竑,博大强壮,和你还蛮配的。”
            又是风来,吐一口气在两掌之间,上下相搓,敷在脸上,用余光瞄着身边人的动作,迅速将大衣塞进他怀里
            “走我们进去吧。”
            不消人答,踩着高跟鞋就一路跑到楼梯间,同人扬臂招手,转身坐到转角处楼梯上,抱膝看去,正巧一轮明月从人身后应来
            “今晚的月色真美”
            陆三少爷.陆竑
            听她嘴里那句博大强壮,只觉得本来不大喜欢的字看起来顺眼了几分,只是更觉着傻了。还不代张口回话,那带着体温的外套就再一次回到怀中,失了言语。
            待人进了内厅才发现,旗袍两侧开的叉虽不算高,却露出一大截莹白的皮肤来,愣了神,当收回目光探向别处时,尽是这样的风景,却无动于衷,再没了旁的心思。理了衣裳,将外套穿上,带着一股女儿家的味道,仍是立在露台上,背对寒风,此时却不冷了,垂着眼,伸手掩饰溢出的笑意,抬头再看时,她抱着膝望这看来,大步往那去了。
            从进厅时周旋了许久的人群仍旧热闹,酒味更弄,只是不同来时的心情,也觉得这些闹腾也更顺眼几分。
            “月色和人都很美。”同她一样坐在旋梯上,却特意坐的不算近,偏头看她“下次可以请你赏月吗?”笑的眯了眼“每一个月。”
            姜三小姐.姜涘
            在东京的那几年,看过不知多少明月夜,也听过许多月美的赞语,但如此不需思考的脱口而出,身形也随之一顿,夏目漱石的话从耳边飘荡,指尖毫无察觉的画圈,唇角上扬些,颊上只留潮红。果然是醉了吧,怎么能这样说呢,几次在心底自问,才让那片红晕淡些。
            听那自海上而来的风,萦绕在鼻尖儿是略有潮湿的咸腥味,青年就那样坐到了身边,心跳更快了,肾上腺素的分泌让冬夜都暖了起来,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人楞在了原地。
            小臂微抬,将鬓角的发划到耳后,头偏向另一侧
            “阿……”
            手滞在脸边,想去低头看看时间,才发现平日里的手表今日早换成了珠串,抿唇咽下一口气,音都有些颤了
            “我们有机会可以一起赏月。”
            眉头微皱,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笑意稍浅,这样的话,该是不少女孩都听过了,想过后反而动作更自如些,下面的人声也又是一次高潮
            “时候不早了,大哥他们还等着呢”
            起身对人
            “回头见,还有,谢谢你的大衣。”
            ——民国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8-08-12 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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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折
              ——《英雄祭》喜结连理——
              剧情:封奕与顾言曦洞房花烛
              时间:1933年12月06日
              地点:封府
              人物:封大少爷.封奕(梅鹤饰)VS顾二小姐.顾言曦(顾淮琛饰)
              ——《英雄祭》开戏——
              封大少爷.封奕
              脚步有些虚,踩在平整的砖石上也有些踉跄,多年在生意场上灌出来的酒量还是扛不过喜宴上那帮揣奸把滑的老酒鬼,一杯接着一杯劝,在快要把持不住面上的神色后终于被搀扶着进了后院,喧闹逐步销沉,意识也跟着有点跑远。
              屋里不知熏了什么,甫踏进门鼻尖就有些发痒,捏了捏鼻翼,暗吐了两口浊气,将被灯光刺的睁不开的眼往上抬了抬,看着顾家新入的少夫人坐在床上拿眼梢瞧着自己,嘴里的那句玩味才让自己意识到今晚是谁的婚礼。
              两指捏着枕后风池穴,以期用更清醒的状态去回应甚或是缓和,又兀自盯着鞋尖发笑自嘲。在临近的桌边坐下,端起一杯较肚子里清淡不少的酒自顾自喝着,嘴角的弧度持续不下,“合卺一瓢饮,竟是如此乏陈寡淡,”缓缓将杯递在半空,“顾小姐不来尝尝么?”
              顾二小姐.顾言曦
              天色暗了几分,院里的灯火没有半点休憩的意思,反而亮得起劲儿。不知怎地,只觉檐下的红绸红得扎眼,起身,将窗帘拉得严实。
              耳听窗外有了动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倚床头而坐。门开了,穿堂风度来缠在那人身上的酒气,不由皱紧了眉头。斜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个遍,只觉气宇不凡,脸上才稍有些喜色。
              闻言,随手扯掉了束发的卡子,将碎发掖到耳后,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
              接过那人手里的酒盏,探头嗅了嗅,轻挑眉,道:“这合卺酒怎会寡淡,我瞧着倒是不错。”言罢,端起酒杯放嘴边细呷,啧了一声,倚着桌子,将酒盏握在手里细细端详。良久,啧了一声,嘴角轻扬,倚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坐着的人。
              “怕不是封少爷旁的酒喝多了,自一时间尝不出这酒的甜。”
              苦笑一声,将杯里酒一饮而尽。
              “啪”一声,是酒盏落桌的轻响。
              封大少爷.封奕
              “甜?”语显诧异,转一细想却是了然。伸手一拂,酒盏郎当坠地,落在羊绒地毯上,闷得很,没碎,却溅起一滴合卺落在眉上,被一指勾去吮进嘴里,“顾小姐如今苦尽甘来,这忆苦思甜学的倒是极快。”
              一身喜服宛如累赘,也不知是不是酒喝的有些过头,两腿如坠秤砣,有些抬不起来。强移无果,索性端端坐着,一手撑在檀木桌上,一抬眼万般算计蕴在醉意之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一身秀发如缎铺散在大红喜服上,间错着金线熠熠,与这金碧琼阁暗相辉映,招手让她近前,挑一缕长发攥在手里细细摩挲,“旁的酒却是喝的多,但这合卺却是第一次尝,”自顾自满上一杯喝了半口,“还是寡淡。”
              手一紧将她拽至身前,膝盖抵上她腿间,“你既然进了我封家大门,就是我封家人,我任你分一杯羹,但这度,你自己把握。”一抬手将酒盏推进她手里,一心细数掌心发丝。
              顾二小姐.顾言曦
              屋里灯亮得晃眼,却静得出奇,酒盏落地闷响一声显得格外突兀,瞧了他一眼,转身将杯拾起,握在手里把玩。
              纤指摩挲着酒盏上的描金花纹,冷哼一声,似有预见。“忆苦思甜?少爷说得一点也没错,我倒是要谢你把我从顾家庶出这个苦海里拽出来呢。”转身将酒盏放下,双手抱胸,话锋一转“我这身世自是比不上你,若没这一出儿,我还真不敢正眼瞧你。”
              察觉人的目光,扯了扯嘴角,踩着皮鞋往灯底下走了走,将身上的喜服理了理,转了一圈,苦笑一声红唇轻启:“好看?”见人招手让前,忙走到跟前,觉出他腿上的动作,也不恼,接了递过来的酒,轻抿一口,忽地凑近,伏在他耳畔,轻笑几声:“封少放心,是我的我一样不差的接着,不是我的自然不去染指。封少也切莫再去沾染那旁的酒了。”
              封大少爷.封奕
              两侧木窗被风吹出一缝,让那幽凉搅的屋内一阵暗潮翻涌,床头一对喜烛撞在风尾,两颗豆焰差点跌出烛芯,人影跟着一晃,散在了一块,难以分清谁是谁。
              摊手一笑,“顾小姐说笑,顾家家大业大,我怎敢轻贱,莫要妄自菲薄。”酒意上头,身体有些发热,掌心捏出薄汗,松了劲让风窜进来好解解热,那一缕乌发跟着滑落与她身后成瀑长缎融汇,“却不知顾小姐这苦海是否跳得干净,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一步跨在哪,顾小姐想清楚了没?”
              玻璃灯依旧晃眼,很多事物却看的更清楚了些,挪了挪两腿,比刚才好了许多,两手撑在膝上起身,关了灯,只留两支红烛照明,颇有点古时洞房的气氛。径自在床沿坐下,真丝软被松松蓬蓬,坐的人很是舒服。闷哼一声,吐了一口浓浓酒气,“旁的酒封某并无兴趣,如今这局势,也找不出空闲。只期顾小姐今后在封家能帮衬一二,便是足够。”稍挪了一寸,拍了拍一旁的空位,“过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8-08-12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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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二小姐.姜湄
                一腔柔声还没说出来,眸光流转倒是在青青身上游了一圈,拈来第一句便是笑,“我这跟打枪子儿似的说了箩筐般的话还不是经久思故人想找点历久弥新的味道出来?细细盘着往前的日子,你同我不知道有多少的体己侃不完,此厢又揶着我话多,一边说想我想的吃紧,一边又趣得没皮脸了,我这热腾腾的心可是拿给你踩的?”全无苛人的意思在里头,权当姊妹里的贫嘴去,末了逮住一个记者,顺着话头往下理,“我这,不是顾着情么,三句不离你好心,两言俱说你心思巧,你没话说,我倒有话捧你上扶摇。”
                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很是贴实在雪肤上了,低眸堪堪停在盅子上,“你倒体贴,尽紧着我做这些事儿,有你这么在意着我确比那爷们儿靠谱的多。从前我有些理所当然,今时今日反是心疼起你来。说起这个,底下人顺心么,经转营运的怎么样?哦对,璇丫头那金嗓子怎么没见。”不避的迎着她打量发饰的眼光,轻微触碰在脸颊上的感觉让自己低着唔了一声,忖她言里意思,颔首间带着一点迟疑,“我这人有些笨自己,把别人瞧得透亮,却回回懵到自个儿的事情来,你既跟他来往多,自然也就知道得多,注意得多,你为我姐儿俩好,便多看着,我一人精力也不全为了他,一半儿被你和涘抽走了,一半儿还要忙工作,这样的事情,我怕是没什么功夫理会。”
                “可这恰恰也是我顾及之处。万一冷不丁的防不住,吃个哑巴亏我可就软和不起来了。”听她后这么一问,当即很快的便摇头,“沪上的人气儿感觉变了,地方还是地方,弄堂还是弄堂,该繁华繁华,该热闹热闹,却总觉得一样的地方不同的人。也不知变的是人还是心。那些日子我总是在异国他乡里过着别人口中洋气的生活,不习惯是肯定的,但我这一回来才发现,当真是不一样的对比。”
                睨她一眼歇气模样,“这话我就不乐意了,什么其实不其实,敢情回个国你我还生分了不成。”又看了一会儿,端然学着一副她先前的模样,有板有眼的道,“其实啊,我今天找你来,没事儿都要帮你的忙。”
                说完便笑了,很熟悉的神色又浮现在了脸上,是那种那些时光里只对着邵青青一个人的神色,撇开了傲骨梅花气质名媛不提,自己终究是个地道的上海女人。
                花三娘.邵青青
                瓜子皮不小心卡在门牙缝里,卷了舌头使劲儿把它顶出来,一口啐在地上。“我给她请了个国学师傅,估摸着这会儿子跟着师傅温习功课呢,”悄悄把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不过她可还真是个唱歌的好苗子。”
                手里剩下的瓜子扔在盘子里,起身抖抖沾在衣服上的瓜子皮,悉悉索索落了一地。“可别跟我说什么生分的话,认识那么些年了,这话,你连想都不准想。”
                朝书房走去。拉开写字桌的第二层抽屉,牛皮纸密封起来的档案袋,满满当当将袋子撑了个大肚子。近前儿,放到她眼皮子底下,“打开瞧瞧,是开春之后,丽花皇宫进行歌后比赛的详细流程,前几日我让人赶了出来。计划和流程还有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居然鼓捣出来这么一包。”
                “我想让你给我当主场记者播报比赛时的状况,也是想,提前跟你们申报预订了相应几日的头条新闻。”目光收回来,看见桌子上留着一些瓜子皮,用手掌一抹扫到地上,“你看看,这些个固定时间,有空没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8-08-12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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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二小姐.姜湄
                  不容易落了个空档给时间呷茶,仔细着品起味道浓淡茶品好坏来,将杯盏引在唇边又忍俊不禁停了,将她一派悉数收入眼底时候,犹觉有趣。“你这地儿倒不是什么风月处了,改明让人抨着些什么出于淤泥而染于淤泥,故作学派可就不好,璇儿我疼着,你自也更比我上心,外头怎么说你自是腰杆子笔直,然而既然身处漩涡中心,难免明枪暗箭,听你说起这些,我倒平白牵扯出来了此些,你不说,我还险些忘了为你顾上这一茬。还记得我来时如何跟你说的么,便是我摸得清老地方的一砖一瓦,也看不透这一人一心的。”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头发片新歌让我这做姐妹的过过耳,要是缺什么排面,只要我瞧得上眼,必定也为璇儿造势。”说完才将茶水入腹,心中暗想到底是个丫头,可命好不过自己过去那一代,虽不说什么江山代有,但至少一辈接一辈所能倚仗享受的,可不都比前人更好么。巨人肩膀上建房子,大约也是如此。
                  听她那句想都不想倒也就落了心里踏实,没回应什么,只在笑容里表现的清楚,扫过一地的瓜子皮,“你这作画来了?你不心疼这地儿我还替你紧张院子里的寸土寸金寸人气儿呢。虽说这邵家院子是你的,这些活儿也经不过你金贵巧手,但始终都要讲究讲究。我这消息放得比下雨还广,兴许明儿出个什么环境卫生,看你这脸往哪儿挂去。”
                  只是在牛皮档案袋上打量了几秒,没有多想随着她的话便绕开线拆封了,还没看到内容就脱口说了一句,“说明人家准备的充分,既然是正经严肃的事儿,你要是为璇儿这丫头打算,入对了门上对了台,这些繁琐的也就当为璇儿考虑了。好处在后头,你呀,就是不肯慢着性子,偏偏让你看上我这处事,又什么都为你打算,我只当你在欺我,我也没什么怨言了。回头可好好偿我才好。”
                  说是偿其实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这其间的情谊摆着再明显不过,顺着趣空逮住她所求的事情,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你都预定了?”
                  “看看,又糟蹋地板。”
                  沉吟了一会儿,将手中一摞大致看过,“我尽量为你挪时间,毕竟这只是小事,细节部分我回地方跟人对过工作再肯定应你,你也知道我刚回来,贸贸然的不说,一堆事儿还没从头理过呢。你静待我佳音,我会为你考量分出精神空儿来的。”
                  “然后你要是有空,引璇儿来见见我,除了了解,我这心里栓着的,于她还有份不深但真的情。不为你,这回是为我自己。”
                  花三娘.邵青青
                  见姜湄细细读取档案信息,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让人新添了些茶。听她如是说,心下自是高兴几分,少不得用手帕掩面多笑几声儿。“咱俩的交情,这些年来,几个闺蜜牌友里,当属你做事极其稳重,我最放心。”
                  吸一口气品品茗香,几棵茶尖浮浮沉沉,立得稳稳当当。仔细呷了几口,“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这批猴魁是今年谷雨前后收获一批贡尖,前几日陆家翊哥儿喝了可是硬让我托人给他送回去半两,再过三四个月新茶又下来了。我这里也是喝不完的,不如我给你包起来你也拿回去一些尝尝。”
                  底下人听见便是着手准备着,“再多包出两份同样的来,一份送去姜博古的博艺斋,其余两份一道送去姜府。”又想着她忙,出声问了句,“还是一份送去日报社那里,另一份单独送去姜府给涘儿?”就势吩咐丫鬟将院里的花草捯饬捯饬,屋内只剩我二人。
                  空出了手就那样晾着,悄默声的打量她的眉眼,自顾自话,“这些年未见,像是瘦了些,面相又长开了,就是不知道……”小的狡黠,“有男朋友没有?”
                  “你将这些日子记下,这几日的头条,全要。”去了书房将钢笔和信纸拿来,铺在桌案上细细捋平,“你抄罢,我偷个懒。”作势伸个懒腰,抬了手背捂着嘴,懒洋洋道“近几年电影发展势头正兴,我准备让璇儿露露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8-08-12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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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女士.梅依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旧时,她当真变成了一个小丫头,会因为我给她买了漂亮的镯子而兴高采烈,神采飞扬。但今日,使她这样高兴的镯子,已经不是我送的了。她越高兴,我的心里越埋上阴翳。忽听她谈起两人的关系,倒是一下子提了兴致,若她真懂这些道理,许也能放下的容易些,多加安言宽慰,这事就该翻过篇章,然还未等我思忖好开口,就见这丫头神神秘秘凑过来,她同陆大表白心迹,我是知道的,也许陆大总要拿出些话来哄她,但男人嘛,花言巧语做不得数,我让她明白这个理,长痛不如短痛。那句坦诚相见,却让话再口中打了个转儿,引来最不敢想都东西——他们是不是比我想都,更进一步了?
                    微微皱眉,却又极快都抚平,心底的忧虑未浮于眼底,只做寻常笑,极力添了几分喜:“怎么?如何坦诚了?你俩都说了什么?”
                    花三娘.邵青青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送,憨笑道,“嘿嘿,未来得及吃早饭,饿了。”
                    嘴里的动作停下,端起茶杯润润嗓子。整理衣衫,地上躺着些许碎末。眯细了眼睛笑着,微微皱着鼻梁,颇有些许媚态。低声道,“倒也没坦诚什么,那天完事儿后累得我不轻,直接窝他怀里睡了。倒是…不这么别扭了。”脸上平添一抹红晕,“他有些吃醋,竟动了气。我跟他解释一番下来,二人倒互换了心思。”
                    “我悦他许久,竟不知,他也悦我。”嘴角一直挂着笑,由窗子里往外看,日头正好,鸟儿用力踩下的枯叶摇摇欲坠。街上沿街叫卖声此起彼伏,小孩子嘻笑打闹,好不热闹。
                    梅女士.梅依
                    见她动作,才想起来是自己太过心急了,竟然都忘了问一问她,来没来得及吃早饭,一块糕点大约也不能顶什么事儿,想带她去路边吃一口,怕等谈完话,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吃了。
                    “带你去吃碗馄饨?”
                    记得路边小巷里有一家很好吃的馄饨摊,老板娘人也很好,最初在丽花忙到很晚,夜里总是要跑去吃一碗宵夜的。已经很久没去吃了,老板娘的年纪也应该很大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侧首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现实撞进预想,不算十分惊讶,却觉得问题愈发棘手起来。
                    我望着她,如同望向二十年前的自己,紧接着,就要面对一盆冷水。
                    “顾家那位,你想过怎么办吗?”
                    问题出口,自己也跟着陷入沉思。如果是我,我会不会被陆夫人吓住呢?也许,不会的。
                    花三娘.邵青青
                    “馄饨!好啊!就去咱们经常去的那个馄饨店,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听见食物的兴奋冲着大脑,二话不说拉着人手就要往外走。满心的欢喜,每一根神经都在垂涎着入口的芳香——门牙一咬,馄饨的汁液爆跳在舌尖上,牙缝里存着些许肉丝。极薄的面皮一抿便化,只剩肉馅的香气。馄饨汤里的香菜、紫菜、虾皮与胡椒粉,热气直冒,入了胃暖呼呼的,实为冬日早餐的首选。
                    如此想着,步子又快几分。
                    突然闻人语,脚步愣愣定住。回头瞧她,懦懦道,“陆夫人她……”顿,“那天过后,我竟跟个痴儿一般,忘记问他。”
                    仍是朝着起初的方向迈步,只是速度缓了大半,悠悠逛着,漫不经心,出神的望着前方。半晌,开口回话,声儿颤的很,就像院里的晾衣绳,被风一吹,摇摇晃晃,半日才将将定下来,“他对她到底是没有情谊的,我想……不管他如何做,恐怕我也不会受委屈的罢……”
                    梅女士.梅依
                    “衣服!你把衣服套上!”
                    急忙使力再把她拽回来,让侍者给她拿了大衣来穿上,才披过自己的衣服,拎起提包来。
                    候一候她,门童开门时,风灌进领口里,眉心一皱,立起领子来,侧首看她时,却见她开着大衣扣子,脚步仍迈得那样快,似乎还是那幅年少不知愁的模样,我却隐隐为她的婚事担忧起来,她到底,不年轻了。
                    低头又有了另一桩心事,听见她底气不足的回话,才一抬头,眼睁睁看着她从阔步走在我前面,到渐渐与我并肩。解开围巾披在她身上,想了半晌,回她道:
                    “但那位,到底是名正言顺的,我也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偏首望她一眼:
                    “能有个名正言顺的归宿。”
                    花三娘.邵青青
                    这几日年关总是特别忙,达官贵人忙着应酬,我便需要陪在丽花皇宫;显贵太太忙着置办过年的新衣,我便还得抽空往服饰店跑一趟。手上几个背后生意忙着进货合账,便又得私下到处走动。忙着忙着,竟忙晕了。
                    是啊,这没名没分的,我甘心吗?
                    不,邵青青在男人堆里挣扎着在上海闯出了一片天,怎会甘心呢?
                    那几只鸟儿叫了几声,用力扑腾翅膀直冲云霄,编着队往南飞去了。他们有家,我有吗?那片树叶将将用根连着枯树枝,这下便也没了着落,左摇右晃地往地面飘去。它仿佛偏偏不死心,一阵风刮过,顺着气流便向上腾了几厘。
                    挽了干娘的手臂,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等不及啦!快去吃馄饨!”
                    故作不懂的模样,只在人前贴着笑。突然不知所措,便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民国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8-08-12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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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三少爷.陆竑
                      只当她是姑娘家的性子,究根问底的也不恼,却也是个不好答的,上海滩有头有脸的这几户人家,净是水火不容的,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不然。
                      要是‘心上人’是个寻常人,便也无碍,只是姜家……这一说出口便乱了套,二人自是还没有什么后续的,自从那日一见便鲜少再遇,人家若心有所属,抑或压根瞧不上陆三这种无所事事的少爷,说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一见倾心,只是羞,未问姓名。”言语里的敷衍是瞧得见的,这时候得怪陆三自个儿说话不留后路,现在还需斟酌半晌才敢接上“非池那是艳若桃李,这偌大的上海滩,要是有人瞧不上你,那才是瞎了眼。”说这话时是笑着的,并非糊弄,只是封家二小姐的美名早就传遍了,不缺人夸。
                      “你却还没同我说,怎的一人来了茶馆。”顿了顿,怕她不愿答,笑盈盈接了下句“临近年关,这地方也闹腾,夜里怕不安分,早些回家才好。”美色当前,却还将正人君子四个字刻在脸上似的。
                      封二小姐.封非池
                      杯中仅剩的一口茶已经凉了,封二也不想再续了,几句话已把事情说的清楚明白,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模糊不清的感情倒有一番花非花雾非雾的意思了,很配上海的天气,封二这么胡乱想着一时也忘了回答他的话了。
                      恍惚间好似听见了问句,嗯一声才缓过神来。
                      “在家也是无趣,不如出来透口气。谢谢陆哥哥关心。”
                      封二这时真像个小姑娘,温温和和的,不带一丝戾气,也不带一丝阴狠。
                      “哥哥这么好,那位小姐不会不喜欢的,哥哥找机会把态度表明了才好。”
                      封二也不知往后会如何,封二头一回不为自己想,只想让他好一些。
                      陆三少爷.陆竑
                      “是了。”陆三应了一句,又笑道“听你一句哥哥真不容易,但也是这上海滩独一份了是不是?”话里倒有点儿洋洋得意的味道了。
                      这时候小二才端着茶点姗姗来迟,陆三指了指左侧的包间,示意把东西放那儿去,转头想走了,又想起前头还坐着一个小祖宗,转去接着说“早些回家,往后要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来找我,就算不能帮你解决也能替你挨一份不是?”说这话时是笑着的,扬起眉来。
                      得了应,便朝人点点头转身走了,从二楼窗户遥遥看去一眼,一片压抑的雾蒙,却因这快要到临的好日子添了几分人气,人也轻松些。
                      ——民国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8-08-12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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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8-08-13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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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大少爷.陆翊
                          “若要先睹物方能思人,这人看来也并不真的,可思。”
                          手下微微一重,将表盘后最后一根固定的螺丝拧下去,拎起来用白巾拭净了,在左手腕转到熟悉的那个角度带上。不紧不慢的踱到沙发上坐下,桌上的红茶还温着,混杂着雪茄的味道从另一边飘荡过来。伸手重新倒了一杯,眼睛却是从了雪白的釉瓷滑上了另一边的皓腕之上打量了几眼。单手接过信函,草草的看了几眼又随意的递过去。“这信纸倒是没错,是英使馆一向用的软纸,不过这字迹倒是十分工整,看起来这件事情,本身英使馆那边倒是十分上心.一国之使对一小小店铺老板如此尊敬....”深深的啜吸一口,后才续道,“说吧。以你一贯的性子,本身便有你自己的打算。与其问我的意见,不如说说你想不通的症结在哪里。”将杯子一放,将桌上敲烟灰的瓷缸轻轻往前一推,“查了你偷税之罪,借机还能彻查你的经济活动,有心人往下一探能查到的都是能让整个上海滩动上一动的,与其想着关税,还不如好好想想,"收了手回来,在沙发上一靠,手指叉着,对来人微微露出个笑意,“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英使馆能在整个上海滩,盯上了你这条大鱼。”
                          花三娘.邵青青
                          因着他推那烟灰瓷缸的动作,分了神儿看看手指夹着的雪茄,烟烬约莫一寸长。手掌一翻,仔细瞧瞧,底部的烟苗烧的正好。叹了口气,轻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瓷缸的边缘,了了火星儿扑腾几下,余下残红夹在烟草间便让它自行熄灭。“宝二爷下南洋了,心里惦记着他那处的好东西,抽什么都索然无味的。罢了,伤身,不抽了。”眸下一丝黯淡。
                          抬头看向陆翊,只留眉梢处的风流。就势斜躺在沙发上,用胳膊肘支着兴致盎然的脑袋,“青青有事儿,要翊哥哥帮忙呢!”
                          往身上揽揽毯子,“我那几个黑道白道上的生意,你哪些是不清楚的?我今儿打定了主意偏偏要作傻一回。”端起茶杯握在手里驱寒,“今儿下午那老不死的约了我在上海饭店吃下午茶,我心里的主意是——把你、贺帮主、沪商的宝二爷来不了便罢了,顾家叫上言曦,我们五个,跟他一块儿打个照面。就说是我没小心放着英使管来的信,被你们几位见着了,只给我一人好处万万不能允的,要降税便要正儿八经的把税降下。如此一来,他脸子还是要的,也没别的话说。只是如此做,青青便成了个不懂道上规矩的。我名声在外,泼辣淫荡惯了,这次不按道上规矩,左右有爷们几个护着,也不至于被排挤出去。反正回来卖给国人,能便宜几分就几分。又是对各家有利的,想来也没人怪青青,你说呢翊哥哥?”一语话完,额角处生了密密的细汗,顿觉口干舌燥,端起茶杯饮了起来。
                          陆大少爷.陆翊
                          “把手擦干净,”起身从桌头上叠着的一条白巾上抽过一条抛过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宝二爷那的东西倒不一定比不上陆公馆。”
                          眼底的笑意倒是收了起来,真正换了个正经的语气续道,“你倒是聪明。虽然如今上海滩里官商交结是常见,但是明面上局里哪里不是监管的严,陆家军人出身,你要我帮你,以我的身份,五个人里被英使馆第一份抓住的,倒不是你,是我了。”手指轻轻的敲击这手腕上的表盘,秒针慢悠悠的晃了许久,一下子的卡在四处忽然间无法动弹,发出些许奇怪的呻吟声,不轻不重的再上面一敲,后才冷道,“英使馆那里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拉着几大家来施压,只是如今事态,要做了就不如做全。如果那只老狐狸答应,便叫陆三以L&F的身份出面,这才是压场的样子。”
                          听得来人的娇声,皱了皱眉头,身子微微弯下来,将头抵在手指骨上,“你最近比较忙,可曾听见什么不一样的风声。”话未说尽,表盘处忽然碰出一声机械摩擦的声响,表针最后还来得及挣扎几下,只在几处停着,像是懦夫般颤抖着。话方续道,“贺伟那里,怎么样?”
                          花三娘.邵青青
                          淡然一笑,“你想的一向周全,出了问题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费心。”接过扔来的白巾,手指勾着并在夹缝间,放在鼻尖上轻轻一嗅,熟悉的脂粉气,心下了然,想起他那位夫人,出言打笑:“且先别说贺伟怎么地,我看你那表,可才真叫人挂心呢。”
                          就近抬了陆翊腕子,拉到眼皮底下仔细看看,指肚擦过精致的表盘,“这对儿鸳鸯表,少夫人每每去我店里量体裁衣时,都戴着。随你一样,卡在左腕上。唯一不同之处就在,她的针盘是个镂空的月亮,你的是太阳。这表的模样生的好看,我也想要。”泯了嘴唇,话声儿带出娇俏的语态,轻轻嘟囔,“我也想要……”话完,将白巾塞进他手里,往他鼻尖处一推,“闻闻,满满当当的脂粉气。当初是谁说不娶再等等的?再这样下去,恐怕明年这时候孩子都能落地了。可好好修修吧,不然,怕是连陆公馆的床都爬不上去了。”说完掩不住嘴哈哈大笑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8-08-13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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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大少爷.陆翊
                            不紧不慢的把手抽回来,隔着白巾顺手将表解了下来,“连我都修不好的表,大概除了放在柜子里落灰,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说罢,将表摊在白巾上放在桌上,顺着一个黑皮的本子往她那一推,“你去找找法租界有没有合适的工匠,修不好,后面再说罢。”听得她笑声方尽,提及顾知荞的一切只令自己皱了皱眉眉头,而未曾接话,只跟着方才的话题一转,才续道,“笑完了?笑完就看看罢,前些日子情报科里死了个人,档案组的沈青,顾知白查了半天,硬是没查出来谁干的。”说罢,唇边却是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笑,“沈青一枪毙命,之前在档案组生性懦弱,不过死前,倒是鼓起勇气做了件大事。之前档案组上报查到了几个可疑分子,报了经费,半个月来只拿给我所谓一个行动时间,只是这报告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眼神微微略过桌上的那只表,语气却是一点一点的放冷了,“表带在左腕,旁人只会觉得惯用右手。能出卖帮主,同样可以出卖党国。”
                            花三娘.邵青青
                            接过咖啡色的牛皮,年岁沉得有些发黑,牛肋部的皱纹丝毫未褪去半分,伸手仔细触摸,翻来几页,快速浏览着用朱笔标出的讯息,“沈青?顾三都没查到么?”忽然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他,“莫非……跟贺伟前几日的行动有关?所以你方才突然向我提起他?”如此想来,确实有了一丝联系。又低下头仔细翻阅皮本,目光所略之处,不曾放过毫厘讯息。“我心下有数了,倒是跟你推荐个人——我手下的薛明夷,刚来我处时便正经受了训,情报交易极为准确,自是有她自己的暗线。这等程度的讯息,倘若……不计成本的耗上点时间,又有顾三帮衬着行事,应该不成问题。你应是见过的,我那丽花皇宫的二当家。抽空我领了她跟你见上一见。”
                            转个眼的功夫,又收了那份正经气儿,“可别用你那副官腔调调说话,唬唬别人还行,三娘啊,不吃你那套!”特用无知笑着答着,缓缓心下尴尬,那文绉绉理丝丝的言语,原是我最讨厌的。
                            陆大少爷.陆翊
                            安静的看着她低头翻阅着那个本子,手腕上的玉镯子在牛皮间翻飞,瞪大了的眼睛却是一扫平日里那般的娇媚的样子,生生的带出些许之前的不谙世事时的青葱模样来,嘴角边似是不经意的衔了一丝笑意,“顾三再如何顺藤摸瓜,也只能按着我铺的路查到英租界的一个所谓的姓王的人,不出两天天,他心心念念想要抓捕的凶手,可以在黄浦江上捞到他的残尸了。顾三毕竟年轻,”伸手从桌上的雪茄盒子里抽了一支,弯下腰来细细的剪开圆雪茄的烟头,“能查到我杀的人,还需要点本事。”
                            手中的烟钳微微一停,抬头似乎想要看她一眼,最终不过是在某处顿了片刻,然后后继续不紧不慢地将钳子沿着雪茄边滚动,“你不吃我这套,我倒是好奇你提的这个人。”
                            花三娘.邵青青
                            “走了,回家收拾收拾准备赴老狐狸的约去了。”起身拂去旗袍上的褶皱,提起沙发上的手提包。
                            “扇子放你这儿也是埋灰,我拿走了。”拿了白玉苏绣的纨扇,从桌子上摸了表,学着他的模样卡在左腕上,“这表我拿去修了,什么时候修好可不一定,明天我让人给你送块新的来。”
                            迈开步子,鞋跟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趾高气扬的哒哒声。
                            “别忘了跟竑少爷说一声,其他的几位早就串过气儿了,我去请。
                            下午三一刻,上海饭店,记得让陆竑准时到!”
                            陆大少爷·陆翊
                            雪茄把玩在手里,却是不动它,只是看着棕黑色的烟身在手指间里打转,“好。其余的事情,后日有空,我叫人去请你。”说罢,却是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舒了舒筋骨,窗外恰好一丝阳光透进来,在桌上金属的表带上打转,闪烁出些奇异的光芒来,“闲了这么久,终究是要找些事情做了。”
                            目送着那人离开,反身到了桌边,拨了一通电话,顿了许久,话筒那边才传来一声懒洋洋的招呼声。却不应,直到对面的声音开始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谁,方才沉下声,慢悠悠的说声,“是我。”
                            ——民国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8-08-13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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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小姐.薛明夷
                              略点了点头。明夷看着那杯冰水,冷意便从心底泛上来。对坐正襟危坐,发鬓亦是整齐;反观她,一手支颐,一手搅着咖啡,浑然随性。她低头,只见咖啡颜色浑浑噩噩,棕白翻拨,不自觉弯了弯眼角。
                              明夷不经意摸了两下耳垂。这对水滴玉原是宝二爷送给她的,在不久前梦软里他悄悄戴上的。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下来,外头的人躲闪不及,慌乱模样又使她攒了分笑意。
                              明夷喝了口咖啡,三分笑意:“旁的我不需知晓。我只知道军统情报科死了一个沈清,陆科长坐不住了。”
                              陆大少爷.陆翊
                              偏过头去,似乎想要忍住自己的笑意,最终也只能偏过头微微咳嗽了几声,一直紧绷着的脸庞也不禁松了下来,调整一下身子,靠在身后的皮革的沙发靠背上,双手不自觉的交叉在一起,低头瞟了一眼手表,后抬头再续道,“三娘之前一直和我盛赞她手下二当家的能力,说是薛小姐聪明伶俐,倒是很有二当家的作风。”
                              手指骨微微用力的相互一扣,嘴角轻轻带出一个微笑来,“沈青死在英租界,死因不明杀手不明,坐不住的再如何,也不会是我,这句话到应该让顾三好好听一听。”
                              再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话语间意思已明白至此,若面前人真不如自己心底所想要的人选,倒真不值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陆某希望的,是薛小姐帮个忙。让别人在黑暗里头坐不住,能站起身来到明面底下,透个气。”
                              薛小姐.薛明夷
                              长风涌动,玻璃缝隙里吟出些声响,吁过几载,呖声不止,委光迷晦。
                              “哦。”
                              她倒并不想着仔细去辩人意思。
                              “哦,顾三少爷这样稳不住,”她弯了弯眉眼,“那我得找人给他解解燃眉之急了。”
                              转了转腕上玉镯,触肌生凉,骨玉相撞,便转动不得,她收了笑,唇角细微牵动,“可得让他好好问问贺伟,那晚与沈青一起,作了什么呢?”
                              案前的咖啡快凉透了,她的发梢上沾带了些奶油,很快黏腻在一起,她回去,大概又要拾起剪刀,剪一圈头发。
                              抬眼看人,睫上似跌了一层霜雪,“啊…沪地的冬临了。”
                              陆大少爷.陆翊
                              原本隐藏在面色身处的不耐烦才微微的松开,靠在靠背上的脊骨也一点一点挺起身子来,将桌上那一杯几乎所剩无几的冰水不轻不重的往旁边一推,手肘抵在桌上,身子微微向前倾,下巴在嵌分明的手指骨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从踏入咖啡馆在现在已经过了七分钟二十三秒左右,沪都的雪临了,早在黄浦江上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可是如今的情报科并没有耐心等待这一层冰块散开,如今更加急需的是一枪干脆利落的集中要害,让这江上脆弱不堪的冰块瞬间裂开。
                              顿了顿,语气里原本带上的一丝放松似乎正在同杯子里融化的冰块一般消失不见,蔓延上来的却是淡淡的寒气,“薛小姐明艳动人,想必时间和陆某一样急。”
                              “三娘既然能请薛小姐来帮忙,自有三娘自己的道理,薛小姐给陆某一个完整的计划,陆某给出自己的意见,能的话,大家合作愉快,”伸手将桌上的账单抽过来,“不然,也算是陆某与薛小姐有缘相见。”
                              薛小姐.薛明夷
                              摆摆手,拍了张钞票在账单上。这里不许吸烟,一刻也不愿多待,攒了火机在手里,最后笑一句:“不必多问,看着就好。”
                              推门出去那一刻立收了笑颜,紧了紧外罩风衣,往烟贩处买了包哈德门,烟盒上的美女依旧没良心的笑着。点了一支烟,看着云雾渺远飘慕,吐了口云:“怕了这样的了。”
                              ——民国结——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18-08-13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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