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地,窝着动也不动,像只被捋过胡子的大猫。浑身骨头都松垮支棱,才勉强能坐在这似的。可眼却上上下下,饶有兴致,把他打量了个遍。真是心软又心硬的小少爷,不肯在女人面前漏出异状,却恨不得从腮边剐下一层皮。】
客气了。
【顺着光,视线凝在他脸上的一处小痣。被酒浸透的眼,看起来友善又散漫,实则是只饿殍,狼吞虎咽,尚尝不出味道,就已被更大的饿感涌了满腔。而我,从来不忍着。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笑了。这副青年郎的面孔,只需要一丁点笑,就是淋漓当风的意气。眼微微睁大,弓身凑近】
这儿,你没擦干净。
【手终有了抬起的价值。指腹是刀,轻飘飘揩过他,取走那个不存在的东西,以及那一小块皮肉的温热。收回来时,几指摩挲,好像真的蹭到了什么脏东西。半盘着一条腿,另一条松垮垮的摇晃。好不容易支起的脊,重新斜下去。】
我不是京人,才迁进来没多久——那边叶穆小六爷捎我来的。家里行三,熟的人喊我折丹。
【曹实沈的眼和我撞了个正着,不知怎么的,他缩了一下。微抬颌,意有所指。】
你也是别人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