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两道光影在赛道上交错飞驰,双方实力都不容小觑,眼看离终点越来越近,这两方竟然还是难分高下。
“决不能输。”
瑞贝卡握紧拳头,眸中满是不屈和倔强。
“我不会输。”
夏尔微微蹙眉,嘴边依旧勾着高傲的弧度。
今天神不会来,所以胜利从一开始便就属于他。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夏尔的黑马突然发起了二次冲刺,在众人包括夏尔不可思议地目光中冲向终点,为它的主人摘得荣耀。
赛场先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场景震慑得目瞪口呆,少顷后,看台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怎么可能...”瑞贝卡愣在原地,好久都没有缓过神。
夏尔跳下马背,面无表情地看着黑马,黑马则淡然地与他对视。踌躇了一会儿,夏尔缓缓伸出手,摸了摸黑马的额头,面色缓和了不少,“那老恶魔没少花精力训练你吧。”
黑马刚刚的举动已经不是普通赛马能做到的了,而经验丰富的赛马再多的钱都难以买到,由此不难推测,塞巴斯蒂安事先绝对为他做足了准备。
可他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走出学院门,看到不远处等待自己的高大身影时,夏尔觉得很熟悉又很遥远。
明明双方只是隔了一条不宽的马路,可他却再也无法向前迈出步子了,于是只能在马路的另一边与塞巴斯蒂安对视,犹豫、不安、想逃避。
他终是无法逃离恶魔的掌心。
皮尔斯若是知道真相绝对会很伤心吧,明明答应了他过程要靠自己,到头来却还是收获了千篇一律的结局。他从一开始就是属于恶魔的,完完全全,从里到外。他必须妥协,按照恶魔的意愿走完属于自己的过程。
有那么一刹那,夏尔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羡慕那个幸福的灵魂,不是因为它坚强快乐,而是因为它不会顾虑那些纷扰,不会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妥协,活在当下,简简单单。
安逸二字,对他来说是最遥不可及的,也是塞巴斯蒂安无法给予的。
所以当塞巴斯蒂安朝他走来时,他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内心不再有一丝波动。
“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执事替主人理好外套,握住主人的小手想要牵着他走过马路。
“我在想。”
夏尔狡黠地抽出手,给出一个无厘头的回答后便自顾自地往前走,因为他知道塞巴斯蒂安不会再多问,他也不会再多说。
恢复到从前的身份,真的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吗?
止于契约,或许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