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预言版“呼吉格勒图案”与“杭州保姆纵火案”综合体故事,还有那些不少永不过时的悲情元素任意穿插(丈夫因为落魄被媳妇嫌弃甚至甩了的)。
二十多年前仅仅是看热闹,似乎那些故事离自己很遥远,现在翻来再重温,感觉就是一部非常逼真的生活史,经典永不会被磨灭,陆国荣发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的悲凉,鼎爷饰演的陈标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的实在。
记得最早看这部剧的时候是1993年在地方台播放过,当时电视剧在开始之前都会放一段预告,其中记忆犹新的是剧中人物曹珠面对官司的失败怒怼法庭,法官对曹珠警告道“我要告你藐视法庭······”那时笔者正在读初中,面对里面的故事情节看得懵懵懂懂,纯粹的跟着精彩的剧情看过热闹。但时隔二十多年以后,面对人生阅历的增长,在现实社会中的磕磕碰碰,感觉这是一个“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的真实故事,就算是律师之间的唇枪舌战都会落实到每个细节,感觉自己就是在做旁听一样真实,每个台词没有故意糊人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早期港片为什么能屡屡成为经典的缘故。
剧中很多情节不仅没过时,而今还在社会中不断重复上演,或许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但一定会发生在某些人身上,这种经典当今再难以看到,甚至根本看不到,据说这部电视剧涉及到“六国大封相”案件,外加反应当时香港早期警界的黑暗,所以被封杀了(不知道现在的法制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了,很多以前敢播放的片子现在还不敢播放了)。
故事背景的前期发生在香港的七十年,正是香港经济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也是警界与黑帮相互勾结,司法最混乱的时期。剧中有岑波滥用私刑,嫁祸于人,蛇头可以混迹成办案人员,警界人员收黑钱等等。
主人翁谢文武从孩童时期就从大陆告别家人到香港来投奔亲属,可惜事与愿违,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最终被亲戚硬生生的扫地出门,后来只能做童工勉强生存下来,长大后做起了靠卖命为生的职业“龙虎五师”,这项职业在当今变成了“武替”或者“武行,做这行职业的人也是一个现实的痛点,可惜极少有人去关注。
文武在这样的日子中苟延残喘,凭着自己对生活向往,勉强娶妻生子,组建了一个薄弱的家庭,这是稍微一个风吹雨打就可能崩盘的单社会单元结构。事实也证明妻子面对贫苦生活的不妥协,最终轻松被金钱与欲望俘获,绝情的抛弃了可以为了她与整个家庭舍去性命的丈夫。剧中文武劳累一天收工回到出租屋时,家里被翻得七零八落,老婆与孩子的不辞而别,那种人去楼空的感觉又是何等一种悲凉?里面泪点很颇多,而看到这些情节能掉泪的也绝非只是那种多愁善感的男儿,有的情节或许刚好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男二号陆国荣带着儿子偷渡来香港之前是个有头有面的金融界人物,就算是人生已经走到了非常糟糕的时候也保持着清高与不认命,“依人篱下”的惨痛与无奈再一次虐心观众。除了舅妈对他刻薄狠毒外,其实舅舅、表哥、表嫂其实都是非常善良的好人。作为观众的笔者真希望编剧手下留情,不要把这三个好***了,但最终国荣被逼急后手举屠刀,连同几岁的侄儿子都没放过,这段情节相当虐心,以致笔者晚上都难以入眠,毕竟这个故事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比电视剧版的残忍(六国大封相灭门惨案),当一个好端端的人被逼成魔后时是何等的可怕。
文武是个见义勇为的善良人,如果朋友有难,手里1000元钱也会分600元出去帮助朋友,甚至可以不考虑后果的把1000元分出去都行。而国荣就属于那种你天天给他吃瘦肉他会感谢你,某天给他突然吃肥肉时他就会记恨你,后来肥肉不给他吃时他直接就会跟你马上翻脸的阴毒小人,这种翻书比翻脸还快的小人在现实社会中也比比皆是,好人未必就有好报,农夫与蛇的故事总是不定时上演。(最近发生的杭州保姆纵火案)
好人与坏人之间的错位对决就此上演,文武更为苦难的人生戏份也仅仅只是开始,后面的情节完全感觉不到是胡编乱造,完全是芸芸众生中一个个逼真的故事,或许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但一定会发生在某些人身上。
编剧大胆与赤裸裸的反应出当时底层社会悲情与真实的一面,而当今能“反应”现实社会的恐怕就是那些和谐盛世、男欢女爱的《一起来看流星雨》、《小时代》、《极光之恋》之类肥皂剧吧。
最后的结局也是出乎意料,并不是老套的剧情靠着一个“点”的出现突然让剧情峰回路转,然后就让坏人得到了最终惩罚的皆大欢喜。真实的剧情是这么的,当好人们被一一攻陷,几乎没有胜算可能,曹珠大律师为此彻底抓狂,大骂司法黑暗的时候,反方律师突然良心发现进行倒戈,才让被观众恨得咬牙切齿的大反派得到应有的惩罚,但结局也是不完美的,一千个观众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故事最终答案只能留给每个观众去假象了,这或许就是编剧与导演的高明之处,而不是给大家看一本老套的教科书。
但愿这种经典不要被体制吞噬,这才是真正的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