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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离】闻战(将军明x戏子黎/短篇/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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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执离真爱吧发帖,多多指教,这里啊夏,你也可以喊我次饭~


自己截的执萌萌和阿离镇楼!没错,就是这么棒!


IP属地:浙江1楼2017-09-09 22:51回复
    【翻唱】闻战 - Tacke竹桑

    不知道能不能放,这篇文原先是写的别的CP,脑洞来源于i2star的歌《闻战》
    但是不知道为啥,这里没有hhhhhh
    今天翻到这篇文,想了想还是改成了执离,毕竟很喜欢。
    如果看到了不是执离的名字,那大概是我漏改了。小短篇已经完结了,给自己呱唧呱唧。


    IP属地:浙江2楼2017-09-09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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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红衣男子坐在院中摆弄着年前刚种下的桃花,这春分刚过,桃树已是抽了芽,院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男子微侧目,唇边的笑还未完全扬起便被带入怀中。
      抱着自己的人喘着粗气,勒着自己的手臂也使用了死力气,微愣后蹙眉,知道这人是生气了,抬手轻轻安抚,也不问。
      “气死我了!”果然那人按捺不住先开了口,“真是气死我了!!”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红衣男子温润如玉,牵着那人走到园中的石桌坐下,桌上摆着一套青瓷茶具,男子搭袖斟茶,“把你气的,满头的汗。”
      “他们说我娶了个男妻已是乱了伦理!居然还是个戏子!”男子恨恨一捶桌。
      斟茶的手一滞,又马上恢复,状似不经意问道,“你在意?”
      “当然不!”男子急急否认,又低下头,“我只是……只是不喜欢他们那么说你……阿黎……明明你那么好!他们都不知道!”
      慕容黎轻笑,拿起一杯茶送至还兀自生气的人唇边,“只要你不介意,他们说什么,我自是不在乎的……执明,我们的事……没必要听他们怎么说。”
      明媚的春光映衬娇颜,一时笑靥如桃李。
      是的,慕容黎是这京都内的名伶,但戏子终究是戏子,不管你在台上如何出彩,下了场子,你便是众人口中与娼妓为伍的戏子,都说**无情,戏子无义,世人大多不耻。
      执明即使在多年后想起,也还是会记得慕容黎是如何在台上戏腔婉转,身段一转,一片眼波横,水袖轻扬间赢得一场欢呼。那时自己便已看呆了去,自然也还记得当时的慕容黎如何的冷淡,他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将军还是且回吧,这戏堂子怕是污了将军这金贵身子!”看看,哪有现在这般温润。不过……后来一番死缠烂打终是抱得美人归,倒也不吃亏。
      不自觉天色已暗,执明在慕容黎的开导下倒是看开了,捧着慕容黎的脸在其唇上磨蹭了好一会,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戏子,你是我夫人……唯一的夫人……”
      “瞎闹!我一个男子,你却称我做夫人!什么意思?”慕容黎轻捶执明胸口,弯着眉目,“还不快去洗洗,臭死了!”
      执明在慕容黎唇上偷香,然后沐浴去了。
      慕容黎看着执明拐出小院的背影,垂下眉眼,说是不在意……其实,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吧,京都地位分三层,执明是上九流的官,自己是下九流的戏,也难怪他们背后戳脊梁骨了。
      不过……这执明这几日也的确奇怪的紧,总是早出晚归的,今日算是回来的早的了。
      听闻边疆形势不容乐观,又听执明说皇上急的已是两日未合眼,这次是两国联合来犯,若是这仗打起来,没个三年五载,怕是停不了吧。
      轻叹口气,三国交战,受苦的只是百姓,那些大官还是夜夜笙歌,慕容黎眸色一冷,若非战火绵延,自己又怎么会沦落到做戏子这一步呢……
      起身出了院子,吩咐丫鬟晚上备几个清淡下火的小菜,就打算回房小憩,没想到一回房就看见执明换了衣服,倒在床上,连被子也没盖就那么睡着了。
      摇摇头,轻拉过锦被,又细心的掖了掖被角,想了想又轻手轻脚爬到内侧躺下,用手撑着头看着沉睡的男子,眼底下是清晰可见的青黑,最近是忙了些什么啊?从眉角到颧骨有一道淡粉色的疤,嵌在精致的脸上倒也是不突兀。
      这是他第一次带兵打仗,敌军的将领在他脸上划的,同时,他也取了对方首级。那一年,他不过也才十七岁……
      执明睡着的样子全然不像军营中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安安静静的,倒像是个孩子一般。
      看着看着,慕容黎撑着头就着这个姿势阖眼而眠。
      再睁眼就看见执明偏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腾地一下就红了脸,伸手将面前人的脸推向一边。
      “醒了就起,躺着做什么?”窘迫的坐起身子,理了理衣领就打算下床。
      赔笑着给慕容黎拉直长袍,鞍前马后的让丫环将晚膳搬到房里,又拉着慕容黎坐在桌边不停地布菜。
      “这可是菜圃里的野菜,也算是野味了!你尝尝!”
      “还有这个,这可是涵泉里的鱼,肉质鲜嫩,还带着甜的!”
      “这个是我昨日在郊外打的獐子,听人说这时候的獐子肉最是嫩!”
      ……
      默默无语的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菜,慕容黎放下筷子。
      “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怎么就不吃呢?”执明一见慕容黎停筷,也赶忙放下筷子。
      “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语气一如既往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执明一愣,低下头笑,“能有什么事,看你瘦成这样,我可心疼的紧,恨不得把你补得白白胖胖的……”
      定定看着执明半晌,慕容黎垂着眼,重新拿起筷子,“这样啊……”也不知他是信了还是不信。
      那日起,执明像是突然忙碌了起来,甚至有时是一夜不归,即使第二日回府也是一脸疲态。
      慕容黎还是日日照顾着院里桃花,对于执明的事儿也不问,仿若没这事儿一般。
      “还不歇息?”执明一回房便看见慕容黎靠在榻上,身边一盏如豆烛光,膝上放着一卷书,但很显然,榻上的人儿心思并不在书上,因为他正盯着虚晃一点发呆。
      “嗯?嗯……睡不着,寻了本书来看,却是越发无聊了。”扯了扯嘴角将书合上,“怎么又是这么迟?”
      “你也清楚,最近……有些事。”执明环住慕容黎,将脑袋埋在慕容黎怀中,连语气都带上慵懒。
      “有什么事是不能对我说的?”慕容黎抬手摸了摸执明的脑袋,怀中人不再说话,“好了,既然是不愿说,我也不逼你,歇息吧……”
      欲起身又被按在榻上,随后唇上便附上一片柔软,慕容黎一愣,闭眼回应。
      那夜抵死缠绵,似是怎样都不够一般,室内一片春色旖旎。
      天未亮,执明起身披了战甲,吩咐了下人不要打扰慕容黎,又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才合上门走了出去。竟是没看见那掩在锦被中的手紧紧攥着。
      慕容黎怎么会不知道,边疆戎狄愈发猖狂,连点我城关三城烽火,他怎会不知道,圣上早已是让执明带将上沙场,这一去便是生死两茫茫,他怎会不知……
      身后一片死寂,除了风吹战旗猎猎作响,以及战马蹄踏地咴气声,便再无杂音。
      “戎狄犯我城关,可该杀?”声音不大,却是不怒自威。
      “杀!杀!杀!”将士皆振臂高呼。
      “好!今日便随本将军去杀他们个痛快!”一勒马缰绳正欲开路。
      “将军!”忽听一声唤,执明一震。
      看着城外整装待发的军队,慕容黎面无表情走了出去,一袭月白长衫在一众身着铠甲的战士间分外惹眼。
      执明是断断没想到慕容黎会来的,对着身边的副将吩咐几句话,调转马头。
      “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执明冷着脸。
      “若非我先前早有听闻,怕待我醒了,将军就该走了吧!”慕容黎极少叫自己将军,除非怒极,除非气极。
      执明低下头不说话,慕容黎也就那么盯着他。
      “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我……”执明嗫嚅,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你这样我就不担心了么?!我只会更担心你知不知道!”慕容黎吼道,“你连个好好的道别都不曾给我!说征战便征战!你将我置之何地!”
      “我……”执明急于解释,却无从解释,将在外,家眷不得离京。
      慕容黎闭着眼深吸一口气,退后半步,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不过半臂长短,柄上缠着红绸,顶上系一流苏,“将军可还记得这匕首?”
      “记得……”怎会不记得,这是他亲手锻造,在大婚之夜送予慕容黎的,他还曾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若哪日我负了你,便拿着匕首朝这来!’
      “记得便好,记得便好……”慕容黎喃喃,说着露出白皙手臂,“将军你且看好了!”
      话音刚落,匕首便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刺目的伤,鲜红的血爬满了皓腕。
      “你这是做什么!疯了吗?!”执明跳下马冲上前,想拉住慕容黎为他止血,却被慕容黎挣开,月白袍袖上晕开一片血迹,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溅起一片几不可见的尘土。
      “将军,你一月不还,我便划一刀,一年便划十二刀,十年便是一百二十刀……”慕容黎扯着嘴角,唇色因失血而显得苍白。
      “你……你这是何苦!”这自是心疼,那一刀刀便像是剜在自己心上一般。
      慕容黎不答,突然跪在地上,将双手交叠放在额前,不卑不亢,俯身叩首,又缓缓抬头,将身直跪,朗声而语,“请送将军出我城关,取战之大捷,护我百姓安康,吾将以桃花为酿,待君回还!”
      握拳的手松了又紧,终是咬着牙转过身,红着眼对着将士吼,“出发!!”
      副将牵过战马,翻身上马,领着军队往西南进发。
      血已干透,连手上都痛的麻木,慕容黎看着爱人离去的方向,直至烟尘也看不见才缓缓起身,摇摇晃晃往城门走去。
      候在城内的家丁,丫鬟一见自家公子虚弱至此,忙迎上前去,几个小丫鬟也哭着去寻了大夫。
      看着被包扎完好的手臂,慕容黎斜靠在床边,桃花开正好,回身取了一方丝帕,铺在树下,轻轻晃了晃桃树枝,见桃花落如雨,不大一会儿就铺满了帕子。
      拢了拢帕里的花,唤了身边的下人去城西的酒家买些酒,仆人不解,“公子,这将军府上本就有不少好酒,何故要去城西买?”
      慕容黎也不恼,兀自将桃花放在石桌上理了里面的枯花杂叶,“府上好酒是不少,但多是烈酒,城西酒家的酒也并非就是最好,只是分外清甜,也不烈,性温和,倒是和这桃花相衬,酿的桃花酿自然也香。”
      下人听了吩咐点点头退下了。
      理着桃花的手缓缓停下,朱唇微启。
      “又不是心中爱听,大古似林风瑟瑟,岩溜泠泠。我只见山长水远天如镜,又生怕误了你途程。见被你冷落了潇湘暮景,更打动我边塞离情。还说甚雁过留声,那堪更瑶阶夜永,嫌杀月儿明!”
      婉转戏腔从唇中泻出,是《汉宫秋》的第四折,并不是慕容黎最喜欢的戏文……但偏就是在此时不自觉的吟唱出声。
      当日汉王送昭君出塞和亲为求和,如今他却是送自己夫君上战场也为了和。明明心中万般不舍,却还是只能目送其走远。
      一挽衣袖,垂着眉眼,一如昨日的清瘦,竟是三年如一日的清冷性情,大约也只有在那人面前才露出温婉,只是这样唱着,无知无觉似是瞬间变回了三年前那个清高冰冷的少年。
      心中怅然慌乱却不自知,只是一味的抚着心口幽幽的唱,却也是徒劳枉然。
      又见颤抖的,抿着唇垂首理着润红的桃花瓣,显出几分慌乱,将桃花收拾着包成一个小布包,护在掌心,遥遥的吩咐管家福叔“喊人注意着边塞的战事,回来报我将军可是安好……”
      徒留淡淡桃花芬芳。
      是夜,慕容黎有些不耐的卧在榻上,身旁的冰冷几乎冷到心里去。即使是自己送他出关,即使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那个人一定会回来,却还是抑制不住的不安颤抖。一室苍凉。
      天色微亮,候在门口的小厮听见房内有动静,得了允许推了门进去,却看见榻上颓然的慕容黎,担忧着开口,“公子……”
      却只见少年挥了挥手,“你去注意边塞的消息,随时来报我……”
      “大军刚刚出关,哪里来的消息,公子你糊涂了……”小厮无奈的笑,“公子莫要担心了,大将军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慕容黎不理他,只是吃力的从榻上爬起,一夜未眠的无力样子让人心疼。他摇摇晃晃的踱到桌边,瞧见铜镜里自己的模样,神情淡漠的挥退小厮,纤白的手却颤抖的执着铜镜。
      “是我糊涂了……”焦灼的期望那人归来,从不在乎自己面容的少年却担忧着那人归来时,自己早已不是这般模样。


      IP属地:浙江3楼2017-09-09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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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扩列。可调戏可勾搭,脾气好,有意见留言就好啦~~


        IP属地:浙江5楼2017-09-09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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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9-10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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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下半部分呢!!!!我明明都发完了啊!!!为啥外面点进来只有一半啊!!我还奇怪咋都问我完结没有!我还想着!我不是打了end了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9-10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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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莫半来月,塞外来了消息,大军休整几日后便在彦虎峡与敌军相遇,将军当机立断率军厮杀,大败敌军,俘了其一员主将,一员军师,士气大振!
              不知不觉已是几年,几年间,边塞消息有好有坏,但至少那人尚安好。
              几年间写的信倒是不少,不过其实写的也就那么几句,军营那边是不让回信的,但慕容黎就是知道那人一定是看见了,因为每隔一段日子,他都能收到塞外边民的小玩意儿。
              “昨日与戏班小聚,班主说到塞外不比京都,午打赤膊夜裹棉,唯恐你不在意受了寒,回府即刻托人捎了些药草,提笔前才想起,这药草怕是军中早备上,却是傻气的紧,这番倒是麻烦了别人。”
              “正值中秋,皇上给三品以上官员家中都送了月饼,丞相府上也送了盒广式月饼,回了一盒苏式什锦的,也托了盒红豆的与信八百里加急送出与你,到外别是坏了才好。”
              “闻说塞外已是飘雪,风雪吹一夜,行军怕是多有不便,望君多加小心,注意防寒,勿做妨害身体之事,京都一切安好,勿念。”
              “桃花又开一季,桃花树下桃花酿已埋了四坛,君何故尚未回还?昨夜有梦,梦中君骑战马,大喜,遂奔至君前,却见君愈行愈远,梦中惊坐起,冷汗却是湿了一枕……”
              “那牛角珠已是收到许久了,放手中把玩也着实称手,偏昨日被福叔他小孙儿看上了,见他喜欢的紧便送了,今一思量,却只能自顾自伤心……”
              ……
              原来……已是几年了,镜中的人棱角越发分明,眼角却也是多了些痕迹,许是操心的多了吧,青丝中已掺了些许白发,唯一不变的或许就这嗓子了……呵……
              在第六年,皇上将自己宠爱的男宠送至慕容黎身边,让慕容黎教他唱戏。本朝本不可娶男妻,亦不可有男妃,他和执明已是犯了先例,而这皇上仲堃仪却也是个好男色的主儿。
              这送来学戏的男宠便是他最近疼的紧的陵光,听说这将军‘夫人’便是京内有名的名伶,闹着要学戏,仲堃仪无法,只得随了他的愿。
              慕容黎细细纠正着陵光的身形步法,这个男宠虽然受宠,却没什么架子,就连想学戏都是因为当初在台上被慕容黎一出《碧玉簪》给惊艳了。
              “诶~慕容黎,你教我学戏~就不怕我哪日超过你了去?”陵光摆着架势还不忘冲着慕容黎眨眨眼。
              “那便超了去吧,手放松……这戏有什么好学的……”慕容黎嘲道,“戏子不是从来都为人所不齿么?”
              “谁说的!”陵光不高兴了,摆好的架势都不管了,“为何我不觉得?听闻你和将军成婚,我还兀自开心了好一阵呢!说道是佳偶天成!羡慕还来不及,哪有什么耻不耻的!”
              慕容黎一愣,浅浅一笑,“皇上对你也是不错啊。”
              “皇上……”陵光苦笑,“到底不是我一个人的皇上,从来只有新人笑,哪里闻得旧人哭,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今日我笑了,说不定哪日我便是哭也哭不出声的……哪像你,将军虽然身在外,却是心心念念惦着你。”
              别看陵光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其实他看的比谁都清楚,慕容黎也跟着沉默。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不高兴的~给我来一出呗~”陵光拉过慕容黎。
              “想听什么?”慕容黎也好脾气的理理袖子。
              “没事儿没事儿~~唱什么都好听~~”
              慕容黎想了想,摆了架势,开嗓。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今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西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藉卧风雨。”
              曲终了,慕容黎收了势,眼角低垂我见犹怜。
              陵光也看呆了,待反应过来时慕容黎已经为自己沏了一杯茶。
              “刚才……刚才那是……”
              “元好问的摸鱼儿,不是戏文。献丑了……”慕容黎微微颔首自谦道。
              陵光对慕容黎的崇拜更甚。
              留了陵光吃晚饭,皇上虽然不满,但又不想让陵光不开心,也只能允了。
              天色渐晚,府上点了灯,慕容黎吃了饭在偏厅看书,忽听见后院一片嘈杂,眉头一皱放下书。
              “公子!!公子不好啦!!!”仆人跌跌撞撞扑在慕容黎脚边,“后院着……着火啦!!”
              “怎么回事!”慕容黎往后院急步走去。
              “刚用过晚饭,陵光公子说要随意逛逛,小的们不敢给领的太远就给带到了后院的桃花林转转,这天又黑,就将灯笼给搭在廊边,公子许是玩的兴起了,也没注意撞了灯笼,然后……”
              还未到后院便看见火光冲天,廊内已是火海蔓延,再烧过去就是那片桃林!那里还埋着这些年埋下的桃花酿!
              再顾不得其他,慕容黎直接冲进桃林,陵光一声惊呼,想去拉时已是拉不住。
              虽是还未烧到,但桃林里早已热浪滔天,浓烟也冲了过来。
              “咳咳!”虽然用衣袖捂着口鼻,但还是被呛得咳嗽,快速找到了埋着酒的桃花树,慕容黎用手开始挖泥地,“咳咳咳咳!!”
              烟熏的眼睛开始睁不开,犯疼,但手上就是不停下,他听见外面的喊声,也知道有人来救火,他其实大可以不必这样!只要呆在外面让别人进来挖都可以!
              眼前开始渐渐模糊,呼吸也变得急促,一狠心在舌上咬了一口,满嘴的血腥味。强迫自己清醒,但终是倒在树下,明明……明明已经触到第一坛了啊……
              醒后,就看见陵光坐在自己床边红着眼,他身后是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衫的男子,那人他认得,当今天子仲堃仪。
              “阿黎你醒了,你别动你别动!怎么样还难受么?”陵光说着又要掉眼泪,“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
              迷瞪了一会后,慕容黎蓦地瞪大双眼,掀开被子推开陵光,连鞋都没穿就奔了出去。
              火已经被扑灭了,桃林只有外围几棵受到波及,踉跄着跑到昨夜倒下的地方,七坛酒整整齐齐放在一边,没有丝毫损坏。
              “本以为是什么稀罕物,陵光非让朕挖出来好生放着,没想到不过是几坛酒而已。”低沉的嗓音分外悦耳。
              慕容黎却不搭理,松了口气一般瘫坐在地,抱着一坛酒,将脸颊贴在酒坛上,微凉的触感分外安心,他们怎么会知道呢,这些酒……岂是一般的酒……
              半晌过后,慕容黎起身正打算谢过皇上和陵光帮自己把这几坛酒搬出来,结果还未开口,嗓子就是火烧一般的疼,发出的声音也粗噶难听!
              惊恐的瞪大双眼,颤抖的双手附上脖子,“我……这是……怎……么了……”艰难的开口,全然不是之前的清越动听。
              “太医说……说你被烟熏了嗓子……怕是……怕是再也唱不了了!”陵光说着都带上了哭腔。
              再也……唱不了了……慕容黎只觉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怎么会这样!他还未将摸鱼儿唱与执明听,他还打算迎执明回来时再唱一曲的……现如今却是告诉他……再也唱不了了?!
              陵光看着慕容黎这个样子更是自责不已,扑跪在慕容黎身边连声说着对不起,仲堃仪拉也拉不起,慕容黎则像是失了魂了娃娃一般不动不语。
              如此寒暑又是三年,三年间,慕容黎不再开口说话,平日里得了闲就是在桃林里坐着,偶尔陵光来串门,也只是看着他说。
              陵光则是被封了妃,破了前朝规矩,朝中大臣纷纷反对,仲堃仪倒是不在意,他是打算过些年,陵光玩够了,就给陵光封后的。
              桃花酿已是十坛,听闻塞外戎狄已发书归降,军队将不日而归。慕容黎便日日登上城墙远望。除了漫目黄沙再无其他……
              这日,慕容黎正在桃园打理桃树,陵光就急急忙忙冲进园内,拉着慕容黎就跑。
              “呼呼……大军……大军归来……归来了!现在已至城……城门外!”陵光边跑边说,还不忘让下人把酒挖出来送到城外。
              陵光了什么慕容黎都没听见,就只听见了大军归来,已至……城门外……
              直到被拉上城门上,慕容黎还在发愣,一众文武大臣已经站在上面,仲堃仪站在最前面,陵光将慕容黎放在一个靠前的位子就悄悄跑回仲堃仪身后了。
              浩浩荡荡的军队伫立在城外等着天子审阅,不是当年走时的浩浩荡荡,这其中多少旧貌换了新颜,多少孤魂流落沙场,化作荒丘白骨……
              可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想了十年的人呢……他又在哪里?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胯下枣红马,手提长枪,还是旧日容颜却添几道沧桑,他定是特别操劳,双鬓已是斑白,黑了,也瘦了。怎的这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那人定是看到自己了,不然怎会突然笑得如此开怀,还偷偷往这边眨了眨眼。慕容黎微笑。
              “此次大捷,皆是我朝将士勇猛,为家国天下将生死置之度外!今日便在城外摆宴!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仲堃仪今日也是特别开心,袍袖一挥底下山呼万岁!
              执明走上城墙,仲堃仪免了他的礼,让他直接去了慕容黎那里。
              十年能改变什么?容颜,年岁,阅历,感情……
              他说,“我回来了……”
              慕容黎点头微笑,原谅我不能再高歌迎君回转,这把嗓子早已付了流年,原谅我不再是昔日的明艳少年,容颜消逝,若最后仅剩一把枯骨也请将我葬你墓边,原谅我不能挽袖为你梳理乱发,臂上的一百二十刀仍然清晰可见……
              走到跟前,慕容黎早已斟好酒,白瓷杯中的酒泛着微微桃花色,由浅入深摆了十盏。
              第一杯,你一年不还,我早晚不休知相望两茫茫。
              第二杯,你两年不还,我日思夜想时时担惊受怕。
              第三杯,你三年不还,我愁肠百结夜夜孤枕难眠。
              第四杯,你四年不还,我夜有所梦是永夜人不眠。
              第五杯,你五年不还,我与君别后更恨山高水长。
              第六杯,你六年不还,我看云湿透塞外添雪三重。
              第七杯,你七年不还,我听尽子规残唱声已喑哑。
              第八杯,你八年不还,我再添新蜡为征人日焚香。
              第九杯,你九年不还,我重拓相思望见飞雁南归。
              第十杯,你十年还转,我不复华年与君把酒言欢。
              饮尽十杯酒,饮尽十年相思苦,脸上润开一片,慕容黎抬手抚上脸颊,居然是泪,这些年目送执明出城关自己不曾哭,受尽思念苦自己不曾哭,刀刀入骨自己不曾哭,难再戏腔婉转自己不曾哭……
              怎么偏偏是这人安安稳稳站在自己面前就哭了呢,执明将慕容黎一把拽入怀中,听着怀里的人细细呜咽到后来的嚎啕大哭,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慕容黎。
              这些年何曾不想他,午夜梦回间,夜三叠梦千层,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他……怎会不想他……
              “你回来了……”慕容黎开口,声音沙哑难听。
              “回来了……”这人似是丝毫不觉。
              “不走了?”
              “不走了!”
              “当真?”
              “当真!”
              “真好……”
              —THE END—


              IP属地:浙江11楼2017-09-10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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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之前在下半部分加了网址,所以被系统删帖了……emmmmm


                IP属地:浙江12楼2017-09-10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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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就说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7-09-10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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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7-09-10 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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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7-09-10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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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潜……给楼楼点赞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7-09-11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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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闻战完结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安利这首歌,从初中开始听,到现在大学快毕业,但是歌词真的!很喜欢!很大气的一首歌!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9-11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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