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论》在人类防疫治病史上,有两个第一:第一部理论与临床完善结合的东方医学体系。第一部可以救死生于顷刻的临床急症学宝典,伤寒疫病的特点,发病急,传变速,故仲景立方剂量大、药简、力专、效宏,方能阻断病势传变,救生死于顷刻。
现代用法剂量过轻,悬殊过大,不堪大任。由于达不到仲景学说的基础有效剂量,所以不能治大病,习用轻剂,固然可以四平八稳,不担风险,但却阉割了仲景学术的一大特色,夺去了将军手中的刀剑,在近代两大医学体系的竞争中,使中医丢掉了急症阵地,退居附庸地位。这是老中青三代中医的奇耻大辱!
要雪耻,先闯剂量关:在仲景先师《伤寒论》的理法方药的大环节之中,基础有效剂量是一大关键!
我闯剂量关,曾经碰的头破血流,一次偶然的机遇,误打误撞,终获成功。
60年代之前,我曾用小剂量四逆加人参汤治心衰重症6例,死去5例,存活1例。死亡病例,皆因久病耗伤五脏精气竭绝,中气败亡,土不伏火,阳回复散而死。
救活的1例,受张锡纯来复汤的启发,加入了生山萸肉,龙骨,牡蛎,活磁石,因深昏迷又加入了麝香,得以康复。此6例病人中由于当时生附子已被禁用,用小剂四逆汤救治又屡屡失败,制附片已从3钱、5钱,逐渐加至1两半。
此病人是友人之母,患肺心病20年,住院病危,回家准备后事,全身冰冷,仅胸口微温,昏迷喘急,心跳未停,六脉似有似无,测不到血压,二便失禁,唯趺阳、太溪、太冲三部根脉尚缓缓博动,遂开药3剂用作最后挽救。
此时,一个垂危病人卧床,一家人乱作一团,儿媳要缝治寿衣,忙乱之中将3剂药误作一剂煎煮,更加水少火大,煮得汤汁不过半斤,此时已是深夜子时,儿媳便隔10多分钟喂一匙,40分钟后喂完,此时奇迹出现,病人睁眼,知饥索食藕粉饼干,次日已能扶床走动,抢救成功后,又活了19年,78岁寿终。
此事让我大为震撼,震撼发生顿悟,我万分感激友人之妻,如不是她的失误,我将永远理解不了“医圣不传之秘在于剂量”这一条真理。
在40分钟的时间内,服下105克附子,充分发挥了四逆汤斩关夺门,破阴回阳,起死回生之效。服药时间,又恰恰在子时,大气一阳来复,得天时之助,于是成功。偶然之中,寓有必然,这便是我创制破格救心汤的第一个回合。
毒药关
药物的产地有东南西北地域之异,因此各有升降浮沉不同之性,以药性之偏,调治人气之偏,下陷者用升浮,上逆者用沉降,以完成中气的园运动,故一切药皆仙丹妙药。
药性当以《神农本草经》为宗,她是上万年防疫治病的总结。千锤百炼,字字千金,凝结了古圣先贤的智慧。正确掌握药性,最实用的是《圆运动的古中医学》中的药性解。
彭子上承《本经》,《伤寒》,下及黄元御,贯穿了天、人、药一气周流之理,最为贴切。此外张锡纯药性解寓有新义,当代朱良春大师对虫类药有独特的发挥,皆当为师。
现代公认的毒药有:附子、川乌、马钱子。误认毒药,实际无毒的有辽细辛、生半夏、生南星、生禹白附。
《本经》是应用毒药以治病的典范,《伤寒论》是驾御毒药以救人性命的集大成者。
以大毒之品治病的原则:“先起如黍粟,病去即止。不去倍之,不去十之,取去为度”。
我闯毒药关,有以下几点
1.亲尝毒药,取得实感,再去治病。
如附子、川乌,先煮妥解毒的黑小豆30、防风30、甘草30、蜂蜜150、绿豆30粉(冲服)备用。然后在饭后,服煮好的乌附汤,10克起服,由少到多,最多时附子100克。
体验一日夜各时段的感应。我95%的弟子无例外地依法施行。然后取得治病资格。其中仅张涵一人,一度发生瞑眩效应,昏迷三分钟,服解毒汤后而解。有的吐出恶臭,未消化食物,或放臭屁,泻下恶臭稀便等,皆是人体自我修复功能启动之排病反应,属于正常范围。
2、领悟医圣张仲景的思路方法。
四逆汤用生附子一枚,生附子已是大毒,为什么还要破八片?因为破碎之后,煮出的汤液,药性的分解更彻底,毒性更纯。事实证明,附子的大毒,正是亡阳病人的救命仙丹。
川乌较附子的毒大,因此医圣用蜜煮乌头,为确保安全,我在60年代中期凡用乌头必加入黑豆、防风、甘草、蜂蜜,以保万无一失。
3、凡不能监控的危重病人,亲为病人煎药,服药后密切观察40分钟,待病人安然入睡,方才离去。
关于细辛、生半夏、南星、禹白附
《本经》细辛无毒,《伤寒论》基础剂量是三两,我按此量用了四十多年,尚未发现什么副作用,细辛是扶正托透大法的主将,可以使伏匿于三阴经的沉寒痼冷,由里出表。它被诬陷达500年,应当迅速平反昭雪。
经方中半夏是生半夏,最重用到半斤(合125克),加等量之鲜生姜切片同煮即可。制过的半夏已是药渣,且有很浓的白矾味,一味降逆止呕的大将,反而变成入口即呕的**,十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