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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权革去杂志社交稿。
大概是这次写的挺多的而且貌似写的还不错,所以稿费给的多了一些还有奖金。反正他可以再活两个月了。
顺道去了趟超市买点东西,他已经闭关一个礼拜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了,远远的他就看见楼前站着一个人,禹智皓,他没想到今天他会来所以才去交稿的。
权革控制住自己想要跑过去欲望,年轻人要矜持,矜持。
所以心里的一个熊抱体现在实际行动上就是轻轻的拍一下肩膀。
看着禹智皓吃惊的表情,权革笑了。
“怎么,不在窗户里就不认得了?”
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吧,又没下文了。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虽然两人认识一周了,但是离这么近说话还是第一次。
“去我家吧,今天我拿到稿费了,我请客,走吧。”
没给禹智皓反驳的时间就拽着他往家走。其实他心里是很害怕的,他怕禹智皓还是把他的手挣脱开。
还好没有,不然他要伤心死。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但是他并不想去想这是为什么。
然而一开家门他后悔了,有一句诗是什么来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他都没想到自己家竟然这么乱。
“内个,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啊。”权革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到都没敢去看禹智皓。
所以他也没看到禹智皓的下边从一米八的高空掉到地上的场景。
权革把沙发腾了腾整个屋里才有个坐人的地儿。
“你想吃什么?我吃寿司,你吃什么”他刚刚瞥了一眼厨房应该是做不了什么了,其实他也不会做什么,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就能保证自己饿不死。
“和你一样就行。”禹智皓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四处张望。
他不知道禹智皓是故意客气还是真的无所谓或者也喜欢寿司,但于权革自己而言,他很想把自己的喜恶展现在禹智皓面前。即便之前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身边的人都认为他是个随和的人。
一周之内在同一个人面前两次这么丢人,权革突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啊,明明想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怎么就这么难呢。
“内个,我先去煮个泡面”转身带走了桌子上昨天的泡面盒,嗯……应该是昨天的,我早上好像没吃饭……
权革一边煮泡面,一边收拾厨房。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看到禹智皓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额前的碎发挡住了眼睛,其实权革第一次看见禹智皓的时候他那时还是一头金发,后来就一直戴帽子了,直到今天他才看到了他已经染回黑色的头发。
他的手鬼使神差般想去帮他把碎发拨开,快触碰到发丝的时候他觉得这个动作太过暧昧犹豫了一下,结果突然响起的门铃着实吓了他一跳,手像碰到热碳一样迅速弹回,看见禹智皓已经要睁开的眼睛,他莫名的心虚,撂下一句“我去开门”就跑开了。
寿司,炸鸡,泡面,啤酒,很简单的,但都是年轻人基本不会拒绝的食物。
电视里播着的不是男孩子都爱看的球赛之类,是一部青春偶像电影,倒不是因为喜欢,打开电视的时候就是这台,后来发觉以后也没有换的必要了。
两个人都没少吃,摆了一桌子的食物所剩无几,看来都是饿急了,这顿饭两人几乎零交流只是偶尔冒出一句“好吃”来,吃完后都靠在沙发上打酒嗝。
之后禹智皓自告奋勇要收拾,权革一直追着他后边说“不用不用,真的不用,过两天会有人来收拾的。”他发誓这辈子除了高中和家长保证真的没搞对象之外从来没这么真诚过。
“这个,放哪儿?”
“这儿,真的不用。”
“这个放哪儿。”
“那儿,真的会有人来收拾的。”
“那这个呢?”
“那里,我……”权革就一直在禹智皓四周徘徊,帮吧又不知道该干什么,不帮吧又于心不安,然而就这么一直杵着他还嫌自己碍事儿,真是进亦忧,退亦忧。
好不容易把屋子收拾出来了个模样,权革给禹智皓开了罐凉茶“没水了,你喝这个吧,真是谢谢你了,我这屋还从来没这么干净过,其实我也不是不爱干净,就是这个工作吧一忙起来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了。”
“其实我吧是有点洁癖外加强迫症的,所以有点看不了屋子乱。”
“哦,这样啊。”权革摸摸鼻子,感谢天感谢地刚刚禹智皓没拉开门掉头就跑。
“时候不早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多谢款待哦。”说着起身向外边走。
“那我送送你吧,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帮我收拾屋子嘿嘿。”
权革随手拿了件外套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