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乞巧,皇家赐婚,似一道惊雷在头顶炸响。那一瞬,我彻底糊涂了,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为何筹谋许久的事出了岔子,而且偏的这么离谱。手脚冰凉的跪在殿前,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膜,心口似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网住,就连呼吸都快了几分,待“钦此“二字落地,才恍然回神,面上无喜无悲,按规矩接旨谢恩。)
( 打赐婚那日起,我便被接入了赫舍里府待嫁,府内一众人等于我皆尽心伺候,就连往日表面看似恭敬,实则腹诽我失了倚仗命运不济的奴才,都变成了曲意逢迎的嘴脸。不得不说,那个时候,我心底是痛快的,甚至于,开始庆幸这门婚事,让我不必时时处处小心谨慎,然这种小心思,不过瞬起瞬灭,心口始终似乱麻缠绕。直到过了数日,与表姑姑的一番畅谈,让我翻起惊涛骇浪的心开始平静如水,安心预备大婚所用的绣品。)
( 时至送嫁,一应事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一百二十抬的妆奁,全了我钮祜禄的脸面。成婚那日,赫舍里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不等天亮,就有宫里遣来的喜嬷嬷伺候净面开脸上妆,随着大红盖头落下,由随侍女官伏侍上轿下帘,一路行来,我攥紧手中的苹果,忐忑中有一丝期待,若那人是他,或许将来的日子,能好过些。由不得多想,轿止,落脚的地方,满眼通红,顺着长长的喜毯向前,跨过火盆、越过马鞍,待礼成入了洞房,大红盖头被揭开,周围嘈杂的声音有了些许停滞,微微抬眼,熟悉的眉眼让我一时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