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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小剧场】―― 乱世飘摇,谁弯娥眉,深哭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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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薛锦雁
参与人员:@赫舍里明窈 薛锦雁
标题: 乱世飘摇,谁弯娥眉,深哭缘灭?
剧情梗概:
乱世纷飞,谁又忘了,当初的承诺?
两姐妹因无奈,逃离东北老姐,沦落为上海大舞台的舞姬。


1楼2017-02-05 12:09回复
    1935年,上海舞厅
    (烟酒混合,繁忙的舞厅,穿着纱裙的女子,以及西装的男子,无不知外头战火的混乱。而在休息厅内,重新在脸上放了胭脂水粉,口唇添红,面貌算不上倾城,却也是这儿顶一美貌的女子。镜子中,她的眼瞳沉静,无一丝波动,手渐渐不安。)
    (四年前,东北三省被日本狗子夺去,不得已离去故乡,而逃离的,却是这不见光不见亮的舞台。却—— 若不是有年幼的妹妹在,想来早已经沉乱战火中。)阿娆,你真的觉得,这里安全吗?


    2楼2017-02-05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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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
      (阿念问这话时,我正对镜描眉,玻璃镜中映出姣好柔媚的容貌,纤手没有半分停搁,继续用眉笔细细勾勒远山眉。轻嗤一声,像这大上海名媛怀里的猫优雅地迈着步子,慢条斯理地回)当然
      (我想,她也许还想着那贫困潦倒,战火纷飞的日子。我还记得,炮弹从天上飞来,嗖地一声射进我身旁的土地,转瞬间夺走隔壁二妮子全家的命,只留下数里方圆的大坑。想到这儿,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趴在铺满鹅绒缎子的欧式床上,秀肘撑头,凝了水灵的眸,向她)
      :“阿念,你记着,这是上海,我们,在百乐门舞厅。”


      4楼2017-02-05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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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 天还未亮,然而处处却传来着外头的哭声叫声,此生难忘,阿爸阿妈,那可是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才让阿娆与我逃离在这偌大的上海。这胭脂水粉下,面色依然苍白徐少,若不是胭脂水粉支撑着,作为我的面具,又何以让旁人以为,我是这儿以乐存身的舞姬。)前不久我在报子上看到不少的内容,日本渐渐南下,已侵略了不少的省份.... 你如今—— 还觉得安全?
        (如今的她,是当真不知,还是不愿知,宁愿当井底之蛙?)我未曾忘,更不会忘.... 到底是谁将我们逼到这个地步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7-02-05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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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念——”
          (我唤她,娇俏的音儿似黄鹂声鸣,裹挟着软糯。白皙匀腻的手臂划过柔软丝滑的缎子,簇了眉,我厌恶她谈到这儿,就像习惯了沐浴朝阳光辉的桃花,无法适应黑夜的苍凉与凄寒。)这么多年,你该忘了~
          (抿了唇,声脆)我们是舞女,那些个国家大事,自有人操心(轻碰了唇泽,占了胭脂,一瞧,讶出声来)欸,我胭脂沉了,这色儿,暗了些,不衬我。


          6楼2017-02-05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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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漫长,她或许是忘了,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忘了,逼到此部,是无奈,而又是何人所害,我未曾忘.... 如今国家大乱,内政却在那外头抓的且是自己人,仅因他们是共产党。手扫过胭脂,握在手中,白纸黑字,我又这么可能半生都站在这舞台上,如同她似,忘了外头的火。沉默,红唇齐,道:)我听闻,你最近根那个上将走得近.... 这可是真?
            (她是我亲妹妹,我又这么不了解她想要什么,而对着她说这些,她又这么可能听得进去—— 起身,漫步走到她身后,她脸上干净,可是心思.... 不可而知。伸手,将胭脂合放在桌上,道:)或许这盒适合你,可是阿娆,姐姐要跟你说,有很多事情你纵然想忘,它始终还是会找到你,提醒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7-02-05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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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接过阿念递来的胭脂,在手中绕了一圈,缠绕莲枝的铜盒,镶了层银边。打开一瞧,色如桃红,正娇艳。一欢喜,柔荑覆上她搂在我肩侧的手,娇软的身子亦靠向她,毫无保留,仿佛,我一直都相信,她会在我身后一般。乌珠四转,我有些讶异她的问话,印象里,她从未对这些感兴趣。也许,我不禁想,她是被我的话说动了呢,睫羽一扑闪,清眸渡波)
              :“你是说蒋延凯上将?阿念,这儿的人谁不知道,他是驻守咱们上海的78师的师长呢,若讨了他的喜欢,咱们的好处多着呢~他呀,最喜欢我那身穿蝶百花的苏缎袍了,说是,又软和,又贴身,极衬我。”
              (忽闻后话,眉宇间的绮丽风光俶尔沉了干净,身子前倾,不再靠她。刷子毛轻触玫瑰色胭脂,我对镜轻描妆,一丝不苟)
              :“阿念,祸从天降,那是命里的劫数,咱们躲不了,但要我自寻它去,做他的白日梦吧。姐姐,我劝你——别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吃苦头。”


              8楼2017-02-06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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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怕,她沉陷在这些幻觉之中不愿意走出,就如同那位上将对她好,贪的或许是她的美貌,或许也是别的,然而她虽然跟我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可是始终,纵然是留着同样的血的姐妹,可是观念却不同。她的“安全”则是如今这样这样无忧,有吃有穿的生活。)
                (然而我却有一件事情,瞒着她,只因为怕,告诉她,却会连累了她。她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自然是念着她好好过着生活,过着无战争,荣华富贵的日子,而非这乱世中的沙子。她那模样,清纯可人,尤其是当说到那人时,似是着了魔,而我,就是将她拉了出来,也无用。)姓蒋?看起来家世不凡也——
                (我怕她傻,始终走错了路。镜子里的我们,都如同花一般的容颜,到一点都不似战争中的佳人,而只是一对相貌姣好的姐妹罢了。)姐姐在想呢,你会不会为了那上将,最后不认我——


                9楼2017-02-06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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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南京蒋家的旁系,当然不凡。”
                  (南京蒋家,就这么四个字,有着说出来就吓死人的能耐。我记得,当延凯搂着我在柔软细腻的缎被上打滚时,他抚摸着我精致的锁骨,在我耳畔悄悄地告诉我,他的表叔是——全中华民国最尊贵的人儿。热腾腾的呼吸扑在我的耳垂上,直染得红透,我的心也因此变得滚热,我想着,只要他欢喜,我和阿念,就能长长久久地,安享荣华。)
                  (我凝望着镜子里的阿念,她总是这样的不开心,即便是她在陪着高官名爵时,她的眼里都透着彻骨的冷静,那是一泓泉水,清澈却冰冷。我不明白,有什么值得她忧愁?日本人,他们早晚会走,这儿,不是他们的家,有几个会像我一样,做梦都不愿回到那个贫穷、肮脏的家呢?)
                  (我叹了口气,停下手里的动作,又一次。我对着镜中她的眼睛,安抚她的忧虑,也问出我的疑虑)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是我的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不认你?延凯,他的路不会跟咱们有冲突,我也不必,非要做个选择。”


                  10楼2017-02-06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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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南京为军政中心,这偌大繁华的上海,纵然那巷里肮脏,可是却始终还是中国的明珠,聚的是不仅仅是军中大家,而也有文化人,而更有许多跨过海洋来上海居住的外国人。或许也正是这一点,成就了我们俩活着的信念,也正是这一点,让她有机会,认识那样的人。我们是幸运的,至少如今没有沦落到街头。白色的纱裙干净,无一滴点的血液,可是正是因为干净,那外头有太多的人守着哭,被可恶的日本人欺凌。)
                    (可若当真有一日,她知晓我到底是谁,不仅仅是这百乐门的舞姬,而是共产党的细作,身份暴露,到时—— 她又将如何选择?红艳的嘴唇微勾,不免一笑,且道:)不过就是问一问,好奇着,若非到有一日你将要选着他或我,你到底会选谁?
                    (此话一讲,另外一个舞姬入内,道着:“念姐,娆姐,到你们了!”)你不回答也好—— 总归,如你所说,他的路,跟我们的没有任何冲突....


                    11楼2017-02-06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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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姐姐,我的妆还没上周全,这边儿的胭脂铺得不匀。”
                      (她的话像十里春风,一吹,吹开了曼曼夭桃,浓艳芬芳。噗嗤笑开,我在想,阿念什么时候,这般患得患失了。我转过身,娥眉轻挑,绛唇泛光,笑得极娇,拉着她正要说些什么。那边厢,小蝶就开始唤我们,那极细的调儿,稚嫩得很,是无法引起客人们的兴趣的。我将一只粉刷递给阿念——我唯一的姐姐,让她帮我,绘完这娇媚的妆容。然后,我的眉眼将艳情渗透,向台下的人们伸出无形的手,撩拨着他们心头熊熊的欲火。)
                      ————————第一幕结————————


                      12楼2017-02-06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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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7年,南京牢狱
                        (汗水与血,恰恰融化,早已经不知晓挨得是多少皮鞭,受的是多少刑罚。可是嘴,却依然严,什么消息,什么风声,都不愿意透露,这或许,也是我最后的战争,最残忍的战争。而脑海中,却不断的闪烁着许多的场景,许多的回忆,有痛苦的,有美好的,也有悲伤的。或许,她不敢相信,如今的我,已经是个被自己的国家判断为叛徒的女子,判断为推翻伟大国危险人物,一个共产党。)
                        (竟不知有多好笑,自己人对付着自己人,而非抗日——)


                        15楼2017-02-06 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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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暗的牢房,散发着恶臭,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刑具,最触目惊心的是那一溜的麻绳。有手腕粗细的绳子,一片乌黑,有什么滴答滴答地顺绳流下,我猜,那是血。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阵阴风夹杂着血腥气和潮湿,向我袭来,我不由来了个寒颤。这时,我听见有人用讨好的语气对我说,‘姨太太,您快着些。’)
                          (在他的身影后面,我瞧见了小小的一团暗红,瞳孔俶尔骤缩,纤细匀腻的手指不规律的蜷着。心头一阵发慌,我慢慢地向她走去,呼吸时急时缓,心砰砰直跳,我仿佛猜到了什么,但我极抗拒这个答案,我想,估计是牢头记错了地方。我的声儿极细,极轻,不如常日娇俏动听,就像,我曾厌恶的小蝶的音色。)
                          :“阿,阿——念”


                          16楼2017-02-06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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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曾想过,曾经是百乐门舞厅头等的舞姬,曲念,竟是细作,竟是共产党,竟是许多人的敌人。我并不怕死,若怕死,当时又这么会坚决的加入党内,而当时又这么可能会为党冒险收取情报?那些公子爷,竟是喜欢爽口跟我说,太笨了,只因他们这么也没有想到。血腥的味儿沉慢空中,闻着恶心的很,当初的白纱裙,兴许染了红。)我..... 跟你..... 说..... 我.....
                            (可始终还是被打断了,一声“阿念”却让我一怔,我是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或许是从她当上了蒋延凯的妾侍,又或许是她在百乐门最后一晚上,南京上海,两城之别。她那时虽然也邀请我一同过去,可是身上的使命,却断然不允许。)是你—— 你.....
                            (我想说,她还好吗?可是不用我说,我却能从她的衣裳中看出,她过的,很好。)


                            17楼2017-02-06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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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抬头,我竟怔在当场,随后,我泛凉的指尖开始颤抖,并逐渐蔓延四肢百骸。两年了,这张脸我有两载都只能在梦中相见,我梦中的她,是清傲的,是骄矜的,是举手投足间都让人着迷的。而如今,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上,鞭痕密布,疮疤横置。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一对乌珠却怎么也移不开她的脸,我瞧见,她双眼微睁,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水。)
                              :“是我,姐——姐”
                              (我开始恨了,恨那置她于如此境地的共产党,恨他们拉她入这般危险的权利旋涡中,恨他们让她受这诸多苦楚,恨他们不管不问弃她如废子。我的眸子开始发狠,那里面凛冽的寒意让人胆颤,我勾起嘴角,泻出一抹嘲讽。)
                              :“你以为是谁?是那个让你交出性命的异党吗?你以为他们会来救你,会来帮你吗?他们只会忙不迭地撇清你与他们的关系,只会来不及地撤出那些个所谓的自己人,只会消灭你在尘世上的一切痕迹。然后,让你,为他们,为这一切买单。”


                              19楼2017-02-0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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