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tieba.baidu.com/p/4735250359 @顾远河

寒风四起，八十一年刚起头，就有人来说上海七号码头有人私下走私违禁品，具体是什么，上头却没说清楚。
带着些亲兵到了码头，这一夜怕是没的睡了，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一个个下船的人开箱检查。用手支着额，皱着眉头仔细观察来往的人。
夜色沉，坐在车里难免无趣，披了披风推门下车，站在一个小兵边，对来的一人一声。
“麻烦开箱。”
昏暗的黄色灯光下我只能隐约看清他的脸。

夜色沉沦，来往的人已经少了，却依旧清晰可见远处船只鸣笛靠岸。码头是白虎堂的堂口，说这白虎堂是黑道，说白了只是一个帮派，如今却做出走私违禁品的事情，这是连命都不要了。
一敛披风，扣紧了军帽，盯着亲兵把他递过来的箱子打开检查，这才插口应。
“前线战事吃紧，后方也不太平。”
眼神却依旧紧紧看着即将靠岸的两条船，打着昏昏的灯光，侧着脑袋和边上的亲兵说。
“去看看那两条船。”

【 帽檐压低，一瞥身后的人，肖容未及而立时，纵然一身戎装印瞳，加之肩上别致的上将军衔，是非常人。微微扬眉浅笑，衬得面部轮廓精致。 】
将军？呵——我倒不曾见过如你这般亲力亲为的。
【 音落，挺了挺腰板，海面生风，不知何处波翻浪涌。这世道不安分了，豺狼虎豹，四方云起，即便是枭雄，难免烩测居心。 】

周遭已经有人往那条船去，留一个人打开他的箱子照例检查，视线却未离开那两条即将靠岸的船。站在一侧却已被他上下打量。脱下军帽掸了掸，握在手里。
“吃国家这口饭的，有些事没办法。”
他并非寻常人，隐约甚至可看半分英姿，扫一眼放在地上的箱子和箱子里零碎的物什，又蹲下翻了些许，抬头按着惯例一提。
“谬赞了。先生从哪里来？”

【 言语里，顶朴实。 】
【 如他所述，如我认知，无非是，各谋己利。军官高俸，万恶凭命，商人走私，万罪臭名，这个利字写法下，示意着金财的腐朽。若是顶的天，立了地，手中不沾腐朽都是笑谈。 】
【 旧上海，不过如此。生养吾之滋长，不过如此。 】
【 他们查的粗手粗脚，翻底层时，惹我怀表跌出，面向依旧不起波澜，肩微抬，手往士兵肩上重重一按。 】
可以了吧。
【 如面色一般平和，气势乍变。弯腰又将怀表拾起，表辄转一番收入手中。再答他。 】
本地人，本地来。

【 娴熟地将木箱的锁反扣上，如行云流水。我瞧着上头，被方才于地上搜查时蹭上了灰，妄想视之未闻。 】
【 所谓军官，彼时已立在了我的面前，身姿俊挺，眉角英气。抬手摘下黑帽，是与他对视无余。码头高风，愈来愈烈。 】
外师予赠之物罢了。
【 对面的人直皱眉，我盯着他久了，续是敷衍一笑，眸中一丝寒光随即而逝，前脚微动，欲与其擦肩而过。却在两肩并立时，黑靴一压地面，顿了步子。未侧耳，皆是挺直身子，朝视前方。然，轻笑两声。 】
怎么，怀表也需看？

言语间他已把箱子扣上，我仔细看着他的动作，异常迅速，绝非常人。他褪帽与我对视，神色严肃，却在二人对峙不下之时回我一个笑容。
我向他一点头，双手盘在腰间。
：既然外师所赠，想来是贴身之物。
我一弯腰提起他的箱子，在递给他之前又左右看了一番，这才伸手递到他面前。
：耽误先生的时间了。

【 他还算是个，较识礼的军官，如若日后有缘，我必当交之。且不论现世这般看起，即便是交，又会如何去交？接来他递进的箱子，一如往往的重量，即便是再重上一倍，依旧无能，将我的肩膀打垮。顾远河啊，他毕竟是回来，当豺狼的。皮靴继而迈动起步子，款款如英伦绅士一般，抬颔离场。 】
【 彼时，夜风平息，夜色渐散，熟络的车笛，三声响彻。眉角挂着浅笑，往鸣声的洋车那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