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也客气着:“小姐客气了,我们得先找个地方医治这位老人才是。”然后转向三德子:“法印,你们速速去找一所空闲住处,把这位老人背过去。三德子,你立刻回去把程太……程大夫给我找来!”两人应着分头去做了。康熙又问那位女子:“敢问小姐芳名?”那名女子答道:“小女子姓凌,名若湮。”康熙又想起刚才的事情,于是问道:“凌小姐,在下黄三,冒昧问一句,令尊大人为什么会被人打伤而后却无人敢医呢?”若湮一脸愁容,说道:“其实……”正说着,法印已经带了程太医过来,不久三德子也已经找好了住所。康熙和若湮还没来得及说,就急忙把老人送到了住所,程太医诊了脉,在伤口处用了药。对康熙说:“回皇……”三德子在一旁用手捅了他一下,他改口说:“回黄三爷,这位老人家的伤势并不严重,我已给他的伤口涂上药,休息一两日便会好。”康熙颔首。若湮担心父亲的身体,问道:“这位先生,家父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程太医答:“老人家一会便会清醒,小姐不必着急。并无大碍。”若湮脸上才有了笑容,连忙道谢。康熙说:“程大夫,谢您了,三德子,送程大夫。”他怕太医在这儿久了必会像在宫中一样恭敬,举止言谈会泄露了身份,况且老人家伤势并不严重,康熙也略懂医术,可以应付,就命三德子送他回去了。
三德子送程太医走,法印照顾老人。康熙对若湮小姐说:“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若湮惦记着父亲,法印看懂了她的意思,就说:“小姐,令尊洒家会好好照顾的。”若湮谢过法印,跟着康熙出来。康熙说:“小姐请坐!”两人对坐着。康熙又说出了那个疑问:“小姐,今天在医馆,您还没把事情的原委说与黄某。”若湮站起来:“敢问,先生做什么的?看着不像本地人……”康熙支支唔唔的:“在下,是个生意人,虽然不是本乡,但与此地十分有缘啊!哈哈!”若湮信以为真,开始述说着:
她家本是承德一个大户,也算书香门第,自幼读书,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父母视如珍宝。提亲的虽然踏破了门槛,但父母不忍心那么早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出去,况且,他们一定要找一个真心对女儿好的好人家,不图财不图权势……但母亲没有等到女儿嫁人就得恶疾去世了,从此剩下了父女俩相依为命。有一日,突然有人上门提亲,而且是大队人马,竟然抬着彩礼来了。父亲心中忐忑,让若湮先不要出来。来人开门见山说他家公子看上了若湮,今天下了聘礼,择吉日来迎娶她。父亲还没见过这等无礼之辈,但碍于礼节,婉拒了。可那人十分蛮横,亮出身份,说自己是当朝二品大员郑希甫之大公子郑严的随从,郑公子某日在路上闲逛,无意中看到了若湮,一打听才知道她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凌若湮,于是就企图占为己有。今日所来之人就是他的家人,且不说他的人品家事,那个郑公子已有三房妻妾,父亲怎么可以让她去给人做妾。可是他势力太大,又不敢得罪,父亲左右为难只能先搪塞过去,把人打发走了。谁知道他三天两头打发人来闹,逼着若湮答应他,若湮不应,他就想方设法逼她。
起初,他在父亲的生意中作梗,导致生意几度不能进行,赔进了无数的银子。而后,又利用他家的势力威胁各个商户,不准与父亲有任何来往,以至于现在家里已经十分艰难了。父亲不甘于被他们如此欺凌,也不能让女儿去给他做妾,告到官府,谁知都没有结果,官府也不敢升堂。反而招来了郑家更频繁的欺辱,房屋已尽被他们占了。今日,父亲在去官府的路上被郑家的人截住,打伤至此……
康熙听的目瞪口呆,非常气愤:“难道就没有人可以管得了了吗?!”若湮叹了口气:“他们有钱有势,对官用势,对商用钱,我们怎么能敌得过他!”康熙又说:“就是二品大员,大清国有律有法,怎么由得他们胡来?!”若湮小声说道:“先生,听说,他们家与很多当朝皇子都有来往,暗地里还算半个黄家人。谁又敢把他们怎么样呢?”康熙恍然大悟,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郑大人,果然就是那个幕后的高手。康熙又问:“小姐,那老人家被打以后,无人问无人管,连医馆都不愿意接收,也是因为这个郑,郑公子的吩咐?”若湮无奈的点点头。康熙拍案而起,他脑子里浮现着,他的二品大员,他的儿子……他的这个举动把若湮吓了一跳,若湮小心地问:“先生,您怎么了?”康熙意识到了:“哦,没什么,气愤而已,小姐别见怪。”
这时,三德子回来了:“回爷,程大夫已经送回去了,这是药方。”说着把药方给了康熙。就势小声对康熙说:“爷,天快黑了,咱是不是该……?”康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已经快一天了,他对若湮说:“小姐,天色已晚,黄某,先告辞了,这间屋子,您先与令尊再此栖身。”若湮给康熙施礼:“先生,谢您了,今天如果不是碰到您们,我和我爹真的不知道会怎样了,太感谢了。”康熙扶起她:“小姐请起,区区小事,您好好照顾令尊,黄某明天会再过来看你们,今天太晚了,先告辞了。”康熙其实是怕风儿担心,意识到天色晚了就想赶紧回去,但又担心老人和若湮会被那些人欺负,就让法印留下来,住在隔壁屋子里,照顾他们。说完与三德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