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欢迎原作者@_聖櫻

※原著走向
※内含虐身虐心之情节，进入时请小心斟酌。
※本文为HE，十章加一番外完结

【章一】
　　纲手奶奶，请你救救佐助。
　　位於木叶村中央的火影办公室内弥漫沉重的压抑气息，凝滞的空气中唯有坚定不移的宏亮请求反覆回荡，几句话反覆就是一个意思。刚刚接任火影的貌美女人双手置於下颚，金眸半眯的陷入沉思。
　　「纲手奶奶……」见那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女人迟迟不做回应的反常，他额际因焦虑淌出细碎的水珠，神色囘欲加焦急难安。
　　不由回想前些日子恋人遭到虐打的画面，最后还因此中了写轮眼幻术，他的心便心疼的纠结而紧缩，恨不得付出一切代价换取佐助立刻清醒。
　　「你先安静听我解释，鸣人。」纲手叹口气，眉心的稜记闪动，面上难色不低於那日与自来也杠上大蛇丸，这即代表她感觉事情棘手，「不是我不救佐助，是佐助的状况有些异常……」
　　「他只是中了鼬的写轮眼幻术……」总被孩子戏称好色仙人的自来也在熟知孩子性子的此时，略略苦笑抬手压住那一侧肩臂，示意他安静继续听下去。
　　听见这句话，鸣人一反常态的静默的面对二人，蓝眸闪烁稜光的晶亮采动，其中的坚决让人咋舌。
　　「佐助中的不是普通写轮眼的幻术，具体是什麼我不清楚，那可能是更高阶的写轮眼，不是不能解，而是我在替佐助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体内一直潜藏著一种足以致命的毒素。」
　　他皱眉，瞪大双眸，不可思议的重复，「毒素？」
　　「没错，听好了，鸣人……」纲手头疼的揉著太阳穴，「这种毒名『无』，缘自於它无色无味，被下毒者连什麼时候遭下毒都难以察觉，初开始不会很明显，唯一的症状就是心情起伏不定，然后就像洪水猛兽的最终爆发，让医忍们连抢救的时间都来不及……」

　头一回听见世间竟存在如此凶猛低劣的毒，鸣人抿著唇，半响说不出话。不过纲手谈论正事显露的严肃由不得他不相信，最近佐助的行为确实很奇怪……
　　他一直认为是中忍试炼的打击，现在想来却是自己疏忽了……
　　「既然知道是什麼毒，那纲手奶奶你不就可以去救佐助了？」
　　「不行，现在佐助的情况已经频临毒发阶段，这个幻术巧妙的停止他身体机能，成为压制毒素的最佳利器，除非找到解毒剂，否则不能解除幻术。」
　　末了又是一叹，「这种情况，连我都没有碰过……」
　　「那怎麼办？」听见这样答案，稍稍安静的稚囘嫩嗓音不满的再度提高几个音阶，「难不成就这样让佐助继续下去吗？」
　　「当然不是。我确实有一个方法可以尝试解毒。」如猫似的金眸略略游移几分，一面思考可行性，内心挣扎该不该吐露。
　　「那就快点去做啊！」
　　「鸣人，你听过蛊吗？」被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咄咄逼人态度催促的纲手少见的没有流露愠怒，双手环胸的姿态有几分豁出去的磅然气势。

　「蛊？」不出纲手所料，鸣人望著她的脸庞一片茫然空白。
　　「这是偏远国家的一种古老的神秘巫术，可以诅咒他人，也可以治疗百病。」
　　「不管是什麼……」眼见鸣人心情激动的又要打断解释，她颦起两道好看的眉与，恶狠狠的低声命令，「笨蛋，安静。」
　　「我现在要说的话，你给我注意听著。据我所知，确实有一种鸳鸯蛊可以救佐助，我知道制作的方法，但关键就在於，少了一个容器。」
　　「什麼容器？我去找！」
　　惋惜的摇头，「那不是普通的蛊，你所认知的平常容器自然行不通，那要用人的身体做为培养蛊毒的容器。」
　　鸣人错愕的望著纲手，试图中那双美眸中找到几分说笑的蛛丝马迹，但想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对方怎麼可能开这种惊人玩笑，他沮丧的垂下脸。
　　「虽然知道方法，但是如果没有自愿的容器……」

她未尽的言语，饶是不擅思考鸣人也能明白意思。这麼说来，一切又只能回到原点，佐助还是没有解救的方法……
　　但佐助的状况已经容不得鸣人怯步。
　　「我来，纲手奶奶，用我做容器。」他咬牙，仅仅二字让面色懊恼的纲手与一直安静听闻二人谈话的自来也不约而同的面露惊愕。
　　「笨蛋，别说傻话！你知道蛊毒的制作方式吗？那可是要用毒蛇、青蛙、蜥蜴、蜈蚣、螳螂等几百种毒虫放在一个容器，不餵它们东西，让它们彼此互吃，到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便是蛊了。」
　　鸣人从未想过这般残酷的方法才是制造解药的药引，一股足以令血液冻结的冰寒由脚地窜上脊椎，一路蔓延脑门。
　　「你想想将各式各样、几百种虫放在一个瓦罐里……反正就是让它们自相残杀。大自然的定律正是：『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个性越强悍、越恶毒、越不讲道义的，就越容易活下来。所以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只，就是最毒的蛊了。」
　　「可想而知，这样一只好斗成性的毒物，如果进到你的身体里，怎麼可能跟你和平相处呢？」纲手不想让他为这严重的后遗症冒险，在下定决心回到木叶时，她也间接的将这个给予温暖的孩子当做寄托希望的珍贵对象，纲手不希望鸣人受伤。
　　可纵然她是这样想著，鸣人的神情依旧坚定无移，夕阳的暖光透过玻璃窗打入室内，将他的脸庞折射的角度光曦扑朔迷离的如幻似梦。
　　看见这样的孩子，她在瞬间说不出半个劝戒的字眼来。

「先不论毒性，再说必须将瓦罐换成你的肉体，将所有的毒物注入你的身体内自相残杀，这已经不是极度的危险可以比拟。」
　　「何况这种鸳鸯蛊是没有解药的。鸳鸯，顾名思义是两只，注入的数量加倍，当它们在你的体内形成蛊，藉由交囘合之举，公虫会进入佐助的体内替他进行解毒，母虫则会留在你的体内。」
　　鸣人的脸庞火囘辣辣的烧红，他一直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殊不知这点秘密早就是人尽皆知，只是他更想不到，最后竟然会是这种方式解毒，更重要的是纲手竟会这麼大辣辣的完全连点面子都没有给予的和他讨论起苟合的问题。
　　纲手话就说到这里了，眸中闪烁冀望的一瞬不瞬的凝视鸣人，由衷期盼对方可以因为这番话改变心意。
　　只是在最后，她还是失望了。
　　「我有九尾我不怕。」鸣人摇摇头，眸光坚定而执著。
　　毫无阻碍的感受到从他纤细的身体里散发出一股不屈不挠的意志力，纵然面对未知的事物，亦无法阻绝他的决心。
　　「如果有一天他对你刀刃相向，你所受到的伤害甚至会是倍数，你能确保佐助将会一辈子爱著你？这可是一辈子的诅咒。」她的用意并不是想将他们拆散，只是多年经历大风大浪的残酷人生，让她比此刻的鸣人要看的更加透彻。

　爱，是一切根本。
　　可这个满腔念想复仇的人……真的会因为对你的爱，而选择永远陪伴你身边吗？
　　「毒发会使你痛苦，当你毒发时，必须有他陪在你的身边，将查克拉传送到你的体内，平复蛊毒。」
　　宇志波佐助，虽然还没有正式见上一面，但纲手已经有深刻直觉笃定自己不会喜欢他，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对於执著仇恨者的厌恶。
　　「如果你和佐助真有一天分开，当你忍受不住寂寞与他人交勾，母虫便会因为你的背叛爆体而亡，公虫却不受任何影响，就算失去母虫也毫无影响。」
　　「我相信佐助。」鸣人摇摇头，依旧固执的决定相信。
　　他相信佐助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永远都会信守他对自己的承诺，一辈子……永远，两个人在一起。

纲手耷著双肩，纤细坚毅的背影看来无比脆弱，犹如一只斗败的母兽，只能暗自舔伤，疼痛又难以倾诉。
　　「我知道了，我去让人准备制蛊的一切必备品，你去隔壁的医疗室等著。」眼见孩子如常的坚持著，纲手在自来也眼神的示意下退步，没有继续劝说的刁难。
　　鸣人点点头，感激的看著纲手，「谢谢你愿意救佐助，纲手奶奶。」从小就没有至亲兄弟的鸣人而言，佐助已经是无可取代的重要存在。
　　夕阳下的木叶比起当年她离开时还要蓬勃许多。她沉默的凝望窗外，连点回应的声响都没有，但她微微颤动的身躯，鸣人知道她确实听见了自己的道谢。
　　他抿唇不再言语的步出办公室，知道自己提了个难题给疼爱自己的女人，但纵然知道她的伤神，鸣人也没有一丝后悔。
　　他以为佐助不会让他失望。
　　注毒的过程是在鸣人半清醒半恍惚的精神状况下进行，左侧靠近心窝处的位置被挖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纲手将毒物依序以缠绕查克拉的方式注入体内。
　　过程痛苦的彷佛酷刑的即使遭到麻囘醉的鸣人也感觉到剧烈疼痛的额际淌出大量晶莹的水珠，下唇被咬出泛著血丝的齿痕。
　　他想忍一忍就过去，毕竟一直以来都有九尾强大治愈能力的他从来没有真正痛上过的感受，只是此刻的鸣人还不知道，这样疼痛如刨骨削肉的痛觉在未来的日子中，无法磨灭的日日夜夜折磨他。
　　他只能在那些被痛苦折磨的日子中，期盼微渺的希望。
　　而在那样的日子中，他没有恨过，只能感叹……感叹幸福於他，果然还是无法触手可及的奢侈之物。

出乎意料的，鸣人没有惊慌失措的感觉。
　　每每受伤，他总习惯随意包扎几下，短暂的让血止住，有时候则放任不管，伤口极快便会愈合，但这一次的疼痛让他如遭针扎的难以忽视。
　　「佐助……」鸣人捂著胸口，更加的将自己卷缩，膝处抵在胸前，让他能找回身处在黑暗中的安心。
　　如果这一点点的疼痛，能换得佐助的健康，鸣人认为值得。
　　胸口的疼痛就像纲手所告诉自己的难耐，他从来没想过受伤是这麼痛苦的事情……鸣人沉眼，蓝眸深处闪过一丝黯然，按著伤处的手用力几分力道。
　　这个身体，会成为蛊毒的巢穴。
　　佐助知道的话……一定会很生气。他恍惚的意识中，满心的只有一个强烈的充斥，要请纲手奶奶不要告诉佐助才行。
　　那家伙……自己实在太了解他了。
　　心高气傲的和什麼一样，那种讨厌的别扭个性，如果知道自己用身体养蛊，一定会很不谅解的，所以……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
　　他意识涣散迷糊的思考，正因为他很珍惜这段感情，所以……有些事情，如果可以船过水无痕，那麼他情愿独自承受。
　　佐助，你不会……离开我吧？
　　胸窝反覆的疼痛折磨他整整一夜的时间，在冷汗淋漓的翻滚中，他身上的棉褥掉落在床下，他却疼的大口喘息，没有力量拾起。

他喘息的很急促，恍惚之间，朦胧睡意终於袭上脑门，让他沉入无尽黑暗的无知觉世界，紧绷得身体依然没有放松，额上的汗水在睡眠中也无阻碍的淌流。
　　这一觉，鸣人整整又睡了一个三天才醒来。
　　他醒来前只感觉耳畔吵杂，他被这些纷扰的噪音吵的无法入眠，眼帘沉重的轻缓开启，刺眼的阳光射囘入习惯黑暗的双眸，让他刺目的用力眨了几下双眼，这才勉强适应天明的暖光。
　　过多的睡眠让他感觉头痛欲裂，缓缓转过脸，只看见淡色的女性身影矗立於偌大的窗边，正著手将两侧窗帘打上结。
　　「纲手奶奶……」他声音嘶哑的可怕，光是唤个名就让他痛苦的捂住声带。
　　被叫唤的女人转过身，忧心忡忡的神情在看见他张著湛蓝眼眸望著自己时，终於勉强的流露一丝安心微笑。
　　「可终於醒来了……恭喜你，度过危险期。」纲手难得温柔嗓音，将病床上半部升为七十五度角，见鸣人眼珠子绕著桌台的水壶打转，她没等他开口就倒了一个水杯，却不是递给他。
　　「你已经五、六天没有进食，不要急著喝水。」纲手拿著沾湿的棉花棒在他唇上还回涂了几次，鸣人乖顺的舔囘了舔，乾涩的感觉依旧没有减少。
　　他摇摇头，示意要整杯的水。
　　纲手见状也只能叹口气，将八分满的纸杯递给他。他接水杯灌下，接著又再要了两次水，这才感觉喉咙的不适稍稍消去许多。

　「纲手奶奶，什麼时候可以救佐助？」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让纲手恨不得打晕他，让他继续休养个几天再来谈这个问题。宇志波那小子根本没有立刻的生命危险，这孩子可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圈。
　　还能待在这里和自己说话，已经是运气极好。
　　「再两个星期，到时候蛊毒也已经形成的差不多……」纲手纤长的手指放在鸣人眼前比出『二』字，接著是一声叹息，「鸣人，宇志波那小子真得值得吗？」
　　「当然！」没有犹豫的坚定答案，一如那天在火影办公室的坚毅。
　　不论纲手问几次答案，鸣人相信自己绝不会后悔，这也是他漩涡鸣人的忍道之一，他相信佐助值得。
　　他相信不论自己多做几次选择，他都会做出这个决定。
　　因为佐助是他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