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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你，也过了以为自己无可替代的年纪。”

房屋规定：
没规定，就占楼。
约戏群里找馍切黑/馍有毒/馍总之不能吃。

最近新认识的一个人好久没来了……有点担心，找神父问了他家住址想去他家问问他最近为什么不来了。
到了他家门口，看起来一片祥和……
但是——
空气中有血族的味道？！
应该……没事的。右手抱紧了装着面包的篮子，左手轻扣紧闭的房门——里面没有半点声音传来。
〖是……搬走了？问问那个血族吧，血族貌似不需要睡觉应该能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得。〗皱眉盯着对自己毫无回应的门板猜了个较为靠谱结论和证明方法。
【打扰了，咱想问个问题可以嘛——】敲门之后连忙把篮子放在门口，转身跑到自身周围的神力不会伤害到那名血族的地方蹲下，等屋内那名血族的回话。

看到对方开门有一瞬间的惊喜，但随后就被对方的话语浇灭了。
沉重的摸了摸口袋发现只有两个一便士和一个五便士的硬币。
〖……保险起见应该问两个问题吧……可是没钱，回去取的话，太远了……要不试试能不能一下子问出两个问题？〗手指对着落单的五便士戳来戳去，思考只有七便士的自己怎么问出两个问题。
〖问他鲍勃前几天是怎么走得？要不是前几天走得应该会纠正我……嗯，感觉有哪里和一开始我想得不太一样……算了，就这么问！〗想出了解决”只有七便士怎么问出两个问题“的办法，为自己的聪明而高兴傻兮兮的笑了。
【你的邻居】指了指鲍勃的家【他前几天是怎么走得？】

早该知道，相似的人背后必有相似的理由。更别提这一股几乎肉眼可见的教会味。
为了虽然无关痛痒但好歹算是收入的五便士，我稍稍打理了一下平时不修边幅的遣词方式：
“我们喝过茶吃过饭，然后他就踏上了寻求主的救赎的旅程。虽然不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但他的灵魂现今一定在主的怀抱中安歇吧——”
透过门缝小幅度地点头。
“——我是如此相信的。”

【诶……】听到对方的回答沃尔特的笑容明显僵住了。
〖这……这和我刚才想到的完完全全不一样啊！而且为什么血族说得话比我这个教会的人更像教会的人呢……不，不对，问题是他的说辞怎么比起鲍勃搬家了更像是鲍勃死了呢……但他看上去挺饱的鲍勃应该只是去搬家了……不对，血族也是人不能随便怀疑……〗敲了敲自己脑袋让自己冷静下，冷静下来就想起了这个问题要得五便士自己还没给……
【给你。】对准了门缝对方的脸下面一点的位置以防打到他——结果打到了门板五便士弹到了对方门口前的下水道里……
【……你进屋离我远一点我过去捡起来给你吧。】悲愤的捂脸对自己的准头感到抱歉。

“不用了，刚才的问题当我免费赠送。”
极为大度地摆摆手以示无需介怀，语气中虽无不耐烦的成分，却多少有些赶人的意味。
倒不是讨厌圣职者或者被中断了睡眠：在我还是人的年代，不饿的时候也会懒得做饭，这没什么好说。
尤其是在我未必打得过食材的场合。
“希望有帮到忙，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
距离被地面反射的阳光晒瞎眼睛还有两个苹果派那么远，我往屋子里缩了几寸，懒洋洋打出一个哈欠。

【你是个好人！】听到对方的话语，粉眸闪出了一百二十分的惊喜，沃尔特几乎想要像往常一样扑上去表达自己的愉快了，但刚站起来迈开一步就想起自己周围四散的圣力会伤害到他……
【咕……也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悲伤的往后退了几步，朝街口踢了踢，活动蹲麻的腿。
〖突然好嫌弃自己的身份啊……但是，〗想起了曾经在桥下遇到那个的血族〖如同他说的一样，没有实力保护不了自己的说……〗不知是今天第几次摇头，摇走了脑内乱七八糟的想法。
【可，你帮我解决了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呢，但是我也没什么东西……】苦恼的挠挠头，摸出口袋里不怎么适合给人的两便士，本想问问两便士对方要么，但是发现了被自己遗忘的面包。
【啊，那篮子面包就送你了。】开心的用手敲了手心，就好像法官断案时砸锤子一样，但是……
〖诶等等……〗沃尔特突然发现那篮子面包是在阳光下。
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是大得刺眼，这位血族先生拿到的面包估计是几个小时以后已经凉透的面包……
【有烤箱的话可以试试放回去热个两分钟……一开始没放对地方我真是抱歉了……】默默捂脸对当时敲门的自己下了个差评。

作为一个普通的血族，在普通的一天你所能思考的最普通的问题大概就是：拉着你要打架的教会，和拉着你要做好事的教会，究竟哪一个更难缠。
我毫不怀疑这是千古谜题。记得前饲主小时候还被私人教师布置过这个议题的论文，结果她出门拎了两个可怜兮兮的圣职者回来喝茶谈人生，最后交上的几页纸洒满猩红。
“如果你是在感谢我对隔壁那位的不杀之恩，那就不必了。”
再说我也不吃面包——最多半块，过量会反胃。
我诚实而诚恳地回绝。
“他走之前被我狠削了顿烤肉，算一起足够支付你一个问题的咨询费。”
语言的美妙之处就在于，即使面对面，一句话到达听者耳边以前也足够转个弯。而我曾无数次受惠于此，屡试不爽。

【不杀……之恩？啊、】略微迷惑的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语句，随后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血族要咬人喝血的，被盯上那人基本就是和失踪人口划上了等号。
〖诶对，血族咬人等于杀人什么的……不不不，不要有偏见，大家都是都是……至少有人的思想的说，并不是说血族去填饱肚子就要杀人什么的，而且……〗抬眸仔细观察了下这位血族还没缩进门后面的脸〖这位先生看起来这么面善肯定是个好人！刚才不是还说鲍勃先生走之前请他吃烤肉了么，所以说这位先生肯定是个好人啊。〗在脑内进行着完全不靠谱的推论，顺带在心中包括了以前所有见过的人的好人名单中郑重的写上了“不知名的血族先生”
【不会的先生你是个好人。】抬头努力得用认真的眼神盯着对方缩进屋里已经看不见多少的脸庞，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挥了挥拳头，完全忽视了自己和这位血族是第一次见面。
【我坚信。】

抛开气息不提，我其实很少担心被人从言行举止一眼勘破，丢在避世戒律的铡刀之下。比起所谓的血族气质，他人往往更愿意描述我为埋没在人群里的杀人鬼——拥有足以在昼间世界行走自如的常识，却从不被“人”的身份和普世的情理所束缚。
更何况我早就不做人了，承蒙关照。
“别误会。每个早上天没亮就在门前朗诵圣经选段，让他活着离开是整条街的宽容。”
极尽平淡地使用了似乎相当过分的遣词，看起来又毫无言辞刻薄的自觉：
“而且我不想和在五分钟里连发两张好人卡的人进行第六分钟的对话。综上，再见。”
结局已经再清晰不过了。
连听一听对方的回应都缺乏兴趣，大门被以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合紧。而我直到确认屋外的天光不可能再透进半寸，才非常没骨气地在门后堆满了防火防盗防教会的茶桌和椅子。

【……好人卡？】不知为何对方突然变得过分的话语，喃喃呓语着对方所说的奇怪的词组。
茫然的看着被毫不留情关上的大门，原本还算伶俐的口舌此刻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好人卡？跟好人有关应该是褒义的词组吧，但这位先生好像不太高兴……是，是我那里失礼了么？〗努力思索自己之前的行为有那里特别失礼，结果发现严格一点的话自己刚才的举动完全没有多少称得上不失礼的。
〖辛苦那位先生忍到现在了……好丢人啊。〗默默捂脸，开始唾弃前几分钟的自己。
【诶，对了，面包先生他……】抬头看了看那离门极近的面包，沃尔特默默怂了。
【万一那位先生还在门口怎么办，门会不会挡住圣力呢……不能拿别人的生命来赌无谓的事情啊……这么一想一开始敲门的时候，万一……】碎碎念着进行了今天不知第几次的捂脸运动。
【唔……】
再见，我是沃尔特。
这样的话语，在目光抵到门板时就说不出来了。
〖只能走了啊……〗叹了口气，丧气的离开了。

毋须怀疑，恶魔早已现于人世，兔子的存在是最好的证据。
绘本第一页正中是一对沉默的猩红色眼睛。

柔软的白色外皮，浑浊的红色眼睛。
切开来后绞缠一团的黏滑内脏，溅满上衣前襟的美味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