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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三十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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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仿佛不大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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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澄!阿澄!不许睡!"这样的穆流枫,我还是第一次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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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锦澄!听得见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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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可以……"我在脑中不停的想,想梓山的枫叶,想眼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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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压境那一次,实在是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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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流枫请了许多郎中,却没人能治好我的腿,许是在雪里冻得太久了,又或许是中了毒的缘故。可原本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假若不是我非跑去穆流枫那小子送信,也不会有这种事情了,左不过那臭小子丢了命罢了,与我又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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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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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挪了挪身子,才瞧见一身碧色的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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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竟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下一次便不会了。"我悄然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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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却觉得,若还有这么一次,你还会这么选。"长鱼轻轻搭上了我的筋脉,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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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在意她的话,只是仰头问她:"我还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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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寿命可以很长,但命数使然,劫数难逃。徐锦澄阳寿将近。"长鱼轻飘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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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数使然么……"我竟一点也不害怕,只是觉得略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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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鱼起身离开的时候,我忽又说道:"如若我死了,葬于梓山即好,不必告诉穆流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