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那,红鸟们身上的火停了,露出了焦黑的皮肉,散发出一股烤鸡肉的香味。小哥落地的同时,红鸟们猛的一抖,身上哗地一生长出了新羽,咦,这种生物看着好面熟。。。是凤凰!刚才那一幕,是浴火涅槃!
凤凰们用刀一样的翅膀很轻松地将灰鸟们劈死,随后一只只朝墓墙撞去,硬生生削出来了一个大口子,漏出了外面的天空,冰凉的空气扑鼻而来。一只凤凰对着小哥趴下,展开了翅膀。小哥带着吴邪跳上了宽厚的鸟脊。吩咐好吴邪抓紧鸟毛的小哥,被吴邪抓住。“这是要去哪?找不到重生药,我是不会出去的。”
小哥眯了眯眼,道:“你要复活谁。”
吴邪道:“复活张起灵啊!!!”
凤凰一振翅,直上云霄,耳边的风几乎要把耳朵割断。
吴邪压低身子,努力趴伏在鸟背上,同时握紧了手里的刀。待凤凰飞得平稳时,他看向小哥,后者正淡淡地看着他手里的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我们现在,还在铜门里。”
“它,要去哪?”吴邪道
“离你要找的东西近一些的地方。”
随后,小哥端坐在鸟背上闭幕养神。阳光有些刺眼,加上雪的反射,把他苍白的脸照得宛若谪仙。
太漂亮了。吴邪有些忍不住地想。慢慢的却也露出一丝无奈:他就应该是张起灵啊,为什么不是呢?
小哥没有理会吴邪复杂的神色。刚才鸟的叫声把他振得有些难受,只能极力忍下不适敢。可还是没能完全忍住,他轻轻咳了两声,一缕血从嘴角淌下。他飞快地擦掉了血,确保吴邪没有发现,才放松下来。
其实他的内脏已经伤的很重了,但他不想让吴邪担心,或者说,他不想看到吴邪对他漠不关心的样子。
凤凰平稳落地,吴邪和小哥跳了下来,吴邪穿得有点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小哥顺手脱下外衣披在了吴邪身上。
他穿的也很薄,再一脱外衣,显得些许憔悴。若是胖子这样,画风肯定大逆转:一头熊扯下了他的衣物,他地脂肪足够保暖。
不知为什么,吴邪有些想念胖子了,想他的荤段子,想他的肥肉。
前方是一个悬崖,目测三十米高。和吴邪掉下去的那个悬崖很像。小哥道:“吴邪,你信我吗。”
这个问题,有些熟悉,吴邪做了和上次一样的回答。
“抓紧我。”小哥道。说罢,他一把抱起吴邪,向悬崖下跳去。“闷油瓶你个王——八——(蛋)单!”吴邪大脑一片空白,下坠的感觉那么熟悉,被抱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别扭,别扭到,他一不小心喊出来了那个雅俗共赏的小名。这次他没太在意小哥是否是张起灵———反正都那么闷,不会有人介意被叫一样的外号的。就算介意,吴邪也敢打保票他懒得说。
“小哥,看过霸王别姬吗?”吴邪道。
小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问这个干嘛?他有些奇怪。
“我说的是电影,看过吗?”吴邪不依不饶的问道。
小哥道:“看过。”
“那小哥,你说,程蝶衣最后为什么要死,虞姬最后为什么要死?”
小哥看了一眼天空,蓝的有些不真实。他没有回答吴邪,但他的心里却有了答案:为那最后一丝,对所爱之人的幻想。
只是幻象而已。不知为什么,胸口的疼痛有些压制不住,他猛的喷了一口血。殷红的血落在银白的雪上,倒显出几分妖异。小哥咽下了几口血,压制住了痛感。他转过身,不去看吴邪眼里的冷漠。是的,是幻想,幻想吴邪冷漠的眼里,能多一丝温度。幻想,不过是痴心妄想。霸王最后终究自刎乌江,段小楼依旧是段小楼,吴邪的眼,再不会对他有一丝温度。无边的冰冷,使小哥想起那个雪夜,他无助的缩在一个角落,听着喇嘛超度白玛的经文。
小哥用手擦掉嘴边的血,却听到了吴邪对他说:“伤这么重啊,还能不能走了?”声音很是不耐烦。他道:“能。”
吴邪亦背对着他,他没有看到,吴邪眼里淡淡的无奈,和愧疚。
抓起包,单肩背上,包很沉,他背着包。显得沉重无比。
一到巨大的裂缝映入眼帘,这里,应该就是最后的目的地了吧?刚想钻进去,大地突然猛地一颤。
和吴邪同时回头,他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怪物,拖着半截身子,刚刚从悬崖上扑下来。那怪物的材质是石头的,没有因高速坠落而受到一丁点伤害。
吴邪对这东西已经不陌生了,邪神,别称阎王。这只还是故友,那半截身子就是他以前炸断的。
他们立刻后退,想钻进缝隙,接过邪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挡住了他们的退路,用巨大的手掌,猛的想吴邪拍去。。。
完了,我死了。吴邪深知这种速度自己躲不过。铜门里都是些什么种啊,逆天了,怎么就比他快那么多!
这时,吴邪一片银白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抹黑,黑得无比深邃。那样一双眼,似乎把时间放满了数倍。小哥极速想吴邪冲来,狠狠的把他扔了出去,随后他一跃而起,凌空抱住吴邪,重重摔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卸下力道。
速度竟超过了邪神。
小哥轻扶起吴邪,猛的转身,发出了“咯咯”声,随着声音的频率,血止不住的从身上,从嘴里往下淌。本来止住了血的伤口全部挣开,把他本就单薄的衣物瞬间染透。
可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不停的发出咯咯声。那边的邪神缓缓停下,巨大的头颅如同雕像一样对着小哥,纹丝不动。
生音戛然而止,小哥跳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这次的笑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虽都是笑,但这回的笑,使他发出无比强大的气场,让人有下跪的冲动。
邪神再次移动,但这次不是攻击,而是用手倒退着,让开了道路,而后迅速爬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