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白:
眠,白夜与蛇 (便于你愉悦的阅读,您可以把题目理解为 《死,律法与罪》)
在我濒死前,我恳求你,真切的请求你,能否注视我浑浊的瞳仁不移动分毫?我希望在我永眠于病榻前能再望见那片迷人的沼泽,我决不后悔。
我胡乱倒在床上,慵懒疲竭,憔悴的眼无力挣扎也害怕放下,害怕长久的记忆与现实冗杂混合,害怕刚才白与黑不分青红皂白胡乱的交合,我皱瘪的眼望着白炽灯,瞳孔一个劲的缩小,难道看不清是我还是谁?桃核般下巴上是荒草丛生还是光滑细腻?恍恍惚惚,物件分叠,记忆深处如梦的幻影也批判着我,不请自来。我仿佛躺在锈迹斑斑的绞刑架上,硬梆梆的废铁块卡着我的颈,我的脸冲向刀刃,明晃晃的摇摆着,我那不甘心的愤恨一下子重新从心灵深处倾泻下来,奔涌不息,双眼死死勾住审判官枯槁的躯体,却看他重重虚渺,颈上分分合合的托着我家餐桌上的烛台,白蜡拱起一朵鲜红娇艳的花儿,却也那么不真实,似瘦弱的火苗般在我眼前随风摇曳,它细小的身板也嚣张起来,喷起火舌向我咄咄逼近,我想逃跑,我也恐惧面前的屠刀,可是记忆深处戏谑似的抓住我上衣领子,任凭我踩空在虚无中翻腾,我一瞬间想回到以往的抽搐年华,可却被眼前的烛台火光烧的血肉模糊,鬓发焦糊,我拼了命要叫,可我除了视觉外一无所有,就这么生生的随着滋啦滋啦的血液迸溅溶掉了我的一张脸,没有尖叫的虐待,但却把我的空壳塞满了恐惧,我算不上罪恶,我只是厌倦了房间里的一切,只想透过泡沫看阳光里的倒影,屎般的世界也在我的野心里翻滚。
“但却脆弱不堪,一碰即碎。”
我挣扎着从血水里游向湖面,大口大口重新的贪婪呼吸着诀别已久的空气。
“真他妈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