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乱车臣，留下的是慌乱的漠北。札萨克图汗已死，世子继位。我并不知那小子对此事是否筹谋已久，可于我而言是乐见的，因为这一战我可不想草草了结。】
【我同旻川北上，虽有领正蓝旗，可到底在少数亲兵，如今攻打沙俄所用兵力大都以漠北札萨克图与土谢图两汗部有关，而我早在京城便有同土谢图相商，如今连札萨克图也一力支持北上攻打，如此倒是了却后患。】

【车臣溃败在前，札萨克图汗之死在后，漠北乱作一团，其间谁得利，谁失意，心中自有一本账，早前心思并未歇，只是当务之急还是后续之事，和老四对面而坐，呷一口茶，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
如今漠北乱得很，那帮子沙俄残军已是不足为惧，再掀不起风浪来，只是若这么放过了去，弟弟我倒是心有几分不甘，大清疆土这么好眼馋，改明儿谁都想要来啃一口了。

【老八倒是明白我这心思，我原以为还得费这一番唇舌来同他解释一番。如今领军平叛沙俄车臣，正是极好立功的时候，自然也不能放过这机会。端起茶盏，掀着盖，润了喉咙后道：】
你倒是心急，那会儿在京中的时候，宝大人怎么跟我说来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准是火候未到。倒是不知道你如今怎么瞧这话？

【冠冕堂皇得话说的再多，也盖不住私下里的想头，如今乘胜追击，可算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何必平白放过，不过兄弟间说话，彼此都是有数的人，不戳开点破的，一转茶碗，滴水未溅，安稳搁到桌上】
四哥同宝大人还通过气？【似随意笑问一句，后谓】若就说之前是火候未到，需得按部班，眼下之况，四哥心里没个数，弟弟可不信，俗话说的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出兵一事，四哥心中未必没有半点成算，宝大人历经多朝，见多识广思虑也周全，不过是给四哥再添一枚定心丸。
【笑了一句，意平不平唯己知，富察一门，显赫不假，但是同样如那日嫡福晋所言，忠君。姻亲虽多，借力却少，得几分提点倒是不难。思绪再回此事上，按了按眉宇】
借兵，札萨克图汗不是死于沙俄之手？世子继位，怎么也得给父亲报仇雪恨。

【札萨克图的事儿，我不知老七心里明白几分，当日这事儿可从不过我手。往后要揭了事儿出来也不过是世子一人独担，虽是如此却也不愿把我同世子间的谈话同老七提及。】
【闻言，放了茶盏后道：】有些人离远了不行，走得太近也不好，可若随众倒是无忧。其实你小子可有想过，札萨克图同土谢图这会儿要借给咱们兵马，往后得得多少利好回去？

四哥所言甚是。
【既为姻亲，来往实属寻常，若是太过避忌，恐叫人觉是欲盖弥彰。而后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攮攮皆为利往，四哥所言不差，借兵之事也不过就是开开口的事，不难，斟酌后一笑】
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不过倒是得防着他们狮子大开口。

【算起来这姻亲的事儿，可是老七同宝大人更亲近几分，长公主之女嫁于恪王为嫡，可不是比咱们这侧福晋来得好。漠北的事儿，总归是少不了札萨克图同土谢图的，这浑水是他们搅合出来的，若满心惦记着只是车臣，倒也是让我瞧不起汗王的这眼界了。如今札萨克图世子继位往后倒是诸事好谈，不过这小子可是比老汗王心大，如此一则有利，却也有弊。】
车臣汗王已死，且背我大清在先，只怕余下两部，惦记的可就是这事儿了。

【车臣接洽沙俄，如今汗王一死，四分五裂，却是吞并的好机会，札萨克图和土谢图，只怕都正盯着这么快地方，此处地势，大清派人来是决计不现实的，其间有待商酌之地颇多】
这份惦记，我怕是要落空的，车臣和札萨克图比邻，土谢图去争那块地盘？
【问句，而后摇头】
至于札萨克图，有那个心想独吞，也没那么胃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漠北可是咱们大清的地界儿。
【饶是土谢图汗同札萨克图汗可都是得等着皇阿玛钦封方才作数，车臣那的地儿又其实能让他们俩自行商定瓜分？饶是咱们在此，瞧着的也是圣意。只是老七这话也是说了症结所在，如今漠北二部瞧着的都是那车臣残部。】
这事咱们做不了数，至于回报一说便也是完了以后的事儿。我瞧着这世子也好，人要贪心才有得谈，若总想着护着这一亩三分地的，没存一些进取心的这事儿岂能聊到一块？

【四哥所言不无道理，到底如何还得看皇阿玛圣意，只他们如今想着要如何争取，自己这边只管含糊着也就是了，若是直接断了人的念头，难免会再生枝节，等来日事情落定，他们在想如何，也由不得他们了。一颔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一个人若是无欲无求了，那才是可怕。【摆手一笑】那就按着四哥的意思，咱们一路穷追下去，引其后援，再一网打尽。

你小子去了一趟日本倒是开了窍，我看皇阿玛这回当遣你领军出征的才好。我日前去的那贵州虽说苗民动乱，可不都是些小意思的事儿。
【放眼一瞧诸位阿哥也大都有了军功的，只是我等在大清各省小打小闹的总归是比不上他们仨的乙未之战，虽说老七在那会儿挂了彩回来，可到底结果是好的就罢了。如今瞧的都是明面上的事儿，内里如何又有谁再去深究？】

话不能这么说，四哥平日里的建树，可比弟弟多，前儿的贵州之乱办得那个叫漂亮，皇阿玛心中自然有数，这一趟，这差事交到四哥手里准没错。
【也跟着笑了一句，皇阿玛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正大好呢，太子早早就立了，此番派遣，未必不是想四哥也摘个军功回去，倒是越发的叫人看不明白了】

【自漠北之行来，每每交谈都是正事，如今车臣汗死，得一时放松，四哥起了玩笑，自不会扫兴，只是说起女人，不免思及家中一妻一妾，摆手笑道】
说什么让不让的，可见四哥是瞧中了的，那改明儿就带回去？只这之前，也让弟弟瞧瞧这小四嫂长得怎样，配不配咱四哥这风流倜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