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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鬼一家人】我的老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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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德宗年间,钟馗辞别家中妻儿亲友,赶赴京城应秋试。我们的老祖宗虽相貌粗陋,但才华出众,文武兼备,一连数场考试,过关斩将,终获点金科状元。谁知道那德宗皇帝昏庸无德,以貌取人,又听了佞臣梭摆,竟想撤去他状元之名。老祖宗性情刚烈,怎受得了此般侮辱,一怒之下拔了站殿将军腰间宝剑,当殿自刎而死。没过多久...


IP属地:四川1楼2015-03-30 21:58回复
    一道白光闪过,这个幻境的空间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钟旭一步跨了进来。
    她看到老女人呆站在离秃头不到两米的地方,而秃头则一动不动蹲在地上,两个人都紧闭着双眼,一脸痛苦得出奇的表情。
    钟旭赶紧掏出两张符纸夹在食指之间,低声念动咒语,两张符纸霎时化作两团火焰,钟旭把手一扬,喝道:“散!”两团火焰登时分别飞向老女人和秃头,然后消失在他们头顶上,钟旭几步上前一左一右分别往两人的天灵盖上一拍,道:“走!”话音未落,三人齐齐从这个幻境里消失无影。
    钟旭伸手探了探两人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虽然微弱,但是幸好她去的及时,总算留下他们两个一条命。
    20楼的人急急地按着电梯按钮,都在奇怪这电梯门怎么老打不开,这电梯也怪,就停在这层楼不上又不下的。
    里面的钟旭伸手按下开门,电梯终于开了。
    外面的人看到电梯里的情景纷纷大吃一惊。
    “大家快帮忙把他们送医院吧,刚才电梯突然出了故障,我们被困在了里面,他们有电梯恐惧症,吓晕过去了。”钟旭指着躺在地上的两个衰人,撒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谎。
    于是众人七手八脚地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把他们护送下楼。不到五分钟,救护车赶到,老女人跟秃头终于安全地被抬进去离开了长瑞。


    IP属地:四川13楼2015-04-04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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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了两级台阶,一抬头,钟老太身子突然微微一颤——楼梯的起点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不是钟晴那小崽子,就算只能看到一个黑忽忽的模糊身型,钟老太也可以断定。
      谁?
      人影动也不动,也不搭腔。
      两束目光,在黑暗里对垒,一个俯视一个仰视。
      钟老太不喜欢长时间抬着头看东西,她这辈子,突发状况遇得实在是太多了,早已练就一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是敌还是友?
      带着必有的防范之心,钟老太镇定地朝人影走去。
      “原来是……你?”黑暗很好地隐藏了钟老太惊异的表情。
      “……”
      “你……大概已经跟了我们很久了吧。”
      “别站这儿了,到我房间去谈吧。”
      由始至终,只听到钟老太的声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过后,钟老太的房门吱一声开了,又啪嗒一声轻轻关上了。
      躺在床上惆怅到打瞌睡的钟晴睁开眼睛,哎?!怎么那么黑?
      钟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猛一下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掐电?实在不是件好事。
      钟晴怕黑,尤其是一人独处的时候。再联想到自己现在呆的地方是位于荒山野岭的深宅大院,还有,白天钟老太说的什么什么极阴之地,钟晴身上的寒毛一根接一根地抬头挺胸。
      他立即从床上翻下来,摸索着找到了放在抽屉里的手电,手忙脚乱地打开,光芒虽然微弱,好歹也让钟晴稍微安下一点点心。跟手电放在一起的是钟晴的对讲机,他如见了救星般抱着对讲机大叫:“喂喂喂!有人听到吗?说话呀,我是钟晴,喂喂……”
      “喂喂,是钟少爷吗?我是刘管家。”对讲机里传出清晰的回话。
      “怎么那么黑啊?”钟晴气急败坏。
      “哦,是配电房的电线短路了,正在修理中,钟少爷不要着急,再过十分钟一定恢复供电。”
      “我奶奶是不是在餐厅吃饭?”
      “没有啊,钟夫人一直没下来过。”
      老太太不是说吃饭去了吗?又跑哪儿去了?
      钟晴正想用对讲机CALL钟老太,谁知这东西却在这时罢了工——没电了。
      “破东西!什么都跟我作对!”气恼地把对讲机扔在床上,钟晴打开门走了出去。
      钟晴打算直接下楼去找吃的,路过钟老太房门口的时候,房里时断时续的说话声让他停下步子。
      老太太还在房里?
      举手正要敲门,钟晴的手却定在了半空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层楼就他们祖孙两个,老太太在跟谁说话?
      偷听早就升华成了钟晴的本能反应。


      IP属地:四川55楼2015-04-22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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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这就去。”钟晴的命令,侍从不敢不服从,马上快步朝厨房方向而去。
        钟晴嘿嘿一笑,缩回身子重新关好大门,转头对钟老太作了个OK的手势:“任务完成!”
        站在桌边的钟老太这才定定神,拉开椅子后退三步单腿跪在了地上,左手捏诀右手出掌,口里念念有词。看她的架势,似要把身体里的力量全部集中到右掌。
        虽然外头已经没有人,钟晴还是仔细锁上大门才跑回到钟老太身边,停在离她五步之外的地方,紧张巴拉地看着老太太施法。
        一道道淡青色的光线从钟老太紧闭的指间盘旋而出,汇集成一个拳头大的透明光球。待光球里出现了一个说不出是什么形状什么笔势的符咒类图案时,钟老太右手掌一翻将光球往下压到距离地面不到半尺的高度,霎时就见她的掌下宛若有一朵青莲徐徐绽开,不过这个类似莲花的光体只有四个“花瓣”,按照朱雀玄武青龙白虎的方位紧贴着地面向四方延展开去,幻化成四道绚目的金青色光带。连带整个餐厅的地板都漾起同色的光晕。
        “好漂亮啊!”钟晴看得几乎呆了。他还想,这要是站在光芒中间的是位美女的话,这会是怎样一幅百年难得一见的人间奇景啊!!
        钟老太嘴里的咒语一直没有停下,几道光带越来越亮,而后渐渐往地里嵌了下去。
        在光带彻底埋入地下后,遍屋的异样光芒登时全部消失,餐厅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正常。但是钟老太没有站起来,仍然蹲在那儿保持刚才的姿势。
        钟晴见老太太没了动静,正要上前看看,耳边冷不丁却传来叮叮当当的轻微撞击声,他侧头一看,餐桌上的碗碟杯勺居然一个个抖动起来,碗里的汤也翻起小浪洒在雪白的桌布上。
        地震了吗?!除开桌子上颤动的器皿,钟晴同时感到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左右晃动,虽然程度并不厉害,但是也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那边的钟老太当然也觉察到地底的异动,她加快了念咒的速度,右手掌则用力地往下撑。尽管餐厅里开了暖气,但是温度并不算高,而钟老太的额头却慢慢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地下,有一股未可知的顽固力量与之抗衡。
        “奶奶……”钟老太吃力的表情让钟晴越发不安,他又前靠一步,想帮忙却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啊!”
        一团刺眼的白光从钟老太脚下爆出,猛然弹开她的手掌后即刻就如水蒸气般四散消失在空气里。
        桌子上的东西安静了,地面也不再摇晃,什么异常状况都在一瞬间散去了。
        钟老太捂住右手站了起来,鲜红的血液从她的指间钻出,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奶奶,你受伤了?!”钟晴扑到钟老太身边惊呼。
        “我没事,小伤口。”钟老太拨开钟晴,走到餐桌前撕下桌布一角,麻利地把右手掌紧紧扎了起来,边扎边摇头:“怪了!居然会有排斥?!难道是我弄错了?!”
        钟老太就势坐在了椅子上,托着下巴纠着眉毛思考着究竟是哪一环节出了差错。
        钟晴也搬椅子坐在她身边,心里急得难受。
        沉默了半分钟,他实在忍不住:“奶奶,到底出什么事了??刚刚那是什么??拜托您老人家了!!别拿我当空气好不好??你再自言自语我就要崩溃了!!”
        钟老太被他吵得心烦,只得开了尊口:“我之前就说过这里有蹊跷。”
        “是啊是啊,您说过这里是极阴之地,却连一个鬼魅都没有。”钟晴赶紧点头接话。
        钟老太依然眉头不展:“最初我只是猜测,现在可以肯定了,这里并非没有鬼魅,它们只是出不来罢了。”
        “出不来?!”
        “对!”钟老太点点头,“有人在此地设下了伏鬼封印。”
        “伏鬼封,封印?!什么东西?”不知道是自己又不长记性还是从来没听到钟老太提过,钟晴对这个名词实在是陌生。
        “伏鬼封印,高深莫测。说太多了你也不懂,打个比方,人鬼两界,紧密相连,但是始终是份属不同的两个空间,不管彼此有多紧密,永远还是有分界限的,这条界限好比门,而封印就是门上的锁。只要门锁完好,鬼物就无法侵入人界作祟。牧场就是因为有了封印的缘故,才能平平安安度日至今。”钟老太尽量用他能理解的语言耐心解释。


        IP属地:四川58楼2015-04-22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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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晴在一个钟头之内两次有了地震的感觉,脚下的土地随着那团蓝色龙卷风的运动而运动起来。
          一块呈正方型的光状物从龙卷风下的土地中缓缓突出,四道光彩夺目的红色光线从它的四个角直射而出。
          “收!”钟老太手一挥,捏诀喝道。
          钟晴的手掌一麻,被从钟老太手上传来的力量弹开了去。
          “太好了,果然是在这里。”钟老太走上前,掩不住口气里的惊喜。
          “找到了?那个就是封印的……源点?!”钟晴兴奋地指着脚下光芒不减的奇异景象问道。
          钟老太点头:“是的,只要把它破除,再布下一个新的,就安全了。”
          “可是,这个需要花不少力气的,奶奶你还撑得住吧?”看着已经在微微喘息的钟老太,钟晴有点放心不下。
          “是挺让我头疼,但是别无选择。豁出去了,否则这里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钟老太轻轻叹了口气,目光里的无奈转瞬就被决然所代替,“旧封印破掉之后新封印布下之前,下面的东西极有可能利用这点时间差突围出来,如今我的灵力只够布封印之用,根本不可能再设一个结界挡住它们。若真有东西冲出来,就只能由你出手阻拦,绝对不能让它们逃出这个平台!”
          “我?!”钟晴觉得老天真会耍自己,总是把他这只菜鸟扔进生死悠关的关键时刻,现在还面临着要独当一面的天大难题。
          “刚从下面出来的鬼物,力量不会太强,你一定把握好时机。”钟老太边说边拽过钟晴的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在他手掌中画下一道符,“瞅准了,出来一个打一个,打什么部位都可以。这道符虽然伤不了它们,但是可以把它们震回原处。好了,你退后一点。”
          “知道了!!有了这个武器就没问题了!!”钟晴端详着手掌,退到一旁松了口气。
          见所有该做的、能做的准备都布置妥当,钟老太蹲下来,细细观察着那道封印,思量该用哪种方法来破除才是最有效最省事的。
          正方型的发光体已经完全暴露在地面上,弯弯曲曲花纹般的图案遍布其上,纷繁复杂让人眼花缭乱,还有几道参差不齐的裂痕,越来越迅速地在上面扩张。
          “真是快过期了。”钟老太喃喃道,“可是,这个封印……好象不太一般啊。”
          一丝疑惑从钟老太心里划过,她没工夫细想,速速抬起两臂,手掌交叠向外,对准这块封印的源点,斥了一声:“破!”,立时就见封印正中出现一条笔直的红线,钟老太见状,马上将两掌向两旁分开,那动作似要扒开一道沉重的大门一般。跟随着她的动作,封印以那道红线为中点,也徐徐向两边分开,一道五彩斑斓的强光从中一跃而出,直冲九宵。
          “暧?!那是什么?”钟晴伸出手本能地挡在眼前,透过指缝,他依稀看到好象有一个人出现在那道强光之中。
          “天哪,怎么会是这个?!”钟老太很少见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哇,这这这怎么了??”
          一旁突然穿来钟晴惊慌失措的嚎叫。
          钟老太回头一看,从钟晴的心口射出一道与那强光一模一样的光柱,直奔那道强光而去,转眼两道光芒就合二为一交相辉映,且迅速膨胀开来,夺目的光华笼罩了整个平台。
          封印上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轰隆~~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过。已是千创百孔的封印炸裂开来,破碎的光片与那道强光融合在了一起,唰一下收敛成一个小小的光球,紧接着消失在了夜色里。
          “搞搞搞搞什么啊?!”惊魂未定的钟晴捂着自己的心口,手软脚软地确定着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封印已除,小子,你给我注意了!”钟老太盯着封印消失后出现在地面上的直径半米的黑洞,大声吼道。
          “哦,是!!”被钟老太一吼,钟晴马上想起了自己还肩负着重要任务,立即振奋精神站到钟老太身后,恭候随时会出现的不速之客。
          果然,钟老太布封印的咒语还没念完,下面那些被封印镇压已久的东西已经嗅到了“解放”的味道。


          IP属地:四川61楼2015-04-22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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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老太点点头,刚一迈步,一阵晕眩袭来,突觉体内仅存的力量四散溃逃,根本无法控制。短时间内接连布两次又破一次封印,已经耗尽了全部力量,自己已经达到极限了吗?!
            “奶奶,你怎么不走啊?”超前两步的钟晴回头看着杵在原地的钟老太。
            “走……”钟老太刚冒了一个字,整个人就软软倒了下去。
            “奶奶!!”钟晴跑过去,扶起钟老太焦急地呼喊:“奶奶,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
            “我……没力气了……”说完这话,钟老太头一歪,昏死过去。
            “哎哎!奶奶你别吓我啊!!”
            钟晴吓坏了,背上钟老太就往山下赶。
            一路踉踉跄跄地顺着原路下到平地后,钟晴撒开腿朝牧场那方飞奔,身后的钟老太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硬硬的下巴因为奔跑时的颠簸一上一下有节奏地扣在钟晴的背上。
            “奶奶,你坚持住啊,我马上送你去看医生!”呼呼的风声里夹着跑得满头大汗的钟晴的大嗓门。在钟晴的记忆里,钟老太从来没有过生病进医院的经历,甚至连感冒伤风之类的小病也很少染上,家里放置的常备药品的箱子大半年也难得开一次。一直到刚才,他依然认为已过古稀之年的钟老太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输给任何身体健康的年轻人,这老太太绝对是老当益壮型的典范。可是,现在她居然弄到这样一个气若游丝知觉全无的糟糕地步。钟晴心里又慌又乱,只因他完全搞不清楚钟老太现在的情况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他现在能做的,除了尽快把钟老太送到医院之外,就是努力地克制住自己老往坏处想的思维,祈祷老太太逢凶化吉一切平安。
            钟晴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时间,反正当他们返回牧场的时候,他脸上的汗水已经呈条状而不是粒状,而两条腿也累到好象跟自己的身体分了家的状态。
            “刘管家!来人哪!!”还没走到住地,钟晴已经扯开嗓子大吼起来。
            声音里的撕心裂肺焦躁狂郁在四周黑暗与寂静的完美配合下,发出无与伦比的强大穿透力,整个牧场里听力正常的人全被他“震”了出来。
            “钟少爷,出什么事了?”刘管家从里面慌里慌张地跑到钟晴面前,后头还跟了一群衣衫不整的侍从,看来不少人是直接从床上奔出来的,身上只套着睡衣跟拖鞋。
            “牧场,牧场里有医生吗?有没有医生啊?!”钟晴伸出一只手揪住刘管家的襟口。
            “啊?医生?本来是有个保健医生的,但是这个星期他休假。”刘管家看着钟晴身后一动不动的钟老太,大惊失色地应道。
            “妈的!”钟晴气得直跺脚,恨不得宰了那个早不休假晚不休假的医生,“那你马上给我找个车子,我要去医院!快啊!!”
            “哦哦,好的好的,你们跟着我。那个,小进跟阿山,你们过来帮钟少爷的忙。”刘管家拧亮了随身携带的一支小手电,又招来两个侍从打算帮钟晴把钟老太抬走。
            “我自己来就行了,赶紧走吧。”钟晴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不想耽误时间。
            “是。那钟少爷你们小心点。”刘管家不敢多说,领着他们快步朝牧场外走去。
            刘管家手里那支小手电为一行人提供了莫大的方便,若没有那一点点光亮,钟晴真不知道自己还要耗掉多少时间在那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上。
            背上的钟老太似乎越来越沉,钟晴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绝对不可以放缓速度。身后给他们引路的刘管家早已经气喘如牛,以他的身材体质来说,从最先的带头到现在还能勉强跟钟晴保持在两步距离以内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到……到……到了!我……去……开……开车!”刘管家挣扎着迈上最后一级石梯,步履蹒跚地朝停车场的另一头走去。
            钟晴小心翼翼地把钟老太放下来靠着自己,焦急地等待着。
            不消半分钟,两道灯光射过来,一辆白色房车刷一下停在钟晴面前。
            刘管家打开车门跳下来,帮钟晴拉开后车门迅速地把钟老太抬了进去。
            “赶紧走吧!”钟晴砰一声关好车门,急不可奈地吩咐。
            “是,钟少爷坐好了。”刘管家一踩油门,汽车箭一样冲出了停车场,延着并不宽敞的公路朝市区开去。
            钟晴脱下外套盖在钟老太身上,搓着她冰凉的双手,不停念叨着:“奶奶,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坚持住啊。”
            “钟夫人这是……”刘管家从后视镜里看着钟晴,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晕倒了……”钟晴含糊地应付他两句后,马上提高声调不耐烦地吼道:“你能不能开快点!”
            “哦,好的好的。”刘管家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边加大油门边嘟囔:“已经开很快了。”
            深夜的公路上车子少得可怜,只有他们这辆车子在上面风驰电掣。
            “快点啊,拜托!还要多久才到医院啊!”钟晴还嫌不够快,左手烦躁紧张地扣着座椅的扶手。
            “钟少爷别急,很快就到了!”刘管家不停地安慰他。
            因为车速太快,刘管家一时避让不及,从横在路上的一块石头上轧了过去,车身猛地颠簸了一下,钟晴赶忙扶住钟老太,生怕磕着她的头。
            “晴……晴……”


            IP属地:四川63楼2015-04-22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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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
              钟旭双目一开,左手猛然往前一划,身上的火焰霎时集中纠结在一起,窜到她头顶,以尚作捏诀之姿的右手为中心形成一个比太阳还要耀目的火球。
              许飞脸上虽无惧色,却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
              “……诸方魑魅,亡身灭形。出!!”
              钟旭左手箭指一挥,头上的火球竟化作一条栩栩巨龙,灵光四射昂头奋爪,凶悍无匹地朝许飞扑去。
              这回许飞不敢懈怠,迅速伸出左手在面前的空气里划下一个一人高的圆圈。
              与此同时,钟旭的神龙已张开大口,与许飞不过咫尺之遥。
              只见电光无数,交织而过。
              轰隆一声巨响紧随其后,晴天旱雷震耳欲聋。
              整个空间顿时陷入一片忽暗忽明的混沌。
              窒息的感觉,死亡的威胁,求生的欲望,充斥在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特殊战场里……
              硝烟散尽,已不知过去多少时间。
              “唔……”
              匍匐在地的钟旭微微呻吟着,渐渐恢复了意识。
              她试着抬抬手,动动脚。
              然后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阿弥陀佛,所有的零部件尚算完好。而不远处的七心梵灯,虽然灯光已经大不如前,可总算是平安无事的亮着。
              谢天谢地,自己还活着,还活着。
              发自内心的狂喜支持着钟旭撑起已近虚脱的身子站了起来。
              那种失重的轻飘感早已消失,莫说在空中任意飘来荡去,就算老老实实用脚走一步也困难得很。属于自己的这方魂魄,如同被拴了铅一般,沉得不得了。
              许飞那个混帐多半挂了吧?!肯定连根头发也没剩下!
              扶着墙壁,钟旭很解恨地想着。
              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她实在太有自信了。
              带着得意的笑容,钟旭回头望向许飞所在的方向。
              扑通~
              钟旭身子一软,顺着墙壁滑了下去,瘫坐在地。
              许飞,剩下的不只是一根头发。
              他整个人,都完好无缺地剩了下来。
              钟旭眨眨眼,又狠狠敲了敲自己的头,告诉自己,现在看到的,百分之一百是幻觉。
              “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吧。”许飞站在原地,虽然面白如纸,却仍不肯丢掉惯有的笑容。
              许飞,旁观者,他的强悍究竟到达了何种程度?!
              钟旭想不出答案。
              “你……你看起来不比我好多少,看看你的脸,跟从面粉堆里钻出来一样。哼哼,刚才那一招没让你失望吧。”她拼尽气力再次站了起来,对许飞大大地嘲笑一番。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佩服你。不愧你是钟家的骄傲。”许飞对她的嘲笑毫不介意,反而出其不意地称赞起她来。
              正当钟旭认定了他是在说反话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许飞的面前,渐渐浮现出一块刚刚好挡住他的圆形盾牌状物体,从完全透明到通体淡绿。
              这个是?!
              钟旭先是一惊,而后恍然大悟。
              正是这块坚固到可恶的盾牌保了许飞的周全。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居然赐给他这么厉害的宝贝。一物降一物,真是铁一样的定律。任她钟旭百般厉害,却始终有堪不破的一关。旁观者,就是她过不了的“关”吗?!
              钟旭心里苦笑,嘴上却强硬依旧:“看来你我之间还是胜负未分。不要以为有一个会变色的盾牌就有恃无恐,你……”
              话未说完,钟旭却突然住了口——无数道细小的绿色液体从盾牌上涓涓而出,很快便将整个盾牌染得通体碧绿。
              盾牌上的,是血?!
              许飞在流血?!
              “呵呵,恐怕胜负已分。”透过那片美得眩目的绿,许飞的身体摇摇欲坠,最终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情势三百六十度急转,钟旭来不及考虑这是不是旁观者的又一个花招,想也不想便朝许飞走去。
              走到这面“血盾”前时,她停住了脚步,略有犹疑。
              “怎么,害怕吗?不敢过来?”许飞抬起头,笑。
              钟旭眉头一皱,抬腿便从盾牌中一穿而过。
              一瞬间,似乎陷入了一块冰凉沁心的水晶,身体里的每一部分都为之一震,早已溃散的不知去向的力量突然如冬眠初醒的动物一样,有了复苏的迹象。
              这感觉,实在是意外。
              当钟旭无阻无碍地站在许飞面前时,身上竟然也沾了一层淡绿的光。
              “你的身上,全是我的血。”许飞坐在地上,勉强撑起身体,费尽不少气力才挤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要在这个时候干掉他吗?
              钟旭犹豫了。
              “你始终是我碰不得的人啊。”许飞垂下头,把当初在天台上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思。
              钟旭不动声色,冷冷地俯视着脚下曾经不可一世的生死对头。
              “许飞。”她突然蹲下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恼怒地质问:“我不明白,真是不明白。你处心积虑地要取我性命,到底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不怀好意的人是你啊。”
              许飞不答话,转过头看着燃得越来越旺的七心梵灯,若有所思。
              “做了坏事就心虚到这种程度吗?连说话都不敢了?!”钟旭想揍人。
              “把手给我。”许飞头也不回地说。
              “什么?”
              许飞回过头,面上已无半分表情:“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
              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
              “你直接说不就行了!”鉴于一朝被蛇咬所带来的后遗症,钟旭对许飞的话将信将疑,迟迟不肯伸出手去。
              许飞重重地叹了口气,抬眼看定她:“你以为我现在还能对你怎么样吗?!”
              钟旭心下一动,莫非他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旁观者,又岂能用常理来判断?!
              “把手给我!”见她还在犹豫,许飞挪了挪身子,主动把手朝她伸出来:“我带你去找回遗失了十五年的东西。”
              “啊?!”钟旭不懂他口中玄之又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快一点,趁我现在还有这个能力。”许飞的脸越来越苍白,几乎有了透明的错觉。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弄个水落石出,她死不瞑目。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且随机应变罢。
              钟旭皱了皱眉,毅然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许飞宽大的手掌中。
              咝~~~
              钟旭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飞的手,真凉啊。若非看到,肯定以为自己握着的,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呢。忆起当初在医院里,许飞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那种暖人的感觉,跟现在迥然不同。很难想象,这会是同一个人的手。或许,有温度与没温度就是人跟鬼之间最大的区别吧。
              钟旭胡思乱想之际,一股乍暖又寒的力量从许飞的手心里传出,如同缠树的藤蔓一般迅速缠满了她整个身体。
              眼前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直到彻底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一如当初在长瑞大厦里身负重伤人事不醒时所看到的情形一样,钟旭觉得自己再次坠入了一条没有灯光的幽深隧道。唯一不同的是时,这一次的“隧道”,多了许多星星点点的光斑,流星一样在隧道里飞速穿梭,一丝不乱地运行着飞行,消失,出现,飞行的单调步骤。
              尚未适应环境的钟旭用力揉着眼睛,试图看清楚自己究竟被许飞带到了一个怎样的怪异空间。
              片刻,她睁大眼睛仔细一瞧,发现脚下仿佛踩着一条以光速运行的传送带,根本不劳自己动腿,整个人就身不由己地朝前滑去。而前方,许飞背她而立,紧紧拽住她的手,领头人般牵引着她,朝隧道的一端赶去。
              过了好一阵钟旭才明白,动的不是那些星子样的东西,而是他们自己。错觉的产生是因为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快要陷入被溶解掉的危险。


              IP属地:四川76楼2015-04-24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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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没有用。
                输给许飞的灵力如泥牛入海,没有激起半分起色。
                相反,散开的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亮,颜色……也越来越漂亮。
                看着周围浮起了一片五彩缤纷,钟旭突然想到了一种动物——萤火虫。
                曾听到有人说,当它们耗尽体力点亮毕生最耀眼、最美丽的光芒时,死亡也就近在咫尺。
                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遮住了许飞的身体,也遮住了钟旭的眼睛。
                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感到自己的手心,渐渐空了——许飞的双手,消失了。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许飞的脸,在光点聚集而成的花一样的形状里隐隐现现,甚是好看。还有他的嘴角,好像挂着笑意,轻松无比。
                ……
                房间里的光线,终于黯淡下来。
                不属于这里的一切,都消失了。
                除了几个不肯散去的小光斑,在天花板的一角顽皮地飘来荡去。
                钟旭颓然地瘫倒在地。
                她尽力了,可是还是没能救回他。
                曾经心心念念除之而后快的敌人,没了。
                本该是天大的好事。
                然,没有高兴,只有歉疚——二十三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歉疚。
                自以为得天独厚霸气十足天下无双的钟旭,却原来只是一个踩踏着亲人的生命与幸福长大的糊涂虫而已。
                好大的一个笑话。
                钟旭整个儿趟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咯咯直笑……
                一滴眼泪从脸上爬过,有点痒,有点凉。
                她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眼——
                身旁的七星梵灯已经灭了,留下一缕青色的淡烟。
                从窗缝中挤进来的夜风撩动着窗帘,沙沙作响。
                不成调的嗓门配着难听的音乐从隔壁人家传来,嘈杂而真实。
                已经回来了吗?!
                钟旭迟钝地转着头,木然地打量着四周。
                当又酸又麻的难受感觉从手指脚尖迅速涌出,瞬时占据了她所有的感观细胞时,她终于确定,自己已经安然回到了肉身之中。
                没有余力去回忆自己是何时回来怎么回来的,钟旭努力伸直已近僵硬的四肢,像个见风就倒的八十岁老太太似的,颤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法堂。
                墙上的钟,时针刚刚好指向9点。
                灯亮灯灭,不过一个钟头的时间……


                IP属地:四川84楼2015-04-24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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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安然已经死了?!
                  三年前就死了?!
                  “不可能!!!”钟旭倒退了两步,脸上带着又僵硬又傻气的笑容,否定了蒋父话中的所有可信度,“我老公的弟弟跟她在一个学校念书,她今年还回来过,虽然我没见到她,可是我知道是她介绍我老公来找我的。她怎么可能三年前就死了呢?!不会的,蒋叔叔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会拿女儿的性命来开玩笑?”蒋父停止了擦拭镜片的动作,语气有些激动,“旭旭,我知道你难过,一时接受不了,可是,这的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蒋父的话让钟旭的背脊阵阵发寒,她抓住蒋父的手臂追问:“蒋叔叔,你们家是不是跟盛唐集团的司徒家素有生意上的往来?!”
                  “盛唐集团?”蒋父摇摇头,“我知道他们,他们在加拿大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是我们蒋家做的只是些薄利的小生意而已,怎会与他们这样的巨头扯上关系。旭旭,你……没什么事吧?”
                  “你的意思是,你们蒋家跟司徒家根本就是素不相识?”钟旭没有松手,反而越抓越紧。
                  她多希望蒋父能否认,但是——
                  “是的,素不相识,毫无瓜葛。”蒋父点点头,眼神里有点畏惧,“旭旭,你阿姨还在家等我,叔叔就先走了。”
                  他承认了,他没有否认,想来安然的父亲是不可能说这样的谎话来骗自己。
                  钟旭无力地松开了手。
                  “旭旭,我家就住前面208号,有空来玩啊。”
                  抛下这句话后,蒋父手忙脚乱地戴上眼镜,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钟旭一动不动地呆站在原地,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不能说,不能听,不能看,唯一回荡在脑子里的,是她与司徒月波初见时的情景——
                  “不过,我到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来找我们的?别告诉我你是查黄页找到这里的。”
                  “黄页?………钟小姐说笑了,其实,这只能说是我们司徒家的造化和你我间的缘分了。钟小姐是不是有一位中学同学名叫蒋安然的?”
                  ……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我弟弟刚好与她是大学同学,她父亲与我们盛唐有生意上的往来,偶尔会相互拜访,前几天她刚巧从国外回来,得知我父亲的近况后,就嘱咐我们来找你,说你一定可以帮我们,本来她今天要与我一同前来的,可是她临时被父母叫回渥太华处理一些急事,不然你们老同学还能得以一聚呢。”
                  ……
                  钟旭一字不漏地回想起当初司徒月波说的每一个字。
                  可是,那个时候,蒋安然已经死去近三年,试问又如何跟他弟弟做同学,如何教他回来找自己救他父亲?!
                  是谁对自己说了谎?
                  司徒月波还是蒋安然的父亲?
                  可是,为什么要说谎,动机是什么?
                  在他们两人身上,根本就找不欺骗自己的理由啊!
                  一个是如此疼惜自己的老公,一个是值得尊敬的故人之父……不可能,他们怎么会与“欺骗”二字扯上关系?!
                  钟旭不敢往下想。
                  北风呼啸而过,吹得耳朵嗡嗡作响,头涨欲裂。
                  客观地说,蒋安然的死讯,只会让她带着同情的心思难过一阵,绝对不会令她有如此失常的反应,毕竟两人已是多年不曾谋面,年少时的同窗之谊已经在毫无联系的漫长岁月里褪去了颜色,淡之又淡。
                  经由她的死亡所牵带而出的某些未知之事,才是将钟旭震撼到“呆若木鸡”的唯一原因。
                  勿庸置疑,甲乙两方,必有一人口吐不实。
                  而直觉在说,蒋父对她说谎的几率几乎是零……
                  那么……
                  临近节日的早晨,普通热闹的小街,故人的偶然重逢,本该是让人高兴的一切,没想到竟收获了如此“意外消息”。
                  钟旭步履僵硬地行走在铺着歪斜方砖的地面上,有几次都被翘起的砖角绊了个趔趄。她没有继续朝老宅的方向前行,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朝来时路走去,来到这里的最初目的,一下子变得不值一提,她只想回去。
                  回去找他。
                  路过的人,纷纷以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子,看上去就像具没有生命的石像,被人用看不见的绳子牵扯着,做着笨拙而急促的移动。
                  谎言……他们之间,怎会有谎言?!
                  比刀锋还锐利的冷风几乎穿过了她的身体,刺进了柔软到没有半点防备的心坎。
                  此生,从未如此害怕过。


                  IP属地:四川92楼2015-04-24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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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在以后很长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她依然要带着本该“放下”的回忆,生活下去。
                    算了,不能再想了,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总是头痛欲裂。
                    钟旭揉着自己的额头,快步朝前而去。
                    走着走着,一个男人匆匆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传来。
                    “这位小姐请留步,你的东西掉了。”
                    钟旭一听,本能地停下了脚步。
                    回头,一个高大的身型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你的机票。”有力的大手把薄薄的纸片递到她面前,后面,是一张带着浅笑的俊朗面孔。
                    钟旭看着这张脸,觉得自己愣足了一个世纪。
                    “小姐……你的机票。”来人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得不又说了一次。
                    “啊……”钟旭定定神,迅速恢复了常态,伸手接过了机票,礼貌性地笑了笑:“谢谢。”
                    男子优雅地摆摆手,笑道:“不客气,机票这些最好不要随便揣在外衣兜里,很容易丢的。”
                    “嗯,谢谢提醒。”钟旭把机票收好,笑得非常自然。
                    “呵呵,再见。”男子点点头,转身正要离开,却又回过头,有些奇怪地端详着她的脸。半晌,冒出一个问题:“恕我唐突,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什么?!
                    不可能,他不可能对她存有任何记忆。
                    可是,为何他会这样问?!
                    钟旭的心,不是不震惊的。
                    然,她最终只是轻轻一笑:
                    “没有。你认错人了。再见。”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一脸疑惑的男子,站在人群里发呆。
                    “总裁,您怎么一个人先出来了?我们快走吧,大家都在外头等您呢。”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从旁边跑出来,满头大汗。
                    “啊。”男子应了他一声,眼睛却仍看着钟旭离去的方向,好一会儿,他有些怅然地收回目光,“奇怪,总觉得是见过她的。”
                    “什么?总裁说哪个她啊?”中年人抹着头上的汗水,小心地询问着。
                    “哦,没什么。大概认错人了。”他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那我们走吧,大家都等着呢。”
                    “嗯。我让你准备的合约都准备好了?”
                    “全部准备妥当了。”
                    “好极了。”
                    ……
                    两个人的对话,在渐渐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
                    轰。
                    一架银灰色的飞机稳稳地冲上天际。
                    机上,钟旭偏着头,凝神注视着外头的湛蓝天空。
                    片刻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起身把旅行包取下来放在腿上,从里头取出她用了障眼法才得以带上飞机的小玩意儿——
                    许飞送给她的特别礼物。
                    两株小得可爱的裟椤双树。
                    看着怡然自得的它们,钟旭的心情也无可名状的舒展开来。
                    有枯就有荣,有悲就有喜。
                    有开始,自然就有结束。
                    那……是不是结束也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呢?!
                    钟旭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嗅着从裟椤双树里散出的,若有若无的香味。
                    嘴角挂着深邃的笑意,她闭起双眼,静静地思索着。
                    ………


                    IP属地:四川112楼2015-04-25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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