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透过雨幕凝视着窗外铅灰色的巴旦杏树。这是一个冷清的下午，医院里却还是拥挤着很多人。那大部分保持面部肌肉静止不动的呆滞神情，让佐佐木觉得自己是在看一出没有结局的木偶戏。
“从这扇窗户望出去，雨都是一样的。”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像是下在另外一个地方，先生。”
他转过头去，看见护士双手托腮伏在写字台上。“好了，现在我猜您也看够了这无聊的雨景。您是来探病的，对吗？”那人直起的脑袋瞥了一眼佐佐木手中的花束，又把无所事是的目光投向了右手边厚厚的一叠纸张。“我想您应该先把这个填了，先生。”
她抽出其中的一张按在写字台上。他走了过去，没有任何话语。
那根劣质的钢笔安静的扎在笔筒中，生产厂地已被磨掉，护士把它递给了他。
“还是在戒严时期吗？”当填写到姓名一栏时，佐佐木皱了皱眉头。
护士耸了耸肩，似乎这事和她毫不相关。医院都是以青砖铺地，来来往往的人在地板上投下影子，同时连自己的身影也被封锁在了脚下的青砖中。仿佛，那是一个颠倒着的世界。
不久，他将一份完整的资料交给了护士。
女人小心翼翼的捏起了那张纸，仿佛它弱不禁风 。但她问道：“您常做梦吗？”
佐佐木怔了一下，随即答道，“有时候做。”
他感到疑惑，“我总是梦见我被缠在蛛网里。”
那女人抬头询问似的盯着他的眼睛，“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她说道，开始在杂乱的柜子里翻着什么东西，听声音就知道。“现在我真想弄清楚我在梦里遇见的那些陌生人都是谁。”
护士拿出一本小册子，她头也不抬的问，“永近英良，是吗？”
“是。”他回答。
护士慢吞吞的翻着册子 ，又打了个哈欠，好像非常疲惫。“上星期我梦见床头站着一个女人。”她说，“我壮起胆子问她是谁，她说她是十二年前死在医院里的女人。”
“永近英良，是吗？”护士又重复了一遍 ，继续说道，“可这座楼盖了还不到十年。真是见鬼。'
佐佐木有些焦急，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接了一句，“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
‘可不是嘛！”护士抬起头来，瞪着褐色的眼睛，“所以你看，有时连死人也会弄错 。”
他皱着眉。幸亏那女人查到了资料。
“永近英良，住在301号病房。”护士指着左边，“从这儿走。”她还是使劲盯着册子，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病例，而是黄金。
“谢谢。” 他拿起花束正准备离开。
“不不！等一下!“护士还是头也不抬，但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冲佐佐木招了招手，“抱歉，先生……”她说。
“永近英良已经出院了。”
——他已经出院了。
“从这扇窗户望出去，雨都是一样的。”他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像是下在另外一个地方，先生。”
他转过头去，看见护士双手托腮伏在写字台上。“好了，现在我猜您也看够了这无聊的雨景。您是来探病的，对吗？”那人直起的脑袋瞥了一眼佐佐木手中的花束，又把无所事是的目光投向了右手边厚厚的一叠纸张。“我想您应该先把这个填了，先生。”
她抽出其中的一张按在写字台上。他走了过去，没有任何话语。
那根劣质的钢笔安静的扎在笔筒中，生产厂地已被磨掉，护士把它递给了他。
“还是在戒严时期吗？”当填写到姓名一栏时，佐佐木皱了皱眉头。
护士耸了耸肩，似乎这事和她毫不相关。医院都是以青砖铺地，来来往往的人在地板上投下影子，同时连自己的身影也被封锁在了脚下的青砖中。仿佛，那是一个颠倒着的世界。
不久，他将一份完整的资料交给了护士。
女人小心翼翼的捏起了那张纸，仿佛它弱不禁风 。但她问道：“您常做梦吗？”
佐佐木怔了一下，随即答道，“有时候做。”
他感到疑惑，“我总是梦见我被缠在蛛网里。”
那女人抬头询问似的盯着他的眼睛，“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她说道，开始在杂乱的柜子里翻着什么东西，听声音就知道。“现在我真想弄清楚我在梦里遇见的那些陌生人都是谁。”
护士拿出一本小册子，她头也不抬的问，“永近英良，是吗？”
“是。”他回答。
护士慢吞吞的翻着册子 ，又打了个哈欠，好像非常疲惫。“上星期我梦见床头站着一个女人。”她说，“我壮起胆子问她是谁，她说她是十二年前死在医院里的女人。”
“永近英良，是吗？”护士又重复了一遍 ，继续说道，“可这座楼盖了还不到十年。真是见鬼。'
佐佐木有些焦急，但出于礼貌，他还是接了一句，“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
‘可不是嘛！”护士抬起头来，瞪着褐色的眼睛，“所以你看，有时连死人也会弄错 。”
他皱着眉。幸亏那女人查到了资料。
“永近英良，住在301号病房。”护士指着左边，“从这儿走。”她还是使劲盯着册子，仿佛那里面装的不是病例，而是黄金。
“谢谢。” 他拿起花束正准备离开。
“不不！等一下!“护士还是头也不抬，但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冲佐佐木招了招手，“抱歉，先生……”她说。
“永近英良已经出院了。”
——他已经出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