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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永夜(拟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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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机被叩下了。
弥漫的青烟不断幻化,在朦胧间披着轻纱跳出翩跹的舞蹈,不断卷曲,使得烟幕后面的山野变得模糊不清。
烟幕后传来蹒跚的脚步声,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声音,一个巨大的黑影打断了青烟的炫舞,烟四散开来,前去追赶青天,将那个如木雕泥塑的东西留在原地。
一具身体,依稀可以看到那头颅上飞扬的长发,根根向天游去,仿佛还眷恋这晶莹剔透的湛蓝长空。
那身体缓缓地仰面倒去,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它仿佛切割了天空,将其分为炽热与酷寒两个部分,倾诉着悲恸,倾诉着决绝,倾诉着生死之间无可逾越的天堑。
然后,随着一声闷响,一切都结束了,通体着黑的女人长眠在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游离在头边上的长发绽放成一朵黑色的绢花。血洇红了她的胸膛——那曾经燃烧过烈焰却已然冷却的胸膛,却在黑色中不甚清明。
她的脸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目光矍铄的绿色双眼,如同老林中清幽的水潭,映射着她再也无从感受的宝蓝色苍穹。
没关系,行走在黑夜的人看不到日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2-10 21:33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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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5-02-11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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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族不欢迎凶手!”一个月前,当冬青叶在酒吧里与刺掌碰面时,他将一口烟毫不留情地喷在了她的脸上,左脸上的刺青随着他的五官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她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面目不善的人,不作一词,却在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她明知当她杀死自己的同伙后就会被黑社会永远驱逐,但她执意要回来,因为她的心永远系于雷族,除了雷族,她想不出自己还能去何方,即便这意味着她将命丧黄泉。
      当然,雷族还是接纳了她,不情不愿,却无可奈何地。帮主火星决定给她一次悔过自新的机会。
      但这并不代表火星及其他人心中就没有疑虑,当她重新感知雷族的一切时,他们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她知道自己摆脱不了这种针对她的疑虑,或许永生都摆脱不了。只要她一日呆在雷族,那目光都会尾随着她,如影随形。
      她无可奈何,她受不了那种焦灼的目光,受不了当她被瞪视时的异样感,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留起了长长的刘海,那黑色的丝幕垂落在她的面颊上,她的眼睛上,欲将那些目光隔绝,孰料隔绝的却是她的一切爱与恨,她的整个世界。
      黑发铺散在她的脸上,使她的一颦一笑都不再为人所知。果不其然,在此之后,她虽然身在组织中,却在渐行渐远。如夜的长发恰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夜幕降临在她的面庞上,令她永远与白昼隔绝,她在所有人或讶异或惊疑的目光中,永远生活在黑夜。
      她无奈苦笑,但她决心不再让世人看见那双呆滞无光的绿色双眼,即便白昼不再到来她也不会惊讶,因为她命中注定是黑夜的武士。她不惋惜光晷,行走在黑夜的人看不到日光。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5-02-11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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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a棒棒棒!!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5-02-11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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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床上喘息着,心中回忆着落叶的一切。
          落叶似乎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至少她从没见过他看望自己的家人,在她面前,他永远是沉静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那是一个残像,冬青叶能在那双清澈的绿眼里看到他的悲哀,同他本人一样云淡风轻。
          “除了圣母院雕花的石树外,他不再幻想其它树荫……失去他的圣母院就如干枯的骸骨,永远失去了灵魂。”落叶坐在草地上念着《巴黎圣母院》中描写卡西莫多的一段话。
          冬青叶了解他,知道他很喜欢书中的卡西莫多——那个残缺却有着美丽灵魂的人。她有时甚至觉得落叶就是卡西莫多的化身,一个孤傲而执著的灵魂。落叶有着和卡西莫多一般的高贵意志,只可惜她永远不是艾丝美拉达。她觉得,自己只是那个名叫古杜勒的坐关修女。
          没错,或许就是这样吧。当他们分别的时候,他喃喃自语:“鸟儿把鱼抓到天上,以为那是仁慈。”那是泰戈尔的《飞鸟集》,只不过她不知道他指的是谁。
          此时的天,在经过最黑暗的时刻终于露出了鱼肚白,曙光漫过天际。
          这与她无关,对吗?行走在黑夜的人看不到日光。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5-02-11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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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5-02-11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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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迅速地将纸折叠起来,递给藤池。
              “听着,藤池。”她用一种坚决的口吻对藤池说道。“我有种预感,这次我可能会在鹰霜面前一败涂地。如果我死了,”她咬了咬嘴唇,把自己的恐惧吞咽下去。“请把这个交给松鸦羽,并告诉他得找到信里的人。好吗?”
              正巧,松鸦羽认识落叶,而且关系不赖,这是冬青叶从落叶那儿亲耳听说的。
              “别说风凉话了,快走吧。”藤池嘀咕着,拍了拍冬青叶的肩膀,纵然她比冬青叶矮了一截。
              在她们离开的那一刻,冬青叶拿出了枪——炭心的枪,她一直保留着它,如今,它正如当年一样,在日光下泛起阴冷的光芒,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对不起,炭心。”她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对枪说道,仿佛那上面有着炭心的影子。“我可能无法用你的枪击毙杀死你的人了。”
              她努力忘记一切,试图在死亡降临前什么也别想到,以免再弥留,延长自己的痛苦。
              果不其然,在她们追踪到鹰霜的那一刻,鹰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冬青叶射出了子弹,一如他对付炭心的方法。
              她额前的头发散开了,在意识涣散前的一刹那,她凝视着撒满天际的阳光,如此澄澈透明,恰似玉液琼浆。起风了,天空上飘渺的薄云像被吹皱的水面一般泛起涟漪,在她眼前渐行渐远,永远消失了。
              永夜的使徒终于看到了云翳间流泻的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5-02-11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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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5-02-11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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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勒个去人都没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5-02-11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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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5-02-11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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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落叶根本没想到他会有机会参加冬青叶的葬礼,她到底是个黑帮成员,黑社会有他们的生存法则的。如果恣意涉足黑社会的事物,其下场只有一个——死亡。但若是得到允许就不同了,虽然所有人可能都对你不冷不热的,但他们不会随意攻击你。
                      “这是冬青叶给你的。”松鸦羽突然在他的住处现身,好不拘束地做到他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递给他一张纸。
                      他没有伸手去接,他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内容,他战栗了。
                      “我大概不会写信给你——除非我死了。”一个月前她如是说。而现在,一封信已经递交到他的手上。他仿佛被一阵风吹上了天空,脚下空无一物,耳边的只有风那凄切的呜咽。
                      她死了。一个暗哑的声音在他体内低语。她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他不想问得如此唐突,但他的身体正在不可控制地颤抖。
                      她死了,渐行渐远了。
                      松鸦羽礼貌地告诉了他一切——当然有意避开了机密部分,然后问他愿不愿意参加冬青叶的葬礼。
                      “当然愿意,”他木讷地回答,几乎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他在努力回忆关于冬青叶的一切,却发现那些记忆都是支离破碎的,仿佛它们都随她而去了——失去了精神,只留下僵硬冰冷的躯体。
                      但一个充斥着阳光的碎片还是一晃而过,他想起了那时冬青叶在饭店里刷碗的情形——阳光浸染了陈旧的蒙尘空气,留下一道道如梦似幻的金色线条,冬青叶站在洗碗池边,脸上带着晶莹的汗水却笑靥如花。那头黑色的长发束成柔顺的马尾,散发着乌木一般的光泽,隐约有一层淡淡的金色。明亮的绿眼在光芒中更加美丽,如同春天新叶的颜色……
                      松鸦羽还在说什么,但落叶几乎没听到,恍惚间他又看到了冬青叶轻佻的身形,这次却背对着他,渐行渐远。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松鸦羽站了起来,他紧蹙眉头,看来已经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落叶陡然惊醒,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松鸦羽无奈地叹了口气。
                      松鸦羽转过身去,打开了门。他径直穿过光线昏暗的走廊,没有关门,落叶看到他的身影在门口随距离拉大而不断缩小。渐行渐远,只有影子不断延生,因为光线的懒散而被拉长,一如他的手足。
                      在松鸦羽的身影彻底消失前的那一刹,落叶下意识地喊道:“等等。”并不期待他会理睬。
                      “怎么?”松鸦羽的脚步停下了,但他还是背对着落叶。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下一下叩击着胸腔。
                      “为什么邀请我去?”
                      “难道你不愿意吗?”他在松鸦羽的声音里听到了疑惑吗?
                      “不,我只是好奇。”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5-02-12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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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未忘记你,是她要求的。”说罢,他转过一个拐角,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关上了房门,就在那一瞬间,他猛的瘫软下来,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她死了。
                        .
                        在她的葬礼上,他并未按冬青叶说的带去一枝冬青,而是带去一本《安徒生童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和雷族的人——其实对他还是比较友善,一起将她的棺木放进挖好的墓穴里,在湛蓝的天空下,金色的日光下和苍翠的草地上。他们决定把她葬在附近最高的山丘上,她生性喜欢天空,她说过,只有在天空中自己才能自由翱翔。天空就是她的家,于是他们将她葬在这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墓碑上没有用她的真名,上面写的人名叫霍莉.弗罗斯特。山丘上覆盖着青草,只有冬青叶一人孤零零的坟包,但落叶相信她的坟上也终将长满萋萋芳草。
                        最后一锨土落在了她的坟上,他叹了口气,眺望着远方。远方的天空如同他头顶上的一样明净如洗,山丘也同这座山丘一般覆盖着青草,起起伏伏如同绿色的波浪。走在其中寥寥可数的几人如几叶扁舟,顶着惊涛骇浪。
                        如果知道自己长眠在这里,冬青叶大概会高兴吧。
                        安息吧,冬青叶。他将安徒生童话放在了白垩色的碑前,再没看它。
                        风从那里跑过,书哗哗的翻开了,一页又一页飞速跳过,直到翻到《冰姑娘》后再也没动。
                        那一页上只有一句话,此外一片空白。
                        ——风吹得走人的帽子,但吹不走戴帽子的人。
                        落叶相信,他会努力写一个故事,故事里的女孩就叫冬青叶,她不会死,会一直幸福地活下去,和一个叫落叶的男孩相识。
                        风吹的走人的帽子,但吹不走戴帽子的人。
                        【全文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5-02-12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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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终于成功地写完了一篇文!史无前例!可喜可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5-02-12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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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f!!喜欢这样阴暗的文风
                            我是萌萌哒百合~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5-02-12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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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还在这里XD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5-02-14 18:2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