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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戏 。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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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5-02-10 11:18回复
    葬骨
    黄沙卷地漫天朦胧眼际,昏鸦鸣于枯枝,红蜥吐信爬行于沙地留丝丝痕迹,片刻之后淹没于风沙中。荒无人烟寸草不生,却乃边疆要塞,与京城命系同船,唇亡齿寒。亥时过半,守城内军士已大半入梦,除却白日高歌嘹亮立誓保家卫国除匈奴,此时仅剩梦回乡关不禁泪湿枕边而喃喃有语。帐中灯亮,仍是精神抖擞凝视沙盘,虽说此时休战,却不得不提防匈奴阴险,若是夜袭定要他有来无回。满生老茧糙手指一隅,皱眉如此沉思拟定战计,未闻帐帘撩动他人走进,待突入人仓皇开口方收思绪,抬眸见人满脸惊慌,唇张却半晌未出声。稍有厌烦被其打断思路,怒视人眼迫使其镇定。【何事如此慌张。】【将军,匈奴夜袭!千里外营点守夜者重伤传报而来!】闻言脸色未沉反露喜色,转身取沙色盔甲有条不紊穿戴整齐,抄刀别于腰后。【通报军营各士整装,集合。】可闻人脚声愈远直至不见。面色严肃缓步至校场,全然不见弱冠年幼稚。星影寥落映亮黑暗,满月高悬于夜。立于军列之前,手执酒碗眉目决绝油然可见。【匈奴无情欺我等仁慈,今日夜袭营寨屠手足无数,即为军人,血气阳刚有仇必报,尔等定要还以厉色,震我军雄威!】言罢,仰头饮尽碗中浊酒,喉结滚动碗沿离唇,眉头松懈吐口浊气,抬手拭去唇边酒迹,大喝声摔碗于地碎,再环视众携刀军士,皆眉间愤然盎然生,昂首饮尽手中碗酒,掷其于地碎裂之声,刺耳却不觉烦心。拔刀出鞘锋指战场,气沉丹田运而出声。【出战!】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15-06-27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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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兮:
      【此乐间的白天永远是安静的,或者说,此乐间的白天大门就根本不会开。】
      【前夜的客人没什么事,早早的就走了,自己也算是得了个闲睡了个早觉。当然,也就造成了今天起的比往常要早。】
      【诗词书画虽然会些但终究不精,看书打发时间的方法对自己并没有用,靠在窗边看着寂静的后院思索来思索去突然嘴角带起一丝笑容,起身理了理头发,轻手轻脚的走到院那边屋子前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起~床~啦~”
      留轩:
      一夜喧嚣,好不容易得以休息,却是噩梦连连,辗转难眠,直至天将明,才勉强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之中听见开门声,睡意正浓,此人被人打扰,根本不想理会,同时想着许是自己听错了,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至于模糊人声传入耳中,断断续续似不真切,直接被自己忽略。
      桐兮:
      【见人没有答应挑了下眉毛,直接走到人床前,看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吸了口气坐到人床旁的椅子上没有打扰人睡觉只是支着下巴看人。】
      【人的容貌极美,美到自己都有些嫉妒。听说他曾红极一时又突然销声匿迹,想起来,他的一切竟没有人了解。】
      留轩:
      睡梦之中总感觉有一股视线黏在自己身上,饶是睡意再浓,也抵不过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扰,不得已逼着自己清醒了过来,睁了眼。
      这一睁开眼睫,便看见一张熟悉的俏脸,正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自己。
      难怪会睡不着。
      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嗓音因刚起还带了几分沙哑。
      “你怎的起得这么早,现在几时了?”
      桐兮:
      【床上的人一睁眼正好和自己对视顿时眨了下眼低头嘴角抹出一缕微笑。】
      【稳了下情绪,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起身给人倒了杯水。】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你可以在睡睡。”
      “要是不睡我就去帮你打水洗脸,现在外面静的很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
      【站在人面前,身体微微前倾对人眨了眨眼。】
      留轩:
      “不睡了,打水来吧。”
      接过人手中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喉,随即还于人手,起了身,抬手顺了顺自己睡得有些凌乱的发,直接赤足下了地走到窗外。
      因自己不喜穿鞋,这屋里地上都铺了厚厚一层兽皮,也不担心受凉。
      推开窗,外面天色正好,清爽晨风夹杂着细雾拂在脸上,平添几分惬意。
      “洗漱过后,再陪你出去。”
      桐兮:
      【听人答应顺利喜笑颜开,转身端了盆子就出去给人打了水。在回来才尴尬的都发现刚才太急竟然忘了穿鞋。】
      “那个…”
      【看着人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把盆子放在了门厅出,弯腰拎起自己的绣花鞋。】
      “我在外面等你。”
      【低头微微遮去脸上的羞红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再次出了门。出了门直去了井边将裙边微微卷上坐在井沿舀了水将脚清洗了干净,可是人一着急就容易傻。掏了怀里才发现帕子也没带,无奈之下只好坐在原地等着脚上的水干透。】
      留轩:
      被人冒冒失失的模样逗乐,唇边生出几分笑意,柔化了眉眼之间的些许冷意。
      简单洗漱一番,换上自己一贯穿的红衣,抬眸看镜中人,镜中人也抬眸看自己,艳丽的容颜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慵懒蔓延至眉梢,拉出几条细纹。
      收了视线,踏上木屐,慢慢向后院踱去,一路鸟语花香,不可谓不美。
      桐兮:
      见人悠哉悠哉的慢慢踱步到后院,自己脚上的井水也差不多晾干了。
      清早的晾冰凉的井水感觉脚趾都有些发僵,搓了搓将脚搓的差不多回血了才重新穿上绣花鞋站了起来。
      正打算走过去和他一起,只觉得鼻头微痒,轻轻揉了揉还没来得及掩饰一个小小的喷嚏就打了出来。
      无奈的耸肩,略微尴尬的向人走去。
      留轩:
      将人先前遗失在房里的巾帕递于人手中。
      “井水凉,莫要受凉了。等下去厨房领碗姜汤吧。”
      耐心等人穿好绣鞋,同人一道进了后院凉亭,没骨子似地倚在支柱上,指尖把玩着一杆翠玉烟斗,神情极为慵懒。
      “说吧,这么早就来找我什么事?”
      桐兮:
      不好意思的收了帕子慢慢的和人进了凉亭,清晨难得的宁静让人十分惬意。坐在人旁边靠上了亭子栏杆。
      “不干嘛就不能来找你吗?”
      看着人懒惰的样子笑了一下,心中却是突然一下小鹿乱撞。低了头小声说。
      “难得和你单独待在一起……”
      留轩:
      闻人言,长眉微挑,侧目去瞧人,只见人双颊微红,垂眸状若羞涩,顿时生了些许恶趣味,欺身向前,与人凑得极近,故意压低了几分声线,带了几分魅惑意味在人耳边言。
      “嗯?你说什么?声音大点,我没听清。”
      桐兮:
      人突然靠近脸上竟然开始发烫,头低的更低微微侧头让头发微微划下挡住自己发烫的脸。
      那人本来就长得极美在加上故意的魅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往后缩了缩小声说
      “我…我说…难得和你在一起……”
      才说完便更加害羞,伸手推了推人的。
      “哎呀,好了啦…”
      留轩:
      看着人羞涩脸红的模样,不由得心情大好,轻笑了一阵,伸手捏了捏柔嫩脸颊,手感极好,也便放过了人,转而调笑起来。
      “这般模样,别人还以为我饥不择食,对自家人下手了。”
      调笑归调笑,规矩却是不能坏的,伸手又摸了把人脸蛋,这才作罢。
      “好了,不逗你了,近来在此乐间过的怎样?”
      桐兮:
      被人摸了两把脸自己都可以想象自己的脸已经红的滴血。见人作罢忙坐了正,轻轻咳了两下。
      “都来此乐间这么多年了,哪有什么好不好的。”
      坐了正捋着垂下的发丝感慨,自己的确来此乐间好多好多年了。
      “也还好来了此乐间,不然哪能碰到你。”
      留轩:
      依旧没骨头似的看着,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拿起水烟袋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烟雾,被神情慵懒得像一只魇足的猫。
      闻言,吊着眉梢斜睨了人一眼。
      “这又是跟那个浪荡的纨绔子弟学的油腔滑调?小嘴儿这么甜,生作姑娘还真是可惜。”
      桐兮:
      【听人打趣倒也不似刚才那般脸红害羞,只是看了眼人笑道。】
      “若是成了男子那恐怖是难得来着此乐间了。”
      【起身动了动身体站在柱子旁软软的靠着看着亭子外面小鸟儿在地上跳动。】
      “这此乐间鱼龙混杂,带了快十年耳濡目染总是学到一些,反正在别人面前也不会说出来,丢不了此乐间的招牌。”
      【抬头看了看天,也有人陆陆续续的起来了有了动静,转身看着人笑了下耸肩。】
      “都要起床了,别人看到我们两儿指不定会说什么,您就自个儿吃饭吧。”
      【说完一步三跳的出了亭子往房间走去。】
      【结】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5-07-06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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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君
        东篱地下的牢房和其他普通牢房一样阴森恐惧,水透过石壁滴下带起回声。
        被龟公带进刑讯室,倌儿最重要的就是皮囊故而这东篱的刑讯室也并没有什么恐怖的刑具。可不恐怖的往往就是最恐怖的。
        不作反抗任由龟公将自己固定在刑架上,阴谋传出自己被抓,刑讯啊,自己从未受过打很怕痛。
        九方
        【自己这一头还有很多繁琐的事情没有解决东家一个命令就又给自己添了一条,虽然感叹为何自己就是不能安安生生接客不过命令也不得不从。】
        【和巫山带着一群龟公直接简单粗暴的将秦君从房间直接拎进了地牢,打着哈欠商量了怎么套出情报后就和秦君前脚后脚进了地牢。】
        【龟公的动作一向是快的,慢悠悠走到刑讯室秦君已经被绑在了刑讯架上,坐到对面的圈椅中捧着茶一副你来我看的表情看着巫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6-04-14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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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
          夜来可有姑娘来和一曲?/抚琴
          扬州瘦马*九方画
          唱是不擅长,弹还行。笑眯了眼握着团扇从院中缓步走入大厅。不过公子要是不嫌弃,奴家也不好意思扫公子的兴
          客人
          哦?望着眼前徐步而来的佳人笑意渐浓,抚琴一下拨出首音,兴致盎然地看着,挥手而笑。那便请姑娘与我和一段了。
          扬州瘦马*九方画
          团扇遮脸,凤眼眯成一条缝,笑看人将团扇执于胸前,朱唇微张和唱一首南歌子。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立而不动唯有手于身前带出动作,声音悠长却未有那般清脆可人,但独有一种风味。刻意压低些调子好让自己能更从容的转调,本来就是婉转呢喃的曲子,自己刻意为之倒是多了几分诱惑。
          客人
          哈哈哈,娇媚人配娇媚姿,自是万众风采,颠乱众生。这样一番赞叹道,手指也合着人颤音的余韵点拨尾声的弦音,只觉清脆悦耳中益增了一抹空灵。雁过沉影,静水楼月。奏毕拂袖望着姑娘淡雅的妆容,会心而笑,想必姑娘是极受怜爱的,更有过人芳美之色与醉囀婉喉之声。
          扬州瘦马*九方画
          巧步移至人前,将团扇置于桌上提壶抬手替人斟酒。奴家不过闲来无事练过几句,是公子抬爱了。拂袖执杯递于人。美酒佳人,公子请
          客人
          望着盈步轻来的佳人柔秀脸颊,抬手接下红袖前一杯醇酒,观赏着杯中酒纹与佳人倒影,询询入唇,一饮而尽。含笑向身旁引臂。姑娘,坐。
          扬州瘦马*九方画
          抬袖坐下,倚在把手上倒是没正经端坐反而显出几分惰态。纤手握壶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端起微敬对面男子,仰头露出白皙脖颈一饮而下。
          :这杯奴家敬公子,公子琴艺让奴家拜服
          客人
          只怕是姑娘过奖了。看着美人慵态,心下欣乐,便起壶再倒一杯,举杯而饮,打量着对过柔玉人娇姿,提壶给女子倒满,微笑戏言道,且不知姑娘酒量如何?怕小生失礼将姑娘灌了醉,得了个辣手摧花的名号,那何了得?
          扬州瘦马*九方画
          :公子风雅,怎会辣手摧花
          懒惰伸手端起桌上酒杯,与人微举后抬袖遮鼻,抬眸轻瞟人一眼再次饮下,将酒盏置于桌上却是顺着手肘撑桌,支头笑眯眼看人。
          :若是两情相悦,又何需辣手摧花。
          客人-许雪径
          姑娘此话不假,哈哈。挥袖轻拈一朵红窗外白絮,把在手中片刻,缓皴入女子杯中,泛起淡淡酒纹。觉察对人目光眼看,抬头与人对视交接,笑问,怎么了?姑娘看出什么?
          扬州瘦马*九方画
          垂眸用手指夹住杯柄,微微摇晃,白絮在杯中渐沉下去。抬眸望向人正好听人询问,眯着眼将握杯的手抬起伸向来人,并未碰到只是隔空用食指对人一勾,噗嗤一下笑了出声。
          :奴家看出公子欢喜奴家。
          客人
          小生自己都尚未察觉,姑娘这一下看出来了,倒也是奇人。说罢长笑,望人纤纤勾指,亦心生欣欢,置酒桌前,漫嗅佳人芳馨,心旷神怡,悠然闲适道,只怕诗人文客独爱风流,爱只在一刹间。但姑娘这你可看出?
          扬州瘦马*九方画
          :这里本不过是风流之地,又何须谈情爱这些东西。
          杯中已有柳絮,提壶昂首,朱唇微张,细长水流倾入。低头含了笑看人,手中酒壶微晃。
          :奴家不过风流俗人,谈的都是风流事。
          客人
          此爱也非情爱也。看人饮酒,提手引人柔纤手,置壶于桌。指尖轻触了女子细手,似无意般与她轻点按拨,若蜻蜓戏水。抬首笑望。姑娘可是有些熏?玉颊似是有些泛了红。倒是更平添姿色,引人联非了。
          扬州瘦马*九方画
          直接拉住了人手,轻轻将人往自己扯了扯。俯身贴桌靠近人眯了眼带上了几分迷离。
          :那公子有多少爱呢。
          指腹划过人手背重新收回,似乎真有些熏的靠上椅背。顺过桌上的团扇轻轻扇着,垂眸眉心微皱好似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哪情哪爱都流不进这地儿,能走出个景庄之流也算是个大功德。
          客人
          见人此状不觉小惊,即而含笑,沉吟道,姑娘自觉有多爱,那也便是几分了罢。接着收回己手。
          随即却望人经事而颓之样,默思片刻,缓然起身踱行至女子身旁,双手搭上香肩,悠然摇首。此楼此梦也未尝必是默然一空。姑娘是否醉起,需入房歇息些?单手轻抚人柔颊,纤滑中似是有些热烫,柔缓地抚揉着。
          扬州瘦马*九方画
          :就有劳公子送奴家回去了。
          侧头轻轻蹭了人手心,起身伸手挽住人手,略微靠向人。
          :不想和公子谈话说这些事,扰了公子的兴是奴家不是。
          客人
          哈哈,哪里,不会。倒似是让姑娘忆起了些许伤往,还望涵了。说罢指尖倪端轻着人纤玉手,似是有意无意地四散点拨。感觉到女子馨香暖身略靠了自己,便扶起女子朝红房内走去。引人轻坐于软塌前,手略其香肩,俯身近人笑问。姑娘还要小生再陪些吗?
          九方画
          :公子若无事,能陪着自然好。
          婢子端来糕点推下,自己靠上软塌却是微微一拽将人拉上软榻。
          :公子文雅,奴家钦佩还来不及
          客人
          伸手轻抚人额前墨发丝,凝神看着她双眸。下手轻搂上身旁女子玉腰,感受指尖略略润热而柔纤,若嬉戏般游水点缀。侧身卧下,轻说,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7-04-19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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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婆】
            今日的奈何桥很安静,只有偶尔几个鬼过来,世道太平自己也就索性偷了个懒将事情交给鬼差,躲进了后院。
            特意从人界托人带下来的茶叶被放进了红泥的小茶壶,小炉生着支着水壶咕噜咕噜的煮着水。
            碧绿的茶叶才过了第一道,杯中水刚被倒尽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被吸引着抬起头,看了眼门口的不速之客,未有言语复尔低头自顾自的提壶泡下清茶。
            【鬼差】
            初次在奈何桥边看着她饮尽孟婆汤时,自己尚是一个初落阴间的孤魂野鬼,空有一腔执拗摔了汤碗不愿入那轮回,从此成为鬼差往四处勾魂索命。
            曾经,她为我夫人之时,与我伉俪情深,在第一碗孟婆汤之后,却与我成了这世间最陌生的人,每入轮回,自己总要去忘川河畔送她一程,只为,见她一面。
            今日,她在我面前饮下了第八碗孟婆汤,望着人一饮而尽后茫然无措的眼神,心中平白添了几分躁意,没由来想起自己在阴间唯一的好友,孟婆。
            刚踏入院内,便瞧见院子主人正煮水冲茶,一幅眼观鼻鼻观心的端正模样,明明瞧见自己进了院,却是不闻不问,叹了叹气,踱步至人前落座。
            “她回来了,我看着她走过了奈何桥,喝了你的汤。”
            【孟婆】
            “我知道”
            听了人言只随意的道了三个字,八百多年,他的妻子每过一次奈何桥他都要来喝一次茶。
            抬手挽袖将杯中水滤入杯壶中,从盆中夹出两个小盏摆在面前依次满上。将其中一杯递于人前,双手捧起自己的茶盏慢悠悠的吹了下表面浮沫,抿下第一口茶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
            “过去不可得,现在不可得,未来不可得。这可是城隍给我的警世名言。”
            笑眯着眼又说了一遍已经重复了八次的话,突得想起来不多久自己的情郎也要踏上奈何桥了,算算这次应该是自己递给他的第二十四碗孟婆汤了,这次应该穿什么见他呢。
            手肘支着桌面,单手捧着茶盏就像端着一碗孟婆汤,另手双指夹着杯沿在掌心转动,引得碧绿茶汤荡起涟漪。
            “两千年前他摔了碗要跳进忘川陪我,我让鬼差绑了他亲手将孟婆汤给他喂下。”
            “我可不相信他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像你一样成为鬼差。”
            【鬼差】
            不急不躁之语却如同丢下河中的石子于自己心中的泛起阵阵涟漪,一如既往的城隍警告,却多了两句往年未曾说过的话,一时楞楞,竟不知如何以对。
            席上茶香弥漫,察色嗅味,倒是好茶色,抿唇不语,却是尽数饮尽,末了落盖,斟酌出言。
            “你没有想过喝下孟婆汤吗?”
            虽是试探之语,眼神却死死盯着对方,生怕错过面上半点情绪。
            初入阴间时,确实舍不下阳间红尘事,一碗孟婆汤下去便是抛前尘忘旧事,该忘的不该忘的尽数与孟婆汤一齐落入腹中,自然心中不愿。可这八百年来目睹自己心心念念不敢忘的夫人走过一次又一次的奈何桥,接过那碗孟婆汤,自己不得亲近,心中受尽折磨,况且这无数个日日夜夜以来,再也不惧怕夫人对自己存有余念,若是自己投了胎,倒也是洒脱了些,只是心中迟迟不愿去想,自己真的可以主动去忘记那人吗?思来想去,不如将问题抛给面前之人,总归,不能让自己绕进死胡同。
            【孟婆】
            听了人言,目光从茶汤转向发问的人却正好对上了人的眼睛。男子目光灼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如同要看穿灵魂。
            “没有”
            忽略人拷问般的眼神,没有半分思考就说出了这个在喝下忘川水之前就想好了的答案。这个答案可是在城隍几百年的劝说下都没有改变的。
            捏着茶盏一口饮尽,置盏于桌提壶给两个空盏添茶。可能对面的可怜人受了几千年的刺激终于受够了,想要一碗孟婆汤解脱,只可惜自己并不打算帮他下定决心。
            “既然有不喝孟婆汤的资格,我又为何要去放弃呢”
            将小炉上的水壶提下泡上第三泡清茶,热水激下惹得茶香四溢。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喝的满是腥臭味和怨气的血黄色的忘川河水,比起那个,茶汤可以说是仙品了。
            “不过你要喝,我可以特意给你熬一碗,保证喝完以后你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
            【鬼差】
            “那还是算了”
            嘴角噙笑,却是多了几分苦涩。
            自当了鬼差以来,对面这人便是稳稳当当的孟婆身份,虽不清楚为何养成了这般凉薄的性子,可也明白,不放弃不喝孟婆汤的资格,终归是为了那个情郎,细细想来,此人与自己的境况倒是有几分相似,可这人似乎比自己更用情至深,与自己倒成了两路人。
            拢盏浅尝,神色恍然,心中天人打架,竟是不分胜负,总归这一世她才初入人世间,自己还有好几十年时间来选择最好的一种法子,倒是不必急于一时。
            堪堪回神,端了茶盏一饮而尽。
            “这茶倒是不错的,打扰了这么久,告辞。”
            【孟婆】
            对面的人陷入了沉思,自己端着茶盏细细饮着也不催促,只是望着窗外平静的忘川河发呆。
            在奈何桥旁呆了两千年,已经数不清给过多少碗孟婆汤,旁观了两千年的喜怒哀乐,早就习以为常。何况自己在未成鬼魂之前就明白,拽着不放不过是拖累他而已。
            “无妨”
            直到茶盏饮的见了底才听见对面衣料摩挲的声音,握着空盏看人远去直至消失,俯身为自己又添满一杯,端茶起身走到前院,看着打盹的鬼差和空荡荡的奈何桥轻笑了一声。
            这种日子也挺好的,起码自己是这般觉得。
            【结】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7-08-14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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