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
燕又归来by九千
序
北大办公楼。
男人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略微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脸。
他的手边是一沓一沓的文稿，有近几年新出的也有几千年前那些文人墨客留下的丹青。
“……好无聊啊。”他抬起头，抓了抓一头乱发瞟了一眼窗外。
那里阳光正好，金灿灿的铺了满地。

壹
北大在风雨飘摇中站了很多年。
但他是个忘性很大的人，那些过于老旧的人和事早已被他抛到了脑后。历史中自己地位的跌宕起伏在他脑海中如同溅上了水的墨迹一般，黑黑白白模糊不清。
记不得自己换了多少位校长，记不得自己身边的支持者换了几批，更记不得到第有多少菁菁学子涌入这个校门又离开这座校门。
能记住的人总共的也就那么几位吧。

贰
北大记不清他是在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蔡元培，只隐约想起好像是在一个午后。
很安静、祥和、温暖的午后。
那时他正站在一个雕花的窗棱下欣赏着上面已经斑驳了的朱漆。他看得入迷，心里赞叹这上了年岁的东西细细品味果然别有韵味。
蔡元培脚步轻轻地走进来，没有打扰他。他从他身后绕过去，停下。抬起头仰望着这建立了百年有余的北大。
忽然，蔡元培似笑非笑地轻叹一声，低下头心里慢慢捉摸着这所高校的未来。
北大愣了，他盯着这笑容，尝试慢慢牵动自己的嘴角弯出相似的弧度。
这之后的很多年，见到北大的人都在捉摸他的笑。
那笑里，比蔡先生多出了几分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