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伊万合上了门,王耀终是憋不住了,像个孩子一般恸哭起来。颤抖的双手敷上脸颊,有泪水从指隙间溢出。
鼻腔抽搭得厉害,王耀只得死咬着下唇,任其染得鲜红。不能哭啊,王耀。你都倒下了,还有谁能替你走下去。
艰难地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呜咽,终是没让靠在门外的伊万听着。
伊万没了焦点的眼眸低垂着,不如平日漂亮的紫色。鸢尾的微毒渗进了头脑,伊万颓废地揉乱了头发,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都要炸了。
究竟是怎样呢……王耀的出现难道就是给他一份难堪么……
从未有过如此浓重的自责深深地扎进了二人的心,或许他们终须如此互相折磨。
是谁说酒精能买一朝浇愁,以诉衷肠。
颓废的伊万像一朵失意的菊花耸撘着脑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平日里不常光临的酒吧。
鱼龙混杂的地方素来事多,失意的菊花推开玻璃门,穿过灯红酒绿和穿着暴露的人群,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和人群的呼声,无一不让他胸膛有烈火在燃烧。
“哟,你来了?”
菊花掀了掀眼皮,抬头却看到不久前和自己吵得热火的基尔伯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招呼着自己。
“……”伊万没说话,自顾自地走到基尔身旁的吧台向优雅的服务员点了一瓶伏特加,而后才扭过头来看他:“怎么,不能来?”
“嘿,干嘛一副死人样。”基尔伯特撑起笑容故作轻松地拍了一下伊万的肩,只有泛红的眼角显示着他并不如表面那样快乐。
“……你最近又开始喝酒了?”是为了王耀么,伊万在心里闷闷地想。
“唉,我知道,你因为那天本大爷抱了王耀才这副样子,”基尔伯特苦笑了一声,“其实后来我想了,本大爷喜欢上王耀只是为了图个安慰。毕竟我真正心心念念的人,根本不喜欢我。”说罢又猛地灌了一口酒,舒了一口气续道,“所以你做你的,本大爷不会干涉。我来这里的原因,你也不用猜了。”
“……那你又是为了她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本大爷想多了,伤的只是我自己。本大爷不想了,也伤不了她。”
伊万一言不发地看着一旁不断灌酒的基尔伯特,低下头来盯着服务员刚才送上的酒杯发呆。